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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之前我的情绪很低迷,可是当“这辈子”三个字从温少贤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通体开始舒畅,突然间,我像是变回数年前那个勇敢的倪悠扬,厚脸皮的倪悠扬,从来都不认输的倪悠扬。
我承认自己的自信在三年前被薛子宁打散,飘到了一个我再也找不回的国度,可此时此刻,我似乎又找到了某种力量,让我为了一个目的可以不顾一切的力量。
我在黑暗中找到了温少贤的放在我腰侧的手,紧紧地握住,然后拿起,放到唇边,轻声说:“我倪悠扬没那么容易被撂倒的,我忘记告诉你了,其实我曾经被我爸送到体校待过一阵子。”
昏暗中,我看到温少贤眼中含着笑意,半晌之后,他终于板不住笑出了声音。
等他笑够了,饶有兴趣地问:“你想动手打谁?”
我微笑说:“我是文明人,怎么能动手呢,我会跟他们讲道理,我可会讲道理了,你要听听吗?”
温少贤摇头,“算了,你的道理还是留到你的节目里讲吧。现在,睡觉。”
我点头,习惯性地将自己往温少贤怀里钻,温少贤就势搅住了我。
或许,我曾经惧怕过,惧怕将自己感情再一次投入到一个男人的身上,换来相同可怕的结局,可是现在,我不会了,因为,未来谁说得也不算,不管结局如何,我们只要在过程中全身心投入,这就不算是一段失败的感情。
这么想来,与薛子宁之间似乎也不算那么的失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耶,晋江终于又把橙子姑娘给俺写的长评抽回来了,用陈静仪的第一人称写的,实在是太喜欢了,发给大家一起分享,好欢乐好欢乐~~~
职业女配40
马老大可能是在吴为那收到了我回Z市的消息,一个电话就将还在休假的我给召唤到了电台。
“我们一个春节都撑着,你怎么好意思休假?”马老大见到我之后第一句话就说得没有什么人性。
我笑说:“我怎么忍心看你们撑着,不就是上班嘛,随时都可以。”
马老大嘴角一扬,“这才是好闺女。”
我知道马老大已经好几年没回过老家,所以我便将从老家带来的土特产双手奉上孝敬他,他两眼放光很好意思地收下了,“算你这个丫头有心。”
等我出了老大办公室还没回到自己座位,吴为便走过来伸手挽住我的胳膊,贼兮兮地说:“倪悠扬同志,从实招来,深更半夜在你家的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我故意装糊涂,然后径直往自己的座位走。
“接你电话的男人!”吴为声音跟着拔高。
这时,刚刚从洗手间回来的唐洁略带深意地望了我一眼,我突然间觉得尴尬,就有一种现在赤|裸在唐洁面前的感觉,非常不自在。
唐洁先打破尴尬,说道:“终于舍得来上班了?”
我笑说:“老大掉眼泪了都,不回不行呀。”
吴为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唐洁,所以看到她之后,便自动将自己转移到不远处的茶水间冲咖啡去了。
唐洁见吴为走远了,弯腰用胳膊肘撑在我的办公桌上笑眯眯地低声问:“听说……温少春节追你家去了?”
我微微一怔之后,才微笑问:“你在哪听来的?”
唐洁神秘地说:“你就说是不是吧?”
“看样子,这个春节你也没闲着。”我没承认也没否认,突然之间对唐洁略有些反感,可是反感从何而来,我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太清楚。不过,片刻之后,我便想到原因,或许是因为她跟王诗瑜那种不错的交情,以至于让我看到唐洁便想到那个女人,那个温少贤爷爷中意的孙媳妇。
唐洁见我语气有些冷漠,便叹了口气,又说:“悠扬,你是不是怪我之前没有把王诗瑜的情况说给你听?其实……”
“妹子,你别乱想了,说不说还不都是一个样,改变不了什么。”我找了张湿巾开始擦桌子,其实也是表现出我现在不想聊天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一整天的心神不宁,我像是被人下了安眠药似的,头晕得厉害,连直播时接进来的电话我都聊得心不在焉。挂了电话之后,我才回想起来这位听众说得是什么。
她说现在有人利用孤单老人行骗,有一回她看见一个老人在路边晕倒,好心过去扶住,结果突然间就冒出一群人将她围住,说是她撞到了老人,并威胁她一定要送老人家去医院检查身体,一时之间,她还真是有嘴说不清楚,最后真的掏了几百块钱了事的。所以她第一时间打电话来呼吁听众助人为乐的时候一定要分清真伪。
现在人都怎么了?连人类仅存的最后这一点点善心意都要被利用,我真不知道以后我们的社会还会发展成什么样?难道都要冷酷无情,行尸走肉吗?
虽然我的想法比较高尚,不过,听完这个经历之后,我觉得如果以后自己遇到这种事情,也一定会远远走开吧?
