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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声音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伊莉莎忍俊不禁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导演显然也听出了是谁的声音，他捧着肚子笑骂道，“菲利普，你要不要走到伊莉莎的面前再喊一遍？来来来，我给你这个机会。”
就在众人看好戏的眼神中，叫做“菲利普”的红棕色短发年轻小哥朝着摄像机后边躲了一躲，却还是露出了通红的耳朵，几乎已经快和他的发色融为一体。
嬉笑的时光没过多长，随着观众入场时间的迫近，现场的一切都已经逐渐准备就绪。
大剧院里这时候已经乌压压坐满了一片的人，场地里传出情侣小声交谈的声音，还有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呼唤自己妈妈的声音，但是这样的声音却始终控制在了一个范围内，几乎所有人都特意地压低了声音。
伊莉莎站在舞台的侧面，偷偷将帷幕拉开一道缝，贴着边偷偷地看向剧场内的情景。
在看清楚里边坐着的人数之后，伊莉莎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回过头的那一刹那，伊莉莎的面前猝不及防地出现了一道黑影，她的瞳孔瞬间放大，下意识就要喊了出来，却被皮特罗一把堵住了嘴巴，“这里离观众席第一排可不远。”
皮特罗松开手，伊莉莎这才压低了嗓音细声问道，“我们打个商量，你下回能不能别这么突然出现，怪吓人的？”
皮特罗笑眯眯地将头靠近伊莉莎，同样放轻了声音，一字一顿说得极其清楚，“不、能。”
伊莉莎下意识“啧”了一声，手却比声音更快一步地打在了皮特罗的背上。
手掌打在背上的清脆声响猛地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前排有几位观众好奇地将目光投向了这个方向，“妈妈，幕布后边有什么？”
小女孩奶声响起的那一刻，伊莉莎已然心虚地扯着皮特罗的手朝着后台一路小跑地溜走。
2015年11月13日晚，法国11区巴塔克兰剧院，晚上七点。
剧场里的灯光忽的暗下来，即便是在黑暗中依然能依稀看见那一张张盛满了期待的脸庞。
熟悉的鼓点前奏一响起，就惹来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灯光先打在了舞台的一角上给到了鼓手，随即一道又一道光打在舞台上，而当金发女子的走出的那一刻，剧场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夜晚漆黑的街道上，这世界一片废墟”
追光灯打在伊莉莎的身后，却像是她的全身都在散发着光芒，她轻柔地咬字，却不失力度，像是猫爪子轻轻地挠着心尖。
在唱完前四句之后，节奏忽然地一变，萨克斯忽然地插入了进来，带起了气氛的转变。就在同时，伊莉莎低着头，唇角勾起笑容，反手脱下了自己身上披着的白色小礼服外套。
“du、duduba、la”
“du、dudubalaaaa”
伊莉莎一边轻快地哼着这段充满了爱尔兰风情的小调，一边将双手举过头顶拍着手引导着现场的气氛。
朗朗上口的旋律出来之后不久，现场的观众就举起了手中的小灯，跟上了伊莉莎的节奏。这是伊莉莎首专中的唯一的舞曲，虽然原版是电子舞曲，但是为了适应今天不插电小型演唱会的风格，伊莉莎特意对这首曲子进行了改编。
开场就是伊莉莎首专中流传度最广的三首歌曲的串烧，一下子就将场子给热了起来。在加上开场曲连续唱了五首歌之后，伊莉莎却听见身后的鼓手大声地告诉她后台出现了一点小意外，需要等一两分钟。
“好吧，那么现在有一些小小的事故，非常抱歉。”伊莉莎为着这突发状况略楞了一下，旋即就面不改色地扭头看向观众，“那我现在清唱几句”
“你们想听什么歌？”伊莉莎笑着看向前方，观众席上几乎是瞬间就爆发出各种各样的叫喊声。
“dala？”
伊莉莎笑着看向左边，就听见中间的方位传来了更响亮的声音，“还是mistletoe？”
“supersuper的呼声好像也不错？”
就在伊莉莎和观众互动的时候，在她头顶上的灯却忽然地爆开。在前排的惊呼声中，尖利的玻璃碎片像是花瓣一样从顶上洒落下来。
伊莉莎猛地朝边上一扑，下意识用手臂护住了自己的脑袋，同时朝着边上连翻了好几圈，这才躲过了与坠落的灯直接接触的危险，即便如此，四溅的碎片还是不可避免擦过了她的手臂，在上边留下几道斑驳的划痕。
伊莉莎手臂上的划痕慢慢地渗出血迹，右手上的抑制环下夹上了一小块碎片。只是这个时候，伊莉莎却完全顾及不到自己手臂上的刺痛，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伊莉莎看得一清二楚，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一颗子弹穿过了吊灯的底座。
大门处忽的传来一阵巨响，伊莉莎抬起头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从门口涌进来的蒙面黑衣人，每个人的手上都端着枪。
