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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着就到了正院,许是太过冷清,人烟凋零,故而反趁的周围景致都有些衰败,若是外人来此,定会吓了一跳,这哪里是知府太太的正院?反倒有些像个荒宅,不过这也难怪,如今知府太太身患恶疾,又恐是个会染给身边人的,故而见不得人,只留下几个忠仆照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即使是知府大人也是同意的,故而这正院只有闭门谢客了。
两人悄悄走过,果然听到室内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赵嬷嬷心下怅然,又各自收拾了脸色说道:“太太,小茶回来了。”
室内一阵响动,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快进来。”说完,又是一阵清咳,只是似乎被人捂着嘴咽回去了。
进了内室,见一女子躺在锦被中,面黄肌瘦,但是眉目间可见清秀容颜,不难想象若是身子骨健壮时候,定是位明媚的佳人,正是知府正室太太李氏,那李氏看到两人,挣扎着从床榻上起身,赵嬷嬷赶紧过去,拿着枕头垫在身后道:“太太只管休息就好,起身就见风了。”
李氏笑着清咳了道:“哪里就如此在意这一小会了,再说我如今已是这般了,再差能如何呢,倒是苦了你们了,我只担心自己将病传给你们。”赵嬷嬷和小茶一阵劝慰,让太太不要如此想。
李氏又问:“小茶,你今日怎么回来如此晚,可是又什么事情耽搁了?”
小茶不知道该不该说今日发生的事情,又唯恐太太担心,抬眼看身边赵嬷嬷,李氏眼里不错,知道定是有事情发生,问道:“看你面色,定是有事情发生。”又看到小茶面上的指印直起身道:“快,到我面前看看,你脸上怎么啦?”许是说话极了,又是一阵咳嗽。
赵嬷嬷急忙上前给太太抚了抚胸口,又端些水送入夫人嘴里说道:“太太莫急,先缓口气,我们再把事情告诉您。”
李氏喝口水平复呼吸方道:“好,不许有隐瞒。”
赵嬷嬷点点头,说道:“不敢隐瞒太太了,但是您也要保证听了不急。”
待李氏收拾妥当,方将事情原委道明,李氏也想到了事情必有隐情,只是如今也顾不得先是问小茶可受伤,小茶摇头道:“没有,幸好有个卖菜的年轻人救了我,他用挑菜的扁担把两人揍晕了,后来我方回来了。”
李氏听了又松了口气道,微微皱起眉头,道:“嬷嬷也知小茶不是每日都出去的,若是去也是惯常走这条路,那闲汉绝不是偶然出现,必是清楚小茶的行踪,否则的话,靠着知府内宅,怎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一定是有所依靠。”
赵嬷嬷听了说道:“太太,怕是有人按耐不住了。”
李氏听了,冷笑一声道:“我都到了这个地步了,竟还有人嫌弃我活的太久了。”又心下悲哀:“嬷嬷,我如今真是悔之晚矣,当年不顾家人反对嫁予他,如今背井离乡,就连临死前见家人一面都不能,还连累了嬷嬷和小茶,只是我不甘心啊,我早就想死掉了,只是我还要向一个人忏悔,我还欠他一句抱歉,嬷嬷,你和小茶逃出去吧,不用管我,我怕将来真的都走不了了。”
赵嬷嬷大惊道:“太太切莫要如此,咱们不是托人去给舅老爷送信了吗?太太再等等,等到舅老爷来了,定会给咱们主持公道的。”
李氏闭上眼睛道:“有何公道可以主持,我这生病是真的,这病会染给人也是真的,我生不出孩子也是真的,若是真的被人休了,单这无子、恶疾都是名头。”赵嬷嬷听了气道:“太太你怎能如此说,先不说你如今生病也是身不由己,就说当年,若不是为了老爷,哥儿怎么能掉呢?这怎能怪到你的头上,老爷不能如此不讲人情?”
李氏喃喃道:“可叹如今我兄长在北地主管做官,离此处相去甚远,赵嬷嬷,我如今只希望你和小查一起出去,将我的事情告诉兄长,我如今担心送信的人早已被拦下,毕竟这府上,有太多不想让我活着或者出去的人了。”
赵嬷嬷和小查听了夫人的话,心生悲哀,赵嬷嬷试了试眼角的泪水,说道“
太太别莫思虑过多,或许事情并未如此,老爷,老爷,他也不会如此绝情的。”
李太太听到赵嬷嬷的话,冷笑一声,那人怎能不会如此,她当年就是把情意想的太高了,方有如此下场,想到此胸中又是一阵激荡,咳意从紧绷的齿缝中响起,她竭力忍住,一缕晶莹的泪珠滑下来,却最终没有忍得下了,又是一阵咳嗽声响起,她推开想上前的赵嬷嬷和小茶上气不接下气道:“莫要上前,会染给你们的。”
这话说的两人都忍不住流下泪水,赵嬷嬷说道:“太太说这话可是扎嬷嬷的心呐,嬷嬷自太太幼时就在你身边,说句僭越的话,拿太太当自己的女儿看待,怎会怕你染给我?”
