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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烟浓烈,熏的房间内温度立刻上升,不到片刻的功夫,李蛮风这至少一百平米的卧房里便犹如一间充满热气的浴室一般。
随着卧房内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李观音又朝铜鼎陆续投了许多味药材。
这些药材,有的令赵飞蛰知道来历,有的令赵飞蛰不知道来历,足足过去一炷香的时间,李观音才停止向铜鼎投放药材,然后跃下铜鼎,四平八稳的坐在一侧的椅子上,静静看着赵飞蛰。
此时,房间里已经满是药味,床账里的李蛮风也渐有苏醒的预兆。
那些站在两旁的婢女们,额头纷纷泌出香汗,房间里好热,而且药味好难闻。
而李观音,还在静静看着赵飞蛰,这让后者感到很不习惯,于是奇怪的问道:“李公子在看什么?”
李观音一愣,一本正经道:“看你呀,你长得这么漂亮,叫人忍不住就想多看两眼。”
“”
赵飞蛰再次一阵无语,她顿时感觉,李观音不仅是个怪人,还是个登徒子。
随即,她勉强笑了笑,有些不自然道:“多谢李公子夸奖。”
李观音也笑了笑,不过没有勉强,而是相当坦然,认真道:“没有夸奖,你的确比在场的这些女子都好看,不愧是大炎帝国的七公主。”
赵飞蛰神色一暗,提醒道:“是六。”
“哦。”李观音点点头回应,然后道:“好了,不要耽误时间了,快去把李蛮风的衣服脱掉,脱的一丝不挂,然后再将她放入铜鼎之内。”
赵飞蛰神色又是一暗,到底是谁在耽误时间呀!
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赵飞蛰强打着精神走向床账,而当她欲要照着李观音的吩咐做时,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男女授受不亲,于是转头对李观音提醒道:“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你的意思是,男女授受不亲?”李观音一下就猜到了赵飞蛰的心思,眉毛一挑的问道。
“你以为呢你和蛮风,好像是兄妹。”赵飞蛰耐心的解释道。她意欲明显,妹妹一丝不挂的样子,怎么能被做哥哥的看到,而且这个哥哥还是亲哥哥。
李观音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是口头却说道:“我看了李蛮风的身子,你不说,在场的其他女子不说,没有人知道。”
赵飞蛰神色微怒道:“如果被你一个做哥哥的看了身子,那蛮风以后还怎么做人?”
她从未见过一个像李观音这样的男人,居然要明目张胆的要求看自己妹妹的身子,无耻,真无耻,简直是太无耻了!
李观音坐在那里安静着,无视赵飞蛰表现出的微怒,不急不缓道:“有病不避医,这个事情必须如此,难道你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帝国公主,不懂这些吗?”
赵飞蛰神色一冷,说道:“本宫知道有病不避医这句话,但是本宫只想说,在本宫将蛮风放入铜鼎之前,你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把我的称呼换成了本宫,赵飞蛰顿时感觉自己的气势涨上去了,终于能彰显一个帝国公主应有的风范了。
李观音看了赵飞蛰良久,起身说道:“那我不治了。”说罢,他起身向房门走去,一派要离开的节奏。
赵飞蛰目瞪口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真没有,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啊,还是不是男人!
便在这时,床账里忽然传出一阵少女的声音:“飞蛰,别让他走,没关系的,快快帮我宽衣解带!”
李蛮风,在虚弱的发出呼救。
“这种人”
看着床账里伤势严重的李蛮风,赵飞蛰一阵心疼,然后气呼呼的看向已走到门口的李观音,不得已的妥协道:“李公子,请你留步!”
她的语气有些冷,比李观音的光头被冬风吹过时还冷
第40章 :你们之间……有爱情?()
李观音毫无节操的返回座位,继续静静看着赵飞蛰,看着她与其余几个婢女将李蛮风扶下床,看着她与其余几个婢女为李蛮风宽衣解带,看着她与其余几个婢女将李蛮风放入铜鼎
实际上,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未在李蛮风的身体上逗留过虽然这很难让人相信。
便在李蛮风的胸脯没入铜鼎内沸腾的药汤之时,李观音突然消失于座位,像一道白影出现在铜鼎的铜沿上,手中徒然出现那颗早已备好的解毒丹,然后迅速投向铜鼎之内!
几乎同时,房间内响起一阵煞是凄厉的声音,铜鼎里的药汤温度极高,高的生生将李蛮风的全身烫掉了一层皮!
