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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铁甲上,箭矢的冲击力使武不惭显得摇摇晃晃地,很难把握住平端在手上的马铳。
武不惭明白,自己骑军所用的三尺二马铳,比护卫队步军的铳管短了八寸,最远只能射到一百二十丈不到,与鞑子的弓箭一百三四十丈的射程差了不少,并且不如鞑子数两重的箭矢般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局主说,主要是因为射出去的火铳子弹头系精钢所制,不够重的原因。火铳射出去只有不到三钱重的子弹,应该在六十丈之内方能将敌人打伤、击毙。
这种挨打还不了手的情况,哪怕是仅仅是数息的功夫,也让武不惭既恨又怒,狠狠地咒骂道:“狗娘养的,只要再近一点,最少也可以还以颜色,看你们还能猖狂到几时!”
近了,九十丈。
又近了,八十丈,身后响起“噗通”一下沉重的倒地之声,武不惭知道部下有人被击中落马,也许是连人带马一起倒下,他没敢回头察看倒下的人是伤是亡,只顾闷声不响的踢马前冲。
很好,总算达到六十丈的距离,武不惭右手食指扣下火铳的悬刀,击发后手腕一扭用拇指拨开钩住铳管的铁扣,颠簸中迅快地挖出弹壳再塞进一个子弹。
“砰砰啪啪”的响声中,拥挤在一起放箭的鞑子兵也倒下了上百人马,武不惭略吁了口气,总算报回一箭之仇了。
第二铳打出,与鞑子兵的距离只有不到三十丈了,武不惭将马铳往身后鞍侧的开口木铳套内“托”地一声插下,大吼道:“准备‘甩手雷’,我们炸这些狗娘养的鞑子嘶”
忙中有错的武不惭被竹管内倒出的棒香烫了一下,无暇再出声发令,伏身用香棒竹签挑出木柄内的引线。抬头眼看已经近至十八九丈了,他不再迟疑,镇定心神把香火头凑到引线上。运气倒还不错,两息内就把引线点着了,趁着战马前冲之势,武不惭将嘶嘶作响的“甩手雷”抡了个圆奋力扔出,左一拉马缰转向之间,右手已经抽出双管手铳。
但武不惭只是把手铳提着以备万一,他舍不得对已经乱成一团的鞑子兵发射,此行诱敌的任务已经做过了,能引动多少鞑子兵来追自己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事,让鞑子兵的头目们去伤脑筋吧。黑甲军绕了一个圈,武不惭吩咐把四位被鞑子射落的人带上,放马往山包处退去。
另一路武诚率领的黑甲军与武不惭他们一样,按做好记认的通路直接策马跑到李柱子他们隐身的山包上,数百人马站立在壕沟后,位于小炮阵地前冷冷地看着这时才开始冲起速度的鞑子骑兵。待到鞑子兵的前锋已经进入那块死亡地域,武诚高叫一声:“我们走,让开地方给炮队的弟兄们,用子母炮玩死这些没开化的蛮夷野人。”
千夫长孛儿帖其那是个草原上有数的真正蒙古勇士,早年他曾经带领十二个族内的年轻人,凭着一堆不大的篝火为底,与四五百头一群的狼整整恶斗了一夜。最终把想要用他们十三个人裹腹的狼群斩杀掉一百五十多头。而他们十三勇士生还的还有十个人,只损失了三个。他的行为,也在那一次让所有的族人都认为与其名字“孛儿帖其那”相符,没有失掉这个名字的含义。孛儿帖其那的名字,蒙古话的意思就是“孤独的狼”——苍狼。是啊,能够独自一个在广袤的草原上猎食的狼,没有它的那份坚强、凶狠、残忍、机智和灵活,是没办法存活很长时间的。
位于前阵中的千夫长苍狼大人,看到只有两路总共不到五百骑的南军来冲阵,不由得哈哈大笑:“儿郎们,大家看呐,这些跑得比蜗牛还更快,只有数百人的队伍,就是懦弱南人的骑军,你们怕不怕呀?”
前后左右的蒙古兵没有那种天雷般的兵器威胁,还会怕得谁来,听了千夫长的话,俱都气势大张,一齐哄然大笑,乱糟糟的吵成一片。
看看南人的骑军已经进入射程内,孛儿帖其那举起右手止住手下的嘈杂,取下弓搭箭拉弦大喝:“儿郎们,不须我们与之相博,发箭就能射光这些南人。”
没有主帅的命令,又受到正中间孛儿帖其那千人队的影响,两侧正欲纵马与南人对冲的其他几个千人队,纷纷勒马观战,既不弯弓射箭,也约束战马停在当地。以他们想来,区区二百骑的南人骑兵,以一个善骑射的蒙古千人队去对付,还不是手到擒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的事。
也许射出去的箭矢全不是铜铁箭镞,怎么射到那些南人的身上都没有伤害,他们冲来的速度倒是越来越快了?
