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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也播放了你的专访,我还没看到。明天,我找潘金钟从东州电视台刻一张盘拿过来看看。”
潘金钟是孔子田的学生,是东州市广电局的副局长,从他那里要一张光盘,的确是小事一桩。躺着跟岳父说话,方圆觉得对岳父很不尊重,也很别扭。方圆挣扎着坐了起来。孔子田没有勉强,说:“这一次新文的安排我看很周到,小方你把握机会的能力也在提高。听新文说,你在5中的开放语文课也很成功,我真为你高兴啊!”方圆说:“谢谢爸爸的关心,没有爸的关照,哪会有这么多的机会呢?”孔子田说:“你是我的女婿,相当于半个儿子,我不关照你,还去关照谁?”方圆说:“爸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孔子田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转过脸:“小周,你和其他同志先出去吧,把门带上,我要跟小方说几句话。”
房间里只剩下孔子田和方圆。孔子田把手机放到方圆的手上:“小方,这是你的手机,我相信,以后歇再也不会看你的手机了。”方圆接过手机,没有说话。孔子田说:“我狠狠地批评了你妈和歇。在这一次与宋思思的事情上,小方你做得很对,我对歇讲,小方不但不应该被批评,而且还应该表扬!小方做得多好啊!面对诱惑,毫不动心,坚决拒绝,既保持了礼貌,也坚定地拒绝,这样忠诚家庭、忠诚婚姻的表现,应该大加褒奖。”方圆感觉到一点温暖,也感到很迷惑:岳父这个时候说这些干什么?
孔子田看着方圆,犹豫了一下,要知道,自己是堂堂的副厅级,有些话,说出口,确实很艰难的。但终于还是说出口了:“我要向你道歉,代表你妈和歇向你道歉!这一次错在歇,我已经严肃批评她了。”
这样的道歉算不上深刻,或者说很有些肤浅,但从孔子田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方圆感受到了孔子田的诚意,感受到了岳父在艰难的思想斗争之后还是站在了他方圆这一边。这让方圆情感的闸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泪水婆娑而下,委屈、难过、感慨,许多的情感都交织在一起。
孔子田握住了方圆的手,心里感慨:自己的面子真他妈的不值钱,还得向女婿道歉!都这个时候了,如果不道歉,女儿很有可能难以得到方圆的原谅啊!到快生孩子的时候了,闹出这么一出,这娘俩,可真有“本事”啊!
孔子田注视着方圆,深邃的目光里洋溢着鼓励与关怀,让方圆看到了岳父的关心。想起一直以来岳父对自己的支持,想起岳父是自己工作进步、事业成长的引路人,方圆说:“爸,谢谢您。”
孔子田说:“小方啊,歇是非常爱你的,而且是非常非常爱你。今天,歇的做法确实是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该批评的,我也严肃批评了。但我们看问题,都要辩证地看,都要一分为二地去看。歇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咬也咬了,就是因为她太爱你了,见不得你与别的女人有来往。我今天在批评歇的同时,我也告诉她,任何人都不可能生活在一个封闭的圈子里,肯定会接触异性,像小方你,要接触女教师,要接触女学生,要接触社会上的女性朋友。想让这样的接触消失,这是不可能的。我告诉歇,只要小方你做得没有错,有正常的异性接触也是正常的。我告诉歇,爱情和婚姻都是需要用心来经营的,光靠爱是不能经营好婚姻的。我看歇今天也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方圆默默地听。岳父说得有几分道理,但是妻子再爱丈夫,也不能蛮不讲理,也不能咬人打人啊!有几个男人能够受得了充满暴力充满疯狂的爱?
孔子田说:“我也着重地告诫歇,以后再也不看你的手机了。”方圆说:“爸,您费心了。”孔子田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我和你妈,年轻的时候也是经常要争吵,但风风雨雨三十年,不也走过来了吗?”方圆点点头,心里还是不服气:我都看到过岳母的眼泪了,你们风风雨雨三十年,似乎现在也越来越不幸福了。这样的风风雨雨,还有价值吗?
孔子田说:“歇是我的独生女儿,你是我唯一的女婿,看着你们俩和和美美地过日子,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我这当爸爸的,一定会为了你们的幸福,做力所能及的任何事情,包括经济,包括工作。”
这才是杀手锏啊!短短的几句话,立刻让方圆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其实离开了孔家,人家孔子田再也不会管他了;而如果留下来,孔子田会全力以赴地铺好路的,在经济上支持,在工作和事业发展中支持。如果真地与孔双华闹翻了,自己在经济上、在工作中能离得开孔子田的支持吗?
