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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虽然在山村长大，可也见过几位武士。”
戴利整理了下思路。
“根据他们的说法，小人只是武士入门，还没真正达到一级武士的领域。而且他们告诉小人，要想真正掌握武士的能力，必须多见识各种武艺。小人离开家乡四处游荡也有几个月，武艺也见识了不少，但是总感觉有一道坎跨不过去，不知道小姐能否提点。”
“哦。”
听完戴利的话，女子的手轻轻拍了拍椅子的扶手。
“据小女子所知，一级武者所需要掌握的技巧为活用。”
“活用？”
“嗯，这只是小女子的说法。戴利先生，您用的是剑吧。”
“是的。”
“那您有没有想过，把其他武器的招式，加以变化后变成自己的剑招？”
听到小姐的这句话，戴利脑中似乎被一道闪电劈过。
“例如贵村的埃莫森先生，他的回马枪就异常著名，其实这一击源自鲁那一带的回身斩，原理为双方交错过后，立刻用脚的力量止住前冲之力，借力回身一刀，斩杀没有防备的敌人。小女子估计埃莫森先生领会这一招后，才终于进入一级武士的领域，不过也许是埃莫森先生一时不明所以，因此没有告诉先生。”
不明所以是当然的。
村子里的人都是大老粗，就认识那么些必须的字，会画画图，出去游历之后进阶，只会以为是见得多了自然进阶，谁会去总结那些什么规律。
心头的结，似乎在这一瞬间，被打碎了，戴利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畅快。他知道，突破就在眼前。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戴利长身站起，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小姐提点，戴利不胜感激。”
“先生客气了。”
女子站起身来回了一礼，拿起一个包裹。
“虽然时间没到，但是小女子觉得，先生暂时应该没什么疑问了，还请先生回去自行参悟。这是小女子为先生所选的几本书，请先生多加参详。”
“多谢小姐。”
戴利恭恭敬敬地接过女子递来的包裹，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先生不需客气，只望日后小女子有事相求，先生不要推辞为好。”
“小姐若有所托，戴利决不推辞。”
“那就好。”
女子似乎有些疲劳，轻轻挥了挥手。
“小女子有些疲惫了，还请先生见谅。”
“不敢。”
戴利轻轻走出屋子，小心地关上门，兴奋地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第十二节 姐弟（）
戴利走后不久，汉克大步走进院子，一把推开小屋的门。
“姐姐，戴利先生来过了？”
“来过了。”
女子把目光从书本上移开，看着自己的弟弟，目光中带着戏谑。
“他的问题我已经解答，现在，你的问题来了。”
听到女子这么说，汉克只觉得全身一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先别说这个，你觉得他怎样？”
“怎样？”
女子认真想了想。
“脑子还行，这个年纪能达到武士，也算马马虎虎吧，人挺有礼貌的，总体来说不错。”
“就这样？”
“那还能怎样？”
“你不觉得他长的非常帅么？”
“很帅？”
女子认真想了想。
“嗯，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长得是不错。刚才光顾想着怎么解答他的疑问，都没注意到这点。”
“你还算是个女人吗？”
汉克愤怒地说。
“帅得像个雕塑一样的人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你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扮演好老师的角色？”
“那有什么不对？”
女子无所谓地耸耸肩。
“要是看到一个比较好看的男人我就犯花痴，那才不正常吧。你突然和我提起这个，是不是最近一直在看那些奇怪的小说，根本没有练习？看来得对你加强训练了。”
“我最近很努力，艾伦可以证明。”
汉克发现自己引火烧身，急忙辩解道。
“是么？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成果。”
女子站了起来。
“范围是这个院子，我给你五分钟时间找地方躲藏，十五分钟之内不被我抓到算你赢，一小时被我抓住五次算你输。你赢了我就不计较你硬推一个人来我这里给我添麻烦的事情，你输了就剃掉一条眉毛，连续输三天你就给我到大街上站一天。”
