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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自不跟阴修一样,他反而更看重寒门士子。寒门士子与望族子弟比有两个好处:第一,因为长期受世俗冷落,他们更懂得感恩;第二,他们没有大的家族,没有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更容易驾驭。
许褚便对郭嘉言道:“还请奉孝早点把戏君请来一见。”
郭嘉答应下来,见许褚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失笑道:“嘉这就动身。”
郭嘉一走,许褚又把典韦、宫肃叫来。费良以为许褚要商议机密事,就知趣地向许褚告辞。不料听许褚说道:“费君不必避嫌,你是有功之人,今后阳翟一县的事,还要多依赖费君出力。”
费良大喜过望,他总算要升官了。而且闻许褚之言,官位还不低,至少是个县丞。便朝许褚拜道:“多谢府君提拔,良必殚精竭虑长报!”
费良没有猜错,许褚正是要把他安排在县丞的位置上。但费良这个人本身是没有多大才能得,许褚用他,更的多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有功必赏’。
典韦、宫肃来后,先是汇报了抄家的情况。
收获颇丰,钱财、粮食、武器应有尽有,张直跟黄灌两人作恶多年,敛到的财物就算有两世经验的许褚也为之惊叹。单单是两家库房里的五铢钱,就有近五亿。这笔钱怎么处置比较妥当,还没有定计。
最让许褚欢喜的是张直、黄灌手里的马,据宫肃说,共有百余匹,粗略观之,尽为西凉、幽并的良马。
马是国家利器,对许褚来说,又更显得珍贵无比。阴修留下的家当,只有杜佑手里寒酸的一千兵马。这一千人跟许褚“貌合神离”不说,还大都是步卒,轻车、骑兵加起来不到两百。再看太守府的官吏出行,大都用的牛车,甚至直接坐牛上,只有诸曹掾配了不怎么像样的马,一般还舍不得用。
许褚的缺马,已经缺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所以他才会把对抗骑兵的重任间到典韦统领的虎卫营上面。
抄家的事汇报完毕,许褚就把跟郭嘉商量好让甘宁攻打阳城的事和典韦、宫肃说了。
阳城好打,两人心里清楚,所以难免不乐意平白把战功给了甘宁。典韦直率,当即便向许褚请战。
“主公只需予某五百人,某便可将阳城拿下!”
典韦豪气干云,宫肃也不遑多让,道:“李旻不过一腐儒,肃亦愿往!”
许褚无奈笑道:“现在刚平阳翟,郡中豪强兔死狐悲者多矣,阳翟位在本郡中枢,我等屯兵在此,那些人就不敢轻举妄动。”
典、宫二人只好作罢。
许褚跪坐良久,不经意捶了几下小腿。费良没什么才能,但夹在豪强跟郡吏中做了几年城门官,察言观色的本事倒不错。他看到许褚的小动作,便提议出去走走,有事路上说。
左右没什么要事,许褚欣然同意,与众人一并出府,顺便看看民情。
太守出行,是要讲究威仪的。纵然许褚不喜排场,但该有的车驾、随从都不能少。少了排场不仅不会让人觉得清廉,反而会因此被看轻。
许褚坐在轺车上,费良同坐赶车,典韦、宫肃则骑马随行,三十虎卫带甲配刀,护卫周遭。
许褚这几日住在阳翟原太守府处,出来不久便是繁华地带。阳翟县民见到太守车驾,纷纷停下手中事,朝许褚下拜。
此情此景,却又让许褚想起那日处死张直、黄灌时,百姓蜂拥而至,声震屋瓦,无人不快意。
穿过集市,许褚对费良道:“去军营。”
阳翟军营,是这几天临时搭建,有些简陋,一应训练设施都不齐备。许褚虽号称‘知兵善战’,然目前为止捏的都是不上不下的软柿子,他自己心里都没底。尽管对兵事一直不敢懈怠,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来军营里,就是想好好了解下手下将士平时的训练、生活情况。
还有一层,王阑被乐进、段威合力打得落花流水这件事,一直让许褚放不下。王阑可是有一千人,而且装备精良,训练的时间也不算短,即便当时敌人占了地利,占了出其不意的先手,也应该不至于许褚到时,就已濒临溃退。
下了车,对宫肃道:“如今军中队率、屯长,都是由哪些人担当的。”
宫肃也从马上下来,一边跟着典韦往军营里走,一边说道:“大都是王君带来的轻侠。”
许褚噢了一声,王阑带来的轻侠,是他刚起事时的功臣,于情于理,许褚都不应该亏待他们。可现实是,通过这次战事,很明显感觉到这些人良莠不齐,有些根本不足以任兵事,才会出现王阑被乐进突击,全军混乱的情况。
“通知队率以上所有人,明日起,在营中演武,本府亲自观看。不能担当军职的,当另行安排。”
第69章 京、汝来使()
又在营中探望过负伤养病的王阑,宽慰勉励几句。王阑对阵前失利一事非常愧疚,他是除甘宁外军职最高、麾下人马最多的人,这次表现,可以说是辜负了许褚的厚爱。
许褚劝说道:“君初随许褚到鄢陵时,许褚身无长物,孑然一身,没有元直与君的帮助,就没有许褚的今天。不要多想,安心养伤便是,日后重整旗鼓、将功赎过,亦未晚矣。”
王阑心下动容,但他不善言辞,感激的话卡在喉间说不出来,涨得满脸通红。宫肃与王阑关系不错,拍拍他的肩膀,替他说道:“主公,肃亦相信王阑兄弟能一雪前耻。”
许褚笑了笑,便去营中又转了一圈,见将士士气高涨,然许多人仍是一副乡间轻侠的作派,在军营里不仅行事散漫,而且还聚众博戏,大声喧哗。细细分辨,多为王阑麾下,宫肃领的那部人马,军纪要好上许多。
终是王阑的出身问题,他自己豪气任侠、不拘小节,麾下的士卒经他调教,也成了这副样子。忠勇是忠勇,可日后遇到强敌,不免还会‘旧病复发’,如遇乐进、段威之故事。
这更加坚定了许褚调整低级军官的决心,具体章程,还得跟郭嘉商榷。
是夜回阳翟太守府,随意用过餐,批示了从鄢陵县送来的一些要案后,郭嘉来求见。
许褚没有看到其他人,故问:“戏君不愿出仕?”
