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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翘十分的郁闷,“你是来找人的对不对?”
程沂哲这才认真的打量着小女孩,“你猜对了。”
“我才不是猜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会算命。”
这么小的孩子都会胡诌,也不知道是什么父母教出来的。
程沂哲对她兴趣还是不大,没有办法,白小翘主动开口,“叔叔,你要找什么人,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程沂哲叹了叹,“你知道有没有哪个地方是农田做成的池塘,水很深,里面还有着破旧的快艇……”
他说完,觉得自己挺秀逗,还真和一个小孩子聊着。
白小翘听着眨了眨眼睛,“我知道啊,我们家的池塘就是这样啊。我特想去划那快艇,但老爸从来都不让。”
程沂哲身体一僵,“那你们家附近有没有姓白的?”
“我就姓白啊,我们全家都姓白。”垂头丧气了会儿,“除了我妈。”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那里看看?”
“当然可以。”白小翘十分开心,“不过我不想坐客车回家,我们坐摩托好不好,只要八块钱。”
程沂哲压根儿没去想,白小翘如此开心的原因是她将车费用来买雪糕吃了,她一个人的话只能够走路回家。
摩托车只能开到公路边,下了车还得走很长一段路。
白小翘一边走一边开口,“我觉得我和你特别有缘。”
这搭讪般的语气让程沂哲摇了摇头。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白小翘一副我将你当成自己人了,也不问问别人愿意不愿意听自己的秘密,“其实我不是我爸爸的亲生女儿。”
“哦。”程沂哲觉得自己该配合一下。
“就这样啊。”唯一的观众没有表示出充分的热情,让她这个讲述的人十分不甘。
“那应该怎样。”
“你应该表现出很好奇很好奇,问我怎么不是我爸爸的亲生女。”
程沂哲叹了叹,“好吧,你怎么会不是你爸爸的亲生女儿呢!”
“因为我亲生的妈妈生我的时候年龄太小了,而且又是未婚生子,我现在这个不是亲生爸爸的爸爸觉得如果我叫我亲生妈妈叫妈妈,就会让我亲生妈妈有负担。很可能以后就嫁不到好人家了。所以我就被养在我现在的爸爸家,刚好现在的爸爸妈妈生了个和我同月的孩子,上户口的时候就说我们是双胞胎,这样还避免了罚款。”
真心复杂。
程沂哲有些纳闷,“为什么你这语气这么开怀?”
“你不觉得这身世像小说里的故事,我爸爸特别有钱,以后会来找我,让我过好日子……”
程沂哲满头黑线,这才多大的孩子,现在的人都怎么教孩子的。
几岁的孩子都开始看小说?字都认不全,那就是大人说故事一般的说给别人听的。
白小翘到了家,二话不说,扯着嗓门叫道,“老爸,我回来了,饿死了,给我弄饭吃。”
那语气,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程沂哲赶快叫住她,“小朋友,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呢!你是不是该带叔叔去问人?”
白小翘将袖子向上挽了一圈,“简单啊,找我老爸,我们这里的人他都知道。老爸,快下楼来,有人找。”
程沂哲等了一会儿,一个男人才出现在他面前。男人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做重体力劳动的人。男人看了看白小翘,“怎么老是流这么多汗水,快去换衣服,等会儿感冒了。对了,你怎么这么晚回来,是不是又贪玩了,你哥哥早回来了。”
白小翘不耐烦的看着自己老爸,“你主次不分,我说有人要问你事。”说着指了指程沂哲。
男人这才将目光放在程沂哲身上。
程沂哲友好的笑了笑,“你好,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白诺言的人,我找她有急事,必须找到她。”
男人将程沂哲打量了许久,“她啊,当然知道。”
程沂哲神色一凝,“她在哪里?”
男人挥挥手,“死了。”
程沂哲身体一僵,“什么?”
