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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宁伸出手似乎要将我的手握住,我连忙缩回手,摇头说道:“薛子宁,我想有一天自己还能回忆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能够是快乐的、感激的,我也希望记忆中的那个你还是美好的,求你……不要再做一些破坏我美好回忆的举动了,当我求你……”
说完,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扬扬,你就当我三年前让鬼上身了,只要你给我机会,最后一次机会,扬扬……”薛子宁终于还是捏住了我的手。
我没有甩开他的手,反而低头认真瞧着他的手背,他的手背上有个很显眼的疤痕。有一次我差点被打翻的开水烫到,他伸手为我挡开,可我还是被溅了一些,他捏着我的手放在水笼
头下使劲地冲,其实不严重,我却一直哼哼唧唧、要死不活,故意使唤他为了忙东忙西,到了晚上,我才发觉他的手背被烫出了一排水泡,当时,我不但没有内疚反而还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年,我是一个多么骄纵的女性啊,对他轻声细语表示一下关心会死吗?
其实我是心疼他的,只是我的表现方式比较自我,我以为相识数年的薛子宁他会懂,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懂不懂我那种不怎么柔情的柔情。
我只是一味地用嘴巴说“我爱你”“我多么多么爱你”“我爱你爱到发疯发狂”,请不要怀疑,这些肉麻的话,我全都对薛子宁说过,可是,我却从未对他做过任何一件温柔讨好的事情,我只会用嘴说说罢了。也许任何一个遭遇到温柔攻陷的男人,都会立即弃我而去,这么一想,我似乎又在为薛子宁开脱了。
眼前,这个男人在我视线中越来越模糊,他的手掌却很温热,真的很
热,可是,他却跟我记忆中不同了,不管我如何为他洗白,此时此刻,我似乎真的已经开始想念另一个男人手掌的温度,那是一种让人一不小心就沉醉其中的炽热温度,让我不想被放开的温度……
我抽回手,起身,将外套穿在身上,微笑说:“虽然我偶尔会回忆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可是,我并不怀念。”我拿起桌上的咖啡最后喝了一口,“有些自己以为会爱一辈子都东西,说不准突然间就不爱了,但是也会有原本碰都不想碰的东西,突然间又莫名其妙地爱上了,就像这杯我以前从来都不会喝的咖啡,现在细细一回味,好像也很不错,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一点接受它。”
我走出座位,“再见了,薛子宁。”
说完,我没等他回应便自行走了出去。机场大厅仍然人来人往,有相聚、有分离,有人哭、有人笑,我抹了抹眼角,微笑着给温少贤发了一条短信:任务已完成,成果待领导审阅。
36 职业女配36
打从温少贤离开,我就进入了一个心不在焉的状态。我自己倒是没这么认为,这是我妈发现并转告我的。
我觉得她说得夸张了,但是我也不想反驳。
我妈故意嫃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赶紧买张机票回去得了。”
我笑说:“那他还没那么大的魅力。”
我妈还想说什么,温少贤的电话却打了进来,我一瞧时间应该是刚下飞机,我抓起手机便回了房间,我妈顿时在我身后跺脚,说了句什么我也没听清。
我关上房门,摁了接听键之后竟然有些紧张,我吞了口口水之后“喂”了一声。
“我到了。”温少贤的声音很平稳,还是以往的温度。
我不自觉有些失落,“哦”了一声之后便不知道怎么接话下去。
“Z市天气不错,早点回来吧。”电话中少倾的沉默之后,温少贤说道,“另外,短信我刚刚看到了……”
我以为他还会说点什么,没想到电话里又开始安静。
我们的相处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总觉得干巴巴少了点熟络的成分。或许,少爷需要引导。
于是,我厚着脸皮引导:“你是不是应该表扬我一下?”
“为什么?”他问。
我:“……”
引导失败,我选择放弃,“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你应该都没睡好。”
温少贤轻轻“嗯”了一声,说道:“这几天我休息得挺好的,除了昨晚。”
我在电话这头的千里之外也能感觉到温少贤的唇角一定是挂着轻笑,想到昨天晚上温少贤表现出来的那种从未有过的急切与索求,我顿时耳根子开始发烫。
“那、那你今天早点睡吧,”此时,靠耍嘴皮子吃饭的我竟然已经开始结巴了,“我妈叫我吃饭了,有空再聊吧。”
说完,我竟然胆怯地将电话给摁掉了,等我坐在餐桌边开始往嘴里扒拉大米饭的时候,也没有想通自己为什么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羞涩少女款了。
“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妈坐在我对面含笑数落我。
“我怎么了?”我疑惑地问。
“跟你说三句话你一句没搭理,傻了吧你。”我妈一脸坏笑着。
我顿时一脑袋冷汗,我发誓自己真的一句话也没听见,这也未免太让人惊恐了。我妈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又开始提出解决办法,“扬扬,要不你走吧。”
“妈,不带您这样的,整天想着撵闺女走。”我委屈地说。
我妈笑着说:“不是赶你走,我是想着反正你爸明年年中就退了,到时我们可以去你那看你,而且想住多久都可以,到时,我们把豆子一起带上,所以,现在你随时都可以走,我可不想你。”
“妈,您想赶我走可没那么容易,我就赖家里了,看您能把我怎么着?”说完我故意对她嬉皮笑脸地摇头晃脑。
我妈也笑着说:“我看你能赖到几时。”
其实我妈说的没错,一直到晚上温少贤也没有只字片语之后,我便又进入了坐立不安的状态。我半躺在被窝里握着手机开始心神不宁,而豆子却厚颜无耻地扒在我的肚皮上酣睡。
我心神不宁的原因是应不应该主动给温少贤打个电话。我其实在想自已下午主动挂了他电话,他会不会有什么想法?虽然知道他没那么小气,可是为何到现在也没有再联系我呢?
