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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他的目光灼灼盯着杨震的神情动作。而其他几人,此时也已放下了筷子,一副专注的模样。
见对方终于入了正题,杨震精神便是一振。虽然看他们模样不善,却还是如实道:“在下是荆州江陵人,因有事来武昌。至于和丁飞,那是没有半点交情的,只是那夜见他被人追杀,这才出手”说着便把那夜的事情详细地说了出来,不过把自己被动杀人说成了主动。
几人听了他这一番细述后,各都变了颜色,面面相觑了好一阵都没有人说话。半晌,邓亭才道:“你当真以一人之力杀死了十名铁卫?”语气里充满了怀疑,也不由得他不怀疑,他可是见识过铁卫本事的,实在难以相信有人能以一敌十,而且看上去还没什么损伤。
杨震道:“我只是借天时地利和一些运气杀了九人而已,至于他们的身份,我只是听丁飞这么说的。”
唐枫却没有这方面的怀疑,因为他已从杨震的包裹里看到了那把铁卫所用的腰刀。这刀无论是钢材还是铸造都是顶级,可不是随便能弄到手的。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此耽搁了。还请把我的包裹还给我,让我离开吧”交代了该说的,杨震再次提出要走
“抱歉!”唐枫突然出声道:“刚才我看了那包里的东西,那里面的财物可不简单哪。你年纪轻轻,哪来的这许多财物?”
“这个就不劳唐兄挂心了。”杨震冷笑道,心里已有些不快。早知道做件好事如此麻烦,就是把油布包扔了也比送来强上百倍。
见他面色不善,其他几人就绷紧了身子,随时戒备了起来。虽然刚才杨震才一入院子就被擒下,可听他的描述此人可不简单,必须小心应付才是。
“杨兄弟怎的如此焦躁,在下这么做也是为了稳妥起见呐。那包东西是你送来的,若不能确信你的身份还有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又怎么敢信它们是真的呢?毕竟兹事体大,这关系到的可不单单我唐枫和身边这些兄弟,而是整个湖广,还请你理解。”说话间,他缓缓起身,双眼紧盯杨震。
被他这么一瞪,杨震的心顿时就急跳起来,不知怎的就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前世他也曾受过相似的压力,但那是与无数强敌对峙时才会产生的感觉,可今日他竟因一人而生出了同样的警兆,看来这个唐枫确实厉害。
只是应付一个唐枫杨震或许还有些把握,可再加上身边其他几人,他必须承认自己是不可能强行离开此地了。除非这是在晚上,又是在对方没有合围之前。
判断形势之后,杨震只得苦笑道:“那你待如何?”
“很简单,只请杨兄弟在这儿待上两天。只要我们能确认你所说的不是谎话,你就可以离开了。”唐枫见他改变了主意,也把喷薄而出的气势收了回来:“当然,你的包裹我们到时也会完璧归赵。”
“好,希望你们说话算话。”无奈这下,杨震只得答应了他们近似于软禁的要求。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觉得无法掌握自身的自由。
“来人,请杨兄弟去东厢房歇息,要照顾好了。”唐枫见其就范,终于露出了笑容,吩咐道。其实在刚才,他也感受到了来自杨震的压力,好在他也是久经考验之人,总算是顶了过去。
两日后,东厢房。
杨震这两天一直住在这儿,他的待遇倒也不算差,无论是吃喝还是其他生活条件都得到了满足,除了无法走出这间房子。唐枫不但派人在门外守着,还钉死了窗户,这样即便杨震想要翻窗都做不到。
如此闷了两天,杨震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看已到了约定的时间,他再按捺不住,就想叫人去把唐枫喊来。可还没等他开门呢,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唐枫笑吟吟地出现在了杨震的面前:“杨兄弟这两日过得可还好么?”
“被人像囚犯似地关在这儿,当然过得不错了。”杨震带着嘲讽说道。
唐枫并没有因为他这话而感到难堪,只是淡淡一笑。随后拿出张纸来念道:“杨震,湖广荆州府江陵人氏,生于嘉靖三十六年。家中父母早亡,有一兄杨晨,现为新科举人。
“其少时为市井儿,多行不法。今年方才入县衙为差役。后,在姚家一案中立下功劳而被县令伍远提拔为县衙副都头。
“然就在十月初,其兄杨晨以杀人入罪,其亦不知所踪。”
听他把自家情况如数家珍般地报出来,杨震脸色就是一肃,已不复刚才有些挑衅的意味。
但唐枫掌握的信息却远不止于此,只见他把那张纸放到桌子上,又笑道:“除了这些官府的记录外,我还知道一些官府也未必知道的事情。你想要听听吗?”
