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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他很快就发现了敌军骑兵活动的踪迹,哼哼,看来郑氏的军队也不是笨蛋,还知道要派骑兵出来进行搜索警戒,而不是缩在漳州城里抱头蹲防等着挨揍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这些海盗对骑兵的运用也仅此而已,别指望他们能用骑兵打出什么漂亮的战术配合来。他们这种例行公事式巡逻、搜索,撞上眼冒绿光盼着拿他们的脑袋去换功劳的河洛新军骑兵,跟送人头没有任何区别————在远处的村庄、树林、山坡甚至田间地头不时传来的枪声和爆炸声说明猎骑兵们正在猛殴这些不知死活的敌军游骑,笑纳送上门来的首级和战马。
蒋正没有参与到这场狂欢之中,他可不稀罕那些小角色,要玩就玩一票大的,宰一个副将、参将之流的大人物!
“蒋爷,有动静!”他的副手,蒙古汉子图曼忽然指向前方,压低声音说。
蒋正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股烟尘高高冲起,密集的蹄声隐隐约约,朝着这边滚来,不用说,是一支大规模的骑兵部队,少说也有好几百骑!蒋正四处看了看,朝百米外的运河一指:“我们上去!”
整个中队马上变后队为前队,朝运河大坝疾驰而去。那大坝的主体其实就是一道斜坡,很轻松就爬了上去,然后让战马卧倒,大家趴下,盯着下面。
两里开外,四五百名骑兵正在纵马飞驰。好死不死的,正好是朝着这边开过来。蒋正拿出望远镜仔细辩认旗号,没错,是漳州骑兵!再看看带着一队家丁跑在最前面的那货他激动得浑身都哆嗦起来了,感谢上帝圣母玛丽亚,感谢佛祖安拉三清道长,是个副将!小爷这趟没白跑,逮到一条大鱼了!
运河下面,王彬的副将王虎带领四百精锐骑兵,一边操着闽南话问候着河洛新军的祖宗十八代一边朝杀声最为激烈的樟树头赶去。这位颇为勇猛的将军心情郁闷无比,为了配合郑彪的夜袭,他将麾下一半骑兵撒了出去,进行侦察、搜索、袭扰,试图向河洛新军施加压力,迫使他们停下来扎营,不然让他们一股作气冲到漳州城下可就麻烦了。按说他的指挥并没有什么错处,但活见鬼的是,河洛新军的骑兵明明只有他的一半,又要遮蔽这么大的战场,理应捉襟见肘,处处受制才对,可是他派出去的游骑不断传回坏消息:我们遭到黑衣骑兵的攻击!我们遭到黑衣骑兵的攻击!我们又遭到黑衣骑兵的攻击!我们再一次遭到黑衣骑兵的攻击能传回坏消息的已经很幸运了,有两支派出去之后就石沉大海,再无音信!主场作战的漳州守军到处遭到攻击,客场作战的河洛新军骑兵倒如鱼得水,神出鬼没地痛殴敌军,我靠,到底是谁的主场啊!
刚刚又有坏消息传来:有一百多名骑兵在樟树头镇被河洛新军的猎骑兵给包围了,危在旦夕!王虎那个恼怒,就别提了,可那些被包围的都是自己的手下,再恼怒也得去救,他只好带上所有能够调集过来的人马前来救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被人家轻松吃掉吧?心情郁闷的王副将冲手下吼:“加快速度,尽快赶到樟树头,等我逮住那些黑皮,我要将他们吊在树上剥皮抽筋,让他们知道招惹虎爷我的下场!”
一帮骑兵乱哄哄的叫:“剥皮抽筋太便他们了,最好把他们装进麻代里扔进石灰池,用石灰把他们煮个稀烂!”
“把他们的头割下来当夜壶!”
“把他们绑住用马拖成烂泥!”
王虎瞪起眼睛叫:“都给我闭嘴!光是嘴巴凶有个鸟用,碰到那些黑皮敢冲上去把他们杀光才算真本事!都要给老子玩命,知道不?可别嘴上嚷得凶,要玩命了马上拉稀!”
骑兵们笑嘻嘻的说:“哪能呢,大哥,我们虽然不像你那么勇猛无敌,但也不是什么怂货,大哥你让我们往哪打我们就往哪打,你让我们冲,我们绝不会后退!”一个个拍着胸口,比赛着说大话,心里打的主意却是:听说那些黑衣骑兵顶多也就四五十人一队,我们好几百人呢,人数是他们十倍,只怕还没打照面他们就吓得跑光了,不用打都赢定啦!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是骨瘦如柴。
遇见比自己多出十倍的敌人,只要是个正常的人,第一反应都是撤退,可问题是,人在战场上混得久了,也就不正常了当他们接近运河的时候,蒋正大喝一声:“准备射击!”这一声大喝跟个霹雳一样,震得那些有说有笑的骑兵浑身一颤,遁声望来,吃惊地发现运河大坝上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排黑衣士兵,黑色头盔,黑色战衣,黑色胸甲,不正是河洛新军么?最要命的是,这些黑衣士兵人手一支火枪,黑洞洞的枪口齐齐指着他们
王虎目瞪口呆,这些黑衣骑士撑死也就五十来人吧,又没有什么可供坚守的地形,居然敢伏击他们四百多人?我的老天爷,他们没病吧?难道这些北方佬的大脑回路通通都跟他们不一样么?他嘴角扯动了几下,正要学着三角演义里某位大将狂笑几声,狠狠嘲弄这帮不自量力的对手一番,猛然又听到一声大喝:“射击!”
