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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他也不容易,这么小妈妈就去世了,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身份又给了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什么大少爷身份呀。最搞不懂就是这一点,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要,我还给他好啦。再说了,没妈又怎么样……”公子粲把后半句话生生咽了下去,没妈又怎么样,他公子粲还没爹呢,也没见缺胳膊缺腿心智不健全。
苏红微微一怔。随即目视远方,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公子粲知道,妈妈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虽然她从不告诉自己有关爸爸和她的过去,但是隐约中,他能感觉到妈妈对于过去的眷恋。
蹑手蹑脚的,公子粲准备回房间去看雪儿。
“公子粲!”
刚刚还在沉思中的苏红突然叫道,声音与以往不同,略有些尖细,仿佛带着一丝着急。
雪儿的事情本就是瞒着老妈的,被这么突兀一叫,仿佛被妈妈看穿了一般,公子粲吓得一跳。
“公子粲,把手伸出来。”苏红罕见的一脸严肃。
公子粲乖乖地伸出了两只手,平伸在面前。
苏红庄重的,将苏粲父亲的戒指套在了他的左手食指。随后一手紧紧握着公子粲的左手,一手轻轻抚上他的黑发。
“阿粲,这是你父亲留给我们的唯一的纪念物。切记,不可离开你的身体。无论何时,你在,戒指就要在。好么?”
“哦。好。”看着苏红严肃的样子,公子粲懵懂地点头。
“阿粲。”苏红的眼神放柔,右手从公子粲的头上,转而描摹他的五官,英挺的眉,明亮的眼,饱满的额,坚毅的唇,一边细声说道,“你一定要记住妈妈的话,如果有一天,你不在妈妈的身边,那么这个戒指,会代替妈妈和爸爸,鼓励你、支持你、保护你。”
公子粲只觉得妈妈略有些凉的指尖在脸上游走,勾画这一道又一道曲线。这感觉虽然有些奇怪,但心里却是暖暖的,反倒是苏红的话没怎么听进去。
又说了一会子话,公子粲回到了房间。
雪儿仍然没有回到笼子里,而是呈现狐狸的形态,蜷缩在他的枕头边上。听到开门的声音,它回头望了一眼,见是公子粲,旋又有气无力的垂下头继续睡。
见雪儿还在房间里,公子粲放心地笑了笑,回头锁上了门。
“雪儿,你刚刚是怎么回事?”
雪儿眼皮都不抬,用心灵交流术说道:“我累了。晚安。”
吃了这么一个闭门羹,公子粲吐吐舌头,也不以为意。
晚餐时间,苏英才回来得略微晚了一点。甫一进门,脸色便有些不悦。
“苏粲大少爷,今天都忙什么了。”
苏粲一听,立马脸上堆笑,跑到门口接过苏英才手里的公文包,作恭顺状:“苏部长,您回来啦,您一天工作辛苦啦。快来吃饭吧。”
他这谄媚的样子,逗得苏红不住咯咯笑。顿时间,房里弥漫着苏红银铃般的笑声,别有一番妩媚销魂,两个男人均精神一振,苏英才板着的脸也立刻化了开来。
别疑惑,公子粲什么时候转了性子,对苏英才这么好了。要知道,公子粲可是以圆滑机灵著称的,眼看祸事将临,怎么也得抱个佛脚吧。
“哼。”看看公子粲,苏英才勉强板起了脸,“你又怎么苏斌了,惹得老爷子大发脾气,明天要亲自来听你的解释。”
“啊——”一听这话,公子粲也苦了脸,“怎么都惊动二爷爷了。苏二叔这也太夸张了吧。”
“哼,你也知道害怕吗。怕怎么当时这么大胆,还打了人家,老爷子气得差点搬家法出来。让我怎么帮你说话!”
“等等等等。谁打谁了?”
“都惊动老爷子了,还能是谁打了谁,看不出你小子平时斯斯文文,打起架来还真有一套。都说苏斌小子浑,打架闹事没一个不干的,倒栽在你小子手里。”
说了半天,见公子粲没反应,苏英才拿眼一瞥,才发现他四脚朝天躺在地板上,两眼向上翻着。
这滑稽的举动再一次逗笑了苏红。
苏红一笑,这苏英才的骨头就一酥。放柔了语气,再次问道:“好吧,给你个机会,把事情跟我仔细说一说,看看明天能不能在老爷子面前帮你说说好话。”
一听苏英才放话,公子粲一骨碌从地上蹦了起来,谄媚地笑道:“苏大部长,你看我,如此斯文的读书人,怎么会跟苏斌打架呢。再说了,就是真打架,我打得过他吗?嗯?是吧,我一大学生,怎么打得过苏斌老大,就算他不是我的对手,他手下还有那么多小弟呢。”
“你是说,他栽赃你?”
“那可不。指不定他在外边跟别的什么人打了架,回头就说是我打的,我冤不冤哪。”
苏英才静静想了一会,点了点头:“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老爷子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你还有什么别的凭证吗?”