“我说她死了,和她妈一样,为了救自己落水的学生死了。”
程沂哲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他一直相信,她一定会等着自己。
男人不再理会程沂哲,拖着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白小翘进屋,将门重重的关上。
程沂哲站了许久,快步离开。
他一定是找错了地方,一定是。
她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他。
他的步子越来越急,不敢有任何停留。
男人的话一直在他耳边转着:她死了,和她妈一样,为了救自己落水的学生死了。
他喉咙越来越干,记忆里闪现着她曾说过的,她妈妈因为救自己的学生而死,她不想她妈妈死。
可是,一股强烈的冲动让他否认这一切。
她不是老师,她如此的讨厌孩子,她一定不是刚才这人口中的那个白诺言。
是他自己找错人了。
一定是这样。
不是她,肯定不是她。
他拒绝承认。
而他额间的冷汗越来越多。
甚至不少冷汗竟然落到地上,然后瞬间被蒸发。
第八十八季
程沂哲继续待在花溪镇,没有继续去找人;只是停留在这里。
他发现;原来自己内心深处,竟然是懦弱的。甚至不敢再去那里一次;不敢去问究竟怎么回事;不敢去相信,那个人口中的人会是她。
人总是这样;失去了才知道珍贵,离开后才知道醒悟。他一直以自己强大的理智拒绝这样的事发生,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不去落实,就可以安慰自己;事情没到最糟糕,一切都还有希望。
他租的房子条件十分差,连空调都没有。这里的屋子普遍都这样,墙上有着不知名的网状。这样差的环境,他心里已经忘却了抵触,头越发的浑浊,让他迷迷糊糊,不知道未来在何方。
这样的屋子,在嫌弃的同时,他总是会想起她住的时候一定没有半点不适。
最近,他老是想起她的笑。
闭上眼睛,出现的却又是她在哭。
天台的那一幕,黑暗中的她,不停的抖动着肩膀,她一直在哭,停不下来。他想让她别哭了,可手伸出去,摸不到她。她跟着别人走了,每一次,出现这一幕,他的心就缺了一块,疼得难以呼吸。
他常常做梦,梦里的场景快速的变换,每一次她出现,下一刻就代表远离。一次次出现,一次次离开,而他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所以他不想睡觉,开着电视,看着那些无聊的节目。
他突然发现,《非诚勿扰》原来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无聊。他想告诉她,她的孟爷爷最近被人黑了,她得拨乱反正。网络上老是将孟非说的“非诚勿扰”比一些新闻类节目真实的话杜撰成“孟非说非诚勿扰比新闻联播真实”。如果她看到这个消息,大概会很愤怒吧。新闻类和新闻联播是同一个概念吗?
可听不到她的声音,看不到她生气的样子。
他的睡眠越来越不好,黑眼圈也越来越明显。
每次,他受不了自己时,出去吃饭,总有人会问他怎么了。这里的人似乎挺热情,主动问他来做什么,看着很面生。他听说很多地方都会对外地人敲竹杠,他在这里却完全没碰到这种情况,所有东西是多少就是多少,从不分人。
当他坐在某个茶楼门口,看着街上三三两两走过的人,听着喝着茶打着小麻将老人聊天,百般无聊体验这生活的时候,他再次看到了那天那个小朋友。
白小翘也看到了他,远远的站着,打量着程沂哲。
最后,白小翘还是背着小书包向程沂哲走过去。
“叔叔,我想吃雪糕,可不可以给我买?”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莫名的就产生了一股熟悉感,点了点头。
白小翘吃着雪糕,心情立即就变得很好了。
白小翘告诉程沂哲,别的小朋友都放假了,但她和哥哥却被逼着来上暑假班,父母想他们比同龄人要优秀,从小就赢在起跑线上。白小翘自己蛮喜欢每天来上课,可以在街上闲逛,还可以要一点零花钱来用。
白小翘吃完雪糕,“叔叔,你有没有找到你找的人?”
她的眼中总是带着一点别的情绪,让他看发神。
许久,他转开视线,“还没。”
“那你还找不找?”白小翘嘟着嘴。
白小翘状似在思索,她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她其实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里。不过她得做交易,得到点好处才行。他的照片,她可是看过多次,不过现在不告诉他,就是不告诉他。
她在心里暗笑着,嘿嘿。
程沂哲眯了眯眼,“要找。”
白小翘伸出小手,拉着程沂哲的手,“你帮我划船好不好?我帮你找人。”
她的样子很认真,漂亮的眼睛一闪一闪,让他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你能做什么?”
白小翘伸出小拇指,勾在程沂哲的小拇指上,“我一定帮你找,我们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死母猪。”
程沂哲脸上的阴郁难得少了,露出笑意。
白小翘这次很大方,还主动给程沂哲买票。这客车,要等半个小时才一班车,他们要等了二十几分钟,可目的地开车却只要十几分钟,想着还真不平衡。天气比较热,连座椅都是烫的,白小翘坐在客车搭的木凳子上,程沂哲自己则站着。
下车后,白小翘便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走,她背着的小书包一甩一甩的。
“要不要我给你拿书包?”
白小翘使劲摇头,“我可以自己背,我又不是小孩子。”
程沂哲再次笑了起来,她这还不算小孩子,什么才算?
白小翘一边跳一边嘟着嘴,“他们都不准我去划船,老是说危险危险。我又不是笨蛋,不会摔死的。”
她提到死字,潜藏在他内心深处不能碰触的点被提及,他的脸色白了白。
“其实我很聪明很聪明的。”白小翘沾沾自喜的夸奖着自己。
程沂哲摇摇头,“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