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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可惜的是,大约在一个月前,病人应该是误服了毒引,使得体内沉睡的蚀心蛊被唤醒了,才会出现了这种被蛊蚀心、神志被控的情形。
万幸的是,毒发后,应该是被人及时发现,短期内又给她强行输入了很多深厚的内力,还用心口血帮她养了蛊,才得以使其支撑了这么长时间。
其实,这段时间,她体内的内力也一直在与蛊毒做斗争,她吐出的黑血里面,其实都带有蛊毒的成份。
包括刚才这一口血也是,你们自己看看,像这些黑色血丝,其实都是被逼出的蛊毒。”
内力?心口血?
翰忽然想到自己赶到时,夏侯奕那张苍白的脸,以及心儿体内浑厚的内力。
心中一震,难道会是他?
不,不可能,夏侯靖父子明明是灭孟亦城的仇人,怎么可能会对心儿这么好?翰很快在内心否决道。
“那依师太的意思,是不是我们再找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把自己体内的内力,传给心儿就行了,就可以治好她的病了?”听静慈师太这样说,一旁的阿婆试探着问道。
“不用找了,我就可以,只要能治好心儿的病,我现在就把自己的内力全部传给心儿。”
反应过来的翰,以为找到了解救之法,欣喜的跃跃欲试道,
谁知静慈师太却并不接二人的话,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二位施主言之差矣,现在病人的体内至少有三个人曾经传送的内力,
说实话,她体内的内力几乎都能赶上一个修炼了四五十年的绝世高人了,所以,她现在缺少的已然不是内力。”
“不是内力……”希望被泼灭了,翰一脸的失望,只得勉强稳住心神问道,
“那师太您可还没别的好的办法,帮助心儿解蛊毒吗?”
“说实话,暂时没有。”
“既然内力不行,师太您又解不了这种蛊毒,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心儿受苦吗?”
阿婆一听没有法子,立即就有些急了,拉着静慈师太一再恳求道,
“师太您经常游历四方,见多识广,就算没有解蛊毒的法子,但是师太您总是晓得,像心儿这种巫毒,是何人所为吧?要不,我们直接去找那下蛊之人,或者还能为心儿求得一线生机。”
“如果贫尼没有认错,这位姑娘应该就是镇南王府的瑶郡主吧,”
静默了一下,静慈师太略一思索,最终开口道,
“说起来,世上擅长蛊毒者,还是能找上一些的。但是据贫尼所知,擅长这种蚀心蛊的,却是一个部落?”
“什么部落?”阿婆和翰异口同声的问道。
“南诏国附近的白衣族。
那是一个神秘的部落,据说白衣族里的人,都擅长这种蚀心蛊,他们会为中蛊的人,反复输入一种信念,进而远程操控她,让她去杀人。
而中蛊之人则会遵从他的命令,一遍遍去刺杀目标之人,直到中蛊之人去世为止。
但是,若要找到白衣族的话,却是比登天还难。因为这世上之人,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居所。”
“白衣族?既然这种族人这么神出鬼没,那他们为什么会单单选择心儿下手呢?”翰还是想不通,疑惑不解的问道。
静慈师太瞟了翰一眼,静默一下,最后颇有几分为难的开口道,
“贫尼本是出家人,有些话,本不应该说,但是毕竟人命关天,所以贫尼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如果贫尼没有记错,刚刚去世的镇南王妃白荷应该就是来自白衣族。”
“镇南王妃?”
听到这个名字,翰心中大骇,想到前段时间自己打听到的一些消息,直此他算是终于明白症结在哪里了。
镇南王妃白荷,本是先皇的表妹,对镇南王一见钟情,几番纠缠,终于嫁给了镇南王。
可是镇南王却一直心心念念喜欢心儿的母亲,所以白荷就将所有的怨恨,记在了年幼的心儿身上,偷偷为其下了蚀心蛊。
“那如果找不到白衣族的人为心儿解毒,依她现在的状况,还能支撑多少时间?”半晌,阿婆终于痛心的问道。
“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一两年。”最终,静慈师太幽幽的答道。
听到这个说法,阿婆犹如晴天霹雳,脚下跄踉了一下,险些跌倒,幸被翰一把扶住。
“公主,翰在此求求您,无论如何,救救心儿好不好?”
见此情景,翰扑通跪倒在地,对着静慈师太苦苦哀求道。
“我崔翰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了家人,就只剩心儿一个亲人了,并且心儿的家人,皆是被翰连累所亡。翰在此,求公主无论如何,再想想办法,保住心儿的性命,哪怕是拿翰的性命相换,翰亦心甘情愿。”
“崔翰?”
听到“公主”这声呼唤,静慈师太大吃一惊,已经多少年没有人这么称呼她了。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张脸,半晌,方不确定的问道,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崔将军的儿子崔翰吧?”