“这不公平！”
汉克叫了起来。
“我们的差距这么大。”
“大什么？”
女子用戏弄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弟弟。
“我才大你三岁而已。连我都对付不了的话，还想登上顶峰？”
“姐姐，你要我赶上你这种超级天才，要求实在太高了。”
汉克无奈地说道。
“什么天才？”
女子听到弟弟的话，突然有点不自然。
“你才多大，见过几个真正的天才？我连武魂级都没到，也配和那群站在顶点的人比较？”
“对不起。”
汉克不小心触到自己姐姐的痛处，低下了头。
“好了，别说这些。”
女子平静了一下心情，拍了拍手。
“艾伦。”
“在。”
早已守在门口的艾伦应声走进屋子。
“开始特训，你做裁判。”
“是。”
“艾伦！”
看到自己的伙伴毫无异议地执行自己姐姐的命令，汉克不由叫了出来。
“你究竟站在哪边？”
“当然在你这边。”
艾伦毫不犹豫地回答。
“小姐所做的一切，肯定是为你好，所以我坚决支持。”
“你不觉得你说的这种话很无耻么？姐姐要剃光我眉毛，然后叫我在大街上站一天被人羞辱，这也是为我好？”
“这样才能激发你的斗志和潜力。”
艾伦的脸上写满诚恳。
“而且我觉得第三天即使你躲不了小姐也会放过你的，你只要努力在前两天别被抓到五次就好。最近你出门的时间实在有点多，如果没了眉毛你就只能在家苦练，对你进阶有好处，所以我觉得小姐的决定很英明。”
听到艾伦的回答，汉克差点喷出一口鲜血。
“说得好，艾伦。”
看到艾伦居然想出这种理由，女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既然艾伦已经把我的苦心说明白，我想你不会拒绝了吧，我亲爱的弟弟？而且，这是你答应我的条件哟。”
“好吧，五分钟。”
汉克无可奈何地向屋外走去。
“艾伦。”
确定戴利开始找地方躲藏后，女子把双手背在身后，盯着眼前的青年。
“你已经达到武士阶层了吧，为什么瞒着汉克？”
“因为我告诉他的话，恐怕他就会不顾一切进山去修炼。”
艾伦回答。
“山里有着大量即将进阶的野兽，他和野兽究竟谁先进阶，完全看神的旨意，这太危险了。反正现阶段我的修炼在脑子里描绘也可以，暂时不需要出去游历。”
“嗯。”
女子想了想，点点头。
“你和我是同类人，可以在脑海里描绘出招式的轮廓，汉克不行，他虽然有非常敏锐的直觉，但是必须在实战中才能体会。可是不管怎样，不出去游历对你不利，毕竟有的东西，在书上是体会不出来的。”
“那有什么要紧，也就晚些日子再进一步而已。”
艾伦的脸上的笑容异常温和。
“我的目的，并不是超越他，而是代替小姐您站在他身边，帮助他登上那个顶峰，所以我迟早要出去的。能不能达到顶峰，主要还是得看他自己，他达不到要求，我再强也没用。”
“谢谢你。”
女子看着眼前的青年，眼神有些黯然。
“只是辛苦你了。”
“岂敢。”
艾伦慌乱地说。
“小姐为了我等所付出的代价，艾伦一直看在眼里，小人做的一切，根本不算什么。”
“你呀，和别的人一样。”
女子无奈地摆摆手。
“总以为我为了你们荒废自己的武艺，否则应该达到什么什么样的地步，其实我虽然在学武上有点天分，但是我的兴趣根本就不在那上面。”
“小姐，在旁人面前，您可以这么说。”
艾伦诚挚地说道。
“可小人在府里这些年，岂能看不出来？小姐若真的对学武毫无兴趣，又怎能取得如今的成就？”
看着忠心耿耿的手下，女子叹了口气。
“自从父亲病倒以后，我的将来就已经确定。汉克他完全没有管理的才能，反而有点学武的天分，因此也只能由他了。而且武魂级的条件，勇气和责任，究竟要如何体现？我也只听到唐先生说过，这种东西每个人都不一样，要是当年问得更仔细就好了。”
听到女子这么说，艾伦也沉默下来。一时之间，屋子里一片寂静。
“对了，汉克最近武艺进展真的挺慢，他究竟还在干什么？”
女子打破了屋子里的沉寂。
听到女子的问话，艾伦的脸上露出笑意。
“他在学画画。少爷画画的天分真的不错，绘画老师对他很欣赏。”
“他不安心练武，学这个做什么？”
“小姐，他有一次和我偷偷说过，其实，他知道小姐其实也想到那群山之巅看上一看，所以，他一定要把绘画学好，把以后在山巅看到的一切描绘下来给小姐看。”
“这个臭小子。”
女子眼中露出复杂的感情。
“艾伦，过了几分钟了？”
“小姐，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
“是么。”
女子无奈地摇摇头。
“今天就算他赢吧。告诉他，我很期待他的大作。”
“是，小姐。”
第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