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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世没想过白衣会是术士,而且在圈中辈分颇高,即便家中那位,近七十高龄,仙风道骨的老头依照术士族谱得喊白衣一声师叔。
一山不容二虎,两术如何同林?这或许是白衣从未考虑秦二世的根本。
于秦天知,三顾茅庐,白衣不动如山。整日浪迹在烟花之地,早没有之前重振术士之心,更觉得外面一个个满嘴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远比不上青楼的一群婊☞子干净。她们不过是一群被生活所迫依靠双手努力的苦命人。而对于一些玲珑绸缎的富太太们,有享受不尽的荣华,还不是天天被不同的男人日。
既然当不了国士,秦天知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成为朋友,虽然过程曲折,白衣勉强接受了清雅居。有时候老秦会来喝上两壶,从不多话,只谈风月。
那一年,白衣让他远退内蒙,离开东北,后来有了内蒙新的王者。
前几个月,秦天知接到飞鸽传书,让他远离政治,他思而良久,舍不得放下经营了几十年的老付家,有了今天的下场。
白衣夜观星象,掐指间凶吉于心,但没有说的详实,该做的他已经做了,听不听在你,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今日出山,以三为终,不枉与秦天知认识一场。
“我来,为你退强敌”。至于内部争斗,只能依靠小姑娘自己,而且她以后一世无忧还是战死沙场与他没有一毛钱关系。
“足以!只是您与我爹相识一场,能不能设法救一救他”?秦素雅不知白衣通玄,但既能退强敌,又肯退强敌,她愿意一试。
“不难!不过你爹与我的交情也就够我出手三次,已去其二。如今秦二世气势凌人,内蒙之地会成为一座天墓,以天为棺,饿殍遍野,而你父母并无性命攸关。二者选其一,你可选择”。白衣不一定就是天使,他没有悲天怜人的忧愁,更没有慈悲为怀的虔心。他本一俗人,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别人是生是死又与他何干?相识一场,大不了烧两叠纸钱。
难为者莫过于秦素雅,她做不到屠万人为雄,这些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她不熟,与父母相比堪称陌生人,但要看着他们枉死,她秦素雅的心没那么大。
她恨北方暴君,赶尽杀绝,只身为草莽人家,她又明白。不痛打落水狗,枉为江湖人。当涉及身边,她恨。她恨命运,恨老天,如此捉弄。两世未得同船渡,你我本是陌路人。秦唐,你为何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我们以后如何相见?
相见不如怀念。
“佛不渡我,我便自渡。一个女人最好的武器莫过于自身,佛救不了你父母,魔却可以。成佛成魔在于你的一念之间”。白衣摇着他的羽扇,仙气逼人,却又如恶魔临世,正邪妖媚。
倚窗看风景,淡看江湖路。
我不喜不悲,醉卧美人膝,遥望整座江湖。佛如何,魔如何,佛能渡我,我便信佛。佛若不能渡我,自当成魔。
哈哈哈他轻摇羽扇悠悠离开。随后缓缓而道:“东北秦家三日内可退”。
“素雅,回来就好,如今大哥不在,一盘散沙,你是大哥的女儿,如今局面混乱,需要一个新的主心骨支撑,虽然对你一个花季少女残忍,但该你扛起的责任,你不能退让”。他是跟随秦天知打天下的老人之一,姓单(shan),单名一个雷字,绰号屠夫,他杀人如同杀猪,以快狠准著称。年轻时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动手,随着年龄阅历成长,性子有所收敛。
当初跟随秦天知的老人,和东北暴君一战死伤惨重,随着秦天知出事,聪明的、怕死的都选择了另立门墙,和内蒙秦家撇清关系,明哲保身已是恩爱,投靠秦二世,刀锋直指曾经的兄弟才是真小人。而向单雷者,没有结义但犹如兄弟的十数人中,如今只剩下他和锦鼠林军。
曾经,单雷看不起林军,这家伙胆不够大,脑子平庸,却与自己等人平起平坐,何德何能?他问过大哥,秦天知不语。单雷火爆脾气,处处针对老林,如今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下了他和林军,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衣可信否”?秦素雅短短数日的变化让人难以置信。
之前如菊,之清、之淡,身上有一种天然的宁静,散发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幽香。如今的秦素雅却像儿食人花,不动则已,动则见血。
这本是她最讨厌的生活方式,为人儿女当如何?
