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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去的斥候连续不断的飞驰而回,向斡陈那颜禀报附近这一带十里内的情况:城东,南人的军队只有两千人左右,知道大军来了后吓得躲在匆匆挖出的土沟里发抖;再往东去,有南人的斥候对大军斥候截杀,几批人都没见回报。城西,河上有好几条南人的战船,河水不知有多深,大军不一定能涉渡;小清河的主流河道水很深,最浅处约有丈许,不可能,也不必探察这个方向的回头路。
天上的云层在慢慢的变薄,逐渐的越来越稀了。不多时,天上裂开了一条缝,突然从那道缝隙中射出的阳光成一道金色的柱子,在闪动了一会他刺人眼目的光芒后,慢慢变得越来越柔和。这个光柱金灿灿的,非常好看。
一千契丹人只逃回了五百不到,死伤了一半多,由自己这一面攻城是无法实现的。没有填护城河用于装沙土的麻包布袋,特别是没有攻城器械,甚至连让人爬上墙去的云梯也没有,更不用说没有回回人制造的回回炮了。
斡陈那颜喝道:“传令,大军绕城东而过,去与阔阔思的大军会合。”
既然达不到合击攻取城池的目的,那就合兵一处攻城好了,看这城墙上的人也不是很多,最多也就两千来人罢。相信这样的小城,有一天时间——即使南人有厉害的兵器,可他们架不住我的数十万人——最多两三天就能取下。
号角响、令旗挥,传令兵由树立着帅旗的这处往山岗下飞奔而去。不久,得到命令的各军变换队形,开始缓缓向东移动。
斡陈那颜和亲兵刚起步驰下山岗,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叫道:“大帅快看,是城里的南人想向我们投降吗?”
邹平城仅有的一个北门,此时大开,从那不大的门洞里冲出数百骑黑色的马军。从这队马军越来越快的速度,和他们朝位于前锋的千人队赶去的情况看,若不是急着要向自己输诚投降,就是有其他什么要事来求自己。
“大帅,那彪马军不到五百骑,应该不是出来向我们挑战的。”随军回回人谋士用刚好斡陈那颜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他的判断,就不再开口。
久久,没听到有其他人说话的赫罗剌思插嘴:“父亲,黑色的衣甲,也没有战旗,这可能是南人的唯一骑兵了。他们大概见到我们的大军有这么多,感到害怕了,又认不出父亲的帅旗,所以直奔前锋最大的千人长战旗而去,肯定是南人想求我们准于投降的使者。”
斡陈那颜:“唔,有这样的可能性。我们稍等等,看看前锋千人长有什么消息回报。”
的确,只有几百骑出城来,如果是进行战斗的话,带兵的人不是白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他们想死。
连斡陈那颜都是这样想的,前锋的千夫长就更是有此想法。他的千人队在山口的契丹军后面,这时奉了大帅将令越过契丹军作为前锋,他们要先一步赶去与阔阔思副帅说明情况。
千夫长与骄傲的蒙古兵们一样,双手抱臂两眼望天,只用眼角的余光不屑地扫向渐来渐近的南人骑队,“哼”了一声转头对左右的人说:“停止前进,看看南人能献给我们什么财物哀求投降。”
身侧的几个蒙古军将在号角声中哄然大笑:
“叫他们奉上金银”
“还要南人的所有珠宝”
“叫他们把所有的女人都送来”
手下的兵卒们说得不错,这位以斡陈那颜怯薛(侍卫)而成的千夫长,一贯以来就是已故的成吉思可汗对外侵掠政策的坚定拥护者。他对于成吉思可汗所说:“镇压叛乱者,战胜敌人,将他们连根铲除,夺取他们的所有一切,使他们的已婚妇女号哭、流泪;乘骑他们后背平滑的战马,将他们美貌后妃的腹部当作睡衣和垫子,注视她们玫瑰色的面颊并亲吻,吮她们**色的甜蜜嘴唇”极为赞同,也是按这个方法去做的。
只有几千守城军的南人,面对自己这方南征的数十万军队,他们还不是吓得屁滚尿流。至于刚才城下折损的几百人,只不过是南人没看到蒙古大军,以为是几千契丹人而做出抵抗的意外罢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武诚和武不惭把四百人的铁甲骑兵组成一个五十骑一排的方形冲锋阵式,武诚说这是铁锤阵。
铁锤大阵根本就不像铁锤,而是几百只待人而噬的张着血盆大口的嗜血猛虎。纵排四十骑,横排五十骑,每两骑一组,纵向间隔仅能容纳一马而过。在高速奔驰的情况下,如果你不想直接撞到正对面的两骑一组的士兵身上,你就得被迫进入那二十四条通道。而通道有四十丈长。通道边的士兵会利用各种武器,毫不留情的对敌兵展开血腥的杀戮。而每二骑一组却能起到士兵们对自己左右方向的有效保护,留得住自己的性命,才能杀死敌人。
甲铁军的速度越来越快,蒙古千夫长还以为到了二十丈内时南人的骑兵会减速,到了自己的千人队前将停下向自己卑恭屈膝地求告。可是,南人的骑兵近到十多丈还没有减速,反而更快地狂冲,而且对面的南人头也不抬地伏身马背,个别因奔驰而使上身较高人,还能看到他们把头盔上的面具也拉下,使得这些南人变成了凶恶的铁面人。
