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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个赔法？”黄队提出疑问。
“就按当月日均收益赔。”赵阳朝刘强一昂头：“行不？”
“行啊！”刘强满口答应。
两个人说着立下字据。
无证行医的事告一段落，执法人员提醒赵阳明日暂且不开店接受调查后，驱车离开。
赵阳刚出警局大门，黄队的私车停到了他面前。
“走，去吃饭。”
“改天。”
赵阳眼角余光瞄着刘强鬼鬼祟祟的身影，朝黄队摆摆手。
刘强要按摩时还掏不出钱来，今天却理直气壮的说要赔当天损失，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今天那十万块的收入，刘强可是亲眼瞧见的。
冒着赔偿几千上万元的风险举报他乱收费，刘强可不像是正义感很强的人。
更何况，那些视频和资料，绝对不是刘强一个人能够收集的。
赵阳亦步亦趋的跟在刘强身后，走街穿巷，走过租住的筒子楼，绕过推拿店，站到后街时，又钻进了巷子里。
“还挺警觉。”
赵阳看了眼只有二十来米长的小巷，放弃了追踪。
这一带的地形他比刘强熟。
这条小巷连接的是广场方向，可并不是通往那一片的近路。
明摆着是甩尾巴。
果不其然，刘强在直线距离仅隔三十米的另一条巷子里探出头来，朝着左右张望过后，信步朝前走。
赵阳没再跟着。
他的追踪技术不太好，显然让刘强察觉到了什么。
既然知道了刘强背后有人，慢慢找，不着急。
他本来是想着逐一筛查。
可是，十分钟后，跟着刘强走的路线，拐了条街，老远就能看到一个闪烁着霓虹灯字，长十米宽两米的闪眼招牌。
招牌是新挂上去的，灯光有些刺眼。
“长生理疗馆。”
赵阳念完字，目光落到门口站着的迎宾生脸上。
这正是视频里下午来问诊的那个头疼脑热的病人。
不用再进去探查，刘强一定是进了这里。
同行是冤家。
看来新开的理疗馆，是把赵氏推拿当眼中钉了。
赵阳盯着长生两个字，意味深长的说：“老老实实做生意不好吗？”
理疗馆和推拿店的业务有重叠的，可推拿店主要赚的是看病的钱，理疗馆赚的是养生的钱。
现在衡市按摩店开得又不多，哪怕只隔着一条街，也不存在客源不够的问题。
赵阳思来想去，搞不懂长生理疗馆的老板到底在想什么。
仗着财大气粗一千平的理疗店，欺负同行？
那可真是打错算盘了。
正是上客的好时候，赵阳蹲在对面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名堂。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还是得进去探一探路。
打定主意，赵阳在旁边药店买了个口罩，趁着人多涌进理疗馆里。
一进门，立即就有穿着清凉的女员工迎上来，操着一口甜腻的声音询问想要什么服务。
赵阳按了按腰子。
女员工会意一笑，比划着左手边，走在前面。
“里面请。”
看她笑得一脸暧昧，赵阳心里隐隐有些激动。
这家理疗馆难道还有别的经营项目？
跟在女员工后面走进单独的包间里。
昏暗的包间里摆着一张电动理疗床，设备表面看上去很新，但看里面构造明显是二手货。
女员工喊了一声，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从隔间走出来。
“年纪轻轻的，怎么把腰子玩坏了？”老头比划着床上，高深莫测的笑道：“我先给你做套按摩，一会儿买些我的独门配方吃了，不出一个月，保证你重振雄风。”
嘿！
赵阳乐了。
原来如此啊！
第210章打探虚实（）
表面是家理疗馆，私底下是卖大力丸的？
赵阳忍不住问：“这里能治病卖药吗？”
话一出口，女员工和老头都警惕地盯着他。
“你小子不是来治病的？”老头朝着女员工使了个眼色。
女员工刚要走，赵阳已经躺到了理疗床上。
见状，两人交换了个眼色，静观其变。
老头慢步走到床边，刚要伸手，赵阳突然坐起来。
老头吓了一跳，喝道：“你躺好。”
“先说好啊，要是没用，我可不付钱。”赵阳十分赖皮的说。
“绝对有用。”老头拍着胸脯保证着，摁着他的肩膀往下沉。
赵阳使出一分力气抵抗，却发现这老头手劲确实不小，倒像是那么回事。
不过，手艺到底怎么样，还得试验后才能知道真章。
平躺下来，老头的手直接拍到他肩头。
赵阳两肩往下一沉，化解了他双掌的压力。
换作旁人，不经意的被这么一拍，对于疼痛和痒麻的感知就不似平时那么灵敏。
可这还没完。
老头的手滑到他心口处，作势往下要摁。
再来这么一下，直接能让人晕过去。
