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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了,东言辉的尸体不可能一直在这解剖台上。事实上,是今天早上开始才这么做,今天早上,法医检查过后我们就让他一并把尸体修补了。〃
〃修补?!无端端为什么要修补?〃我更加诧异。
〃昨天东言辉的尸体突然有多处皮肤裂开和骨折,你看,这是后续报告。〃说着,赵辰起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纸来。
宁凡奇接过,皱眉读出:〃脊椎骨碎裂,右手五指均不同程度碎裂,头盖骨粉碎,大腿。。。。。。〃接下去的是一堆有听没有懂的骨骼名词。不过其中有一个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头骨这一说。
似乎,我已经抓住到一点什么了。
〃赵警官,可以帮我抬一下他的头部吗?〃我死死盯着东言辉的脸,轻声说。
尸体,似乎真的不一样了。当初发现尸体时,尽管我不敢多看,可是我敢肯定,东言辉的表情肯定不是眼前的这一个。现在的他,即使双眼紧闭,可我还是可以从他的眼角,长大的嘴巴,扭曲的脸部肌肉,读出了他的恐惧、惊骇与不甘。仿佛,在他死前并非如他的遗书所表现出来的从容与知命。
突然,我怀疑起那电脑里遗书的真实性。
众人奇怪看了我一言,才又把目光投向尸体。赵辰起用手把尸体托起。由于尸体已经僵硬,无法弯身,所以我只有来到他的头上蹲下,观其后脑勺。
暗红与混有血丝的乳白如我所想,混杂着沾在短短的黑发上。
见此,我险些栽倒在地上。宁凡奇眼尖,率先冲过去扶住。
〃赵警官,我们去看一下陈海的吧。〃我深呼吸一次,说道。
几人虽然欲言又止,但见宁凡奇这知道最多内情的人都没有问,便都作罢。几人往另一个殓尸房走去。
因为陈海尸体还在检查中,所以我们进去时正看见几个身穿白袍的人忙碌着。不过出奇的是,众人的讨论声异常大,且均含惊讶,连语调都怪怪的。
赵辰起似乎比我们更惊讶,不等我们说就冲过去询问了:〃秦医生,怎么了?〃
其中一个手拿手术刀正专心听助手报告和观察尸体的女人闻言抬起头,语调怪异道:〃是赵警官,你来的正好。〃说着,就挥退其余助手,想来是要详细说说了。
赵辰起忙招我们几个过去。姓秦的女法医尽管好奇,却也不多问,便说:
〃这具尸体和上次的极为相似。从今早送到这里开始,皮开肉绽。你看,这里大腿骨。。。。。。〃接下去法医的话我的没有听清,因为,随着她所指,我目光也逡巡了一遍陈海的尸体。
扭曲的四肢,穿过后颈皮肉而出的颈骨,不断流出的骨髓与鲜血。。。。。。一切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
仿佛刻入骨髓,渗透血液的一幕幕镜中异象,在脑海中闪过,迅捷,却清晰。
现场尸体唯一与之不同的,怕只是那些还在不断冒出来的虫疽吧。我越看,越觉得心寒。恶心的感觉让我几欲呕吐出来。
至此,我敢确定了。
〃宁凡奇,到了某一天,我们也会像当晚所见吧!〃我惨然一笑,苦涩地轻声慨叹道。
他似乎也有所悟,无言看着我。
倒是一旁除了女法医的众人,均惊异看着我俩。甚至连一向坚强的母亲,开口也已有哭腔了:
〃到底怎么了?你们两个孩子倒是说话呀!〃父亲马上抱住了她,让她扑过来的意图以失败告终。
〃你们是不是又发现什么怪异的地方?〃赵辰起沉郁问道,语气里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又发现?呵。。。。。。从一开始我们就没少发现过!
