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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不能怪他,兮遥对南夏和芸灵的饮食向来极为挑剔,厨房准备的每一样东西都须得经过她的审查,才能出现在她的餐桌上。而影月的做法与此间客栈又相去甚远,所以南夏才会方始看见,便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越想便越是想念兮遥做的菜,额间的愁绪亦愈来愈重。苍云看出了他的不情不愿,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下他的后背,低声笑骂道:
“臭小子,有的吃还想怎么样?”
他瞪了瞪眼睛,不知该如何辩驳,便只是低语道:“你们先吃吧,反正我没什么胃口。”
众人也不再继续相劝,纷纷动起了筷子,南夏则不停地往肚子里灌水。满满的一壶水被他喝了大半。他不时地偏过头去瞥瞥月一,发现他吃得倒是很香。想来是因为前些日子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此刻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他耸拉着肩膀无力地低呼了几声,不知不觉间又是皱起了眉头。
苍云轻声笑了笑,很是无奈地看向他说道:
“动筷子吧,真能一直饿下去?你看看人家月一,不什么事都没,也就你最麻烦,前些日子风餐『露』宿,我看你过得不也很习惯吗?”
南夏依旧是哭丧着个脸,若教旁人见着,怕还真以为他有多难受呢。
“喂,臭小子!”月一很是神气地转过了头来,“赶紧啊!”说着还故意冲南夏挑了挑眉,那意思很明显——你能不能懂点事?南夏双眼一冷,扫了过来,正要开口回击,月辞却也是看了过来,微微笑着说道:
“就尝尝吧,世间的东西都很有意思的。”
“就这些东西,吃完可就没了。”苍云又是淡笑出声。
南夏转头瞪向了他,后者直接无视。无法,他怀揣着一肚子的怀疑,提起筷子随便夹了一片鱼,放进了嘴里,还没认真嚼两下,便融化在了嘴中。他的双眼渐渐睁大,没曾想,这鱼却是从未有过的鲜香美味。
“嗯?“他瞪大着双眼发出了长长的一声,“不错不错,没想到世间竟会有如此鲜美的味道。”说着又试吃了其他的几样菜,又是一阵赞叹。
“早让你动筷了吧,非得等到现在。”月一不咸不淡地开口。
“……”
他们笑闹着,正吃的开心。掌柜的小老头,见着几人气度不凡,不似常人,便径直走了过来,以作招呼。他走到近前对众人拱了拱手道:
“几位公子莫怪,都是些家常小菜,招待不周,还望见谅。”苍云也是通情达理之人,站起身来微微躬身还了一礼,随即才开口说道:
“掌柜的莫要谦虚,您家的菜品,让我们这最挑剔的一张嘴可都十分满意呢。”说完微微笑着瞥向了南夏,众人又是齐齐地笑出了声来。
“这般啊!几位公子当真是看得起小店了,若有机会,还望诸位公子常来。”
苍云淡淡笑着点了点头道:
“自当如此。”
“呵呵呵……那敢情好。”老伯似乎是来了兴致,拉着众人说个不停,众人也不怪罪。瞧着这掌柜的慈眉善目,没来由地便让人心生亲近,索『性』让他一齐坐下。说话间,屋外的大街上却是越来越热闹了。南夏和月一最是好奇,心想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人也太多了些。
“老伯,我能问你您个问题吗?”南夏忍不住开口。
“公子直说便是。”那掌柜的依旧是一脸乐呵呵的模样。
“城里每日都如此吗?不过就吃饭这一会儿,外面怎么就热闹成了这个样子?”
“哦,这个啊!诸位有所不知,今天可是一年一度的月神节,现下不过刚刚开始,庆典可是会持续很久的。几位公子若是不忙,晚间出去看一看也是不错的。”
“月神节?什么月神节,我以前怎么没听过有这样的节日?”他看向苍云,苍云没理会他,却站起身来对老伯微笑着开口道:“掌柜的,您先忙您的吧,我们也不打扰您了。”老头也很是知趣,称有事告退走开了。
“我话都还没问完呢!”南夏很是不满地看向了他。
“臭小子,”苍云一眼瞪了过来,“没什么好打听的,所谓的月神节,祭奠的其实就是我们影月的先祖。”
“嗯?”南夏中皱起了眉头来,“怎么又和影月扯上关系了?”
苍云端起摆在一旁的茶杯,往里倒了一些水,轻轻的喝了一口,才慢吞吞地开口说道:
“世间有东西南北四境和中州各地,影月庇护这方土地已有无尽之年,也因此有无数关于影月的传说在西境流传。”
“传说?”
