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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它所造成的损伤仍是陵光城建成以来前所未有的严重。
这一击,乃是雪儿全部功力所集,务必要在这个最佳机会将那贼人击杀。发出之后,她便坐倒在地,无力再战。如瀑青丝垂坠在染血白衣之上,掩住她憔悴疲累的脸庞,只有胸口剧烈的喘息,才能让人了然这不是一具雕塑。滴答的血迹,从乌发之后砸落地面,在狼藉斑斑的石砖上开出点点刺眼的红梅。
天上霹雳接连闪过,最后落下的一批铁羽却飘散着焦愁的味道。公子粲哼哼唧唧地吐槽:“这贼鸟的毛可真多,下了这么久还没变成秃子。”虽然没如愿地把两只蛊雕变成电烤鸡,但隐龙之魂带着两枚雷球,终于成功地赶走了他们,公子粲趁机跃出城楼之外,将虎南狮金三人救下。
城内,已有连绵的灯火从皇宫的方向汇集而来,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四人分头行动。豹族的少爷和狮金跳下城头,协助三军族殿后的族人撤离,公子粲和虎南则快步奔到雪儿身边,将无力行动的她轻轻抱起,飞身向碧空城的方向而去。
“怎么搞成这样。”专心与蛊雕游斗的公子粲看着自己怀里的雪儿,一时又是心疼又是自责,要是自己玩心不是那么重,早一点出重手干掉那两只讨人厌的臭鸟,就能帮雪儿分担一些压力了。
雪儿微微睁开眼,接触到公子粲难过的眼神,微微一笑,却让她苍白的脸更显憔悴:“蛊雕王,干掉了吗?”
“啊。”公子粲回望一眼,被天狐炮轰击得略有些凌乱的城头上黑暗一片,满是死亡的气息,在精神异术的扫视之下,全无生命气息,“应该完蛋了。”
雪儿惨淡一笑,轻轻阖起了眼帘。
“唔,有点冷。”
“啊,这样有没有好一点?”公子粲将雪儿抱得更紧,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此刻格外脆弱的小表妹。然而他只顾责备自己飞掠得太快,忽视了伤重下无力御寒的雪儿,却没有发现,安睡于他怀抱中的佳人,嘴角漾起一抹满足的甜笑。
“大人,要追吗?”毫无生命气息的城楼上,凝聚了最多黑暗的角落里,一人长身而立,看着快速逃逸中的公子粲和雪儿。
“不用。”声音低沉浑厚,那人一挥手,身后响起一阵“扑啦啦”的翅膀扇动声。
如果公子粲和雪儿还在这里,他们将会被看到的事实所震惊。一个窈窕的身影半掩在暗夜中,看不清面孔,而她所言的大人则面目平和,毫无喜怒之色,赫然正是应该已在雪儿的“天元守一”中殒命的蛊雕王!
“可是——主上他——”
“哼,妇人短见!”蛊雕王冷哼,伸手斜指前方天际,“若是提早暴露身份,主上才真的会震怒。”
微明的天色中,一群威武的身影自北方翱翔而来,纯白的羽翼遮天蔽日,在初生朝阳的映照下,反射着耀眼的金光。
大鹏金翅鸟!是碧空城的碧空队来了!
“那头老鹤终于也按捺不住了。”蛊雕王点头道。
“碧空队只来了三头金翅鸟,我们何不?”那神秘的女人仍在坚持。
蛊雕王第一次回头,严厉地盯视了一眼那不愿现身的女人,责备道:“你就如此心急?”
“可是我们的准备如此周详,何苦错失良机?”随着那女人不解的目光,蛊雕王转头看向身后。
北门之内,原本狼妖和三族族人战斗的地方,乌压压的一片,定睛细看,才能分辨出那里满是豹身独角的黑羽怪物,神羽的空中部队——蛊雕。此刻数之不尽的蛊雕正在撕扯地上的残尸,血肉的腥味合着生灵死前爆发的怨恨,让这些死神的使者们无比的兴奋。吭哧啃食声中,不时传来高昂的鸣声和激动的扇翅声。而原本尚未牺牲的狼妖士兵,也在蛊雕们的铁嘴利爪之下成了新鲜的尸体。
“莫要小瞧了三头金翅鸟。真引出了迦楼罗,计划可就算完了。”蛊雕王满意地看着蛊雕群残忍地进食,和声道,“让孩儿们再玩一会儿吧。”
那女子虽然不服,听到“迦楼罗”三个字终是不敢发声,未几,悄悄退去了。
“哼,女人哪。”蛊雕王悠然走回先前坐着的地方,看着满地椅子的碎屑,皱眉摇了摇头,“可惜我的老伙计啊。”
话毕,抬手向自己的胸口、左肩、右腿,各施一记辣手,伤处竟完全是利剑穿透的样子,顿时鲜血汩汩,骨断筋折。
“踏踏踏”急促的脚步传来,两名自皇宫内而来的狼妖跪在蛊雕王身旁查验伤情。
“老夫辜负了陛下的重望,还是让两名逆贼逃脱,罪该万死啊!”与片刻前判若两人,此刻蛊雕王一脸真诚的悔愧,似乎只要还有半分力气,便要全然不顾自身危机性命的重伤,冲出城外再战三百回合。
“蛊老莫要自责,既已尽力,还是好好养伤吧。”两名狼妖仔仔细细查验了一遍,虽觉蛊雕王项间一块铁牌死气过重,但判断出他身上的伤情确实,且出手的方式正是狐族剑法的痕迹,便再无疑虑,派人将他抬回住处休息。两人随即回宫禀报。
北门城楼下,已是干干净净,不见一丝血肉,不落一片羽翎。
