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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寒山弟子对那道肆意杀人身影的真正的愤怒。
但即便是愤怒,他也并没有过多失去自己的理智,那道恶意的气息有些熟悉,应该就是辛清白、云隐等人最早遇到的那位神秘修行人,那时还有一句最关键的话。
这道恶意并没有真正的来到了寒歌城,他的境界无比强大,但本身还远在数千里之外,即便道法再如何可怕也无法在城中彻底施展。
况且,在那些血箭飞出的时候,陈曳就已经估算过,那人在城中控制着其余修行人所能发挥出的实力虽然强大,不过还未至寸法。
尽管现在并不清楚他的手段究竟是什么,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陈曳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是,这位神秘的修行人所能控制的大多都是那些失魂而陷入癫狂的修行人。
一阵腥风微拂而过,街道上落叶在雨水的敲打下簌簌作响,道路两旁夹缝里的一些青草绿得盎然,道路正中的血迹却是蜿蜿蜒蜒,一路倾洒,延伸到了更前方。
“原来是你?”
“你跟了我这么久,到底想做什么?”
一位死去不久的修行人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胸口处还有一个明晃晃流着血的大洞,有些意外的声音却慢慢从他口里吐出。
站在街道远处的陈曳看着这一幕,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困意与乏意很快就全部消散,握着长剑,慢慢说道:“杀你。”
“杀我?”
“哈哈哈!”
“有意思,有意思,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了。”
那道声音先是一怔,很快便玩味的笑了起来,笑声持续一段时间后,最后又慢慢变冷,毫无感情,波澜不起,“你是谁?竟然敢说杀我,区区灵韵蝼蚁当真不知死活吗。”
陈曳看着他,眼帘渐渐低垂,说道:“你根本不在寒歌城,即便境界再如何强大又能怎么样?城里还能够受你控制的人应该不多了吧?将这些符合条件的人全部杀去,你还能如何出现?”
那道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接着响起,“你说的不错,这座城的大阵比我想象得还要强大,但就凭你也想做成这件事吗?既是蝼蚁,便该有躲在地下避祸的觉悟。”
陈曳平静说道:“可惜我不是蝼蚁,你也并非像天一般遥不可及。”
“那你便试试。”
那道声音阴冷落下、消失,这位死去的修行人便再度瘫倒在了地上,这样的事情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陈曳曾经见过不止一次,所以心里已经大致有了一些猜测——
他可以控制那些因为莫名缘故入魔了的修行人,可以控制刚刚死去不久的尸体,但却无法控制识海保持清明以及未死的修行人,并且控制的对象也并非能够随意转换,需要满足一定微妙的距离,而他所使用的道法也大多都是血箭、血河一类的污秽道法,并不能使用被控制者本身的道法。
尽管远在数千里外操纵着人与尸体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实际的境况却根本不容陈曳多想,至少在他不断追逐的过程中,这个神秘的修行人便无法再像之前那般随意杀人。
寒歌城的街头,大雨淋漓的世界里,诡异令人生寒的一幕不断在发生,忽然有死去的修行人站了起来,忽然有正在发疯的修行人阴冷说话,一位不断捡剑的白衣身影在后面紧追不舍,对着这些尸体、这些修行人简单抬一下手,飞去一剑,便将他们斩的什么都不剩。
这一幕在寒歌城的许多街道上发生,自然看到的人也极多,那位将剑用至碎裂的修行人震撼着每一道投去的目光。
“这是春酒的剑元……”
“师兄,你没看错吧?”
“不会的,怎么可能会是春酒,应该是寒山的剑法,对,是寒山的剑法!”
“唉,别争了,确实是剑元。”
“这,为何山师兄您也如此笃定?”
“因为……曾师姐当年也是这般啊!春酒的剑元对于剑的负担太重了,即便是寒品的长剑都无法长年累月的承受,更别说是寻常的利剑。”
“……”
城中响起了许多道剑堂弟子们争喋不休的议论声,困惑、不解、失落、迷茫充斥在这些年轻剑堂弟子的心里,当然也有人不服,一直跟着那道身影在街上奔行,想要问问他这究竟是不是春酒的剑元。
最后。
他们来到了剑堂前。
大雨不歇,但大阵停了。
寒歌城的阵力在此刻消耗得已经差不多,只能勉强保持住现有的境况,无法再生出更多的困缚之力,城中的动乱到此也即将结束。
这些千宝阁的黑衣死士以及那道在城中不断靠着死尸、修行人迁移至此的恶意将会是最后一个难题。
高挂着剑堂二字的木匾就在屋檐下,堂堂正正,字劲意傲。
噼的一声骤响。
木匾被劈成了两半,摔在剑堂前的石阶上。
一半是剑,一半是堂。
众多剑堂弟子看到这一幕,神情皆是一怔,然后眼中生出了熊熊的怒火,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道最先出手的黑衣人。
剑堂内,无数道剑鸣四散而起!
