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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把人抱往沙发安置,一面走、一面问道:「怎麽弄伤的? 还有其他伤没有? 怎麽昨天也没回家?」连串问话将他的担忧关心全都表露无遗。
不像对自己只要稍微逾越分际便不假辞色,子达对於林夕的问话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吐著舌头,摇著自己没受伤的腿,显是十分依赖亲腻,赵磊看了这情景,不知怎麽一阵气闷。
「你别忙著盘问我,还有客人要招待呢!」一向淡漠的语气竟带著些撒娇的柔软。
赵磊听了更加不是滋味,相对於亲近的二人,他的”客人”身份也未免太疏远了点,下意识里便回:「我哪里还算客人! 不必招呼我,这里我跟自己家一样熟悉。」
「那麽赵先生请自便。」说完话便不再理会赵磊,林夕在子达身旁蹲下,看到伤处已经打上软石膏,不禁皱起眉头:「怎麽让医生上石膏了? 回来我给你推拿一阵说不定还好得快些。」
背叛 14
林夕在子达身旁蹲下,看到伤处已经打上软石膏,不禁皱起眉头:「怎麽让医生上石膏了? 回来我给你推拿一阵说不定还好得快些。」
子达无辜说道:「骨头裂了,不定位不行。」
「到底怎麽弄的?」听完林夕又是一阵抱怨:「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体差,也就比豆腐好那麽一点,还总乱折腾,再不好好爱惜自己,将来有你哭的份!」
虽然不是在说赵磊,但这伤他也有份,听了脸上不禁白一阵、青一阵,倒是子达吐吐舌头,半点不在意:「我早都哭完了,哪还有眼泪淌。」
原以为林夕还要再教训一顿,不料他听完子达的话,脸色突然黯了一下,说道:「你还有长长久久的一辈子…」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赵磊听不懂,子达却懂,拍拍林夕的肩,说道:「我会努力哭的。」
打哑谜似的回答,赵磊仍旧不懂,林夕却神色一松,又回到最初的问题:「到底怎麽伤的?」
子达迟疑了一下才道:「一会儿再跟你说。」
林夕飞快瞥了赵磊一眼,知道答案和他有关,子达大抵也是避讳著本人在场,不便多说,捏了子达的手一下,示意一会儿再问。
这番情态明明白白落在赵磊眼里,心里却是一惊,看来子达并没打算隐瞒林夕,他二人到底是什麽关系? 竟连如此隐私的事都能告知,再想想刚才几个动作、几句对话,在在显示二人亲密无比…
有了这个认知,赵磊胸口不禁阵阵气闷,就像自己的玩具被抢了一般,照说根本不该有这种感觉,但…虽然只是假的,也是自己正在追求的人,被人横插一脚、徒增难度当然不爽快…赵磊想著也有道理,便不再纠结自己奇怪的心绪。
这二天虽然收获不错,到底不是出於自愿,赵磊觉得折磨得自己也够了,不想在这里继续唱大戏,便向子达告辞:「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这话自然还是说得情深意切、诚挚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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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磊走後,林夕把子达抱到楼上房间,知道他爱乾净,绝不可能就此休息,便又忙起沐浴的事。
抱著人进了浴室,待脱掉上衣见到那一身伤,不由瞳仁一缩,口气不稳:「这怎麽回事?」
「酒後乱性。」子达垂著眼回答。
「是赵磊那混蛋?」林夕的声音有些发颤,是气的。
林夕贴身伺候,这事瞒不了他,子达也没打算瞒,但被这麽直白的问,还是有些难堪,点点头,说道:「我也醉了。」
「他倒好,醉了知道折腾你,你就这麽傻,随便人家折腾!」林夕话里满满都是心疼不平。
子达眼神黯了黯:「这身体早习惯让人折腾,说不定…还是我自己主动…」。
话还没说完便被林夕紧紧抱在怀里:「那些事都过去了,你什麽时候才肯放过自己!」
拍拍林夕的背,子达低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全部放下的,真的…」随後像是要加强自己的信心一般,喃念著:「他都死了…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对我做什麽…」
「对,他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对你做什麽…」林夕随著子达的话重覆,但语气十分坚定,藉著这样的坚定安抚著怀里人的迷茫恐惧。
轻柔而小心翼翼的完成难度不低的沐浴工作,林夕把人抱回床上,上葯时看到那身伤,心又不免揪疼起来,比起在本家,这伤实在也算不得什麽,但或许是太长时间没看到这种伤痕,这时竟觉得怵目惊心。
子达到本家时不过才七岁,自己也不过九岁,指派给这个看来脾气好、长相漂亮的娃娃,同伴们都很羡慕,就像那些来本家的分家少爷们,人人都羡慕初来乍到便受到三少关注的子达一样。
背叛 15