单雷摇了摇头,对于白衣此人,所知有限。白衣初现,双方还动了手,翻云覆手间,几位在江湖上摸爬打滚的好手被人撂倒外地,白衣轻摇羽扇,淡淡说道是友非敌,乃秦天知故人。
第一七六章 我愿为你守一方净土()
“我曾和大哥去过一次清雅居,见过白衣。我说实话,他两在一起,大哥的锋芒不及他”。锦鼠在秦天知一群老兄弟中微末,所以他一般不愿开口,也只有和大哥两人,才表述下看法。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最困难的时刻,单雷冲锋有余,守城不足,大哥的基业,知遇之恩,提携之恩,林军没齿难忘。
“林军,你是想表达什么呢?是想彰显你和大哥的关系,又是想抱他人的大腿,可惜白衣已经走了”。单雷直性子,最看不得别人说大哥不是。
“老雷,如今我们内外受敌,不信白衣能如何?”锦鼠挺直身姿,不答反问。
单雷冷哼一声,“大不了一个死字,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林军怕死,如果能活谁不想活。但我林军也没有你想的胆小,大哥对我一生恩情,情比天高。如果一死能化解所有事情,我会不犹豫用手中的刀割往喉咙。老雷我问你一句,我两的命能换回大哥归来,解决所有争端吗”?锦鼠凝视屠夫,字字珠玑。
单雷愣了愣,“这林军,以前是哥对不住你。倘若事情结束,我单雷还活着,定背棘与你负荆请罪”。
老林摆了摆手,说言重了。况且那也是以后的事,群龙无首,四方不平,以后,多漫长。两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侄女辈秦素雅,大哥不在,她便是魁首。当看着神色难觅变化的丫头,两人心神一震一喜,不愧是大哥的种,龙生龙,凤生凤,一介女流,在最美好的青春,为了撑起一个偌大的家,已把青涩换了——低沉。
“这段时间我看大家也累了,调整三日,无论如何,内蒙的秦家不能倒”。秦素雅只有相信白衣,她信与不信已无选择,秦二世气势汹汹,以当初的老秦家且不敌,如今又如何敌?
吉省之地。
清雅居,它不像现代的妓院,如古代的青楼。从建造格局一窥,多以木制材料为主,水榭楼台,蜿蜒瓦房,内部结构中间镂空,四方游廊,美人靠着栏栅,只做画中人。
和煦的阳光斜斜地照入房间,丝竹箫鼓合声不时传出,半个时辰后归于平静。
白衣躺在沈美人姣好的大长腿上,后者为他轻柔太阳穴。
“白郎,在想什么”?两人相处了多少个年月,岁月未在他们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唯有的默契,心意几乎相通。
“我在想,是不是见一见我那便宜师侄,不过老头子也没什么可见,我倒是很想看一看老头子的半个徒弟,是否有点儿意思”。白衣闭着眼,享受她指尖的温柔。
“你是说如今身处南方的小伙子”?
“嗯,被誉为紫薇星的小男人,我很想看看他如何证道”?
“世间男人千千万,又有何人及我白郎万之一”。
江浙,江南十一月正好,冷热事宜。
秦唐近来很不好,他知周易,懂推演,因为水平有限,推演数次以无疾而终。但直觉告诉他,有事发生,难道秦二世和秦天知之间有个决断了吗?
那他与秦素雅之间
走在学校的小道上,想着是否北方一行,可江湖事,他如何开口?
迎面,擦肩而过,幽香淡淡。
“秦唐”?
“你是”?
“有人让我给你送封信”。
付家倒台,秦天知夫妇牵连其内,西北之地一盘散沙,秦素雅于昨日回国。
一句话,寥寥数语。却也为秦唐解了惑。难怪最近总心神不宁,果然出事了。秦天知被捕,在法院宣判之前,属于机密,但在北方已被传的风生水起,至今江南之地,如风平浪静。那秦素雅,他拿起手机给秦素雅打了电话,手机里瞬时传来播音员清脆的空号提醒。那一瞬间一种格外的冷,犹如严冬的寒风吹过。
他们终究要走向陌路了吗?
秦唐理解,但难以接受。
凉亭、心湖、石凳。他站在凉亭内,望着如死水的湖面,化作一块石头,全身不动,唯有心,微微一抖。
究竟过了有多久,他终究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我以为你不会打,你觉得你应该打这个电话?怎么说,我都是你老子”。秦二世心中难言滋味,有几分的失望和失落吧!
“如果你和秦天知之间,江湖事江湖了。秦素雅不过一个小女孩,老爷子曾说过,成大事者,怀着六分歹毒,三分炎凉,还有为子女留下的一分善心,能否留有一线”?就算以后成不了恋人,秦唐在秦素雅危难时如何无动于衷。
“我给别人留手,我那些死去的兄弟谁给我个说法”?秦二世心里恼火,如果不是身隔两地,他指定一巴掌抽过去。吃里扒外,站着说话不腰疼。
电话中两人不言,静谧无声。
江湖道义,祸不及家人。但到了战争阶层,平民都可误伤,何况波及家人。
秦素雅无辜,谁让她生在秦家。如果付家得势,秦天知上位,他秦二世还不是如一条丧家之犬难以安宁。这就是江湖,用鲜血和白骨堆积的金字塔。
“如果没得商量,你可以先踩过我的尸体”。秦二世的诸多事情,秦唐几乎不管不问。他知道身在江湖,生不由己。可关乎到秦素雅,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