砰砰砰砰!
爆豆似的枪声猛然响起,惊散了运河两岸的鸟儿,五十个枪口同时窜出桔红的膛焰,弹幕横扫而来,掀起一片血雨,被打中的骑兵和战马跟爆炸似的从身上喷出大团血浆,惨叫着滚作一团,有些倒霉蛋头部中弹,大半个脑袋都炸裂开来,脑浆喷溅,那恐怖的画面让人肝胆俱裂!猝不及防的郑氏骑兵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只是一个排枪,他们便被放倒了近二十人,阵脚大乱!王虎是重点照顾的对象,五十支火枪,少说也有五六支是对准他开火的,他没有练成火云邪神那空手抓子弹的绝技,自然逃不过,右肩和左胸各中一弹,栽下马来,只剩下抽搐的劲了。在他咽气之前,他看到,自己的骑兵已经乱作一团,而运河大坝上的河洛新军骑兵收起火枪,拔出马刀骑上战马,疾风似的从大坝上猛冲下来,挥舞马刀大开杀戒
“这帮北方佬都是疯子!”带着这样的念头,王虎胸口泵出最后一股鲜血,闭上了眼睛。
三十二 谁的主场2()
“王虎死了!?”
郑彪骇然跳起来,瞪着那几名浑身污血的军官,那双不大的三角眼瞪得跟铜铃一样大,活像一头发怒的老虎。
一名手臂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神情痛苦的军官颤声说:“是的!那些黑皮火器非常厉害,又是精心设伏,几十支火铳同时对着王副将开火,王副身中两弹,当场就不行了!随后那些黑皮又从运河大坝上俯冲而下,撞入我们中间大砍大杀,来势极为凶猛,根本就抵挡不住啊!”
郑彪眼睛瞪得更大,一副要把这些残兵败将活吞了的样子。王虎这个人他是了解的,原本是边军骑兵什长,也算是身经百战,后来逃难逃到福建来,投奔了郑氏。这家伙人如其名,确实是一头虎,两把大刀舞得跟风车一样,堪称泼水不入,几十条大汉都近不了他的身,是郑彪麾下数一数二的虎将。然而,这样一员虎将,居然让河洛新军猎骑兵给割掉了脑袋,连他带过去的骑兵也没了一半!这让郑彪感到难以置信,这样一号猛人,说没就没了?河洛新军的骑兵真有这么厉害?他狠狠的喘了一口气,问:“那些黑衣骑兵到底有多少少?”
几名残兵败将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伏击他们的河洛新军骑兵只有四五十人,他们数得很清楚,但是这话可不能说,万一让郑彪知道他们四百多人居然打不过对方四五十人,肯定要发飙的。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那些黑皮怎么说也得有一两千人,埋伏得非常隐蔽,兄弟们都还没意识到有埋伏,便已经死伤惨重了!”
郑彪愕然:“一两千人?这里可不是北方大平原,他们又没有带多少粮草,怎么会有那么多骑兵?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一位什长哭丧着脸说:“将军,我们看得清清楚楚!那些黑衣骑兵乌泱泱一大片,无边无际,一两千人是最保守的估计了,实际上他们可能还不止这个数!”
郑彪狐疑的盯着这几位,显然对这种说法很是怀疑。他虽然不是什么名将,也谈不上身经百战,没有多少步骑作战的经验,但好歹还是有一点军事常识的,河洛新军一路沿着海滨平原杀过来,所穿行的路线怎么看都不像能够为大批骑兵提供足够的补给,而河洛新军又没有携带太多粮草,更有着拽得令人发指的荣誉感,从不劫掠,怎么可能养得起这么多骑兵!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但是那几位演得七情上脸,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破绽,只得悻悻的说:“你们先下去吧,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影响士气!”
那几位如逢大赦,连声说是,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
等那些残兵败将退下去了,王彬才抹掉额头上的汗珠,对郑彪说:“末将没有识人之明,错用了王虎这个庸才,害得我军损失惨重,更伤了锐气,末将辞其咎,请将军责罚!”
郑彪说:“不关你的事!王虎的本事我是知道的,硬碰硬的打,几十号人都近不了他的身,是那些黑皮太卑鄙了,居然半路设伏,而且用火器暗算,才有了这次惨败!”他有些烦恼的说:“我还真是有些小看了这些黑皮了,本以为他们远道而来,已经人困马乏了,没想到他们一到漳州便派出骑兵跟我军大打出手,没有半点疲惫的样子,一出手就让我折损了一员大将!都还没有正式开打呢,骑兵损失就如此惨重了,这仗不好打呀!”
王彬心里也直打鼓:“那那今晚我军还夜袭吗?”
郑彪咬牙说:“那还用说吗?他们害得我损失了好几百骑兵,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再说了,听说那帮黑皮普遍装备火铳,不装备刀剑长矛,这正利于我军夜袭!那些火铳在晚上根本就打不准,而且打了一发就成了烧火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