“砰”的一声，正撑着手臂从地面上爬起来的伊莉莎见到最靠近门口的位置，一道才从座位上站起的人影就这样倒了下去。刹那间，一切的动作在伊莉莎的眼前仿佛都被放慢了，头、手、脖颈、肩膀这些部位的每一丝细微的改变仿佛都在伊莉莎的眼前放大。
这一声似乎是打开了所有人恐惧的开关，现场瞬间就陷入了一片哭喊，孩子的、大人的，男人的、女人的，所有的声音就这样交杂在一起，奏响着悲鸣。
而步/枪扫射的声音就已经成为了这一切的背景。
“皮特罗！皮特罗！”伊莉莎一边狼狈地躲着流弹，左手紧紧地握住自己右手上的抑制环，指甲已经将带着抑制环的那一圈皮肤都掐出了血痕，那个抑制环却依旧牢牢地套在她的手腕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一枚流弹擦过伊莉莎的小腿，她闷哼一声向前扑，摔倒在了地面上，挣扎着抬起头的时候却目眦尽裂地看见一枚子/弹穿透了那个名叫“菲利普”的小哥的心房。
那道刚才还能笑能跳的身影就这样在她的眼前慢慢地软倒了下去，伊莉莎挣扎着想要起身，小腿传来的剧痛却让她的下肢瞬间失去了力气。她张大了嘴巴，硝/烟的气息灌进她的鼻喉。
不过二十秒的时间里，现场的身影一道又一道地躺下，在这一片的哀嚎中，随着袭击者身影的突然消失，银发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场地上。
伊莉莎茫然地环视着周围的一片狼藉，即便是皮特罗来到她身边扶住她的手臂，伊莉莎也仿佛一无所察。只是她左手的指甲却已然掐入了右手手腕的血肉中。
啊
第111章（）
这一次发生在巴黎的恐怖袭击案件在社交媒体上迅速地扩散。
美国；哥谭市；黑色的人影从窗外静悄悄地翻进屋内。他一边解下自己的披风，一边朝着屋内走去。
黑洞洞的走廊里没有一点光亮；就在这时候；走廊左侧却忽然地传来了一道声响，男人下意识停下脚步警觉地朝着边上看去，在他警惕的目光下，幽幽的灯光忽的亮起，照亮了老人脸上的褶皱。
看清楚管家阿福熟悉的面容，布鲁斯放下已经架在身前的手臂；肌肉也松懈了下来；“这么晚了，阿福你也早些休息吧。”
明灭不定的灯光下，阿福的面容却是无比凝重，布鲁斯看着阿福的神情，脸色忽然地沉了下来，“发生了什么？”
“就在刚才；巴黎发生了大规模的恐怖袭击。”抬眼见到布鲁斯瞬息骤变的脸色；阿福咬着牙说出了后半句；“巴塔克兰剧院音乐厅是恐怖分子的重点攻击目标。”
巴塔克兰剧院音乐厅，那不是
布鲁斯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双手在身侧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手臂剧烈地颤抖着；他垂着头；面容被掩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下一刻，布鲁斯猛地抬起头，双眼已经是一片赤红，他一言不发地拎起自己的披风就朝地下车库的方向走去。
站在布鲁斯身后，阿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双手紧握放在胸前，闭上眼睛静静地祈祷着。
上帝啊，我祈求你保佑那个女孩的平安。
===
金发的女孩躺在病床上，她的脸色因为失血而呈现出不自然的惨白，落在病床边的手臂上连着细细的输液管。
黑发的男人坐在床边，他垂头紧盯着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的伊莉莎，指关节被他无声地捏到发白。
不知过了过久，浅金色的眼睫毛微微扇动了几下，在布鲁斯惊喜的眼神中，伊莉莎缓缓地睁开了她的眼睛。
伊莉莎有些茫然地眨了几下眼睛，眼前模糊的画面才渐渐地被擦亮，她微微张了张嘴，还么有说一句话就感受得到喉咙口难耐的刺痛。伊莉莎忍不住轻轻地咳出了声，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觉得浑身使不上劲儿。
就在伊莉莎正软软地向后倒下时，一只大手轻轻地托住了她的背部。
布鲁斯将伊莉莎扶起，小心地注意着她正在输液的另一只手，不忘将边上的枕头扯过来垫在她的腰后。
“布鲁斯”
伊莉莎轻轻地念出他的名字，眼里似乎带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布鲁斯低声应道。伊莉莎听见这一句，才仿佛渐渐地回过神来，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右手的针头，淡淡的消毒水气息，还有四肢不时传来的剧痛，无不在将她从自欺欺人的泥沼中拉出来。
布鲁斯将伊莉莎拥进了怀中，女子苍白的面颊贴在男子的胸口上，听着那一声声稳定的心跳从耳边传来，蔚蓝色的眼睛里此时却是一片死寂。
她轻轻地开口，声音却仿佛一丝青烟汇进空气中，“报道出来了吗？”
“啊。”布鲁斯沉默地按住伊莉莎的后脑勺，轻声应了一句。
蓝色的瞳孔里瞬间波动了一下，旋即又陷入平静，“怎么”她的牙齿间蹦出这断断续续的片段，捏住布鲁斯衣袖的手指已经掐得发白。
布鲁斯附在伊莉莎后脑的手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