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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常州府李卫如今的处境也是微妙的很; 他奉命调查常州府税银、漕运之事; 一路乔装改扮; 到了常州府换了乞儿的装扮; 幸而他幼时有做乞儿的经历倒是未露什么破绽; 只是吃时用上,着实委屈了些。如今情形未明; 他不能明察,只得暗访; 随时待在漕运码头观看; 却发现与往日并无任何不同; 他心中也焦虑得很,他来江南有些时日了; 至今却一无所获,心中暗想:“是否是四贝勒多虑了?”。
常州府素来有“通江达海”之美誉,更是大运河流经的重要港口,故而漕运格外兴旺; 如今常州府漕运分南陈北李两家,自从上任常州知府章隆盛被降职; 调往盐城后,这新上任的知府丝毫不敢懈怠,故而漕帮势力虽大,但官府也是严加约束,并且明里暗里让两家互相制衡; 应是不会有太大纰漏。
李卫看着码头人来车往的一番热闹景象,今日不巧正是下雨时候,江南的春雨比之北方仿佛多了抹暖意,李伟用袖子抹去脸上的雨水,继续看着码头的人来人往,忽然,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前,是当年追杀四贝勒一行的李大痣。
那是个中年男子,衣着不显,身量中等,男人左脸一个大黑痣,身后跟着一群人,披着蓑衣,拉着驴车,带了不少东西赶往码头,李卫眼尖的发现,这群人的东西并未被码头官兵搜查,只是简单看了一眼,就放行了。
待看到这群人坐船离开,李卫只想冲上去,可是如今是白天,他行动不便,只有暗暗观察这船行驶的方向,寻思着路线,向着另外一边追去。
驭马追了好些时候,李卫远远地看到,那船只靠在运河南岸,那群人将马车赶到路上,继续前行,仔细观看那车子印记很深定是分量不轻的东西,因为猜不透里面是什么,不用想也知这心狠手辣之人定是又做什么勾当?跟上他定是可以查到不少信息,只是这群人非常谨慎,马车换了驴车,随从也换了一批,唯有李大痣在前面领路,一路前行。
此时天色已近月黑风高、万籁俱寂,众人在树林处休息,李卫不敢靠的太近,远远藏身在灌木丛中,从怀里拿出一个大饼,慢慢撕下,放在嘴里,如鹰隼般的眼睛,牢牢的看着前方。突然,前方似乎有了动静,有两人一边说,一边勾肩搭背的向着树林走去,想是出恭。
只听一人问道:“嘿,兄弟,你说这几天东一枪西一棒的见天换地方,到底是为什么呀?咱们大哥也不说一句,究竟这些东西运往哪里呢?”另外一人语气低沉道:“这事情哪里是你一个小喽啰能操心的,你就办好事,听大哥的就好了,别乱打听,若是以后,有什么差池?小心你的脑袋。”先前问题的那个人说:“我这不也就跟你说说嘛,大哥如今变得愈发阴晴不定了,我哪敢在他面前说一二,只是如今形式不好,咱们混日子太难了,哪比得上过去,我可不想全家老小陪我喝西北风。”第二人也叹道:“好了,别再说了,你不是要撒尿吗?快点。”只听到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两人系好裤带就回去了。
李卫听了个云里雾里的,心想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些人如此在意,此事必有蹊跷,他定要找个时间去看看究竟,只是如今,看这情形估计他们都不走了,他,也只能陪着在这边等,心中在想:“不知家里的人都在做些什么呢?修文哥定会试结束了,不知结果如何。”
果然不到卯时,就听到树林那边有动静传来,李卫迅速起身抬头,果然前方车子已经动了起来,李卫屏住呼吸,这雨水零零落落的落了一夜,他身上早已湿漉漉的,只是如今他哪管的上,慢慢的跟上前去,大约走了两三个时辰,车辆到了一处宅子,李卫看着这车子进了宅子,李大痣也跟了进去,剩下的兄弟们却都散去了,李卫看看这宅子——贾府。
他心中有些疑惑,这究竟是何人的宅子,恁地气派?这背后又有什么势力呢?不过他复又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白日看来着实不象话,就跑到一处僻静处,将背上油布包袱中放下,取出一件外衫披在身上,遮盖住了被打湿的地方,又到不远处的吃食摊上要了一碗小混沌,并两个大肉包,边吃边问:“老人家,这对面是谁家的宅子啊,怎地如此如此气派?”
那店家忙着煮馄饨,听了这话笑着说:“哎呀,客官有所不知,那是知府老爷小舅子家的,这知府老爷哪里都好,就是没有儿子,去年刚刚娶了一房贵妾,一年后就给他生了个儿子,可把知府大人高兴坏了,这贵妾就是这贾府的嫡出女儿,因帮着知府大人生了儿子之后啊,家中地位可谓水涨船高,家中生意也愈发顺风水了,真真是让人羡慕啊,咱们附近街坊都说生女若是如此争光,有个知府大人做女婿,这一大家子都跟着沾光。”
李卫笑道:“这贾家在外以女婿称呼知府大人,可叫知府夫人怎么想的呀?”店家叹口气道:“能怎么想啊?这贾家的姨太太可不是省油的灯,家里也很有些势力,知府夫人出身平平,素来也是个贤惠之人,就是命不怎么好,没有个儿子傍身,如今也不知道情形如何了?”