赵阳不敢藏拙，腾地一下子坐起来，一个骨碌跳下床，指责道：“你这是按摩治病，还是谋财害命？”
“小子，我一看你手上老茧，就知道是同行。”老头慢悠悠地说：“你是哪家的？”
被识破了。
“赵氏推拿。”赵阳淡然自若的回答。
老头有些惊讶的问：“莫非你就是赵老板？”
赵阳点点头。
在旁边捂着嘴的女员工惊叫一声，作势要冲出去。
“慢着！”老头唤住她。
女员工不解地望着老头。
“你叫老板过来有什么用，杀人灭口吗？”老头开着玩笑。
女员工哭笑不得的说：“宋师傅，你别闹。”
“我没闹。”老头朝着赵阳一昂头：“是他在闹。”
女员工看向赵阳，神色为难。
赵阳知道她是装的，并没理会，而是对着老头问道：“宋师傅，你有行医资格证吧。”
“有啊。”老头坦然回答。
“你刚才是真准备给我治病。”赵阳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哈哈，我那是装的。”老头不肯承认。
“那我换个问题，一个月的药多少钱？”
“你又不是病人，吃什么吃。”老头态度高傲。
赵阳知道今天到此为止了，对着老头一抱拳。
“你先等会儿。”老头窜到门口拦住他，上下打量完，好奇的问：“你真是赵氏推拿的老板？”
“如假包换。”
“这么年轻，难怪撑不住场面。”老头眼珠转悠着，狡黠的笑道：“要不要我去你家坐堂？”
打探虚实？
赵阳没有回答。
老头继续说道：“我在业界可是出了名的老前辈，用我你不亏。”
“你的这份工作呢？”
“辞了啊。”老头满不在乎的说：“谁给我的钱多我跟谁干。”
话音刚落，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年近四十、身材中等，顶着地中海的男子焦急的闯进来，对着女员工劈头盖脸的骂道：“你没长眼啊，怎么随便把人往里面带？”
女员工被骂得瑟缩着躲进墙角阴影里。
男子冷哼一声，转过脸来，面对着赵阳却换上了笑脸。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赵老板吗，来我的小店有何贵干？”
“闲着没事来转转。”赵阳敷衍一句。
对于他来的目的，双方心知肚明。
男子深吸一口气，转而对着老头抱怨：“爸，客人来了，你怎么不知会一声。”
爸？
赵阳微讶。
老头身材瘦小干瘪，和男子完全不像。
再加上老头吊儿郎当的模样，赵阳还以为只是个不称职的员工。
没想到，竟然是老板的父亲。
那刚才要跳槽的事
耍人玩呢！
赵阳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老头跳到男子身后，奸笑道：“你跑来找茬，我逗逗你，咱俩两清了。”
“找茬？”男子面色一变，警惕地盯着赵阳，沉声说：“我们开门迎客，可不接待找茬的人。”
赵阳在他俩一唱一合被扣了顶屎盆子，偏偏还无法解释。
他只是来探个风，真没想过找茬。
不过，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
“我就是来找茬的。”赵阳说着，重新躺到床上。
老头和男子面面相望，迷惑不解。
“是先交钱再做按摩吗？”赵阳问。
“不，不需要。”男子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确认道：“你要在我这里按摩？”
“对啊，看看你家手艺怎么样。”赵阳挑衅一笑。
老头见状，将双掌拍得“啪啪”作响，将床头的药油拧开抹到手上，作势要下手。
男子和老头交换了一个眼色，兴奋不已。
“等等。”
在老头的手即将落下时，赵阳坐了起来。
“有话快说。”老头催促他。
“先说清楚我哪有毛病。”
老头微愣。
既然是行家里手，重振雄风那一套就没法接着忽悠了。
老头攥紧双手，踌躇不定。
旁边的男子催促道：“先给他切脉啊。”
赵阳一眼不错地盯着老头的身体，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忽地露出怜悯的神情。
“上了岁数患有骨疾，还要给人看病按摩，老师傅，还是歇歇换人吧。”
“骨疾？”男子一脸懵逼的问：“爸，他在说什么？”
“胡说八道，别听他的。”老头说着，挥手赶赵阳下床。
赵阳再次跳下床，对着男子问：“你给了刘强多少钱？”
男子惊愕地望着他。
“这种小把戏瞒不过我。”赵阳自得一笑。
男子笑容消失，眼神逐渐变得阴冷。
老头忽然一巴掌拍在其头上。
“让你别搞小动作，我说的话你喂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