瞧,这就是我们冷漠的社会,在不久的将来,还会越来越冷漠。
好不容易挺到直播结束,我收拾东西便出了电台,连吴为在我身后深情的呼唤我好几声,我连头也没回。
这厮打听小|道消息时的狂热劲头可一点也不亚于我娘亲那个年纪的退休女性。
我在电台附近的车站等出租车的时候,刚好看到一辆大巴停在我面前,不过,司机似乎是在让一个老人家下车。
那个老人家头发全白,说满头白发似乎不对,那是一种带着光泽的满头银发,而且发丝也异常浓密。看样子是七十来岁,腰背却挺得溜直,手中的拐杖不像是工具,像玩具更多一些。
老人家脾气也很大,顿了顿手中的拐杖大声说了句什么便也真的下了车。
大巴走后,车站便只剩下我跟他两个人。
我没再看他,继续等着出租车。
老人家柱着拐杖站在我五米远的距离也没有说话,不过听他沉重的呼吸似乎被气得不轻。
“把你的手机借我用。”
我看了看静悄悄的四围,才确定他是在跟我说话。
我有些犹豫,因为刚刚在直播线上听到的听众经历,让我不得不防备。现在路上半个人影也没有,我还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万一,我一走到他面前,就跑出来几个敲诈勒索犯……
越想越可怕,我站在原地依旧没动一下。
“你听不懂中国话吗?”那老人家脾气还上来了,竟然跺着拐杖训斥我。
我被老人家洪亮的底气吓了一跳,顿时,鬼使神差一般乖乖将电话递了过去。
老人家接过去之后还不忘很不友善地瞪了我一眼,我撇了撇嘴,还真有些后悔将手机借给他了。
不过,他接过手机之后左看右看就是没有拨出去一个电话,眼看出租车已经过去两三台了,我便忍不住开始催促道:“这位老人家,您倒是用不用啊?我真的要走了。”
老人家依旧看着手机,“我记不得他们的电话了。”
此时,看着老人家眉头深锁又记不住家里人的电话,我估摸着他有可能是一位走失的老年痴呆症患者,于是,我小心询问:“要不,您摸摸兜里有没有家庭住址跟电话什么的?或者脖子上有没有挂什么东西?”
在我家乡,这样的老人家一般都会被家里人准备好这些东西揣在身上,防止走失。
老人家果然听话地开始摸口袋,只是片刻之后震怒地望着我,“你当我是老人痴呆吗?”
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没那么想。”
老人家走到我面前,生气地说:“我像是得病的吗?那种人还要流口水的,我有吗?”
“没有,没有,我真不是那个意思。”说完,我挠了挠头,急忙改口问,“我的手机您用好了吗?”
遇上这么个不讲理的主,我看我只能是赶紧跑了。
“当然没用好!”他居然很生气地对我喊道。
我被他吼一个激灵,站在旁边走也不是,不是也不走,天地良心,我是想走来着,可是我的手机还在他手里啊。
暴躁老头开始自言自语,嘴边不停念叨着几个数字,似乎真的在认真回忆家人的电话号码。
又过了几分钟,他依旧没有还我手机的意思,我内心深处已经开始默默流泪了,又硬着头皮站了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说:“老人家,其实您可以打车回家的啊。”
“没钱。”老人家答得干脆。
我说:“这好办,你让出租车送您到楼下,然后您让您家人下来付钱就好了。”
老人家侧首望着我,“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多么简单的问题,他居然想不到,他跟我生活在同一个星球吗?
我刚在心中甩了一把汗,老人家又说:“可是我信不过出租车,万一他们把我又丢到另外一个地方怎么办?”
这个老人家竟然如此多疑,于是,我认真跟他解释,“不会的,出租车司机是很有职业道德。”
老人家摇了摇头,表情严肃地说:“你跟我一起。”
“我?”我吃惊地问。
老人家认真点头,“放心,只要你把我送回去,我一定安排人送你安全回家。”
现在的我不仅想立刻回家在自己床上躺倒,其实更想抱头痛哭,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大半夜招惹这么个不讲理的老头?再说了,谁知他是好人坏人啊?谁知道他要领我去哪里啊?谁知道会不会一到目的地就跳出几个彪形大汉将我团团围住啊?再者说,这位老人能不能成功地找到家,我还真是抱有迟疑态度。眼下,要么交给警察叔叔,要么就是我送他,说真的,两个活我都不想接。
我苦着脸望着老头半晌,终于拿回手机说:“您先等我一会儿。”
我拨通了温少贤的电话。
温少贤很快就接了起来,我问:“你现在有空吗?”
温少贤反问道:“怎么了?”电话里,他的的声音有些疲惫。
“你能来电台门口接我一下吗?”我说。
温少贤先是顿了顿,片刻之后说道:“我现在有事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