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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得很。
什么满意?满意什么?
陆一鸣在鸟笼子里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听到这里莫名地有些恼火。
这怎么听起来和他原定的不大一样啊。
“多少?”花莫言听出了她的意思。
吕九娘以为他嫌自己没把差事按计划办好,口气更软了些:“哎呀,陆少爷,您看着给就是了。”
花莫言掏了掏身上的口袋,只摸得出一块大洋和十几个铜元,全掏出来,问道:“够不够?”
空手套白狼,吕九娘怎么还会再嫌少?接过钱道了谢便离开了。
破事儿真多。
重新关上大门,花莫言摇摇头。
趁着没人在,正好回房运运功,好减轻身上间歇性发作的痛楚。
“好痛”他轻轻嘀咕。
这全身的筋络,真是痛极了。
话说起来,这陆少爷这次睡得可真是够久的。
不过,这是件好事啊,若是他永远都醒不过来,那才好呢。
花莫言抚着掌中的拐杖,不自觉地露出了恣意的笑容。
…
陆一鸣整只鸟两脚朝前,蔫蔫地瘫坐在笼子里,一边捋着肚子上的白毛,一边倚着身后的竹条发呆。
其实他知道鸟笼的门怎么开,只要从侧边捅一下,门栓就弹出去了。
只是他想在这里静静地思考一会儿人生,还不急着出去。
这笼子当初还是他亲自挑给天青的,花了不少钱。
七年老竹,每一根笼条都精心打磨,手感滑腻,底座上雕着莲花仕女。笼内瓷碗、送水槽等等一应俱全,每一样都精巧得不得了。
哪曾想,这东西有朝一日会用到自己身上?
真是天道有轮回
院门又响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回来了。
陆一鸣赶忙从笼子里跳起来,梳理一下羽毛,跳到横竿上,作出一副矜持优雅的样子。
心情莫名的紧张忐忑。
随着门重新合上的声响,一阵稳健豪迈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是硬底鞋踏着院子的泥地发出的轻响。
陆一鸣偷眼去瞟,暗暗祈祷那人不要看过来。
人在落魄的时候,总希望能避开熟人的。谁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变成一只傻鸟的样子?
那个高大的身影拿着一只木箱直往内堂走,想必是帮陈姐回家来取什么东西来了
刚要迈过门槛,他突然顿了一下。
一抹惹眼的苍翠跳入眼角。
他挑了挑眉梢,抬起头。
只见一只青翠小巧的鸟儿正背对着他站在屋檐下的鸟笼里,想必是他家贪玩的陆少爷新近弄的宠物。
他随手将鸟笼子轻轻转过来,想看看这是只什么鸟。
可任他怎么转笼子,那只鸟也跟着转圈,始终把屁|股对着他。
这就有意思了。
金叵罗直接拉开了笼门,把那只鸟一手抓了出来。
“哎呀!放手!”陆一鸣不耐烦地挣扎着,挥着翅膀啾啾直叫,终究还是拧不过金叵罗的手指,躲不过跟金叵罗打了个照面,小脑袋被捏着转到了正面。
一肚子白毛都气炸了。
金叵罗看到他圆溜溜的黑眼珠子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蓝灰色的眸子一下亮了起来。
嘴角扬起一道漂亮的弧线。
第84章 闻说()
陆一鸣见金叵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由大惊:难道他认出来了?
都长成这鸟样了,他怎么认出来的?
金叵罗却只是一边用右手握着他,一边用大拇指揉着他毛绒绒的肚子,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画眉?还是鹎?”顿了顿;笑道;“不对;是鹟吧?”
暗松一口气;陆一鸣忙连连点头:对对对,我是鹟我是鹟。
转念一想,怎么个个都晓得我是鹟?这种鸟很常见么?
金叵罗挑起右边的眉毛;继续揉着他的肚子;说道:“肉太柴。”
“”陆一鸣意识到他的处境着实危险;幸好长得瘦。
谁知道金叵罗又慢悠悠抛出一句:“拿来煲汤应该味道还不错。”
!!
陆一鸣气得直翻白眼;趁他不注意,在他虎口上连着四五下猛啄;直叮出了几个红点。
“呵。”金叵罗眉头微微皱起;直接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他尖尖的红色小喙;随手从院子里晾晒的药材里抽了根药草叶子,在他的喙上严严实实绕了几圈;给他打了个蝴蝶结。
嘴角的漂亮弧度又缓缓漾起:“这下老实了吧。”
随即;他把陆一鸣重新塞回了鸟笼里,转身进了里屋。
留下陆一鸣一只鸟在笼子里生闷气。
不一会儿;金叵罗取了东西;往外走出来。
临行前他来到鸟笼前把食指伸进笼子里戳戳了两脚朝天躺着一动不动的陆一鸣:“要不要我带你出去逛逛?”