“迦楼罗?”公子粲皱着眉头斜望上天,努力从记忆深处搜寻与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名称有关的信息,仍是一败涂地,脑海里只有两个字眼在翻腾——“鸟人”,却不敢在这些大飞鸟的背上念叨出来,看他们一个个目光中射出无限的崇敬,要是听到自己的胡言乱语,怕不得立刻把自己从天上抖落下去。
习惯性的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身边的雪儿,却发现她面上的疑惑和震惊同样不下于己,这可是来到陵光之后的头一遭。
“这可有点意思了。”公子粲暗自揣测,这个迦楼罗在陵光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提到他的名讳,竟然能让圣女之尊也露出如此颜色。
“呵,很意外吧!”驮着他们的金翅鸟豪爽地笑了起来,明亮硕大的眼眸中满是自豪、振奋和欢欣,“别说你们了,兄弟们也惊讶了好久才缓过来呢。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见到我们的王,这回可有得吹了!粲少爷你是不知道,当年我爸爸的爷爷,据说曾见过王,这一代代的夸耀下来啊,可把我们一辈辈的羡慕坏了,嘿,按说我们这一辈子还真是不枉了,也能赶上一遭,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
那金翅鸟絮絮叨叨说了很久,公子粲渐渐听得头皮发麻。
这些华丽的大鸟停在他面前的时候,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形体大小的差距,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压迫感,公子粲更是有种身处侏罗纪公园的滑稽感觉,这种刺激,是来到陵光大陆之后最棒的。
待得明了对方的身份和意图,他顿时兴奋起来,上前左摸摸右比比,听说可以坐在人家背上旅行,更是连翻了三个跟斗,毫无“陵光之光”的派头。
这种金翅鸟,和他们进入碧空城时乘坐的碧空队的大鹏不可同日而语,站着的时候像一座山,展开双翅后宽敞得像是一片足球场,丝毫不用担心在飞行过程中会从背上掉下来。公子粲在玩闹一番,低估了几句“金翅鸟的翅膀为什么不是金子做的”之类的胡话之后,便与雪儿一起坐到大鸟的脑袋后边,询问外界最新的情况。这才知道,他们所乘坐的这一只,叫大飞。
大飞话不多,一边飞一边用简洁的回复答着问话,说他们三个是奉迦楼罗王的命令来接圣女和陵光之光的,并不知道狐族和三大军族投奔的事情,听说蛊雕王已死的消息,也只是沉默了一阵,然后摇摇头。
公子粲初时还很欣赏大飞,觉得他如山的沉默更显得他有种逼人的男子汉气概,加上无与伦比的威武身躯,颇有些心折。没想到,一提到他们的“迦楼罗王”竟会突然转身,变成絮絮叨叨如隔壁王家阿婆吹嘘孙子聪明伶俐的样子,顿时让他心中的伟男子形象破碎成一块一块。
这让他对迦楼罗更好奇了。
“迦楼罗,展翼三百万里,遮天蔽日,以龙为食。”雪儿轻轻念道,转头问大飞,“难道找到了传说中的纯青琉璃心?”
大飞一声呼喝,在空中翻腾“雀”跃:“我就说,就算世人都忘了我王,圣女殿下也不会忘记的。正是!几日前,一个看着挺清秀的小姑娘给送来的,真没想到……”
大飞还要絮叨,雪儿柔声打断:“迦楼罗王现世的消息,鹤祭祀知道吗?”
提到鹤祭祀,大飞露出同样的尊敬神色,语调也变得肃穆起来:“小姑娘送到的时候没有旁人在,族长接过之后还没待看清,那琉璃心就自行飞走了,没过多久后山里就有了动静。”
公子粲暗想,一个小姑娘家,拿着那样的重宝,自己摸到碧空城,找到碧空队,这样的本事,这样的样貌,应是玉兔儿无疑了。只不知道她这一举,到底用意为何?
只听大飞续道:“族长刚想派人去探看,鹤祭祀已亲自驾临,让我们稍安勿躁,独自去了后山,好半晌才出来。我们这才知道迦楼罗王现世了。”说道这里,大飞又眉飞色舞起来,“鹤祭祀走后,大伙儿都在好奇,没想到我王点名让我们几个去后山参见,还派了我们这个任务。你说,我王蛰伏了这许久,怎么一睁眼就能知道我们,知道圣女殿下和粲少爷的事,还知道这个时候在那儿能接到你们呢?你说,我王是不是特别伟大,特别厉害!”
不远处飞着的另外两头金翅鸟也赞同地点头,面有得色。
雪儿和公子粲对视一眼,均有震惊之色。
公子粲问:“你们的王,是什么样子呢?”
这次换成大飞露出茫然的表情了,转瞬间又满是激动之色:“我王就是王的样子,至高无上!”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大飞不好意思地笑笑:“两位贵客不用着急,你们很快就能见到我王了。”
碧空山挺拔雄伟的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