小茶也哭了道:“小茶也不怕,要不是太太救了小茶,小茶早就饿死在街上无人收骨,小茶不是那等没有良心之人,”她今日大悲大落,情绪一时守不住,哭的鼻涕都出来了。
这等娇憨如稚子的痴态让李氏和赵嬷嬷心情好了一些,两人止住了悲痛的情绪,李氏伸出帕子给小茶擦擦泪水道:“莫哭了,看都成小花猫了,你也大了,以后再如此嫁人后别人可会笑话你。”
小茶摸了摸眼泪,哭着说:“我才不要嫁人呢,男人都没好东西,太太当年对老爷多好啊,为了他哥儿都掉了,可才几年老爷都忘了,我不要嫁人,我要陪着太太和嬷嬷。”
一席话说的两人又是心中一痛,这也是李氏心中的伤,三年前常州府大水,当年的知府太太还不是知府太太,不过是常州府一小小的县尊太太,县尊大人也曾爱民如子,坚守堤坝,如此方有一县百姓的立身活命,也有了贵人的赏识,可又有谁知道那些日县尊大人在外以己命保一地平安,可叹县尊夫人为了寻夫,日复一日行走在冷水中,伤了身子骨,竟不知自己怀有身孕,好好的哥儿没保住,知道真相的县尊大人痛哭流涕,抱着夫人安慰道:“一生有你足矣。”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哪知刚过三年,那人却变了心,如今娇妻幼子在怀,李氏只觉得沧海桑田,那个人竟陌生的自己都不识得。
想到此,李氏猛然睁开空洞的眼睛道:“嬷嬷,当年的事情或许另有隐情,如今我未立刻死去已是那人给我的恩典,别的不能再求,你和小茶出去吧,趁着趁着如今他无暇理会我们,你赶紧带着小茶离开吧,什么事情都莫问,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活命。”
赵某某摇头道:“万万使不得,太太,老奴答应过先夫人,绝不离开太太,太太您请放宽心,事情并未到太太想的那样严重,我们定会护好太太的,您就等着大舅爷派人过来接你,这送信的小四子是太太的陪嫁,定不会背叛太太的。”
李氏如今也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闭上眼睛,说道:“只怕如今已经晚了。”
小茶用帕子摸摸眼泪说道:“太太放心吧,小茶和嬷嬷会陪着您的。”抹完泪想将手帕放在袖中,似乎想起什么,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道:“太太,嬷嬷,我方才只顾着哭,想起来救我的那位大哥好像给了我一封信,说是给绍兴李臻的,太太,李臻是谁”
两人听了,抬起头道:“在哪里?”
小茶急忙将袖中的信递上去道:“在这里。”赵嬷嬷快速的擦干眼泪,接过信道:“太太,快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茶总觉得这时候的赵嬷嬷似乎声音都轻快了不少。
李氏一目十行看了,眼中带着些许泪水,轻声道:“嬷嬷,此人与我兄长交情匪浅,似乎可以信服。”
赵嬷嬷听了也很开心,但片刻后又紧皱眉头道:“会不会是,老爷?”她担心是别人设的陷阱。
李氏摇头:“不,有些东西只有我和兄长知道的,兄长等闲不会告诉他人的,嬷嬷如今咱们走投无路暂且信任他。”说完,又问道:“嬷嬷,如今我卧病在床,你可是知晓府外发生何事?”
赵嬷嬷细想道:“说是最近常州府地界盘查得格外的严,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听说老爷最近回来也少,贾姨娘方能如此克扣太太用品,若是老爷在,她定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李氏也不是无见识的妇人,道:“如此,定是有事情发生,嬷嬷你且去留心一二,我想想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这么一想,主仆三人对未来充满希望,一番忙碌不提。
第121章 知府()
知府者; 太守也; 从四品; 《百官志》中记载; 知府乃掌一府之政令; 总领各属县; 宣布国家政令、教化众民、考核隶属、征收赋税、治理百姓等职责。
常州知府衙门位于察院街东200米,威风凛凛的石狮后是三间仪门; 入内即是府衙大堂,两侧设有吏、户、礼、兵、刑、工、曹六部; 各部秩序井然; 统领衙门各项事务; 穿过大堂进入二堂就是内署,上有一古朴牌匾“思补堂”即是知府大人办公之处; 此处陈设极为讲究,上有古鼎、名人字画等各色摆件,地面铺设地板,冬暖夏凉; 格外舒适,庭院外花木扶疏; 三步一桥、五步一阁,景致怡人,极具江南特色。
如今已近四月,江南自古春意浓,故而衙门内的人们多是换了单薄的春衫; 按部就班,不见一丝慌乱,而知府大人的办公之处格外静悄悄的,房内太师椅上端坐一人,那人年方过而立,面色微瘦,眉目清朗,让人看到都会叹一声好相貌,正是如今的知府大人张敏智,灾荒之年从各地求来粮草、缝制棉衣赈济灾民,遇水搭桥、遇山铺路,极为受当地百姓敬重,素有清名,只是如今这位清官大人看着一封密函默然不语,平静的面容让人无法窥探其内虚实,单这些就使得下首之人心有余悸感叹道:“知府大人如今愈发神秘莫测了。”
过了半晌,上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