124半株天山雪莲()
“正是在下,一开始怕打扰师太,臣本不敢相认,刚才情急之下失了口,还望公主多多担待。”翰跪在地上歉意的说道。
“你快起来吧,哪有什么担待不担待的。
崔家满门忠烈,世代为朝廷效忠,你的父亲,亦是战死沙场,可是最后国灭后,却又连累的你们崔家满门抄斩,
说起来,也是我们慕家对不起你。
既然说到这层关系,你的事,我自是不能不管,
解蛊毒的药,我是真的没有,
但是,当年我年幼时曾身患重病,父皇花重金寻遍天下,终觅得一株天山雪莲,后来,我少不更时,非要出宫学医,父亲就把剩下的半株天山雪莲赠予我,
这些年我一直随身携带,无所谓名不名贵,只因把它当成对父皇所有的思念,一直没舍得用。
今天既是为了你,就将她当成药引,对这位姑娘用了吧。
我想,就算父亲在天之灵看到,知道它用在了崔家后人在意的人身上,亦会感到欣慰的吧。
这样吧,我先开一个药方,你们速去把药抓到,配上天山雪莲的药引,应该可以暂时压制她体内的蛊毒,拖延毒发的时间,让病人也能够减少一些身体上的疼痛。
但是前提是,今后的日子里,你们不能让病人情绪有大的波动,亦不能动用内力,否则蛊毒一旦重新发作漫延,病人则性命难保……”
“是,谢谢公主的大恩大德,我崔翰永世难忘。”翰跪地一再磕头感谢道。
事情商议的有了结果,众人都走了。
可是,躺在床上的孟亦心,却默默流下了两行清泪。
虽然,她现在身体极度虚弱,手脚均不能动,甚至连眼都睁不开,
但是,她的神志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她能清晰的听到周围人说的话,并对以前的情形也有了全面的分析。
尤其是静慈师太说那句有人用内力和心口血,为她抑制蛊毒时,更是让孟亦心心口一痛。
翰想到的问题,她孟亦心自然也全都想到了,
想到夏侯奕近段时间那张异常苍白的脸,及自己最近又突发猛进的内力。
孟亦心的心中很快有了答案。
还有,体内那三个人的内力?她想她应该也知道是谁?
怪不得从小到大,她学什么都比别人快,什么都比别好,原来是体内的内力做的怪。
这三个人,毋庸置疑的,肯定是:夏侯靖、夏侯奕、葛神医吧?!
此刻的孟亦心真是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实在不明白,夏侯父子终究是什么心理,为什么他们明明是自己的仇人,却又要一次次救自己、帮助自己呢?
孟亦心的内心很矛盾,她不知道,如果不是毒发,她会不会狠下心来偷作战图,及刺杀夏侯奕。
至今想到夏侯奕躺在血泊中的情形,她内心仍是一阵阵锥心的痛。
算了,是与不是,终究人已经都杀了。
杀了就杀了吧,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段孽缘,再说对方真正爱的人又不是自己。
与其这样,长痛不如短痛,就让一切就这么结束吧。
反正父母的仇已经报了,自己的日子也不多了,剩下的要恨就让他们恨自己吧,忘恩负义、白眼狼,所有的骂名就让自己背吧。孟亦心认命的想。
转眼又过了几日,这些日子,有了天山雪莲和静慈师太的药,孟亦心的病好得很快,甚至表面上看起来,已与常人无异。
这段时间,她也一直与翰及阿婆他们住在这片深山里。
众人知道她是城主的女儿,自是对她格外的恭敬。
本来身体已经无恙了,但是阿婆却舍不得让她下床活动,天天盯着她,什么也不舍得让她干。
一大早,静慈师太又过来为她切脉,最终点了点头,颇为满意的道,“嗯,小丫头身体底子不错,恢复的比较快,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主要还是师太医术高超,师太的救命之恩,心儿真是没齿难忘。”孟亦心连声感谢道,
其实,孟亦心心里明白,阿婆他们是怕自己伤心,所以,一直将病情瞒着自己,这些话,只不过是静慈师太故意迎合阿婆说的。
所以,孟亦心故意歪着头,欣喜的冲一旁忙前忙后的阿婆喊道,“阿婆听到了吧,心儿没事了,病已经好了,以后您可不能再管着我,不准我出去玩了哈。”
“嗯,听到了听到了,好了就行,好了就行。你且等着,阿婆一会给你多做点好吃的,好好的犒劳犒劳你。”阿婆嘴里应着,抹着泪出去了。
孟亦心看着阿婆的背影,最终轻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反倒是旁边的静慈师太,见到这种情景,轻拍了拍孟亦心的手,笑着安慰她道,
“其实,贫尼心里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