“你要证据啊。有!”公子粲信心满满状,“证据那有的是啊。超市里有监控录像,谁打谁那是十分的清楚啊。啊,还有这个。”公子粲再次掏出了手机,播放起苏斌的“豪言壮语”。
直到听到录音,苏英才终于忍不住浮出一丝笑意。“这臭小子,怎么这么笨。”苏英才暗自嘟囔,同时心中升起一丝自豪,“我苏英才的儿子,那哪是一般人比得上。”
这么想着,苏英才清了清嗓子,佯装严肃地说道:“这个,要是能说服老爷子,就不要把录音拿出来了。你也知道苏斌不是那个意思,要是老爷子知道了,一顿家法肯定逃不掉。”
公子粲不屑地撇撇嘴:“哦,他不是那个意思就行啦。他不是那个意思,他是什么意思。骂我和老妈就可以吗?”
“别贫嘴。”苏英才皱皱眉,“你比他聪明谁不知道啊?话赶话他逃得过你的掌心?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怎么说也是你表哥。”
“谁才是我表哥。哼。”公子粲不满的轻声抱怨。
苏英才脸色微变,他心中最大的遗憾,就是苏粲不肯将自己认为是他们苏家的人。无论他如何付出真心,苏粲总是将自己和他,以及他的家庭,泾渭分明地隔离开来。
也知道自己的话触动了苏英才的心事,苏粲抱歉的一笑:“苏大部长,明儿,咱们可得配合默契啊。”
“你小子知道分寸就好。惹着老爷子,可不像我这么好对付。”
“知道知道。”
当晚回到房间,在漆黑一片的阴影里,公子粲只看见雪儿眼中的精光一闪而没。
“小畜生在哪呢?”人未进房,有如洪钟般的声音已经传入了门里。
听闻此声,苏家两个爷们齐齐一震,全神戒备起来。反倒是苏红这个纤纤弱女子,悠闲地品着茶。
公子粲的房间里,另有一对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房门开处,一个矍铄的白发老人拄着拐杖屹立如山。
“给二爷爷请安,二爷爷好。”公子粲很是严肃地执古礼向老人问好。
“哼。”老人冷哼一声,未置一词。
“二叔。”苏英才上前将老人搀扶入屋。公子粲仍保持着躬身施礼的动作。
待老人在客厅主位坐下,公子粲仍纹丝不动。老人静静地看了他一会,面上寒霜稍退,仍是厉声问道:“为何要对老二家的小子动手啊?”
这“老二家的小子”指的自然就是苏斌。在苏家,面前这个老爷子是现时的大家长,在他那一辈里排行老二,而苏英才的父亲,是老爷子唯一的哥哥,苏英才是名副其实的嫡长子。而苏斌,则是苏英才二弟的儿子。在苏英才和苏红结合之前,他一直未婚,当然也就没有儿子,那一段时间里,苏斌就成了苏家大少爷。虽说没什么实际的利益可言,但在苏家这个极看重血统身份的老式家庭里,却是一项额外的“殊荣”,且每一辈的大少爷,长大后往往都能够出人头地,作为年轻人的苏斌这么看重这个身份,难说有没有迷信因素在里面。
老爷子开口询问,公子粲直起身子,恭恭敬敬的走到老人面前,跪下朗声说道:“回二爷爷的话,苏粲未曾向苏斌动手。”
此时苏粲长身而跪,衣装整洁得体,态度恭谨大方,眼光炯炯有神,回话声音清朗,却是仪表堂堂,让人见之则喜。
苏老爷子也不例外。虽然苏粲不是真正的苏家子孙,而且他到底是不是跟了苏英才的姓,也还是两说,但这个孩子确实讨他喜欢。若是平时,他定然不肯相信一向文质彬彬的苏粲会打伤了二小子,但看了苏斌身上脸上的伤口,老爷子就先信了三分,若是苦肉计,这下手也过于狠辣了,兼且苏老二在一边频频为儿子鸣不平,添油加醋,扯上自己因为苏英才受的委屈,才惹得老爷子勃然大怒。
“未动手?”老爷子白眉一皱,很有些严厉地呵斥了一声,“家法面前,不得妄语!”
听到老人抬出了家法,苏粲抬眼与他对视,两眼坦荡:“苏粲不敢!”
苏英才略略弯腰站在老人身边面对着苏粲,此时向老人一俯身,语气平静地道:“阿粲素来尊敬您老人家,谅他不敢在您面前撒谎。”
“嗯。”老爷子应了一声,转而问道,“你说不曾动手,可二小子满身伤痕乃我亲眼所见,他言之凿凿是你所为。你怎么解释?”
“昨日苏粲却曾见到表哥,然确实未曾动手。表哥身上伤痕何来,苏粲不知。”
虽然余怒未消,但老人对苏粲的对答得体相当满意。他曾当面称赞苏粲“有古风”,在现在的社会,能如此流利顺畅地用这种半文半白的“雅言”对答,殊为不易。
“一句不知便想掩饰过去?”
“确实不知。”
“你当家法是一句空话?”
“我有证据,可证明苏粲未曾动手。”
“证据何来?”老人一丝不苟。
“当日超市监控录像即可证明,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