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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终究是要离开的,而我们却只能一直待在这里。与其独自心伤,不若趁早放下,明白了吗?小玲。”
冷风穿堂而过,门窗吱呀吱呀地要摇晃起来,屋外叶落纷飞于细雨中漂泊,就少女一颗芳心,亦不知归处。
她再又摇头,清澈的双眼中已满是凄惶无力,只觉从未有过的悲伤难受。她倒在千珑的怀里,哽咽着哭喊出声,“姐姐……”
“哎……只怨姐姐一场风寒,不然又何以让你与他有了这些纠葛。”
可他们之间的缘分不是自夜昭城外就开始了吗?
雨后,夜昭天空变得清明了许多,白日阳光普照,便与春日一般暖和。医馆里新来了一匹『药』材,已是重新晒了一遍,只等着切碎了。南夏做事向来仔细,他切得很认真,每一颗的大小几乎都是一样的,却让墨铭很是惊叹,因此没少夸赞过南夏。可到了后来,墨铭越看越觉得头大,是以他那般心境都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反正都是要熬制的『药』材,何必切得那么认真?这小子的脑袋最近是进水了不成?此刻墨铭在房里午睡,便只南夏一人在前厅里切着『药』材,不多时,墨溪就从外面跑了进来,南夏看着她一脸热切的可爱模样,正要说两句话逗逗她,小丫头却先开口了。
“你怎么还没换衣服?我们该走了啊!”
“我们要去哪儿吗?”他拖长着声音开口,满脸的疑『惑』。
少女瞪大着眼睛看了过来,很是嫌弃地看着他说道:
“爷爷昨日不是让你陪我去锦绣坊量几件新衣的吗?”
“哦……”他这才才忆起,低头看向墨溪,却是好整以暇地开口说道:
“陪你去也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什么啊!爷爷亲口吩咐你的,你还提什么条件?”小丫头却又是教训起了他来。
“墨溪啊!”他弯下身来敲了敲光洁的小脑袋,“你以后求我的地方可还躲着哦,下次想好再说话。”
少女鬼灵精怪,立马便就嬉笑出声,“你让我答应你什么?”
“路上不许『乱』吃东西,就这一个条件。”南夏低吼出声,他实在是受不了墨溪这贪吃的『毛』病了,每每只需一刻钟的事情,总也能因为他的瞎逛而花上几倍的时间。
她吓了一跳,缩身往后躲了躲,小声嘀咕道:
“不吃就不吃,凶什么凶,真讨厌。”说着很是不满地对南夏做了个鬼脸。
“这才听话。”他伸出手来『摸』了『摸』少女的脑袋,一张脸上已尽是宠溺。
他回房换了衣服,简单地梳洗一番之后便和她一起出门了。一路上他不想惹人瞩目,将剑竖在身后,只顾低头前行,几乎没抬起过头来,看上去颇为怪异。
“去量衣服而已,你怎么把你的剑带上了?”
“顺手就拿上了啊!”他淡淡开口,没做过多的解释。
墨溪很是搞怪地点了点头,很是懒散地走在宽阔的大街上,左顾右盼,又是在寻着吃食的影子,南夏对少女心中想法可谓一清二楚,却是一点也没有要可怜她的心思。每每当她偷偷瞥来之时,南夏都会一眼瞪去,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坚决。少女无奈,很快便就哭丧起了一张脸,没过多久,却又想起了别的,只见她转过身来看向了南夏,一边退走着,一边开口说道:
“小玲姐姐来找过你好多次了,你总是不在,待会儿我们去玲珑苑玩怎么样?我还从未去过那个地方呢。”小脸上满是期待模样。
南夏的脚步缓缓止住了,抬眼看向了眼前的墨溪,一张脸上写满了茫然。墨溪同样也止住了脚步,睁大着眼睛,盯着他,等着他的答案。他突然变得有些焦躁不安,浑身发热,心跳莫名地快了许多,冷风在长街上游走,吹拂拨弄着他额间的头发,如此,他才渐渐平静。
醒来过后,他就一直在回避着她们,想要借此来彻底地忘记,只是脑海中总也无法挥去千玲的影子,这让他愈发觉得自己懦弱,因此每时每刻都在苛责着他自己。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一个随时都要死去的人,哪里来的资格去帮别人?
