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爷爷去世后,除了庞大的公司留给他,还有一副棋。
程沂哲坐在自家的小院子里,思念着一位老人。
爷爷和他下过一局,说了一段话:沂哲啊,你下棋总是先入为念,如果你一开始认准的是错误的,那该如何是好?
那是他才接过公司不久,一个人做事固执己见,被一些老古董在他爷爷面前参奏。他知道自己年少气盛,可也知道,即使输了,代价也不大。他不喜欢赌,可决定赌的时候,那一定有把握,或者付出的代价在他承担之内。
爷爷并未就那事斥责他,只是说他这样的行事作风总会遇到麻烦。
人啊,遇到麻烦后,自然就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了。
他笑笑,什么才算错呢!他想自己没有什么后悔的事。
江桑榆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正无聊的想着该去干嘛,于是欣然同意了和江桑榆一起去本市的某养老院。
即使是她主动约的他,也是等待着他去接她。
这让他不可避免的想到某一期《非诚勿扰》(一定不是他主动要看的,他怎么看了,自己去想),那期的某个男嘉宾非常优秀,最终选择的女子温婉淑静,女子一直在台上看着男嘉宾,最后等着男嘉宾将她牵走。而在之后,那位心理老师也曾直接开口说他最喜欢的女嘉宾就是那一位。
端庄稳重,沉得住气。
白诺言当时很平静的说,“她卸妆后,看起来肯定没这么端庄温柔,她眼睛很丑。”
别人看本质的时候她看外表,别人看外表的时候她就会要求看本质。
程沂哲将车开到江桑榆说定的地方,江桑榆远远就看到了他的车,招招手。
有一句话确实没错,让男人不轻易得到的女人,怎么都会多珍惜几分。
江桑榆买了一大堆水果,一大堆礼物。真难想象。
他挑着眉,“我不来你就打算一个人把这些东西拿到养老院去?”
她想说:我知道你会来的。
如此笃定,就像用了女人的第六感来策定。
“包车啊,不会很麻烦。”
“原来我的用途也是这个。”他叹息了下,自己的地位啊。
江桑榆笑笑,将东西放进车的后备箱。
她刚走了很久,有些热,将车窗打开,这才笑着面向他,“我还以为你会很忙。”
他点头,“百忙中抽空出来,该如何犒劳?”
“把最大的那个苹果给你。”
“真不是一般的小气。”
到了养老院,她很耐心的分发苹果和礼物,和那些老人说着闹着玩着,将那些老人逗得呵呵直笑。
一个能对老人和孩子好的女人,那她成为一个好妻子的可能性也就很大。
而白诺言对他说得最多的便是,她去了哪里,那个老人好凶,人家才起了座位几米远都在吼“我的位置”。然后上车的时候,她也抱怨个不停,那些老人提着菜太会挤了,她人都被挤到不行了。
好像有人说过,你看到的世界,便是你内心世界的反射。
他很不经意的想到这些,看着江桑榆微笑的脸,一片平静。
江桑榆怕他无聊,便和他讲述了她大学参加“三下乡”经历。别的学校住的是宾馆,他们可怜的就住在养老院。那饭菜里面有虫子,江桑榆看着不敢吃,也不敢说。这里的饭菜太难入口,她怕说出来大家都没胃口了。而且他们住的那地方很诡异,晚上有一个老奶奶来摸他们脚。江桑榆晚上还记着关门,另一个没关门的屋子,晚上被一双手摸得惊叫连连。
程沂哲有耐心的听着,也知道她的想法,便很是配合。
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应该就是这样,找一个家世相当的人过着。他不会是程沂北,可以当机立断做出决策,即使全世界都反对。他不喜欢灰姑娘的童话故事,更不喜欢别人一副捡便宜的姿态,无论对感情还是什么,他都希望双方付出点东西。他要娶的女人,除了相貌性格在他满意之内,不能少的便是那家世。
那是他心底的打算,人都是现实的生物,没有谁比谁更高级一点。
但如果这个女人,恰好又能让他舒服,那对他而言就更好。
简单点说,他不会娶一个无家世的女人,门当户对,是他对妻子的要求,这根深蒂固,谁也改变不了。
程沂哲陪着江桑榆在这里吃了一顿饭,这才送江桑榆回去。因为才吃过饭,江桑榆也不好留他什么,两人就此作别。
她是一个不追求轰轰烈烈的女人,这一点,很好。
江桑榆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那些画出神,她现在对于这样的关系竟然在期待。
这些画,她一遍又一遍的数着,总会到达她喜欢的那一个数字。
她有点渴望了,真好。
即使他不喜欢去那些地方,可愿意陪着她一同去,一个男人能为你做到这些,不是也代表了在乎吗?
