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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君在说什么?”
“少君家财万贯,人丁兴旺,带着老幼辎重,如何不被许褚追上?”
张直勃然变色,想要发怒,终是段威说的在理,也就作罢。
“那依段君该怎么办!”
“攻东城门!”
黄灌比张直稍显冷静,沉声道:“段君说的是,我等不能再耽搁了,马上收拢部下,有多少算多少,半个时辰后,在东城门处汇合!”
星月无光,阴云密布。
许褚悠闲地接过一杯热茶喝了口,舒服地吐出一口气。送茶过来的是个长着张娃娃脸的虎卫,与杀张直麾下时的狠厉不同,此时眼中充满了对太守的敬畏。
今夜大概无眠,张直若没有蠢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肯定会带人来攻。许褚显得淡定,因为他身边有郭嘉、典韦,因为有三十名悍不畏死的虎卫,更因为他是许褚。
上城头的曲折石阶有两处,只够两个身位同时经过,张直人数比他多也没用,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等王阑、宫肃带兵一到,那些在手无寸铁的百姓面前‘勇猛无敌’的豪奴门客,也只是砧板上的鱼肉。
郭嘉让许褚先到一步的意义就在这里,如果不是张直身边有一个‘将门虎子’段威的话,也许这时候张直已经在逃往阳城的路上。
将为军之胆,许褚和张直作为双方的首脑,胆气上的云泥之别被郭嘉看得很准。郭嘉看人向来准,但看不到的那些人,自然就成为了他的失算。
于是当看到两拨人马到达东城门下时,一直云淡风轻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讶异,没想到张直这么快就找到了目下最正确的方式——攻城门。
许褚往城头下俯瞰,大约有两百多人赶到。他没有朝下方喊一通快快投降的废话,而是很自觉在一道石阶的尽头站定。两道石阶,两个入口,他与典韦分守,心想除非三国无双的猛将吕布亲临,除非他跟典韦砍到双手脱力,否则谁能冲上来?
阳翟的夜晚,没有灯火通明的道理,古人夜生活很少,百姓们更不用说,吃过晚饭就早早睡去。黑暗中的城池唯有城头和城下的些许火光在诡异地跳动着,触碰着两方紧张的神经。
张直抬抬头,城上人影绰绰,不知道哪个是非杀他不可的许褚,手心不可避免的出着汗,握着长槊的手臂也在不可控制地轻轻抖动。
段威也提着一把步槊,朝城头望去。他眼力好,借着上边微弱火光看到人员大致布置,便知要攻上去千难万难。
原来除了许褚、典韦领虎卫占据要口,身边还有些握着改良过的长矛得士卒。这些长矛都在三四米长,与马槊同等,己方的人挤到石阶上,除了要应对面前的敌人,还要留意两侧偷袭的长矛。
如果段家那些纵横西凉的部曲在他身边,或可在许褚援军赶到前拿下城门。然而段威知道世上没有如果,眼前的城墙再难攻克也只得硬着头皮上。
攻,九死一生。
不攻,十死无生!
段威道:“少君,下令吧。”
张直一声令下,三百豪奴声势浩荡地冲上石阶,分攻两处。
不断有人倒在石阶上,不断有人从石阶上掉下来。
连着攻了三波,敌方毫发无损,反而己方因为攻势受挫原本就不怎么高的士气一下子低到谷底。
怎么办?
他们接到快马来信,想必鄢陵兵马已走了一段路,从纠集人手赶到东城门,又花去许多时间。也许一个时辰后,鄢陵兵马就会来到城下,届时鱼贯入城,而己方只有这么点人,命不保矣!
张直与黄灌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个字:撤。
——段威大急,劝说道:“城上不过三五十人,我们分两路攻击,等他们疲累后,由段某率队而攻,或可在大军到来前收起吊桥。现在半途而废,不是自寻死路么?”
张直与黄灌哪里听的进去,满脑子保命要紧,带着剩下的人疾驰而去。
段威恨而长叹,“竖子不足于谋!”
却见乐进走到身旁,摇头苦笑道:“段君,尽人事,安天命吧。”
城上夜间风大,郭嘉来到许褚身边,替许褚披上一件披风。
许褚推开,笑道:“奉孝自己穿。,没想到张直就这么撤回去了。”
郭嘉道:“主公的对手该是天下群雄,张直鼠目寸光之辈,贪生怕死之徒,当然一触即溃。”
许褚的思绪被郭嘉带到洛阳,不知京城里的局势现在怎么样了。但这个时候他又哪有时间去担心远在千百里外的地方发生什么事,张直虽然退了,可必定会纠集更多的人顽抗。从他来攻城门的举动看,应该不会再天真的想着带上家眷家财从西城门逃走了。
如此,等王阑、宫肃一到,攻城战就转变成了巷战。这可是许褚军队的拿手好戏,几次与黄巾对垒,都是步战,后又经过训练,士卒们行进后退都颇有章法,打起张直那些乌合之众还不是手到擒来?
