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弥陀佛,老纳慧慈,愿为小施主护法。”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和尚当先缓步而出。
“哈,佛门‘法眼宗’的慧慈大师,下好用他的法眼洞烛道门”
老和尚身后还有一个看不出到底有多老,并且不声不响的干瘦和尚。
“贫道愿随大师。”第三个出来的是全真道的掌教真人尹志平。
“贫道”这位是正一道的法师张庆全。
“我也算一个。”最后一个出场的是个粗豪壮汉。
林强云对几位出场见证的和尚道士粗豪大汉行了礼,请他们在一边旁观,喝道:“天松子,将‘照妖镜’来。”
天松子应声捧了一个黑漆描符的箱子跪于林强云面前,林强云嘴里喃喃,随手将箱盖掀开解了扎缚的绸带取出一个有柄雕花的铜框,就准备向跪坐在地上的武奕铭走去。
“且慢。”粗豪壮汉忽然出声喝止,叫道:“你这照妖镜有什么古怪,能否在使用之前先给我们看看。”
林强云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铜框镜递过:“有何不可,各位都请取去一观,但请小心些别要摔坏了。”
粗豪壮汉将镜子拿到手中左看右看了一会,方将镜子交给尹志平,拍了拍自己的头大声说:“什么照妖镜,才三寸这么小,还不怎么圆,比双木珠子铺卖的近尺大‘仙人镜’差多了,想来值不了几百贯钱。”
最后看完的慧慈大师将‘照妖镜’送还给林强云,对周围的人说:“此镜能清楚的照出面容须发,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却无任何不妥之处。”
此时,大力法王那边有个喇嘛用北方话大叫:“呔,兀那后生蛮子,只能将人照出须发的镜子真的可以将妖怪照得现形么?我大喇嘛却是不信得紧。”
天松子见有人搅局,怒道:“你这愚笨不堪的肮脏蠢货,若是不信,何不出来让这镜子照照。”
“照就照,我堂堂大喇嘛又不是妖怪,难道还会怕了一面小小的镜子不成。”说话间,一个身高几达七尺、满面横肉的喇嘛僧大步走出,直向林强云蛮蛮撞撞的冲来。
人影一闪,干瘦和尚出现在喇嘛身侧,踮起脚尖伸手够得到在喇嘛肩上轻轻一拍,扶着他的腰柔声道:“在‘上人’面前不得无礼,乖乖的求得‘上人’赐镜一照,也是你的福缘。”
蛮喇嘛前冲的身体一震即止,躬下身一步一踉跄地挨到林强云面前“卟通”跪下。
干瘦和尚在林强云笑眯眯地将照妖镜送到喇嘛面前的同时,也迅速地斜退数尺。
蛮喇嘛眼睛看着照妖镜,一瞬间眼睛瞪得滚圆,却还是张开嘴大叫:“这不算,暗箭不,这不是佛祖在上弟子不是妖怪师傅救命啊”
愤愤不平的叫声转瞬即变成了惊惶失措的惨呼,蛮喇嘛倒在地上双手遮脸滚了几圈。避开向他继续走近的林强云,见了鬼似的翻身跳起,连滚带爬地拼命逃回大力法王身后,再不肯露面。
“咦?!”
全场发出的是同一种声音,人们不由得心里泛起了:“这喇嘛定然是个妖魔,否则何以会被一照便吓得这般模样。”
这种时候,即使还有人想要出来看看照妖镜,也没人敢像喇嘛僧般的蛮撞了。若是自己一照之下,也现出不是人的原形,那此后还怎么混啊。
第243章 卷十一()
蛮喇嘛埋头没命从场内逃回,昏头昏脑的快撞上大力法王还不知道停下脚步,被人一把拉得一个踉跄,方才跌坐到地上。
蛮喇嘛双眼发直地坐着喃喃诉说:“不是我,照出来的不是我师傅说过他和我命性相连,我即是师傅,师傅即是我”
大力法王看这喇嘛如此失魂落魄,知道一时间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自思道:“怪事了,这笨蛋一向莽撞不假,但却鬼神不惧胆子极大,连全真道的上任掌教长春子都敢上前邀斗,何以会被一面小小的镜子看了下就吓成这般模样?难道说”
大力法王自己也不敢再想下去,用旁人听不懂的话语叽哩呱啦向几个徒弟吩咐了几句,便把注意力集中到场上。
一个喇嘛从后面挤到大力法王身边,悄声向他报告:“师傅,有人向弟子传话,说认得场内那被捉的汉儿,是侯瀚属下的工场下百户管事,也是四王爷属意的探子。我们救他不救?”
大力法王不动声色地说:“不要管他,我们的目标是那个道门年轻‘上人’,且先看看情势再说,稍时为师寻到有空隙时,自会相机行事。你们注意为师的行动,到时寻到机会就一齐向南人发难,以分散他们高手的注意。”
武奕铭见林强云甩动大袖走到自己面前,双手撑地向后急退,语无伦次地狂叫:“我不看,我不要照那鬼镜子请给一个机会放我一马饶命啊不要逼我”
林强云面无表情地吼道:“给一个机会放你这妖物一马,当初带了大队欲到横坑村抢掠之时,你可曾想过要放我村里的人一马,你叫手下杀我叔妈那样与人无害的村妇时,可曾给过她机会?”
