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江桑榆心中的热切慢慢便冷。
因为孟津维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全都围绕着白诺言。
“和你玩得比较好的那个女生怎么没出来吃饭?”
“她不太喜欢吃饭,偶尔才吃一两次。”
“那她吃什么?”
“喜欢吃零食之类的吧。”
“她喜欢吃哪一种零食?”
……
江桑榆并不笨,在孟津维将白诺言的年龄性情,平时会做什么,有什么爱好,讨厌什么,什么时候出门,在寝室玩什么……这些全都挨着问了之后,她突然觉得胸口犯凉。
她很想很想开口问,你问诺言这么多是意味着什么。
当然,她不敢问。
她觉得自己挺委屈的,高一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为他去播音,为他而努力学习,为他而考这所大学。但他将她约出来,却为的是她身边的另一个人。
明明她比白诺言更早认识他。
明明她比任何人都为他做了更多的事。
可是,这样的想法才进入脑海,她就觉得难受。无论小说还是电视剧里,但凡出现了“明明什么什么”那一定是那个得不到的人,一定是那个悲剧的角色,而她自己正在扮演着。
最关键的是她明明情绪已经跌落到谷底,孟津维却没有发现丝毫,还在将问题一个一个的丢过来。
他知不知道,她现在很难过。
她现在很难受。
她现在有些想哭。
可不可以用一句很俗气的话来形容她的心情,她喜欢的人喜欢上了她最好的朋友。
多有悲剧色彩,而她是最悲剧的那一个。
可她又不想表现出自己的难过,所以孟津维只要有问,她就会回答,而且回答得准确无误。
然后她又会在内心鄙视着自己。
第二十季
江桑榆回到寝室之后,第一次对白诺言发了脾气。
虽然她是在发脾气,但话也并不重,只是问白诺言和孟津维说了什么。上次白诺言去见孟津维的时候都做了什么。
而白诺言那爱理不理的样子,江桑榆第一次感到憋闷。
其后,白诺言便换了寝室,这让江桑榆措手不及。虽然她是有些埋怨,甚至只是想借此发泄一下心中的苦闷,却从未想过白诺言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呆呆的看着白诺言一件一件收拾着衣服,装进箱子。她想走近,却又隐忍下来。
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白诺言,她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不是在寝室。
她是被自己父母亲自送来学校,把一切都安排之后,父母才离开。但她将自己父母送走的时候,在回寝室的那一条道路上,她看到了白诺言。白诺言的左手提着一个很大的袋子,背上也背着一个很大的包,右手也提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那个行李箱本来可以滚动起来,但或许是坏了,所以白诺言很是辛苦的一直提着。
她走在白诺言身后很远,可远远的看着,却觉得有些心酸。
白诺言一个人来上大学,一个人来报道,一个人拿着那么多的东西。
她想上前帮忙,但作为陌生人,对方又没有开口,她只是在心中不停的纠结着。
她不知道为何,那个身影就那样映入了她的脑海,所以她一直想对白诺言好,很好很好。因为虽然白诺言从未提及,她也猜到,白诺言的家境肯定不好,而且也许来家庭都不完整。
所以她看着白诺言搬走时,心突然觉得好疼好疼。寝室的两外两个女生对于白诺言搬走似乎没有什么感觉,还主动对她开口,走了好,这种人,你对她再好,她也不得领情。
江桑榆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对她们背后说白诺言坏话很放在心上。
她一直反省着自己,自己确实是做错了,不该去责怪白诺言。就算孟津维喜欢白诺言,也不是白诺言的错,自己不该羡慕嫉妒恨。友情才是最重要的,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让江桑榆更加意外的是白诺言随后竟然还选择了转专业,这个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去找白诺言了。
她是在白诺言下课之后将她拦住的。
白诺言看她一眼,目光很淡,脸色很平静。
“我是来和你道歉的,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你搬回来住,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江桑榆想了很久自己该如何开口,却还是这样差强人意,她自己很懊恼。
“我不记得你做过什么了。”白诺言将手中抱着的书抱得更紧了一点。
“你的意思是你原谅我了?”她有些欣喜,朋友之间本就不该就这样断了友情。
白诺言摇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本就是我生活中可有可无的存在。”
江桑榆蹙了蹙眉,“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我做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白诺言颦着眉,深呼吸了一下,“你能不能别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
她的语气有些凌冽,江桑榆看着她,只是傻傻的站着。
白诺言想转身就走,但又怕江桑榆继续纠缠,索性将事情全都说开,“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个样子,一副天真无害善良到不行的乖乖女。总是要去救赎全世界来衬托自己的善良,给别人这个给别人那个,从来不会去想别人想不想要。总给别人一副天使的摸样,好像全世界的人就得去对你呵护备至。你家庭条件好,父母又疼爱你,你要什么有什么,当然可以善良无比。要是我能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我也可以做到比你善良。但因为我没有那些,你也别用你所能拥有的来刺激我。我这人天生就羡慕嫉妒恨,看不得比我日子过得舒爽的人,所以你也别来碍我眼了。我每次看到你,心里都讨厌到不行,还得假装和你好。我现在不想假装了,所以也请你离我远远的。”
江桑榆眼睛红红的,“我没有……我只是想帮助你,看到你兼职那么辛苦,所以才想给你买东西……”
白诺言白了白眼,“我又没有否认你善良,你别一副我在欺负你的样子。你是善良的,我天生恶毒,你还是别与我为伍。”
白诺言说着就要走,江桑榆去拉住她的手,“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可以理解你的。”
白诺言甩开江桑榆的手,“善良到极限叫白痴,需要我提醒你吗?”