也许经历了这几天,我又盲目乐观了,我跟温少贤之间也许什么都没有变,一切都可能是我想当然了。想到这里,我赌气般扔开手机开始睡觉。
我甚至开始气恼自己,或许我就是一个不适合恋爱的女人。与薛子宁经历了一场失败的恋情之后,我将自己变得束手束脚、小心翼翼,不敢全身心投入,可是夜深人静自己又蜷在被窝里抓心挠肝。
这叫什么?
简单点说,叫做闷骚。
闷骚的我给自己很好的定义之后开始搂着豆子睡觉。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觉的时候,手机突然进了一条短信,我连忙伸手打开,居然真的是温少贤。
简单的一句话:还跟爷爷在一起,你早点睡吧。
闷骚的我终于挂起了笑容,这才开始认认真真地睡觉。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温少贤的爷爷是一个非常慈祥的老人,甚至还微笑着摸了摸我的头顶,夸我是一个乖孩子,站在旁边的温少贤微笑看着我们,很得意。
这是一个带着美感的梦,只是我想到梦都是反着来的时候,我又开始焦躁了。
接下来的几天,温少贤似乎越来越忙,甚至在睡前都无法接到他的电话或者短信,我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不分昼夜地跟王淞淞玩游戏。
终于,我咬牙跺脚订了一张大年初三返程的机票之后,自己才结束了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这时,我想到了吴娇花曾经跟我说过的话,他不止一次地说,女人就是要矜持,等着男人来找你,他才会把你当个宝,没脸没皮又倒贴的,人家才不会把你当回事呢。
他每每一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我都举起双手表示无条件赞同。
好吧,现在,我终于承认此时的自己就是个没脸没皮、想一个男人想到吃不好睡不好的倒贴女人。
好吧,我也承认,虽然自己不一定可以做到拿得起放得下,但是我可以做到敢爱敢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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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的那天,我妈并没有表现出特别不舍的情绪,相反,她还挺欢乐。
她在机场对我说:“去吧,就是好好吃饭,注意休息,今年五月份我跟你爸就去看你。”
我点了点头,看向我爸,“爸,你们都要注意身体,咱们五月份见。”
我爸微笑点头,然后拍了拍我肩膀之后,似乎有很多话想说,踌躇了半晌才轻声说道:“扬扬,小宁他……”
我没想到我爸会突然间提起薛子宁,一时之间,我有点微微愣住。我爸又接着说道:“扬扬,我知道你是个大度的孩子,不管以前你跟小宁是谁对谁错,都不要再怨恨对方。我看着他长大,他不是坏孩子,你们也是从小就在一起玩到大的,做不成一家人的话,做朋友做兄妹都可以,这样,你们俩个在Z市有个照应,我们也能放心一些。”
我认真点头,绝无半分敷衍的意思。
坐在候机楼,我反复在想我爸跟我妈说过的话。买卖不成诚意在,我虽然无法跟薛子宁做真正的朋友,至少礼貌寒暄应该不成问题吧?
下次见面,我一定藏起自己的利刺,平和地跟他说说话。
没有想到的是,老天爷还真会给我安排机会。
薛子宁提着行李在我身边坐下,我先是怔住,而后微笑,“真巧,你也今天回Z市啊?”
今天的薛子宁似乎没有那么别扭,也坦然微笑,“嗯,台里有个活动,催我回去。”
“你三年没回家居然还这么催你,你们领导还真没有人性。”我用玩笑的口吻轻松地说。
薛子宁也笑了起来,“是啊,没人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也跟着大笑,转头望向落地窗外,正好有飞机起飞,带着轰鸣声。心头没来由开始轻松,轻松的原因,是发现自己终于可以如此自然地跟薛子宁聊天了。
那天,我跟薛子宁聊了许多,聊我们高中时的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