〃我们出去再说吧。〃宁凡奇突然露出再也无法忍耐的表情,苦笑说道。话刚落便拉着我率先走出尸房。
直到走到满室尸房,我依旧有点恍惚。我仿佛觉得,一下子很多东西都压过来了,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由于事情关于两件命案,所以最后选择诉说全程的地方是警局,赵辰起的办公室。
26
懦弱的坚强之心
接下来,我和宁凡奇开始叙说,从玩灵异游戏的晚上开始到刚才所见,包括我多次闻到异味,我在镜中所见,发现东言辉尸体,我俩发现李成〃夜游〃回来的异状,跟踪李成〃夜游〃的所见所闻,东言辉的遗书,以及今天见过两具尸体所察觉的〃巧合〃。
叙述过程中,我和宁凡奇互相补充,轮着作主讲。
而也是在这次如此详尽说明中,我才知道事情和我角度所见似乎有些差入,尽管并不大。而最重要的是其相同同样的诡异,同样的恐怖。
然而,在叙述初始不久,却有一件事让我十分在意。那就是在我仔细描述完当晚镜中异象后,宁凡奇竟只是以一句〃我见到的和卓远的一样〃就带过了。本来以为他只是和众人一样震惊于镜像尸体死状与现实异常相符,而暂时回不了神,没有补充事实上,根据刚才他的表现,明明就早有察觉。没想到,他说完那句话后就转了话题到东言辉死那天的事情上。
我不知他为何没有明说我俩,不,或许只有我,在镜中的死状,是没看见,还是不想说?我不以为只因我在自己见到异象时没有自己的份就万事安好。相反,我单认为,那只是旁观者这个身份决定罢了。如此来说,即使宁凡奇没看自己的,也应该看到我的。
等我们叙述完一切,母亲已经哭倒在父亲怀里了。而赵辰起赵警官则狠狠地抽着烟,一言不发。我看着烟灰缸中一堆烟屁股,有了想笑的冲动。眼泪?似乎流不出来。
〃赵警官,李城呢?去哪里了?〃此时,我才恍然想起老四。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他。。。。。。我们也找过,不过没找着。问过你们宿舍附近的人,说他自你们出事那天就失踪了。〃赵辰起边说边把还剩下半支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又拿出第二根。两指间夹着,不点。
失踪?!李城去哪里了?
我惊疑不定看着赵辰起,试图找出一点破绽。因为,在我的想法里,曾经被认为最有可能是第三人的李城,在陈海都已经离奇死亡的此时,还安全无恙似乎不太可能。何况,陈海说的〃这家伙已经被鬼俯身了〃的话,让我依旧毛骨悚然,信之甚深。
可惜,无论我如何看,都无法找出赵辰起有撒谎的痕迹。反倒这一番观察,我才发现一个我早该发现的问题。那就是,赵辰起似乎变得。。。。。。憔悴了。赵辰起本来就不年轻,职业性质更让他有点未老先衰之感。斑驳的白发,深如刀割的皱纹,红褐并习惯往下弯的唇,都显示这个事实。唯一让人觉得他还年轻,还有活力的,怕就是他那双眼睛了。只可惜其中偶尔闪过的黯然与无奈,使他磅礴的气势硬生生垮下一大截。
见此,我不禁有点幸灾乐祸的窃喜。似乎,在这场赌命的游戏中,并不是只有我们身陷其中的人狼狈不堪,焦头烂额嘛。
不过,随即我又感到一阵悲哀。因为幸灾乐祸,往往只出现于有可能遭遇同样的无奈与无力的两人之间。
沉默在几人之间蔓延。各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或许,大家都与我有同样的猜测。
良久,赵辰起终于开口。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露出泄气并带着有一丝苦恼的表情,轻声说:〃卓先生,卓太太,我有点话跟你们说一下,请出来一下好吗?〃说着,率先走出门。
爸妈两人愕然一下,便点点头跟了出去。
随着房门的关上,隔壁门又打开。
黯然的灯光在这个时候似乎更加苍白了。原来,最终留下的,还是我们自己。
我不知道这里的墙隔音算不算好,毕竟我完全不能听见三个大人所说的每一句,却能听见他们意义不明的怒吼与尖叫。
在他们回来之前,我抬头看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宁凡奇一眼,又低头盯着自己悬着的右手臂,轻声唤:
〃宁凡奇。〃似乎,我有点怕面对这个时候的他了。
〃嗯?〃他状若漫不经心地应了句。我听之有点心惊。一直知道宁凡奇是行动派,且以前做出惊人之举的情况尽管没有我多却不比我少多少。所以,他这种意义模糊的态度实在让我起了警觉。我甚至有股想抓住他死命摇晃并质问他有何企图的冲动。但很快,我又压下这股冲动。我,还不能崩溃。
〃你在想什么?〃这句话其实我一直就很想问他。但不知为何,每一次我都只会自己一个劲的猜测,揣度。而没能问出。似乎,冥冥中总有一股力量,阻止我去了解他。也或许,冥冥中有一股力量,使人与人不敢多问对方,产生了隔阂。
〃。。。。。。没什么。〃宁凡奇久久,才会了这一句。
此时,隔壁又传来一阵尖叫。
这边的死寂与隔壁的喧闹,都让我觉得压抑与愤怒。而宁凡奇的这句回应,就更让我或其直往上飚。只是,我却不知自己在愤怒什么。
是在嫉妒他的冷静,是在恼恨自己的懦弱,还是为死亡选中自己而不甘?百感交杂大概也就这样吧。
〃宁凡奇。〃我又唤。
〃嗯?〃他淡淡地回应。
〃我死的样子是怎样的?〃话刚落,身旁的人身体明显一僵,我为此有了病态的窃喜,话里不觉带了丝笑意。不知他是否有察。我斜睨着他,续问,〃你那晚应该看见了吧。我当晚没看见自己的,那你呢?有看到自己吗?〃
随着问话的结束,宁凡奇冷静的面具终于出现了裂痕。
说实在,我并不真想知道自己的死状我想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