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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真实地宣告。危险。
有必要报告你所在的城市。
不要再诉诸武力。
要促使你承担什么义务。
由此看来,回旅馆去把他的情况搞清楚已经没有用,没有希望,因为还派了别的人去。再者,神谕已经强调过了,到夏安去警告阿本德森,尽管那对我很危险。我必须把真相告诉他。
她合上了神谕册子。
回到汽车的驾驶座上,她又把车开回头去。不一会就驶出了丹佛的商业区,驶上了北去的高速公路。她把车速提到了极限,引擎发出了一种怪异的震动声,方向盘、座位都摇晃起来,仪表盘上的小贮藏柜里面的东西都在格格作响。
感谢上帝,托特和他的高速公路。她在黑暗中飞驰,只看得见自己的车灯和路两旁的标志灯。
由于轮胎出了故障,晚上1 O点她还未到夏安,没有办法,只得驶出公路,找个地方过夜。
前头有一块公路出口标志--格里利五英里。
明天一早我再出发,几分钟后她这么对自己说,一边沿着格里利的大街慢慢地行驶。她看见好几家汽车旅馆都亮着客满的灯牌,所以没问题。我必须要做的事,她决定今天晚上打电话给阿本德森,告诉他我明天要来。
她停好车,疲惫不堪地钻出来,才有机会伸展她的双腿。整天都在公路上,从早晨8时就开始跑。
一家通宵营业的杂货铺可能还开着,离这儿不远;她把双手插进外套口袋里,沿着路边走去,不远就有一个电话亭,她钻进去关上了门,要接线员接通夏安。
谢天谢地,他们的电话是通的。她放入三角五分零钱,铃响了。
“喂,”一会儿有个女人的声音,精力充沛,比年轻女人的声音还悦耳。女人的声音无疑能说明她的年纪。
“是阿本德森太太吗?”朱莉安娜问,“我可以和阿本德森先生谈谈吗?”
“请问你是谁?”
朱莉安娜说:“我读了他的书,我开了一天的车从科罗拉多的大峡谷城来。我现在在格里利。我以为我今晚可以赶到你们家的,但我没能办到,所以我想知道,是不是明天我可以见到他。”
顿了一下,阿本德森太太依然用愉悦的声音说:“是的,现在太晚啦,我们很早就上床休息。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使你想见我的丈夫?这时他正忙着。”
“我想和他说话。”她说。她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既呆板又单调,她瞪着电话亭的墙壁再也找不到别的话来,她浑身酸疼,口干舌燥,满嘴浊气。她看见电话亭旁边的店主正在拒台边给四个少男少女拿牛奶冰淇淋饮料。她渴望到那边去,阿本德森太太说了什么她根本没注意。她渴望某种清新、凉爽的饮料,还有像鸡丁色拉三明治之类的东西一起喝。
“霍索恩工作没规律,”阿本德森太太以愉快活泼的语气说,“如果你明天开车来这里我不敢保证,因为他有可能整天都脱不开身。但你要是来这里之前就明白的话……”
“是的。”她插话道。
“我知道他会很乐意和你说上几分钟,只要可能,”阿本德森太太继续道,“但如果碰巧他无法中断工作和你谈很久,甚至不能见你。那就请你别介意。”
“我们读了他的书,很喜欢,”朱莉安娜说,“我随身带着。”
“我明白。”阿本德森太太有耐性地说。
“我们在丹佛停了车,买东西,因此我们耽搁了好多时间。”不,她突然意识到一切都变了,不一样了。“听着,”她说。“神谕告诉我到夏安来。”
“噢,噢。”阿本德森太太的口气听起来像是知道神谕,却又没把它当回事。
“我给你念几行听听。”她把神谕带进了电话亭;把两个册子放在电话架子上撑着,她费劲地翻着书页,“请稍等。”她找到了那一页,先把结论部分,还有那几行都读给阿本德森太太听了。当她念到最高位第九行时,“这是关于有人袭击他,有灾祸的那一行……”她听见阿本德森太太惊呼道:“请再说一遍。”
朱莉安娜又说了一遍。停了下来。
“再往下说。”阿本德森太太说。
朱莉安娜认为,她的语气现在比较警觉,有明快的分量。
朱莉安娜念完了六线形第四十三,里面有凶相的字眼,大家都不吭声了。
阿本德森太太一声不响,朱莉安娜也不吱声。 ,
“好吧,那么我们明天等着和你见面,”阿本德森太太说,“你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朱莉安娜·弗林克,”她说,“非常感谢你,阿本德森太太。”
这时接线员插进来,嚷嚷时间过了,朱莉安娜只好挂断了电话,收拾好手提包还有那两册神谕,离开了电话亭,朝杂货铺冷饮柜走去。
她要了一份三明治就可口可乐,坐下来抽上一支烟,歇一歇,突然她感到一阵令人难以置信的恐惧,她没告诉阿本德森太太关于盖世太保或者党卫军或者不管那个人是谁,还有那个乔·辛纳德拉让她扔在丹佛的旅馆里了。她简直不敢相信。我完了!她自言自语道。这件事竟然完全从我的心里漏掉了。这怎么可能呢?我肯定是犯傻了,我真是病得厉害,愚蠢的傻瓜。