“小的不是妖物,大人不关小人事啊,你的叔妈不是我杀的,小人根本不认得她。”武奕铭痛哭流涕地嘶声抗辩:“都是李全李铁枪那厮他见小人受姑姑宠不顾姑姑相劝硬要派人去福建路的,还说要将大人劫到淮东在汀州小人又没攻进你家的村子”
林强云想起去年所受的酷刑,数千因此而死伤,心中怒火焚烧,狂暴地戟指大骂:“呸,不是妖物?何以不敢对‘照妖镜’看上一看?!你这妖怪一而再再而三地前来暗算,意图劫掳谋害我林飞川一人也就罢了。可就在一年前,你和那名叫格勒根的蒙古鞑子与人勾结,竟然在闹市中生事,使诡计把林某人捉去施以酷刑不说,害得临安一城骚乱,千万个无辜的平民百姓非死即伤,弄得哀声四起。你如不是妖物,能做出如此歹毒的作为?!你如不是妖物,何以会丧尽天良的干出此等天人共愤之事?!”
林强云咬牙切齿地叹道:“可惜呀,偌大的临安,全城的军民人等都被林某拖累!更可惜的是,林某人在出事之前就发现有些微征兆,但却没能及时引起警惕,不曾早早有所戒备,以至于让你们的阴谋得逞,害死了我的好些亲人朋友,自己也差点就要含恨九泉。亏得我还有些少神通,更有一些生死与共的长辈和朋友相助,方能在九死一生中脱出刑室牢笼。这些,你敢说不关你事?你这妖怪可知道,去年被你害死的三百多无辜者中,有近二百个是还未及笄的孩童,有一百三十多人是妇人女子。”
林强云不克自制仰天长啸:“可怜的女人们,可怜的孩子们,所有屈死的冤魂们,林某人这就诛杀此妖,为你们报仇。喂——呀!”
绍定三年三月二十四日夜晚,是整个临安城所有人——上至朝庭的官员胥吏,下至细民百姓和路歧乞丐——心里的痛。而且现场就有不少是家在临安落户,那夜家有死伤的本地人,即使家中没人死伤的,谁又没个相隔或远远或近的亲戚朋友呢。亲戚朋友的家人有死伤,这笔帐一样是要着落在武奕铭这个始作俑者的头上。就算亲戚朋友也没人死伤的,群情激愤之下,也不会有人愿意放过这样害死如此多人的坏家伙。
那一夜,仅仅据官府的统计,被混乱的人群踩踏致死的共计三百七十六人之众,其中男女孩童一百九十三人,占了一半以上;妇人女子一百三十七人,约占将近四成。另外死于非命的四十六个成年男丁中,有九人是有功名在身、上了品秩的朝庭命官。死者中最高品级为从八品的有两人,一个是宣教郎徐愿,时任秘书省著作佐郎;另一人为儒林郎安大从,系放衙(放假)进京游玩的德清团练判官。其他七人为正九品四人,从九品三人。
官府的公文中说,现场被踩踏、碰撞、跌倒或其他各种原因而折断手脚、伤及内腑不能行动的伤者更是多达一千一百多。用呈文中所写的一句话来说,就是“五里长街之上,死伤狼籍,三步一伤,五步一尸,实为行在百三十年来除历次大火外,死伤最多最重的第一惨剧。”
“哇,去年三月二十四夜里,临安城内发生的那场死伤了数千人惊天动乱,便是这妖物主谋制造的!这东西果然是个妖邪”
“这等祸害人间的妖怪,绝不可留存于世”
“上人,快行诛妖大法,让这害了千万人的妖怪神形俱灭,为无辜伤残惨死的临安官民百姓报仇”
“杀了它”
“诛妖除怪”
武奕铭向四面绕着圈连连磕头,大声哭叫:“各位好心的大爷,饶了我这条小命冤枉各位大人明鉴,小人身不由己,是蒙古总管侯澣后来四王爷下令实实是不关小人事啊”
围观的人们无动于衷,武奕铭又朝林强云的方向爬了几步,捣蒜般的痛哭流涕:“刚才法王大喇嘛也说了,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你老人家就大发慈悲,无论如何给我一个机会,就算是逃不了形神俱灭的下场,也好过”
“好,当着众多高人的面,林某人就给你一个机会。”
“真的?”
林强云挺身站直了身体,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要是能于一刻时辰内在此法阵内不伤不死,就算被你逃出了生天,任由你这妖孽离开。我林强云此后不再向你寻仇报复。”
武奕铭大喜,他眼睛转了转,立时又大叫:“这不公平,外面有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有这么亮如白昼的神灯”
“笃,阵外的人多少与你何干。”林强云怒道:“我就是将这‘烛天灯’收了,谅你也无能脱出电光的搜寻。不必讨价还价了,等‘烛天灯’的光芒敛起,你就准备横尸授首吧。”
“来呀,收起照妖镜、烛天灯,本‘上人’要行法启动‘锁神阵’。”
“慢着。”如雷的吼声从大力法王嘴里蹦出,这位大喇嘛跨腿向前踏出五步,刚刚进到两杆法旗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