陆一鸣装死。
金叵罗对着他笑了笑;拿着手里的盒子,直接离开了。
听到院门被拉开又关上,陆一鸣立马从笼子里一跃而起,把喙子卡在笼子缝里磨了磨,费了吃奶的劲才把上面的绳结给磨松弄掉。
刚想顶开鸟笼小门上的栓子溜出去,眼角余光留意到屋顶一抹黑影正俯冲着朝这边逼近,忙停了撬门的动作,若无其事地站在横竿上。
朴楞。
一只腰身精悍、毛色乌亮的乌鸦稳稳地落在了鸟笼边的钩子上。
“呱。”它冲陆一鸣张开尖长的喙叫了一声,像是在打招呼。
陆一鸣没理它。
乌鸦眨眨眼,开腔:“你长得真好看。”
它长得气势凌人,说话倒是和气得很。
陆一鸣一口老血差点从鸟嘴里吐出来。
他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能听得懂鸟语。
他瞟了瞟乌鸦,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毕竟这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好鸟。
乌鸦又说了一句:“你长得真像我一个朋友,就是颜色不大一样。”
“你朋友?”陆一鸣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它以前也住这里。它的羽毛是蓝色的,就像雨过天青的颜色,可漂亮了。”乌鸦见他回话,有些高兴,唧唧呱呱地说起来。
看来这只乌鸦知道得还挺多。
它嘴里说的那个“朋友”,想必就是天青了。
陆一鸣眼底流光微转,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哦,我是新来的,你是不是对这里很熟呀?”
“可熟了呢!”乌鸦挺直了胸膛,“我连这里的瓦片有多少片都知道!”
“我看到这宅子上有好多乌鸦它们都是你的朋友?”陆一鸣用翅膀指指天空中不时掠过的几只乌鸦。
它们天天在自家宅子上空吵吵嚷嚷,真是烦死了。
他倒是想弄懂,它们有什么来头。
“它们是我的部下。”乌鸦不无骄傲地说。
嘁。
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还部下
陆一鸣憋住笑,继续问道:“你们为什么老来这里,是这里风水好吗?”
“因为我们主人”乌鸦脱口说了半句,忽然反应过来,咳了咳,自己把后半段掐了。
“你们主人?谁啊。”陆一鸣越听这鸟说话越觉得好笑,觉得得跟它好好聊会儿天,比发呆有意思多了。
不远处几只乌鸦盘旋着,发出低低的啸叫。
乌鸦抬头望了它们一眼,抛下一句:“你等等。”话音刚落,便张开比陆一鸣宽厚两倍的巨大黑翼,腾空掠起,转眼不见踪影。
半晌,乌鸦从天边徐徐飞了回来。
嘴里好像还叼着什么东西。
“你干嘛去了?”陆一鸣随口问道。
乌鸦顾不上回话,把嘴里的东西丢到了笼子里。
“送给你。”
“嗯?”陆一鸣垂睑一看,只见跟前是一根一寸多长的大蚯蚓,正绝望地在底盘蠕动。
对现在体型娇小的他而言,这简直有如巨蟒,吓得赶忙一脚飞踹过去,把蚯蚓踹出了笼子。
摔落到地面的蚯蚓如蒙大赦,急急地钻进了附近的枯草里消失不见了。
“你不喜欢吗?”乌鸦有些不好意思,“我听说你们家养的雀儿都喜欢这种东西”
不,你对我们这种家养的雀儿不了解。
陆一鸣淡淡地解释:“我们从来不吃那种东西,我们喜欢吃大白米饭。”
两只鸟相谈正欢,完全没注意到内堂响起的拖沓的脚步声。
一个人缓缓地走出来,声音嘶哑:“烦死了。”
运功期间屡屡听到窗外传来叽叽呱呱的鸟叫,搅得花莫言心神不宁,索性出来驱赶。
“我走啦,这个人好麻烦,他不高兴,主人也要生气的。”乌鸦似乎对他极为忌惮,“我叫苍罗,再会。”从屋檐下掠了出去,划出一道遒劲的弧线,刺入苍穹。
花莫言微眯着刺痛的眼睛,取下了鸟笼,教训起了陆一鸣:“你不要跟那种野鸟玩在一块儿,省得学坏了。”
陆一鸣心里啧了一声,习惯性地翻了个白眼。
花莫言伸手戳了它一下:“来,给小爷唱两句。”
“唱你大爷。”陆一鸣随口骂了一句,反正谅他也听不懂。
花莫言却瞪着它,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神情。
陆一鸣冒出几滴冷汗:怎么,难不成听懂了?
只见花莫言眼中淌出两行血水,脸上微微抽畜。随即他身形一晃,扶着墙缓缓倒了下去。
第85章 退礼()
“你看看你;我昨天不是说过了近三天不能见光吹风吗?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这才第几天?”李大夫捋着灰白的胡子;对着陆家少爷白净的脸上那一双红肿的眼睛连连摇头;语气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若是这么着急做一个瞎子,还来找我来看做什么!哎呀呀,现在的年轻人啊!”
陆一鸣抿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姐已经急急地抓着李大夫的胳膊连珠炮似地问起来:“怎么样了?眼中好生生地流了血;他还有没有救?难道就这么瞎了?他”
陆一鸣忍不住出声打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