“应该不可能啊,我们所用的箭矢全部是由回回工匠打制的铁镞,不会连南人都射不倒的。”孛儿帖其那射出取出的三支箭后,另抽出三支箭举到眼前察看,又把箭头相互敲了敲,撞击出清脆的金属清鸣,表明这几支箭的确不是先辈们从前用的骨镞箭,他马上又搭到弓上将箭射了出去。
孛儿帖其那和其他的蒙古兵们发现,就算是南人骑军已经到了七八十丈的距离之内,也仅有两三骑人马被射倒。以前百试百灵、无往而不利,全部蒙古人引以为傲的强弓射术,此时并不能对这些南人骑军造成多大的杀伤。
再接下来,南人冲到了五六十丈时,蒙古兵看到南人手中的棍子上,放出一团团白色的烟雾。不知如何,孛儿帖其那的千人队里这刻突然响起了惨叫、马嘶声,有近百人马被莫名其妙地打倒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故,引起了队伍中一阵慌乱,张弓射箭的很多人都停手察看,阵中射出的箭矢顿时少了一大半。
有人惊怒地大叫询问:“怎么回事,我的兄弟为什么会在头上出现一个血洞,叫都没叫一声就死了?谁能告诉我”
南人马队驰近至二三十丈,他们的棍子再次冒出一股股白烟,并有响成一片的“噼啪”声。这下,总算让一个比较机灵蒙古兵有点醒悟:“自己这方的人马倒地死伤,问题可能出在哪里了——南人手里会喷烟作响的棍子极为可疑,说不定”
蒙古兵脑子里还没来得及分析清楚,脸上、身上数处刺痛,座下的马人立嘶叫,这个蒙古兵不由惊叫出声:“哎哟”
千夫长苍狼很幸运,两次火铳射出的子弹、霰弹都没击中他的人与马,眼看几千支箭没能奈何南人骑队,自己这方倒是伤亡了一百多人,立时抽出回回弯刀高举过顶咆哮:“迎上去,给我杀”
千夫长苍狼很不幸,第一枚冒出丝丝白烟的怪样物事就落在他的左前方四尺,刚起步的战马走到那鬼东西的旁边时,一声震耳欲聋的“轰”然爆炸声起自地下。首当其冲的“孤独的狼”——草原上的真正勇士,苍狼——左手掌被神灵砍断了一大半。如果不是那只手掌舍不得主人,拼命留住一条皮肉挂在原处,可能它早就离开主人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一声爆炸中,苍狼勇士的表现并没有比其他的蒙古人勇敢,当他在剧痛中发现手掌已经断掉,狂涌而出的鲜血不停地洒落在地上时,当即发出最适合他勇士身份的惊天动地惨叫:“我的手痛死我啦”
勇士的叫声没有维持多久,更大的“轰轰轰”爆炸声立刻把苍狼的惨号压下,很少人能听清他呼叫的是什么。等到爆炸停止,所有人的号哭惨叫稍低之后,这个千人队里惊魂未定的蒙古兵才发现,苍狼千夫长已经死了。他们引以自豪的勇士、千夫长苍狼,被压在肚破腹裂的马尸下,扭曲而满是尘土脏兮兮的脸上,留下的是不尽地遗憾,眼角还沾着一颗可怜兮兮的泪珠。
阔阔思在这一阵爆炸声响起的时候,正驰上半里外一个高出周围平地丈许的土岗上,他对硝烟升起的响声处望去的同时,另一边又再起了一阵殷雷。远处,有两队数百人的南人骑兵朝右边的方向逃走。
放开喉咙吼叫了几句,紧随在阔阔思所立山包上的蒙古兵吹响了牛角号,几个传令兵一路高叫冲下土岗,大队右侧两个千人队在传令兵的叫声中开始移动,向西边逃走的南人骑兵追去。
紧接着,蒙古兵大队则朝邹平城前进。
第194章 卷九 十二章()
伴随着那轰隆隆的马蹄声,犹如旋风一般席卷而来的鞑子骑兵速度很快,只是片刻已经冲到了距离山包不过两里的地方。
上午的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渐来渐近急骤的马蹄声,硬生生地将睡魔从护卫队员的身上吓走。
两个千人队散布开,连人马带尘土看上去来势惊人,才开春不久的天时里,不少由守备军中转到护卫队里的兵卒吓得心惊胆颤地直冒汗。
这种情况,除了乔老耿率五哨人在祚山桥头与鞑子兵打过一次仗外,其他护卫队战士大多没有和骑兵的战斗的经历,各哨长、队长、什长们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一时间没有人想到去指挥部队做什么。于是所有的人都没注意到手里的兵器能否打到敌人,只会下意识的冲着直冲过来的鞑子骑兵扣下悬刀,三条壕沟里全都不约而同地响起火铳“砰砰”的发射声,飞出的无羽箭、子弹根本离鞑子还有百多丈就软塌塌地插入山坡下。
“点火。”山包顶上的十六架子母炮,在哨长一声令下后,几乎同时喷出白烟,发出吼声。
“停止射击,让鞑子冲到山坡上再打。”李柱子没想到自己的部队会这么沉不住气,急得从沟里跳上地面,朝左右大叫:“各哨长约束自己手下的兵卒,鞑子兵不到射程内不准射击。”
在李柱子的话才叫出口的时候,山头上已经发出了子母炮的射击声,他说些什么连他附近的护卫队员也没听到,三条壕沟里还是一片混乱。山下的子窠炸开了好一会,护卫队员们总算听到李柱子的叫声,也看清部将的样子,方才慢慢的住手。
鞑子冲锋的队伍分散,子母炮对疏散的骑兵杀伤并不是很大,一排十六枚子窠下去,只打倒骑兵中的三四十骑。既便如此,这十多枚子窠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