接着,李观音双手如影,蜻蜓点水般将十几颗冰元珠继续投入药汤之内,霎时间,房间内凄厉的声音不再如鬼嚎般残酷,同时,因为冰与火的对抗,房间里满是白烟,除非两人的间距只有半米,否则双方连对方的样子都看不见。
赵飞蛰距离李观音很近,所以她理所应当的将李观音的所有举动尽收眼中。
现在,她如梦如幻,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李蛮风的修为,一个修为达到知玄阶中期的天才少女,因为不可忍受的剧痛而爆发出的力量,足有三头大象抬起自己的前蹄轰然而落那般恐怖。
然而,李观音现在却只用了一只手,看似轻巧的按在李蛮风的肩膀上,然后,李蛮风就连动弹一下的权利都失去了!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看着李观音,赵飞蛰眼光惊讶的近乎空洞,“这个光头,他的力量到底有多么骇人,不是说他因为荡魔山一役的陨落,目前的修为已降落到武夫二品了么,顶天了也不过一象之力才对,当下怎会这般异常?!”
这时,铜鼎内的药汤内已经漂满李蛮风体内的黑红色火毒,而且,火毒还在通过她的每一根毛细血管,不停的向药汤里散发。
散发至药汤里的火毒比经过发酵的血浆还要刺鼻。
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半小时,这半小时里,李蛮风承受了非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极限,她一次次因为剧痛而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但是,她始终没有逃出李观音的手掌心。
因为莽牯毒蛤火毒之气剧烈的缘故,房间里的婢女已经全全晕倒,而赵飞蛰,还顽强的站在李观音的身旁,只不过,她的精神已经有所低迷,一双眼睛正在强打出精神,一眨不眨的看着李蛮风。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脸色因为蜕皮而血红的李蛮风已经恢复平静,然后,李观音将其从鼎内的药汤中抱出
片刻的功夫,李蛮风已如白色的粽子一样,静静的躺在床上。
血浆与血清很快让李蛮风身上的白纱布变成乳黄色,她的嘴唇在颤抖,眼睛水汪汪,在流泪。
“她现在一定很痛。”
“不过,应该比方才在药汤里时好一些。”
床边的李观音这样默默的猜想着,实际上他比谁都明白,两种不一样的痛觉基本没有什么可比性,如同拔掉指甲的痛与割掉舌头的痛,两者似乎不分伯仲。
随后,李观音见赵飞蛰晕晕乎乎向这边走来,毫无精神可言,于是好心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清神丹?”
清神丹有解毒的作用。
赵飞蛰一怔,显然没想到李观音对自己这般友善,于是低声回应了一句:“需要,一粒即可,谢谢。”
“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清神丹。”李观音平静的回应。
赵飞蛰的俏脸立即阴沉了下来,没有你说什么?没有你说什么?
“但我有清神符。”
便在赵飞蛰要郁闷而薄怒的走出房间,问自己的随行人员要一粒清神丹时,李观音的手前徒然出现一张泛着白光的帖子。
李观音认真的说道:“还要吗?”
赵飞蛰香腮抽动了两下,无比艰难的说道:“要。”
李观音晃了晃手前的清神符,一本正经道:“喊哥哥,喊哥哥就给你。”
赵飞蛰暗暗握紧拳头,这一刻,她真的很想打死李观音。
便在她即将转身暴走之时,李观音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个非常温和的笑容,说道:“好了,不逗你了,赶紧用了这张符吧。”
说着,他将清神符递给赵飞蛰。
赵飞蛰神魂具颤的接过清神符,无比屈辱的将其印入自己的精神海,顿时,萎靡不振的精神一扫而空。
沉默了片刻,赵飞蛰看向床账内的李蛮风,低声道:“她,没事了吧。”
李观音点点头,回应道:“没事了,不过我这里没有极品金疮散了,所以不能再调制一桶药汤,不然可以将她半个月的痊愈期缩减为两天左右。”
听这话,赵飞蛰转身离开了琉璃阁,在前厅对一名宫女吩咐道:“去准备一桶用极品金疮散调制的药汤。”
“是。”
宫女回应一声,便去准备药汤了。
然而她还没走出几步,赵飞蛰又吩咐道:“先去把蛮风的卧房收拾一下。”
“是。”
宫女又回应一声,然后带着几名男子,向李蛮风的卧房走去。
卧房里,晕倒在地的婢女们已被赵飞蛰的随从抬了出去,并且顺便收拾了一番卧房,使这里显得清亮许多。
打开窗户,窗外的风缓缓吹进,阳光也间接洒了进来,李观音顺着阳光,来到李蛮风的床边,探手为她把了把脉,确定了她体内的火毒已经完全清除以后,这才起身,打算就此离开。
而便在这时,李蛮风的嘴唇微张,轻轻唤道:“七哥。”
李观音转身,再次看向李蛮风,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包扎的像粽子般的李蛮风僵硬的扭了扭头,将一双虚弱而空灵的眼光斜投向李观音,试图看他看的更清楚一些,沉默了片刻,再次轻声道:“谢谢你。”
李观音一怔,随即笑了笑,并未再说什么。
走到门口,李观音正好与赵飞蛰碰了个照面,而李观音还未说话,赵飞蛰却先开口道:“你们李府,何时又多了一位元婴阶强者?”
李观音微微皱眉,并未明白赵飞蛰话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