站在剑堂门后最前方的那道身影眼皮微微跳了一下,慢慢抬起了头,握着长剑的手松开了一些,漠然平静的看着先前斩刀劈匾的那人,跨过门槛走了一步,站在剑堂的台阶上,冷道:“今日,你会死。”
“你们,也会死。”
离开阵法的保护,刘境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这数十位死士里便有六人已经抢先一步出手,或是雷霆飞剑,或是劈砍刀气,或是劲烈掌风,带着杀意的六道攻击犹如划过天际的云烟,转瞬即至!
“师兄!”
“师兄!”
“师兄!”
剑堂弟子们担心的声音急促响起。
刘境慢慢开始拔剑,毫无情绪的声音响彻在剑堂门前,“这里不是你们这群蛇鼠蝼蚁该来的地方。”
剑出鞘。
剑鸣响起。
剑光大亮。
强烈到根本无法令人直视,就像是在门前斩去了一道光明。
比陈曳运转更快的春酒剑元就像是沸水一般在那道身影上运转,天地中的灵气更加疯狂,刘境这位前任城主的唯一后人在此刻展露出了自己全部的实力,可怕到甚至已经隐隐有些比柳凄以及卓定更强的趋势。
黑衣死士的那些攻击就像遇到了烈火一般瞬间消融。
这道剑光逼得他们不断后退,慌乱中甚至有一人、五人、九人渐渐死在了剑光下。
看着这一幕的剑堂弟子们目光中绽放出异彩,喃喃说着一些话:“师兄太强了!这就是春酒吗?”
陈曳站在剑堂外的不远处,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刘境的境界已经在无限接近于寸法,再加上他对于剑元的娴熟掌控,相信如果不是强行压境的话,恐怕刘境此刻的实力已经足够和夏虫一较高下。
刘境持着长剑站在剑堂前,那剑身极长,通体翠绿,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根鲜嫩的竹子,但那股锋锐的气息却令任何人都不敢忽视。
“这应该就是名剑绿拂吧。”
“是的,剑堂里就连曾师姐都没有的名品,是刘家传至师兄这一代的唯一名剑。”
围在剑堂前的死士一共来了五十六名,数量上远远超出所有人的设想,而刘境的第一剑斩出后,连带着发起攻击的六人,一共杀死了十五位。
剑光散去后,剩下的四十一位死士里慢慢走出来了一位气息强大的修行人,他的袖口上绣着一只白胖的大鹅,神情容貌与窦落、窦城、窦然三人都有些相似,境界是。。。。。。寸法。
那名修行人将双手负在身后,突然说道:“刘境,你本是前任城主之后,现在又学会了春酒的剑元,未来必定是极强的修行人,又何必替他们固守剑堂?我知道你应该有办法解开柳半月的大阵吧,只要你替我们窦家做成了这件事,寒歌城的城主我保证日后必定是你。”
“至于这些人。。。。。。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将他们全都杀了,没有人会知晓这件事,你会像高浊一样成为受人敬重的城主。”
刘境看了一眼这位修行人,说道:“城主之位我自己会争,不用旁人来管。”
那名修行人没有因此而怒,继续平静说着:“你出身不凡,应当知晓我们窦家在天南的地位,寒歌城将无法再像从前一样,易崖此刻也在城内,城里为数几位境界强大的修行人无法前来,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境界的差距就像一条鸿沟。”
刘境漠然说道:“灵韵未必不可杀寸法。”
那名修行人眼神慢慢变冷,说道:“灵韵当然可杀寸法,但我不是一般的寸法。”
刘境平静说道:“我也不是一般的灵韵。”
谈话至此破裂。
空阔的剑堂门前,两道强大的气势开始慢慢升起,彼此沉默对峙。
正在这时,南面的街道上远远走来了一位面容年轻的剑堂弟子,他的长剑拖在地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白线,剑尖处不断滴着血,然后将这条白线染红。
廖白站在南口,沉默无语。
接着,西面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位蓝袖青衫打扮的年轻人。
棋真背着双剑,神情无悲无喜,身影不偏不倚,正好挡在西去大街的最中央。
两位剑堂年轻弟子的态度已经很明朗。
无数道目光在此刻忽然想起了什么,纷纷往东面看去,那里果真也有一道身影——
白衣湿透,剑身染血,背着剑篓,剑篓里还插着六把剑。
那位寒山弟子的目光很亮。
就像是黑夜里的一盏薄纸灯笼。
。。。。。。
。。。。。。
数日前,棋真曾经向陈曳发出过挑战,约定今日在剑堂门前比剑,之后寒歌城便突然发生了暴乱,他从棋府出来后一路经过数条大街,杀了极多的修行人,救了极多的难者,最终还是出现在了剑堂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