“敌袭,是南人向我们袭击”千夫长发现了不对,立即惊慌地吼叫:“立即准备战斗”
没人理会千夫长的吼叫,还是在饶有兴趣地对冲来的数百黑甲军指指点点,他再次发疯般地张嘴狂声叫:“列阵防守,列阵防守”
两个号角兵愕然回首,不知道大人为什么突然发出了这道奇怪的命令。千夫长周围的百夫长、牌子头们也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他,就像看着一个疯子一样。
片刻之后,将领们在轰轰作响的蹄声中回过神来,他们也发现对方冲来的骑兵有些不对,一阵慌乱中,就张口欲叫准备发出命令,号角兵将他们的牛角举到嘴边欲吹出千夫长的命令。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就在千夫长叫声出口,大部分蒙古兵都还在愕然不知怎么回事的时候,南人的铁骑在瞬间轰然冲到。直接被撞的蒙古兵人仰马翻,血肉横飞。蒙古的士兵由于在原地没动,所受到的撞击力非同小可。而武诚、武不惭的铁甲骑兵速度基本上达到了疯狂的状态,遇到什么撞飞什么,当真是遇人撞人,遇鬼撞鬼,就是神佛也会被撞出三十三天去,所向披靡,无人可挡其锋。马上的骑兵手执战刀,或左侧,或右侧,狂呼猛吼,任意砍杀,酣畅淋漓。被挤进通道的蒙古兵感觉自己就像进入了一条死亡之路,这路上有无数的刀光剑影,有无数的凶神恶煞,仿佛根本就没有尽头。没有士兵可以逃出这条长达四十丈的死亡通道。除非这条路上全部都塞满了人,杀不尽杀。
铁甲军组成的铁锤大阵发挥了巨大的威力,就像一只饿极了的雄狮一口就吞噬了猎物的头,更像一条黑龙张开大口在拼命吸入食物,只有进没有出。蒙古人的骑兵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被杀的血流成河,整个前军一千多人几乎在这片刻间全部被杀光了。
武诚的骑军没有因为敌人的些少阻碍而减速,他们踩着蒙古士兵的躯体,依旧在狂奔,风卷残云,就像决了堤的洪水,波涛汹涌,挟带着风雷,怒吼着一泻而下。在铁锤大阵的身后,留下的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断肢残体,成百上千的蒙古兵倒在血泊之中。没有惨叫,没有呻吟,也就是没有生命的躯体。
有铁甲护身的人马冲击虽然比不上轻甲骑兵那么快,但其冲发了势后的速度也相当可观,现在他们只要保持这样的冲击速度,估计还可以再消灭一至两个蒙古鞑子的千人队。
于是,在武诚一声“转向转向往第二个鞑子兵的队列冲击”的吼叫中,这个黑色的铁锤又转了一个大弯后,回头迎着如雨般的箭矢朝敌人冲去。
攻击第二个有了警觉的鞑子千人队有些麻烦,还有另外几个千人队的蒙古兵往铁甲军方向赶来。看着眼前的敌骑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凶悍,越来越没有理智的蒙古兵。眼见他们就像失去意识的僵尸,更像输红了眼的赌徒,来与铁甲军战斗的蒙古人已经把自己全部压到了生死的赌桌上。
武诚、武不惭就像两头嗜血猛兽,嘴里发出早已不成人声的怪吼,手上的战刀舞得象小风轮一般呼呼作响,敌兵就在这密不透风的刀下,在间或响起一声半声的手铳声中,纷纷化作亡魂而去。在铁甲军的强力冲杀下,也只花了极小的代价——二十四骑——就击溃了鞑子。
蒙古兵用大量的人马阻击,在损失了几百人之后终于奏效,战场上这个到处挥舞的铁锤开始慢了下来,他们终于将铁锤大阵的冲击势头阻止了。其后成散兵阵形陆续赶到的几个千人队骑军恰到好处的顶了上来,和前军第二个千人队残部会合,筑起了一道坚实的防线,彻底遏制住了黑甲军的冲击。
更多被挤在后面的鞑子兵已经凶狠的向这个铁锤扑了上去,他们的左右两翼正在一队队的向外驰出拉开距离,准备利用战马的速度直接面对铁锤大阵的侧翼进行轮番攻击。
听到了报警的大叫声,武诚知道那是自己人在告诉他,两翼已经遭到敌人少量骑兵的冲击,可能会被击破阵形。铁锤大阵必须要速度,没有速度就是战场上一只笨重的大乌龟,虽然铁甲在身皮坚难啃,但终归会被团团包围在外面的食人鱼一口、一口地慢慢吃掉。尤其是侧翼,如果大阵停下来,侧翼的士兵基本上就是敌人攻击的活靶子,时间一长,就是毁灭性的崩溃。
这时候,平原上在敌人的包围中左冲右突的情景突然跳进了武诚的脑海,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不,决不能让士兵们遭到蒙古人的屠杀,他们可是我的兄弟,也是局主用钱堆成的心肝宝贝。”
武不惭那张始终都是笑眯眯的脸,现在却不笑了,他和部下顶住了二轮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