“嗯,传说。”他轻笑着点了点头,“因为感激,敬畏亦或是因为恐惧,渐渐地世人便开始把他们当成神灵来膜拜了,后来也就有了这月神节。”
“就这么简单?”南夏皱着眉头有些不信。
“简单?”苍云呵呵笑着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来,“说起来自然是很简单的。”说着挥了挥手,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懒得再与南夏解释。
南夏哪里会去理会他的不耐烦,待他话音将将落下,便又是问道:
“影月镇守雪域,向来不理世事。而这里差不多已经是燕国境内,哪里轮得到我们去多管闲事?”
“燕国?臭小子,你的书倒是读得不少。只是你口中的燕国,和我们影月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南夏听苍云此言,眉头立马便就皱了起来,“燕之一国,疆土无尽,乃是西境唯一的霸主,怎能说是不值一提?”
苍云无奈摇头,月辞和宁天相视一眼忍不住也是轻笑出声。
“臭小子,”月一开口,装出了一脸的严肃表情来,如此故作正经依旧只是为了趁机占南夏的便宜,“我说,你也太看不起我们影月了吧。”
南夏一眼不发,冷眼瞥向了他。后者很是识趣,立马伸出手来端起了杯盏,品着杯中茶水和月辞与宁天两人闲谈了起来,只当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整个世间都将俯首,区区燕国,又何足道哉!”苍云微微笑着再次开口。
“那什么才算是真正的力量?”
他微眯着眼睛看向了南夏,没着急开口,在过了好几个呼吸后他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却又缓缓地摇起了头来,那颓然无力的样子,就像是喝醉了一般,看得南夏惊奇无比。下意识地瞥向了苍云握在手中的杯盏,那里面分明就是清茶,喝茶也会醉?
“南夏啊!”苍云突地开口轻唤了他一声。
“嗯?”他回过了神来。
“这个问题很复杂的,我也不知道答案呢。”
“复杂吗?”
“嗯,很复杂。”他轻声笑着应道。
“那大人呢?像大人那样算是拥有了真正的力量吗?”
苍云一脸认真地盯着他,又是思索良久,“不够的,或许,得像七神那样才行。”他转过了头去,看着外面街道上的热闹景象低声开口。
令南夏好奇的是苍云在说出‘七神’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未免太过平静了些,死水一般,看不见任何情绪的波动。
“所以七神是真的存在过咯?”
“还记得影月信奉的是什么吗?”苍云却是反问。
“世间唯一之月和永伴自身之影,是这吗?”
“没错,”他低声笑了笑,“影月是不信奉七神的,所以他们是否存在过,于我们而言并不重要,不是吗?”
他不知道该问什么了,不过那两个字却依旧还在他的脑海中回响着。他在想,自己魂海中的咒印连老头那样的人也无法解除。或许,自己得找到更加强大的力量才行,七神的话,他们的力量一定能破解咒印吧。只是,我又该去哪里寻找他们的力量呢?他木然地坐立在那里,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屋外的繁华光景在他的眼中瞬息平淡无声。
晚饭吃罢,众人一起坐着闲聊,却只坐了一小会儿,众人便就哈欠连天,一个个看起来都疲乏得像是倒在桌上便能睡着似的。哪怕屋外烟火灿烂,人声鼎沸,热闹至极,他们也提不起丝毫出去游玩的兴致。宁天最先起身,有他带头,众人也纷纷上楼准备歇息。临睡前苍云递给南夏一本很厚的卷册,卷首写着‘行游志’三个大字,卷内则一片空白。
“此书用以记录游历过程中的所见所闻,记得把字写清楚些,以后这可是要入影月的藏书库的。”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苍云朝他挥了挥手,潇洒离去。
“啊!”房中响起了一声低呼,仿佛是在哭诉。为什么麻烦事总是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他却是想得太多了,这差事会轮着来,不过是由他开始罢了。
一番洗漱过后,待他他从包袱里寻到笔墨,已经隐隐约约地可以听见隔壁宁天的轻微鼾声,而长街也早已烟火散尽。
“宁天这家伙胆子可真大,又不是在影月,这么快就能睡着……”他一边书写,一边小声地嘀咕着。
待得写完,他打着哈欠,去窗台边熄灭了最后一盏烛火。街边鱼鳞瓦下的盏盏灯火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着,莫名地很是诡异,他的身体颤了颤,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床,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苍云最先醒了过来,时间尚早,便没着急叫他们起床,而是直接去了后院洗漱。尔后月辞、宁天和月一也接连醒来,他们都知道南夏昨夜得了苍云的吩咐要写行游志,估『摸』着他睡得会有些晚,就都没去唤他。所以当他哈欠连天地来到大堂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洒满了阳光,有人正沿街清扫着街道,隐隐约约还传来车碾滚过的声音。而苍云几人,他们落座在窗台边上,晒着慵懒的太阳,却已是在优雅地吃着早餐了。
“早……”他『迷』『迷』糊糊地道了一声,便坐了下来,木木然的样子,仿若失了魂魄,咚地一声轻响,他竟又是趴倒在了木桌上。
苍云微微笑了笑,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