便安坐等待,一个时辰多点时间后,王阑、宫肃终于到达。
没时间说闲话,许褚将便将任务分配下去。
“费良,你跟着军司马王阑赶往黄灌家中,黄氏一族不论老幼门客,一概格杀勿论!”
王阑大声领命,费良身子抖了抖,也唱了声喏。
“宫肃,你跟着我去张直处!”
两千士卒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阳翟城中响起,终于惊醒了入梦后的百姓。有人大着胆子从窗户缝里往外瞄了会,然大多人还是选择将门窗关得更严实些
路上未遇到抵抗,许褚顺利来到张直所住张阳里,看到一支人马杀出,大约有两百人。
领头的是张猛,然其见到许褚军队井然有序,结阵前行,刀盾手头前开路的阵丈,脚底便有些不听使唤。
他都这样,身后的手下更不必提,两百人不约而同止住了冲锋,顿足不前。不知谁先丢的兵器,谁先迈开了逃跑的步子,还未交锋,张直的人马就溃逃大半。
“突击!”
身在中军的许褚一声令下,千名士卒化成数股洪流,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张阳里,张氏族人三四百口,全部伏诛。
“主公,找不到张直!”
“张直的妻儿也不见了。”
典韦与宫肃来报,许褚惊出一身冷汗。
郭嘉捶头道:“不好!张直可能带着主力去了黄氏里中,军司马很或已中伏!”
逮住一个看似头目的人问话,正是张猛。
许褚厉声道:“张直人呢?快快说来,饶你不死!”
张猛硬着脖子,凄笑道:“某受少君恩义,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许褚执刀亲手将张猛刺死,回说道:“宫肃留在此地继续找,典韦带五百人随我去黄氏里中!”
黄氏里中喊杀震天,火光冲云。许褚带人赶到,王阑兵马已与敌人交战多时。
凉风过田,混着血腥与火焦味,拂在许褚面庞。
依稀看到乱军中有人骑在马上,一手提槊,一手执刀,突杀于人群中,勇烈非常。
许褚心道:“不想张直手下也有骁勇善战之人。”
第65章 族灭张氏(四)()
槊刀并用,正是武威段氏的家传骑战法。在没有马镫的汉末,是一项极难掌握并且威力巨大的战法,非常人所能学。
本无章法的豪奴门客在段威的指挥以及身先士卒的鼓舞下,竟把王阑所部‘拦腰而分’。
而王阑本人则被一个短小精悍的汉子率众突击,根本腾不出手来指挥全军。
粗略一看,官军已有溃退的危险。敌人比想象中要强上许多,许褚不由后悔没有把虎卫营全营带来,只得临阵募勇士,问道:“谁可陷阵?”
立刻有人大声回应:“某愿往!”
众人看去,说话之人正是虎卫营统领典韦。
典韦从士卒手中接过双戟,随行来的三十虎卫也都把短刀换成环刀,跟着典韦朝段威杀火去。许褚亦马上带着人马去救援王阑。
——典韦两戟重八十斤,与骑在马上的段威相战,竟隐隐占了些上风;只是段威震惊于典韦之勇的同时,开始耍起了小聪明:回马折冲左右,避开典韦,先击弱者。
这一来典韦武力再强,摸不到敌军主将,亦没有办法。三十虎卫开始出现死伤后,典韦遂让虎卫围聚在身边,掩护其余士卒后撤。
段威见状,马上率众追击,但典韦与一干虎卫战斗力惊人,几次冲锋得不偿失,只好停止追杀。
此间地形不利于骑兵施展,张直、黄灌虽然有近百匹好马,但除了段威,谁也没有骑马纵横在黄氏里中杀敌的本事,不说张直这边,许褚手下也没有一个人能有此骑术。
那边许褚也带着精锐赶到王阑身边,郭嘉则是因为地形太过狭小的缘故,带着大部人马遥为之应,静候战机。
王阑那里的情况更糟糕,许褚带人赶到时,王阑身上已经有了好几处刀伤,身边亲卫倒下大半,败象尽显。
许褚暗暗吃惊,王阑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武艺不错,有些领兵作战的经验,怎么会被人打得如此狼狈。
仔细看去,正好看到乐进矮小的身影,暗道原来是他。便迎上去,蓄力挥刀而斩,乐进一脚替开缠斗中的官兵,亦挥刀来挡。
两相触碰,乐进吃不住许褚之力,向后退了几步。此时看到许褚面容,惊道:“你是颍川太守许褚?”却是从两次照面中推断出了许褚身份。
许褚也不隐瞒,“正是本府,足下是何人?”
“阳平乐进。”
许褚心神震颤,是他的话,王阑败的不冤。狭路相逢勇者胜,史上乐进为曹魏五子良将之一,每战先登,骁果显名,王阑又怎会是他对手。
许褚喝问:“君一身本领,奈何助纣为虐?”
乐进脸上闪过异样,不答,继续战向许褚。他力不及许褚,但武艺高强身形敏捷,几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