江桑榆还是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你真的就是那样想我的吗?”
“是。”白诺言干脆的回答,“我讨厌你拥有的一切,更加讨厌你本人。”
江桑榆还是不能接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想对你好而已,就那么的简单。”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可以提供你更多的信息。不是有很多学长都喜欢你吗?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为何全都对我趋之若鹜?”她灿烂的笑了笑,“因为我把你的形象说得惨不忍睹,然后他们自然远离你了。还有你那心心念念的孟学长,你知不知道他对我可比对你好多了。”
江桑榆咬着唇看着她,最后那一句话,真的听着很难受。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当然。讨厌到想将你所拥有的一切全都偷过来变成我的。”白诺言可是半点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江桑榆却哭了,泪水滑落到她的脸上,却始终不想接受这个事实。这辈子,她第一次对一个朋友那么好那么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却是这样的结果。
白诺言却显得有些厌恶,“别用你的眼泪来欺骗我,我不吃这一套。”
白诺言抱着书就这样走了,她一边走一边叹息,就这样吧。反正她是真的不喜欢江桑榆,也不想和江桑榆有任何的交集,无论她刚才说的话的内容是真还是假都无所谓,关键的是她是真的不想再见到江桑榆这个人了。
江桑榆为此伤心了很久,还大病了一场。
事物都是有连锁反应的,也是在此期间,江桑榆从未听说过的人物,程沂哲向她表白了。
她直接拒绝了。没有半分心情。
其实她连程沂哲长什么样子,学的什么专业,为何喜欢,全都不清楚。但也不重要,她一点都不在意。
从那后,江桑榆和白诺言再没什么联系。
她也听说过白诺言的一些消息,还是在兼职,一直不停的挣钱。
而孟津维似乎和白诺言走得挺近,在下半学期,孟津维参加大大小小的考试。因为他以前分数太低,只好又报名参加考试,因为他家人让他以高分去留学。
没有多久,孟津维离开了。
白诺言也将她当成了陌生人。
她想要的,什么都没有得到。
友情或者爱情,什么都没有。
很多时候,江桑榆都会想,自己明明都没有错,为何就是不埋怨白诺言。
后来她懂了,她在内心深处一直心疼着白诺言。
即使白诺言对她恶言恶行,可有些事情白诺言不会去做,她还是相信着白诺言。哪怕,白诺言一直都不喜欢她。
很多东西,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比如爱情,比如友情,先付出的那个,永远输在了起跑线上。
那一切就像一个梦一般,奇怪的是陷入其中,久久的哀思。
江桑榆想,她对白诺言就定格在白诺言一个人提着那么重那么重的箱子,一个人走着,因为东西太重,身子已经弯成不像样。但白诺言身上却有着一种她永远都不会停下的勇气,正是这样的勇气让江桑榆一直念着。
有一种人,从来都将一切放在心中。
后来的后来,江桑榆终究懂得,白诺言是真的讨厌自己,也是想远离自己,可是自己还是想要去靠近她,这样算起来自己是活该被嫌弃了。
第二十一季
孟津维在车上的时候已经很清楚了白诺言心情很不错,是很,不是不错而已。他摇摇头,确实不清楚白诺言的脑袋里都装着什么,想
东西永远让人捉摸不透,但实质上的理由却又简单到如同一张白纸。
在前方的红灯时,他踩下刹车。
“你对江桑榆说了什么了?”他挑了挑眉毛,隐含着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