李卫听了眉头一皱,心下觉得这情形不是太好,这知府听说可是四贝勒举荐的人呀,若是有什么纰漏,就是四贝勒也要落个失查之责,只是如今想这些已是晚了,他必要查出个所以然来,想着这些李卫又忍不住要了一碗混沌,他已经多日未吃热食,自是口味大开边吃边赞道:“店家,您这吃食可真是好吃的很,再多要两个包子,两碗馄饨。”店家被逗得开心的不得了,毕竟有人愿意吃自己家的东西,也是一种赏脸呀,两人又说了不少话,李卫也得了不少信息,后来按照店家的指示在附近找了一家店住了下来,休息片刻以待时机,因为赶路实在太累,李卫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半夜时分,李卫换了身黑色的夜行衣,打算探一探这贾府的底细,只见这气派的屋顶上,一个矫健的身影沿着墙壁,攀来攀去,黑色的衣服与夜色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此人正是李卫,他在房顶,仿若蝙蝠一样,行动格外迅捷,意图寻找蛛丝马迹。
李卫定睛一瞧突然发现一个房间内似乎有亮光传来,李卫悄然靠近身子,藏身墙壁外蹲下,听着里面传来的声响,模模糊糊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今日有没有被人看到?”另一人低声说道:“并未被人看到,属下格外小心,途中换了几次车马和人,如今跟来的都是自家兄弟,请贾爷放心。”
那人听了声音有些缓和道:“如今形势不比从前,白日里我去了一趟杨柳别院,将事情已经告知了主子,主子也说了如今必要谨慎行事,否则,万一出了纰漏谁也救不了咱们。那马车上的东西,你可看到了?”
另一人惶恐道:“属下哪敢有这个胆子,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那人似乎有些放心道:“好,若你果然听命行事、尽忠职守,以后的富贵不会忘了你的,你明日还是要回常州码头,帮我盯牢,若是有陌生的面孔,或有外地尤其是京城口音,定要派属下跟着,只是切莫打草惊蛇,京城传来消息,或许,已经有人来查到咱们这地来了,若是真的被查出来什么,上头的主不一定会保咱们,咱们唯有自保,你若是发现陌生面孔,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男人立刻应了一声,又问道:“还有一事要禀报,老王头前几日修筑堤坝的时候,似乎发现了一丝不对,这水涨得太快,不知道上头那位大人如何想,若是真出了事儿,我实在担心,会不会像三年前那样血流满地?”
被称作贾爷的人似乎也有些焦虑,问道:“老王头探的可是真的,咱们不是说好,不一定用最好的材料,但也不能太过分了。”第二人道:“属下也是如此想的,今年若是真的做的太过,出了些乱子,咱们也没办法,这事情属下也不敢做主,只能来请示您,是否在银两在上面再拨一些?”那人道:“你说的容易,你可知道钱都已是有主的,此时咱们已经上了这船,早已身不由己了,唯有按照上面行事,你先回去,这事情我会跟上面说的,务必不可引出大乱子为好。”第二人说道:“那属下先行离去,今晚就出发赶往漕帮。”
李卫模模糊糊听了一壁角的话,心中也在猜测这常州府究竟有多少官员牵扯其中,其中可有那京城的几位主?
第119章 小茶()
对于李卫来说; 目前探得这些消息不知是福还是祸; 若是深究; 这里面的水怕不是他一个无名小卒能够蹚的起的; 只是如今; 既然已经被派出来; 就必定要有所回报,这也是他与四爷定下的约定; 若想取之必要与之,否则; 那天潢贵胄; 又如何看得上; 他这无甚无根基的穷小子。
将密函放到信鸽的脚上,李卫用手摸了摸那小东西的脑袋; 说道:“小飞,我可靠你了。”目送着那小东西展翅远飞,李卫叹口气,心道:“只盼望; 江南的天没有变的太快。”
不管收到消息的京城那方会有如何震动,李卫仍然决定去常州府走一趟探个究竟。
只是; 这常州府作为一州知府,其内的兵力部署,自是不同他处,李卫若是想去此处探个究竟,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必须从长计议,另辟蹊径。
李卫如今唯有用一笨办法,见天的在府衙附近晃悠,这样下去也并非一无所获,反而知道了不少常州知府内宅之事,李卫在街头上混了不少年,很是有些打探消息的门道,这市面上的商家多是耳聪目明,尤其喜欢大户人家的内宅恩怨,拼拼凑凑的,李卫大致了解到这知府内宅之事,这知府大人姓张,官声倒是清明,并未被百姓埋怨,唯一被人说道的就是一些内院之事,那位好容易被李卫遇到的很是有些正义感的买菜的大娘兀自念叨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