她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发呆,看自己种植的植物,全都那么小巧可爱,迸发着生命的蓬勃。
她真的很爱这种自然的味道,像生命最初的气息。
她想,自己能够用微笑对待别人,那别人也许就会用微笑来对待她。
到了傍晚,江博远突然给白诺言打电话,让她过来吃饭。
江桑榆对此不发表任何看法,她看看李晴,发现李晴只是眼睫毛闪了闪,便拉住李晴的手。
如果一家人能够幸福而快乐的在一起,其乐融融,这样也很不错。
毕竟都是她的家人。
江桑榆还在暗想着,也许白诺言不会来,但让她失望了,白诺言竟然同意来此吃饭。
于是,这一顿饭菜又变得丰富可口了。
在饭桌上,白诺言是绝对的重点,江博远一直问着白诺言的种种,最近都做了些什么,最近都忙什么,怎么不来这里看看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一大推的事都像白诺言抛去。
江桑榆见白诺言脸上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立即夹起离白诺言还算远的土豆丝到她碗里,“姐姐,吃这个,味道很不错。”
白诺言确实很喜欢吃土豆,放得那么远,她也确实夹不到。
她抬头看了一眼江桑榆,笑笑,“谢谢。”
李晴见白诺言也不是闹事的主儿,作为长辈,也确实不该和这些小辈计较,便也为白诺言夹了菜。
白诺言也疏离的说了“谢谢”。
这让江博远感到安慰,一家人如果一直能这样,那他也放心了。
李晴也觉得舒坦不少,便看着自己的女儿,“今天和沂哲出去玩得如何?”
江桑榆羞涩的低头,“没玩,是去养老院啦!”
白诺言一直打量着江桑榆的神色,饭是更咽不下去了。
李晴也笑着摇摇头,“你这孩子,怎么在家人面前也这么害羞。”
江桑榆抿了抿嘴,“我说的是事实嘛,我们真的就只去了养老院。”
江博远也加入进来,“沂哲这么忙,能抽空陪你去养老院,这份心也该懂得珍惜。”
这一点说到江桑榆心里去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她顿了顿,“也会努力珍惜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们就别担心了。”
白诺言扫了他们三个人一眼,这场景,还真让人,怎么看就怎么不舒坦。
这顿饭,白诺言吃得很漫长,也吃得很不爽。
虽然她之所以来此,也有点想打探的意味,可真打探到,她又觉得浑身都不爽了。
她确实很不舒服。
来之前就已经不舒服了,她在“云城”住了好几天,程沂哲也没回去过。那她就告诉自己他很忙,忙得没时间休息。可事实原来不过只是他只对她忙,把空闲都给了别人。这么强烈的对比,让她突的不平衡了。
他是在躲她,这意味着什么?
这段关系,总该有着句点,对不对?
她发现自己的内心一直充满了悲观,最坏的结果,她已经想到,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可这一刻,她不太愿意自欺欺人。
吃过饭,江桑榆照例会拉着她到外面的院子里谈谈聊聊。
白诺言知道,江桑榆只是不想自己在这里太过尴尬,太受冷落。江博远和她说话,没几句后总会失去话题,江博远无奈,她自己也辛苦;李晴和白诺言之间是更无话题可以聊,那就只有她江桑榆出来说话了。
这样的家人,要来干什么。
“好久都没看到你了。”江桑榆坐在木椅子上,“每一次看到你,都觉得真好,岁月无论怎么流逝,你看起来还是这么的沉静。”
沉静的人,多半是心已经老了。
白诺言也随即坐下,“我还没老,当然不能一直长着皱纹。”
江桑榆笑笑,白诺言快24了。
真快。
老实说,白诺言大不了她多少,白诺言读书太早,原本就比以前班上的同学小很多,哪怕是到了后来复读的班级,年龄也可以算得上小。
江桑榆觉得白诺言一直这样说话挺好,至少一直把自己当做熟人不是?
“都忙些什么?”
“吃和睡。”白诺言轻笑。
“人生最美的事。”江桑榆评价。
白诺言不想这样一直绕圈子,手捏过一根草,捏在手中折腾,“你好事将近?”
江桑榆知道白诺言指的是程沂哲,“应该是。”
回答得这么坚定,这让白诺言看了她好一会儿。
白诺言抿了抿嘴,看着天边的云霞,“你觉得你了解程沂哲吗?”
“只要他不超出底线就好,别的慢慢发掘。”
那就是不了解了。
白诺言笑得暧昧,“要不要我去帮你试探一下程沂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说不定他就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别人面前衣冠楚楚,不近女色,其实背地里不知养了多少情人,行为多么禽兽。商人通常都有好几面,可总将最好的那一面留给世人,你应该知道。”
江桑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笑道,“不用了,我相信他。同时也感激你,这么怕我受骗。”
白诺言因为她那个“信”字,心中更加抑郁,“我才不怕你被骗,我就想着你被骗。”
江桑榆却以为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