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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很可能会错过什么东西。那里看不到地面。”
“咱们有地图。”
“会不会标明哪儿有太阳花的领地呢?”
“那听你的。”百兽议长话一说完,便切断了联系。
就在路易单个同那牧师较量的时候,百兽议长和泰莉呆在天堂的地图室里忙得不亦乐乎。两人勾勒出飞往边缘墙的路线等高图,又标上沿途的城市——那些在屏幕上放大后显现出来的黄块块。路易憋着一肚子气——竟然有什么东西对他们使用确定的波频大动肝火!是谁规定的呢?什么目的?多长时间?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动手呢?路易百思不得其解,猜想或是一种废弃的机器吧,比如击落“谎言者号”的流星预防器。不过这玩意肯定中了风,一阵子行又一阵子停。 ,
百兽议长的翻译器突然变得又红又热,粘住了他的掌心。尽管抹了克孜奇效的“军用”药品,要想再用那只手,恐怕也需要些时日。毕竟要等着肌肉再生。有了地图局面也许会改变。毫无疑问,重现的文明首先会出现在图上标示的大都市中。飞轮正好穿越这些地方,想必能看得到城市的灯光或者升起的烟雾。显示盘上,乃苏的呼叫信号灯一直亮着,或许有几个钟头了。
路易接通电源。
那怪物邋遢的棕色鬃毛映人眼帘,像手套般软润的后背随着呼吸隆起来,又缓缓沉下。一时间,路易摸不准那家伙是不是又蜷缩起来。正犹豫时,那乃苏抬起它的三角头,哼了几句:“欢迎回话,路易,有什么消息?”
“我们碰到一座悬浮城堡,”路易答道,“还有一间地图室。”
他一五一十地告诉乃苏见到的一切,包括这被称为天堂的城堡、地图室、天屏幕、地图和球体、牧师,还有牧师讲的故事,牧师的宇宙模型。他只顾着说,差点忘了自己有问题要问。
“嘿,你的翻译器还管不管用?”
“坏了,路易。不久前,那东西突然变热,可吓坏了我。我差一点没晕过去。”
“哦,其他的也全坏了,泰莉那个烧坏了箱子,在飞轮上留下了一块疤。百兽议长和我都被烫伤了手。你该知道点什么吧?看来咱得学学环形世界的语言。”
“那倒是。”
“希望我这老家伙还有记性,没忘干净刚才琢磨的有关环形世界的什么事——是这么一种想法……”
他向乃苏提了提自己有关细菌转变的念头。
“那很有可能。”乃苏说道,“一旦他们失去了转变的秘密,世界就不会再恢复原样。”
“哦?为什么不会?”
“看看你周围,路易。瞧见什么了?”
路易侧侧头,只见前方正酝酿着暴风雨,山脉连绵,山谷,遥远的城市,并排的两座主峰,顶部嵌着环形世界脏乎乎的物质……
“环形世界中,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挖一挖,你会发现什么?”
“土哇,”路易有点迷惑,“怎么啦?”
“还能看到什么?”
“还是土,岩层,环形世界板面构成物质。”路易看不出其中的含义。正说着话,前面地形看上去有些改变。早先看到的是即将到来的风暴,山脉,逝去的城市,无限延伸的地平线,有一边闪闪烁烁,或是一片海洋,也许是太阳花的领地……可突然之间,眼前的地形如同硬壳一样。真实的行星和这地表的不同就是人脸与空空的橡胶面具之间的差异。
“任何一个世界,只要往下挖,”乃苏接着说,“最终你都会发现某些金属矿石。但在这里,你会发现四十英尺深的土壤,接着就是环形世界的地基。那东西不能乱动。即便被凿穿的话,那么,忙活的人也只会发现是真空——这劳动报酬或许有点太残酷!
“即使环形世界存在一种能够修筑环形带的文明,它也必须具备一种必要而便宜的转换方式。如果失去了这种转换技术——不管以何种方式——还会剩下什么呢?当然他们不会把金属堆放起来,再说根本没有矿石。环形世界的金属只能存在于各种机器、各种工具和金属锈里。即便他们具有飘洋过海、纵横星际的能力也帮不上什么忙,因为这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根本没东西可采掘,文明只会衰落,绝不会再生。”
路易服了气,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琢磨出来的?”
“很早了,不过这看上去对咱们的生存起不了多大用。”
“所以你就根本不提,对吧。”
现在一切都恍然大悟了,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会思索的人总爱卖关子,这怪物更是。
路易又往前看看——没留意到乃苏的身影已经消失了,风暴越来越近,而且范围挺广。消音阀能处理得了吗?不用担心,但是……
最好是避过去。路易一拉把柄,飞轮直冲那层灰盖而去,那块一直覆盖着他们的云层。
路易心神不定……
学会一门新语言费些时间。每到一块新地就学一门新语言,那根本不可能,但是问题却越发紧迫起来。环形世界的土著做了多长时间的野蛮人?自从他们不再讲同一种语言以来又是多长时间?现今的语言和最初的语言到底有多大差距呢?