见杨震没有说话,就又道:“江陵姚家设法用人取代了你兄长乡试的资格,考试时就出了舞弊大案,结果姚家的下场只怕舞弊案里,也少不了杨兄弟你的功劳吧?能以你一人之力闹出这么大的一桩舞弊案来,倒是真叫我刮目相看哪。
“还有,据说张家要夺你家的地,随后你兄长就因杀人入罪,至今尚在大牢之中。而你此时却出现在武昌,恐怕是想借某些人的力量来搭救他吧?”
这一回杨震终于有些感到意外了,因为这两件事情他自以为很是隐秘,不想却没有瞒过唐枫的耳目。科举弊案他几乎都没有在其中现身,对方竟一口咬定了自己与此有关。而张家和兄长被捉一事,就更不可能为外人所知了,尤其是张家觊觎他家城南那块地的事情,除了他们兄弟就只有张家人了,他们怎会告诉别人?
在沉默了一阵后,杨震才开口道:“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会对这些事情如此了如指掌?”说话间,他的面色已显得有些郑重。
唐枫却笑得云淡风轻:“只要我们想查,就没有什么事可以瞒过我们的眼睛,何况是这样的大案子呢?虽然你行事隐秘,但由果推因,还是很容易查出你和你家兄长来的。
“至于我们是什么人,我想以你的精明应该早就猜到了吧。我们是……锦衣卫!”
第33章 交易()
他们果然是锦衣卫!
其实早在看到丁飞的腰牌后,杨震就猜着此事与锦衣卫有着密切联系了。而且也只有这个势力庞大的特务机构才能将自家的事情调查得如此清楚,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
但他心里依然有个疑惑,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即便他们是锦衣卫,是被普通百姓传得几如妖魔般无所不知的存在,可要想查清楚这一切,尤其是短短两日内把事情办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哪。
在略作沉吟之后,杨震索性开门见山地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只有当对方有求于人时,才会付出这么多的心力。
见杨震一直沉默不语,唐枫只当这个少年还是被锦衣卫的名头吓住了呢。不想他一开口,却让自己吃了一惊,随后才失笑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见微知著,不错不错。”
和聪明人打交道,唐枫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道:“你前日所提到的那个土地庙,我们的人已去查过了,确如你所说的那样。你的手脚也算干净,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破绽,是个人才。”说到这里,他又赞许地看了杨震一眼:“正因如此,我才改变了之前的决定。”
“之前的决定?那是什么?”杨震微皱眉头问道。
唐枫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突然转变了话题:“你可知道那个油布包里放的是什么吗?”
杨震摇头:“我并没有打开来看,自然不知其中放着什么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猜到,里面所放之物必然对巡抚大人有很重大的意义。”
“岂止是意义重大,简直是要命哪。”唐枫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我们花了不少手脚才把丁飞安插到他身边,而他又经过几年时间才搜集到了这些东西。它们都是可以指证巡抚胡霖及湖广其他官员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的证据。你说,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是不是很要命?”
杨震明显是吃了一惊,他确实没想到丁飞手中竟是这么要命的东西。但同时他心里也现出了警兆,对方把如此机密都告诉自己,究竟怀的什么目的?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事,唐枫一笑道:“原先,因为事关重大,即便你没有看过这些证据,在我们事成之前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但在知道了土地庙里的情况后,我却改变了主意。”
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要把杨震扣留在此,但杨震可没有那么天真就相信了他。锦衣卫是什么人,从来都是以心狠手黑而著称的,怎么可能留下他这么个后患呢?只怕他们本来是想杀了他这个可能的知情者的吧?
不过杨震并没有把自己的猜测道出来,只是“哦”了一下,静等对方把话继续说下去。
见他如此镇定,唐枫对这个少年是更看高了一线,更觉着自己的选择不会错:“虽然我们已掌握了不少证据,但要对付的可是堂堂一省巡抚,朝廷二品大员,我总觉着只靠这一些证据还不足以彻底让朝廷治他的罪。
“若是太祖,乃至成祖朝时,只要有这一份证据,就足以让胡霖等贪官死上百十次了。但现在毕竟已不同往日,这些罪名虽重,却未必能彻底地定一个地方大员的罪。
所以我需要一个帮手,能够以一个激于义愤而出面上告者的身份告发胡霖及其他官员的种种不法之事。只有从京城与地方一起联手上告,此事才能一举而定!而我希望你杨震可以当这个人!”
其实他这话还是不尽不实,他所以无法确信完全能把胡霖告倒,是因为他知道胡霖身后还有个张家,而张家后面则是当朝首辅张太岳。事实上他的真正目的也是冲着张太岳去的,也正因此,他才担心自己把这些证据上报之后,会被锦衣卫里的其他人所截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