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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更是经常跟舒绣文、白杨、赵丹这些著名的左翼演员同台竞技,被相提并论。可与此同时,她自己是很清楚自己的立场的。在那样一个“左右”尚不能明晰的时局下,保持政治上的中立和若即若离的姿态是极其必要的。
薄命红颜——上官云珠那年烟花特别多(4)(图)
《丽人行》
上官云珠就是这样一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在左翼电影蓬勃发展的时候,她加入了昆仑影片公司,拍起了进步电影。在这些电影里她既扮演过骄奢淫逸的资本家太太,也饰演过社会底层的劳苦大众。后来解放了,她也出演过颇有影响力的电影,只是那时的电影中再也没有了资本家的阔太太和家徒四壁的穷苦人,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意气风发的新中国的建设者。而当时的上官云珠仍旧成功地转了型,融入了新中国红色电影的大潮中。 和蓝马相爱时,她已经离过两次婚,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但她仍然能够毫不犹豫地爱上一个人,疯狂得像初恋一般,实在让人很钦佩。而且这次,她和蓝马之间的感情是可以用“爱”去描述的。虽然他们没有结婚,但她在三年的同居生活中付出的爱,比嫁给有恩于她的张大炎,高攀,让她飞黄腾达的姚克都更多。
薄命红颜——上官云珠那年烟花特别多(5)(图)
《乌鸦与麻雀》(左坐者),这些电影让上官云珠成为了一个出色的演技派明星。
他们是一对真正意义上的银幕伉俪,共同出演了5部电影,而且在这些影片中两人几乎都是扮演夫妻。他们在1946年的那场《升官图》的话剧演出中相遇。当时蓝马卓绝的演技,让坐在台下的上官云珠赞不绝口。于是,演出结束后,她竟壮着胆子直接到后台去向蓝马表达敬慕之情,而蓝马也真是被眼前的这位可人儿打动了。在随后的日子里,他们就常来常往,熟络起来。蓝马当起了上官云珠的指导老师,教她表演,还不断地为她争取演出机会。直到一部《天堂春梦》,真的让上官云珠美梦成真。那以后,蓝马就顺理成章地搬进了上官云珠的西班牙式公寓,成为了上官云珠的“爱夫”。 在他们相知相伴的三年中,上官的演艺事业蒸蒸日上,演艺水平节节提升,让人们不禁再次感叹她的好运。那时无论在感情上还是事业上,上官云珠都是得意扬扬的。这个从江南水乡的贫困家庭挣扎出来,从上海底层一步步攀登上来的“弱女子”,如今真正成为了上海滩上的佼佼者。
薄命红颜——上官云珠女儿的新爸爸(图)
上官云珠在体验生活
跟蓝马的神仙伴侣般的生活应该是截止于那个时候吧——当上官云珠不再对蓝马的天才惊奇,而是以一种习以为常的眼光看待他;当她衣着光鲜地出入社交界,而被蓝马不屑一顾地品头论足;当她想一如既往地享受富有情趣的贵族生活,而蓝马却慷慨激昂地跟她讲述自己在重庆接受的先进思想的时候——上官云珠终于发现,原来他们在思想追求和生活方式上还是相差甚远的。蓝马身上的某种十分“红色”、激进的东西跟她当时的“中庸之道”很不相称,甚至会让她在有时无法忍受。 就在上官云珠开始对现在的感情开始反思,并由心底生出些许不满的时候,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兰心剧院经理程述尧悄然而至,使上官云珠与蓝马这段持续了三年的感情终以一记耳光宣布结束。 程述尧生于北京,言语谈吐中常常流露出北京人的温善和气,从没见他跟谁大呼小叫,大动肝火,而始终是儒雅的。也许这就是他跟蓝马最大的不同之处:他才智平庸,却能做个好丈夫;他没什么理想,但能给她带来柔软的安慰。 这时,上官云珠已经在方方面面疏远了蓝马,在生活上,蓝马过去的光华已经被很多细小的斑斑点点所遮蔽,黯然下去。继而,在两人的心中,更有日渐剧烈的隔膜赫然而生。即便上官云珠心中是不忍的,即便蓝马是她曾经最最深爱、崇拜过的男人,即便他给她的最最炽热的疯狂以后永远不会再有——她还是“移情别恋”了。或许不能说那是一种“恋”,而只是她在而立之年后,为自己寻觅到的一个更好的归宿——她能够继续当大明星,做个“有产阶级”,并为自己的女儿找个日后可以依傍的父亲。 最后,在兰心剧院的后台,在话剧《红旗歌》即将开演之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蓝马给了上官云珠一记异常响亮的耳光。相信它会伴随那段短暂而炽热的恋情,常驻上官云珠的记忆中,刻骨铭心。 就这样,蓝马愤然搬出了公寓,他貌似坚定,但事隔三十年后他仍在隐隐作痛——程述尧搬了进来,他的一口浓浓的京腔京韵让这座房子在后来的两年中充满了绵甜的味道,似红酒一般。 那一年,姚姚六岁了,已经能够像大人那样明明白白地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她对这个新爸爸喜欢得不得了,因为两人脾气的高度契合,让外人看了还真以为他们是亲生父女俩。也许是因为跟妈妈脾气的对比,姚姚从新爸爸这里获得了一直梦寐以求的温善和慈爱。