子达到本家时不过才七岁,自己也不过九岁,指派给这个看来脾气好、长相漂亮的娃娃,同伴们都很羡慕,就像那些来本家的分家少爷们,人人都羡慕初来乍到便受到三少关注的子达一样。
本家的教育有一定的课程安排,不过三少每隔几日的晚上便要单独领子达走,这理所当然被认为是特殊指导,即使从三少哪儿回来的子达身上总带些青紫,也没人怀疑过,因为三少能文能武,传授功夫时难免受点小伤,就连贴身照顾子达的林夕也这麽认为,偶尔见子达偷偷落泪还以为他吃不了苦,对他生出轻视。
几年後林夕懂得人事,愈觉那些伤痕怪异,抵不过好奇心驱使,偷偷去看三少到底教些什麽,才知道敬若天人的三少竟是个虐待狂,而小小的子达则是他发泄的对象,那人人羡慕的孩子,风光的背後不吃咽了多少泪水。
到了子达十三岁生日,三少送了大礼,便是把人直接带著身边,手把手教导,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荣耀,林夕永远记得,那个初初长成的少年是白著脸、颤著身躯接受大家的恭禧。
而子达父母知道後还特地到本家道谢,可笑的是他们只记得感谢三少,却忘了看看自己的儿子,当然也不知道他们请三少务必好好管教的孩子正被折磨得全身是伤、高烧昏迷。
那之後,三少与子达同吃同睡,要做什麽更加不顾忌,打著手把手教导的名义,所有该教的三少都教,还教得很认真,但任何奖励和惩罚却也是他自己另定,子达就在那些奖赏和惩处中吃尽苦头。
林夕是贴身伺候的人,三少那些变态行迳也不曾避他,把人弄脏了、弄伤了就丢给林夕,等人养得差不多了再重头折腾,对三少来说是乐此不疲的游戏,对子达来说却是永无止境的恶梦。
这些事瞒得了下面,瞒不了上面,三少二个哥哥自然都知道,但这小弟从小体弱多病,是全家人娇惯到大、宠上了天的宝贝,只要他高兴,玩弄一个分家子弟又算什麽,便闭著眼由他去玩。
好不容易子达熬到二十岁,以为终於可以脱离魔掌,却又得到一份成年大礼…可以永远留在本家的”恩惠”,又是一项从有未过、并且不能拒绝的”殊荣”。
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人,子达逃跑了,计画相当完美,可惜他漏算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时被植进身体的晶片,就像猫捉老鼠般,三少让他在外面逍遥了二星期之久,在子达以为终於获得自由时才施施然出现。
然後带著他到子杰的学校外面,让他眼睁睁看著子杰因为”意外”事故而受伤,三少笑著对子达说,还好这次只是摔断一条腿,不知道你弟弟下次还有没有这种运气,或许…你爸爸妈妈更需要幸运女神的眷顾…对於他的家人不再只於口头的威胁,终於让子达绝了逃离的念头。
带著自己不听话的宠物回家,三少少不了一顿让子达终身难忘并且不敢再犯的教训,也是这顿教训让子达喝了整整半年的粥。
不过事情也是自此有了转机,大概是子达在鬼门关前徘徊数次、差点被弄残的惨况终於唤起三少的一丝良心,虽然还是喜欢把人玩弄得死去活来,但下手总算有了轻重,再也没往死里整,接下来几年并不能说是好日子,但比起以前根本不把他当人看,子达也算好过多了。
至於最後三少因救子达而死,那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唯独林夕不觉得意外,因为他感觉得到,三少後悔了,原本只是玩弄的心情不知何时已经转变,只是没有恋爱经验的人只会一迳用著习惯的狠厉手段,永远霸占自己想要的人…
想起本家的日子,林夕不禁叹了口气。
「不怎麽疼,你别难过。」听到叹息声的子达,当然不知道林夕想到什麽,以为他是为自己的伤担心,便出言安慰。
林夕歛下心神,一面帮子达上葯,一面问道:「你让赵磊送你回来是原谅他了?」
「这种事哪有什麽原不原谅。」子达懒懒应道。
林夕想了想,又问:「他对你的心思那麽明显,你打算接受吗?」
「嗯…」子达沈吟一会儿,才问:「真的很明显吗?」话里有浅浅的笑意。
背叛 16
林夕想了想,又问:「他对你的心思那麽明显,你打算接受吗?」
「嗯…」子达沈吟一会儿,才问:「真的很明显吗?」话里有浅浅的笑意。
「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林夕啐了一口。
「呵呵,」子达轻笑出声:「顺其自然吧!」
那就是不打算拒绝了…林夕也说不出自己为什麽胸口酸酸胀胀的,早知道会有这麽一天的啊!
「你喜欢他什麽呢?」林夕没管住自己的嘴巴。
「嗯…」子达竟没有否认林夕说的”喜欢”,想了一下,才道:「小时候他总带著我们玩,按赵伯母的说法是他带著头闯祸,我们两个小的跟著屁股凑热闹…原来我也有过那麽快乐的时光…或许是看到他,想起的都是愉快的事,就觉得特别的明亮温暖吧!」
听到这些,林夕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希望了,虽然他从来不敢奢望能拥有这个美好的人,但总怀著一颗希望的种子,或许还有萌芽的一天,但现在…他不得不把这一点点希望也埋葬了。
如果赵磊带给子达的是光明温暖,那麽自己毫无疑问是黑暗苦痛…虽然那些令人发指的恶行并不是他做的,但在子达生命中最阴暗凄惨的时光里却也有著自己…三少已经去了,自己便是唯一一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