天地突然一暗,他们飞进人了云朵中。周围一团灰蒙蒙,雾气冲击着路易的消音阀。但仅是一刹那,飞轮已破云而出,沐浴在阳光之中!
就在那一瞬,在环形世界无限延伸的地平线上,在云朵之中,一只巨型的蓝眼正盯视着路易。
假若上帝的头颅大如地球的月亮,那么这眼倒也算是搭配得正好。
好久路易才缓过劲,意识到眼前的东西。但脑子一转,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一切。恍惚间,整个景象渐渐隐去,退成一片朦胧的幻影。
耳旁嗡嗡之声中,路易听到——抑或是觉得有人尖叫。
莫非是乃苏在尖叫?但他早已切断了电路。
莫非我已在灵界?他茫然不知在何处。
是泰莉?泰莉从生下来没有害怕过什么,而今她却双手捂住脸,死活不敢往前看。
一只毫无生气的眼睛位于前方“港口向”,而他们似乎正被一点点拽过去。
我是否在灵界?莫非是造物主前来惩治我?哪一个造物主呢?
倘若真有造物主,那么,此时此刻路易也该决定到底信仰谁了。
那只眼蓝白相间,有着白色的眉毛,黑色的瞳孔,俨然和天空融为一体。
“路易?”泰莉声嘶力竭,“想想办法?”
好歹还不清楚。路易想稳住神儿,可喉咙里像堵着块冰,心却如同困兽样怦怦直跳。世界太大了,有些东西真是无法想象。
“路易!”
路易好不容易张开口:“百兽议长。嘿,百兽议长。你看到了什么?”
那克孜倒慢悠悠,声音听来出奇的平静:“不过是只人眼在前面。”
“人眼?”
“是呀,你也看到了么?”
“人眼”这个词路易绝对不会想到,但却使整个情况有点扭转。人眼,一只人眼?如果这眼是超自然力的显示,那么克孜应该看到的是只克孜眼,或什么都没有。
“那么说,这很正常,”路易自我安慰,“就应该很正常。”
泰莉眼巴巴地注视着他。
但是它怎么会把人拽过去呢?
“哦——”路易一声嘘叹,使劲往右打把。飞轮划了一道弧线,转向逆时针方位。
“这不是咱的路线。”百兽议长立刻发言,“路易,转回来,要不听我指挥。”
“你不是想直穿过那东西吧,是不是?”
“规模太大了,绕不过去。”
“百兽议长,那东西不比柏拉图陨坑大。不出一小时就可绕过去。为什么非冒那险?”
“你害怕,你就离开队形,路易。绕过那眼后,咱在另一面碰头。泰莉,你可以跟着他,反正我要穿过去。”
“为了啥?”路易的嗓音自个听来都有点可怜味,“你认为那云朵偶然形成的东西是对你雄性激素的挑战?”
“我的什么?路易,我生育的能力不容置疑。这只是对我勇气的挑战。”
“为什么?”
此时,飞轮以游弋速度从天坠下,每小时一千二百英里。
“为什么是对你勇气的挑战?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在拿我们的命冒险。”
“哪有的事,你可以绕过那风眼。”
“那我们以后怎么找到你?”
那克孜沉吟片刻:“我坦白说吧,你听说过科达皮牧师的邪说么?”
“没有。”
“第四次跟人的战争结束后,我们克孜人的日子一片黯淡。科达皮牧师这个疯子创立了一门新宗教。他自立封号,帕瑞科便和他决斗。只一个回合,科达皮就被于掉了,但他的异端邪说却一直传到今天。科达皮牧师相信上帝——造物主——按照自身形象创造人。”
“人?但是,科达皮不是克孜吗?”
“是的。你们人类总是赢,路易,三百年来,四次战争你们全都赢了,所以科达皮的信徒每当祈祷时,都戴着人类皮肤的面罩。他们想让上帝弄混了。时间一长,克孜人就能获胜。”
“所以呢,你一看到那眼从地平线上窥视我们就——”
“不错。”
“哦,乖乖。”
“我全给你讲了,路易,我的想法比你的更有可能。不过是偶尔形成的云体结构。真的,路易。”
路易的大脑开始运转:“或许不是偶尔。有可能是环形世界工程师为了好玩弄了个风眼,也许是什么其他东西的参照物。”
“什么东西的参照物?”
“谁知道。反正规模不会小,比如娱乐园、主教堂、验光师联合会的总部。他们有技术实力,再加上这么大的空间,什么都有可能。”
“窥探者的监狱,”泰莉突然来了劲,说道,“或是私家侦探的大学。我和你一样害怕,百兽议长。”这次,泰莉昕起来像是恢复了正常。“我认为是——我不清楚我想了些什么。但是我跟着你,咱们一块穿过去。”
“好样的,泰莉。”
“如果它一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