她在手提包里掏了一阵子,想找些零钱出来,再打个电话。不行,她从凳子上站起来时决定,今天夜晚我不能再给他们打电话,随他去吧,该死,太晚啦。我很疲倦,或许他们现在已入睡了。
她吃着鸡丁色拉三明治,喝着可口可乐。然后驱车到最近的汽车旅馆,要了间房子,哆哆嗦嗦地钻进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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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诺布苏克·塔格米先生认为没有答案,没有解释,甚至在神谕里也是这样。然而不管怎么着,我还得这么一天天地活下去。
我要去寻找微不足道的生活,一定要不为人所知地生活。直到将来的某个时候……
在任何情况下,他离家时都会与妻子说一声。今天他没像往常那样到日本时代大厦去。什么叫放松放松?开车去金门公园看动物看鱼吗?那些玩艺谁稀罕。
时间,就是一辆长距离旅行的脚踏人力车,它给了我时间来参悟。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
但是树木和动物园是非人的。我必须攫住人生。这可以使我回到童年,那种感觉可能很不错,我会使它完美的。
人力车夫沿着卡尼大街朝旧金山的商业区蹬去。坐缆车,塔格米先生突然想起。最清楚的幸福,催人泪下的旅行,本该在1900年就渐渐消失的东西。现如今都古怪地存留下来。
他打发走了人力车夫,徒步沿着街边朝最近的缆车道走去。
或许我再也不会回日本时代大厦,他寻思着,时代大厦因为死了人而散发着恶臭。我这样的生涯结束了,反正都一样。商务使团委员会又会找来一个接替的人。不过塔格米先生依然活着、存在着,回忆着每件往事。因此没有什么可告结束。
无论如何,战争,“蒲公英作战计划”会把我们一扫而光,不管你当时在干什么。我们的敌人是上次大战并肩战斗的盟友。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们也许应该和他们打仗。要么允许他们输掉,帮助他们的敌人,美国,英国,俄国。
从哪一方面看都没有什么希望。
神谕莫测高深。也许它诞生于感伤的人的世界。圣人们都不在了。
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使我们孤独的“时辰”。我们像以往一样得不到帮助。得啦,也许那是件好事,塔格米先生想。要是能成为好事,你必须一直努力去寻找道理。
他乘上了加利福尼亚大街的缆车,一直坐到终点。他还跳下车来帮着缆车在其木制的转盘上掉头。这件事对他在这个城市的所有经历中,通常最具有意义。现在不行啦,他甚或更加强烈地感觉到了空虚,就因为此地无处不在的堕落。
很自然,他又坐回头来。但是……他坐在车上看着街道、建筑、车辆又从相反的方向过去,他意识到,这是个形式。
快到斯托克顿时,他起身准备下车,到了站,他刚要下去,售票员喊住了他:“你的公文包。先生。”
“谢谢啦。”他把它忘在缆车上了。伸手接住公文包,缆车就移动了,他鞠躬致谢。
公文包里的东西可是价值连城啊,他想。无价的柯尔特44型左轮手枪都装在里面啦。现在要经常放在手边。以防党卫军那帮有报复心的地痞流氓伺机报复我。谁都不知道这件事。然而塔格米先生觉得现在这么做有点神经过敏。尽管曾经出现过类似情况。我不应当屈服,他夹紧公文包离去时又一次这么告诫自己。强迫一着迷—一一厌恶。不过他自己也摆脱不了。
那么,我是不是失去了欢乐的态度呢?他自问。难道我所有的本能都因为记得自己干的那件事而扭曲了?所有的收藏都毁了,不光光因为这把手枪吧?我生活的主要依靠……什么地方,天哪!带着这种爱好我该寓于何处呢?
他招来一辆人力车,指点着车夫到蒙特戈梅里大街的罗伯特·奇尔丹的店铺来了。让我们找找看。还留着一个线索,将我和志愿者联系到了一起。兴许我能用计谋来弥补一下急躁的毛病,在认定其历史价值的基础上交易这把枪。对于我来讲,这把枪有着许多的主观历史……全是胡说八道。但它的来历由我说了算,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把枪的来历,都深深地藏在我的心里。
自我解脱,他很兴奋地决定了。枪一旦脱手,那就全部解脱了·如过眼烟云。因为它不仅仅在我心里。——正如历史理论的口头禅所言,而且也在枪里面,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等式!
他来到了那家店。他一边付车钱一边打量,我到这里来过许多趟,既为公又为私。他提着公文包快步钻进了店。
奇尔丹先生正在收银机跟前,用抹布揩拭着他的工艺品。
“塔格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