“呼……”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来。
“我们先去量衣服吧。”他微微笑着开口。小丫头从未听过南夏这般温柔的语气,一时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好吧。”
锦绣坊坐落在夜昭的下南街上,算得是整个夜昭除却王庭之外,最好的一间制衣铺了。南夏第一次来,难免会觉得惊讶,从没想过一间制衣铺竟会如此奢华。一扇高大的木门敞开在两人的眼前,他与墨溪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坊内空间极大,楼高四重,往上七丈有余,下方像是一个天井似的,呈环形,其中植了一颗燃花云木,冬日里却也花开正盛,娇艳如火,煞是好看。一应装饰尽皆雕龙画凤,当真美轮美奂。他虽觉得惊奇,却不甚喜欢,于他而言,此间太过华丽,还不如清河间的一丛碧草来的自然。
他方始入得门中,便引起了此间众人的注意。难免窃窃私语,谈论起了他来。只过了几息的时间,他的耳边便就响起了一声淡淡的轻笑,“可还真是个好日子,竟有如此贵客上门,早便听闻南公子风采,今日得见,果然是人中翘楚。”
来人却又是一个肤白若霜、明眸似水的的倾城女子。她的身形极为高挑,约莫只比南夏低了两寸,着了一身白『色』的广袖长裙,于她最是合适。手执小扇,其上画有一朵淡紫兰花,腰间系有一条雪白的锦带,跟随着她的脚步摇摆,恍若云端舞动的轻纱,声音更是轻柔,十分好听,虽只淡淡笑着,此间一切却都黯然失『色』。南夏一时也是瞪大了双眼,实在没想到在夜昭居然还能瞧见如千珑和千玲一般的女子。她缓缓而来,不慌不『乱』,如此气度定非常人,更让他觉得惊异,但脸上神『色』却一点没变,只是淡淡地回道:
“区区在下,如何算是贵客。不过久闻燕地多佳人,美者颜如玉,今日得见,方以为然。”前一阵子他被夜昭城里的姑娘小姐们争相调息,如今这客套话说起来,却是愈发地得心应手。
她又轻轻笑了笑,以扇掩面,看起来似乎很是高兴的样子,实则半真半假。墨溪的眼睛转了几圈,很不高兴地来到两人的中间站定,没看南夏,却是抬起头来,望着南夏对面那位姑娘说道:
“乐曦姐姐,一年不见,你便不认识小溪了吗?”乐曦便是她的名字了,见墨溪上前,她赶紧俯下身来,『揉』了『揉』她的小脸,却是情真意切地温柔笑道:
“怎么也忘不了墨溪啊!姐姐都给你做了多少衣服了?”
南夏在一旁,微微张大了嘴,再也无法掩盖心中的讶异。姐姐?墨溪叫她姐姐,所以她与先生也应该很熟咯?
乐曦又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
“公子这般吃惊,莫非先生未曾与你提起过我吗?”
“方才唐突,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他赶紧是拜了下去。
“公子言重了,何来冒犯之说。能得到公子这般人儿的赞叹,才是三生有幸呢!既是先生的学徒,若不嫌弃,便像小溪一般,叫我一声姐姐便好。”
他再次抬手,低头拜道:
“南夏见过乐曦姐姐。”
她伸手将他抬了起来,微微笑着说道:
“如此甚好。”
她的心里却不似她表面上这般平静,自南夏踏入这里之后,她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只觉少年温文如玉,俊秀无双,没来由地对他觉得很是熟悉亲切,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一样,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滑稽。只是心中对南夏的这份好感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是以才让他唤自己姐姐。南夏对此也不觉得如何奇怪,墨溪既是唤他姐姐,自己唤她姐姐自是应当,因此毫不在意。
“好了,今日到底是谁要做衣服?”她笑着问道。
“是我呀我呀,曦姐姐。”墨溪在一旁欢呼着开口。
她又是满脸宠溺地捏了捏墨溪的小脸,拉起她的手,往楼上走了去。南夏没跟过去,来到燃花云木下的一方小桌上安静坐着,只等她们再下来。不一会儿便有人送来茶水,他却未动。约么过了一刻钟,她们便一起从楼上走了下来。
“已经完了?”他站起身来看着乐曦问道。
后者点了点头,南夏这就便要告辞,却被她拦住,只听她说道:
“既是难得,时间尚早,不若留下喝杯茶再走?”
南夏本不想答应,可墨溪却极为乐意,巴不得在这儿多留一会儿,他只得点了点头,跟着乐曦去了坊后,却是一处小小院子,冬日之中竟也碧绿一片,更有花香鸟语,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此间有一小亭,三人坐于其中也不觉得如何拥挤,很快又有人送来了茶水点心,她们两人许久未见,方才在楼上的时间不长,此刻也还是有说不完的话,却把南夏晾在了一旁,让他好不尴尬。隔了好久乐曦才像是想起了他来,终于是出声问道:
“南夏既是来自影月,不若与我说说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实则从一开始南夏便就觉得乐曦的种种作为包括把自己晾在一旁,无不是在试探自己,听她问起这句话来,心下更是肯定,便只不动声『色』地开口反问道:
“姐姐对影月很好奇吗?”
她轻声笑着点了点头,“我最爱读那传说杂记,也曾游历世间,可一路走来,听闻的却大多都是关于临天的传说,与影月相关的实在不多,竟是觉得这地方比之临天还要还是神秘,总也惹人遐想不断。”
南夏嘴角微微上斜,带着一丝嘲讽,直直盯向了眼前的乐曦淡淡笑着开口说道:
“临天继承了七神荣耀,为世人所信仰,或许是为了自己生而享有的荣耀能够延续下去,才会时常显现踪迹,让世人知晓他们的存在,如此才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