第2168节 1184一半是心痛一半是欢喜1()
1184、一半是心痛,一半是欢喜
孔子田的话听起来是相当诚恳,但绵里藏刀,或许一般的人只会感受到孔子田的慈爱与关怀,但方圆已听出来威胁与恐吓,当然,往轻来轻去的角度上想,那是提醒。方圆想到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有,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本来咬紧的牙关一下子又松弛下来:该咬的牙一定要坚持;咬不住的牙如果再咬下去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时候的方圆,虽然对孔双华还有满腹怨言,却已经准备向岳父妥协了。有什么比事业更重要?没有事业,就只能在屋檐下低头,就只会更加任人宰割,就只会更加让人瞧不起;只有真正地建功立业了,那才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那个时候还有谁敢又打又骂又咬?如果有谁敢这样子,哼方圆的心已是铁板一块。
又有电话打过来,是家里的固定电话。当着孔子田的面,方圆不能不接。不过,有一种很强烈的抗拒情绪让方圆本来平静下来的心在这一刻又波动起来,方圆甚至觉得如果听到孔双华的声音会无法压抑心中的怒气。不过,电话里传来的是岳母孔淑芳的声音:“小方,现在感觉怎么样?”方圆实话实说:“伤口很疼,还在挂着吊针呢!”孔淑芳说:“小方啊,这一次都是歇不好,今天被你爸爸狠狠地批评了一顿,我也说了歇。看在歇大肚子的份上,小方你就多原谅原谅她吧。”
原谅她?如果我咬她咬成这个样子,她能原谅我吗?想起来这个,方圆的心里就有气。但岳父目光灼灼,虽然听不到孔淑芳的话,但期待之情显而易见。方圆违心地说:“我知道歇是爱我的,但这一次实在是太冤枉我了。”孔淑芳说:“是啊,歇是多么爱你啊!”
爱我?爱我还至于咬下一块肉来吗?方圆不相信,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会咬丈夫的肉,而且会咬得那么狠。要知道,这新鲜的伤口在第一天和第二天,那是疼得最厉害的时候,随时时间的推移和伤口的愈合,疼痛会逐渐减轻。现在正是第一天,方圆时不时地感受到伤口钻心地疼。方圆沉默,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但也不能没有礼貌地把电话挂断,毕竟岳父还坐在面前。
孔淑芳说:“小方啊!再过几天,你就要做爸爸了!当你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想到歇为生你的儿子所受的苦,我相信你也会更多地体谅歇爱你的心。今天歇在家哭了好几场,我劝都劝不住,还有几天就要生产了,再哭,我也担心肚子里的宝宝会受到不好的影响。小方啊,你就跟歇说说话,安慰安慰歇,啊!”
安慰她?谁来安慰我?到底是应该安慰她还是应该来安慰我?方圆真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到这个时候了,孔淑芳貌似代表孔双华向自己道了歉,但骨子里还是完全站到了孔双华的一边,而不是站在公理的一边。什么时候,人家之间有血缘关系,自己都是一个外人哪!在找不到归属感、家庭感的时候,这还是自己的家吗?
方圆说:“谢谢妈。我会好好养伤的,争取早日养好。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挂了。”顿了一下,方圆说:“好,再见,妈。”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但电话马上就打了回来,电话里传来了孔双华带着哭音的咆哮:“方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就看着我爸、我*评你老婆,你心里就舒服了?我知道这件事是我错了,是我冤枉了你,我不该咬你,可是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台阶下,跟我说一句软话,然后我也能顺着台阶下来?”
天!是谁应该给谁台阶下?是谁应该向谁说软话?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似乎这话应该是自己问孔双华吧?似乎应该是孔双华说个软话,自己就原谅她这一回吧?方圆简直觉得不可理喻。可是,岳父就坐在这里,还能怎么样?方圆说:“双华,你好好在家保重身体,我在医院好好养伤,我们都好好保重吧。”
孔双华的调门更高:“你都把我气成这样,我还怎么在家好好保重?我保重不了,我不想活了,你也别想要儿子了,我现在就把儿子打死,打死,打死!”
方圆虽然心痛,但这个时候,心里陡然生出一种无力感。如果说自己对孔家还有什么牵挂的话,那么只有这个孩子是自己的骨血;再有的一个牵挂,就是希望借助岳父的影响能够在工作中在事业上继续更快地进步,但如果连感情都没有了,忍受这么多的屈辱,要这事业又有什么意义呢?大不了,自己娶了方淑娟,两个人从最底层开始奋斗,不要背景,靠自己的实力,甚至于直接与邵姐结合,虽然邵姐大了一点,但邵姐的影响力,一样也不小。在感情都丧失殆尽的情况下,生下一个孩子,孩子也得不到什么幸福,那何必生下这个孩子,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就受罪呢?现在,竟然还敢拿儿子来威胁自己?仿佛以为有了这个儿子,她就可以随便骑在自己的头上撒野吗?方圆忍住气,淡淡地说:“我相信我们都是爱这个孩子的,你是孩子的母亲,我相信你比我更爱这个孩子。但如果你要决定做什么,你觉得我还能阻拦得了吗?从结婚到现在,你决定的事情,我什么时候能够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