而程述尧对姚姚的疼爱也是发自肺腑的,即便是后来他跟上官有了自己的儿子,他仍旧一如既往地疼爱着姚姚。以至姚姚后来干脆在自己本来完整的姓名前又加了一个姓氏——直到1975年她惨绝人寰地死在一辆重型卡车下时,她都一直叫程姚姚。 然而,上官云珠憧憬的舒适安逸生活并没能维持多久——他们结婚的时候已经是1950年,新中国的诞生,在最初的一两年里对那些曾经的有产阶级或者资本家的生活没有什么改变,他们仍旧可以住在洋房里,开着私家小汽车,但再过了一两年,他们终于真切体会到了时局的改变。 这时,这个“体态婀娜八面玲珑的美人”还是很美的,才三十岁出头,是风韵正浓的时候。可她却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过去顶心爱的镶金丝边的旗袍,穿上了灰蓝色的人民装。一改过去的妖娆妩媚,而更喜欢表现出朴实无华。应该说,那时她很要求进步,像她所经历过的任何一个时期一样,她做到了顺应历史潮流。在50年代初的那次文艺界的整风运动中,她甚至成了参加教育学习的积极分子。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这种积极会跟她的婚姻扯上关系。1952年,“反贪污、反腐化、反盗窃”的“三反”运动热火朝天地开展——程述尧被人诬告贪污,接受调查。生性懦弱的丈夫还以为只要像解放前那样,破点财就能息事宁人,于是便匆匆承认了这条莫须有的罪名,还奉上了一笔重金,以期解脱。可结果,这种行为被视为贿赂,对他两罪并罚,加重处理。上官云珠简直不敢相信丈夫竟会滑稽愚蠢到这种地步,他不仅滑稽到肯定了奸人的诬告诽谤,还愚蠢到让自己罪上加罪。而作为程述尧的妻子,上官云珠也不可避免地被牵连了,被人说成资本主义贪污分子的同谋——于是就在这时,她的“积极”救了她——上官云珠彻底跟程述尧划清界限,义无反顾地向他提出了离婚。 程述尧在意识到自己的蠢行引发的严重后果之后,几次三番地向上官云珠赔罪,甚至是乞求。然而,上官云珠还是走了,带着姚姚,而再一次将自己的儿子扔给了丈夫。这个女人的一生中两次抛夫弃子,第一次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这一次是为了自己的现在。其实她的行为在那样一个历史时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会让今天的我们再次审读它时,不禁感叹起历史的相似跟命运的巧合来。那仿佛一场周而复始、万世不竭的游戏,将每一个人树叶般地卷进历史的漩涡中去。 如果说这段感情在彻底结束时还留下了什么,那就是程述尧跟程姚姚之间胜似亲生父女的浓浓亲情了。那是在另一个故事里——那时,上官云珠已经坠楼自杀,姚姚已经长大成人,程述尧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平民,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仍然没有改变,姚姚还是会每周去一趟爸爸的家;看望他和弟弟。而程述尧也会在女儿刚一踏进家门时,就像从前一样,亲切地喊她“宝贝”。
薄命红颜——上官云珠“南岛”的柳暗花明(图)
《南岛风云》(1955年)中,她扮演了一个女八路军。
在上官云珠的感情生活中,有一个对她苦苦痴恋了很久的人。他最终如愿以偿地跟上官云珠结了婚,而且直到上官云珠自杀时他都一直是她的丈夫。但作为上官云珠的恋人之一,他却始终被称为“小人物”。这个人就是贺路。 其实本不应该说他是小人物的,因为毕竟他是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导演。可是,这个导演在上官云珠跌宕起伏的人生之中,却始终没有起到丝毫作用。若没有他,上官还是会来到上海;若没有他,上官还是会成为电影明星;若没有他,上官还是会有两儿一女;若没有他,上官云珠仍是上官云珠。所以如果我们将上官云珠作为我们故事的绝对主角,那么她最后的这个丈夫只能作为一个必要的陪衬出现在故事的边缘。 那是在1948年,贺路第一次见到了上官云珠标致柔美的脸,她散发着江南美女那种小家碧玉般的情意绵绵,从此,他就再也忘不了她了。可是,他小人物的默默无闻是与生俱来的,上官云珠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而只是自顾自地跟蓝马谈情说爱,跟程述尧谈婚论嫁。所以这时的贺路只能远远地躲开,静静注视着上官云珠的怡然自得。 接下来的五年里,上官云珠抛弃了蓝马,离开了程述尧,流逝了所有的青春貌美,甚至在演员资格评定中变成了一个四级演员……一下子,她失去了所有的光环,曾经苦苦努力争取的东西,几乎都在这五年之中化为乌有。在这时,贺路才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她。 于是,上官云珠如遇知音般地跟他推心置腹,仿佛她所有的心事和委屈都是为了等待贺路的到来并向他一吐为快。而贺路也果真做得像极了一位阔别已久的朋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