郭嘉显然是跟戏忠喝过酒,浑身都是酒气,回道:“非也非也。此次前去拜会戏君,只是试探其意,并未明说主公的意图。”
许褚观郭嘉颜色,知其还有下文,便静等郭嘉继续说。
郭嘉续道:“嘉与戏君坐饮,问戏君‘今颍川太守如何’,主公知道戏君如何说的么?”
许褚一听,来了兴趣,问道:“戏君怎么说?”
郭嘉却道:“主公先答应嘉,听过后不能拿戏君问罪。”
“问罪?”许褚嗤笑道,“戏君或有讥讽之言,然许褚亦不是气量狭小之辈。”更想知道戏忠怎么评价他。
郭嘉这才侃侃而谈,道:“戏君说主公有三个优点:为政不手软,任人不唯名,杀人不眨眼。此三项,颇为难得。另有三个缺点:目不识丁,勇而无谋,急于求成。此三项,亦属罕见。”
许褚听了前半段,正奇怪郭嘉为什么要他先答应不问罪戏忠,后半段一经说出,饶是他有所心理准备,也不禁拍案怒道:“狂徒!”
要知郭嘉是在转述戏忠的话,肯定已经经过润色,原话有多不堪入耳,可想而知。
郭嘉看到许褚发怒,却是笑道:“主公果然还是忍不住。”
许褚一脸悻悻,哼道:“如戏忠之辈,阴公不用之,亦有其道理在。”长身而起,来到门外。
郭嘉跟着走出来,见许褚负手而立,也不多言,在旁静静候着。
许褚自是在想戏忠说的三优三劣。冷静下来后,忽觉戏忠虽然言语轻狂,然对他的了解,不可谓不入木三分。
为政不手软,说的是他严禁官吏乱收赋税、下令郡中屯田等事。这两条,都干系到豪强右姓的切身利益,天下各郡,多半不敢轻举,更有前任阴修‘无为而治’衬托,不手软三个字,许褚当得起。任人不唯名,从郭嘉、徐庶跻身郡中右职可见一斑;杀人不眨眼,更不必多谈。
许褚再定下心神去体会戏忠说的三个缺点,只觉戏忠不应是羞辱、轻视他这个颍川太守,而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他——我戏志才能帮你改正缺点。
现在已经太晚,否则许褚真想马上去戏忠家拜会,听听此人的‘高见’。
这一夜睡至三更,迷迷糊糊中被人唤醒,许褚睁开眼一看,典韦、宫肃都在,还有一人,竟是子范。
许褚坐在榻上,见子范风尘仆仆星夜来见,多半出了大事。一问之下,居然有三件急事。
一是督邮钟演、贼曹掾钟进伯仲二人回报,郡中各县盗贼四起,多有急报送至贼曹处;奉命巡视各县的钟演,更从蛛丝马迹中得知有豪强暗通盗贼的事发生。
二是洛阳来使,使者是如今担任司空府属掾的何顒何伯求,奉大将军何进之命有密诏送于颍川太守许褚。
三是本州治中从事武悌,奉州牧黄琬之命来见许褚。
“嘶!”
许褚吸了口冷气,他做‘两千石’也有一段时间,从未向今日这般手足无措,脑袋乱哄哄的,捂着头道:“替我打盆水来。”
用凉水洗过脸,许褚方清醒一些,郡、州、洛阳,三个地方都有事,且子范半夜三更来到阳翟,事情肯定急切,便又使典韦去叫郭嘉。
宫肃与子范互相看了眼对方,两人在沛国时就随许褚打拼,即便葛坡贼攻势最猛烈时,也没见许褚有过现在这般六神无主的模样。
不一会儿,郭嘉穿戴整齐,与典韦一同来到。见许褚模样,郭嘉先是一愣,后又了然——主公怕是累坏了,骤闻急事,伤了心神。
“主公,嘉来了。”
“奉孝来啦,甚好,甚好。”听见郭嘉的声音,许褚安心不少,总算想起来让连夜奔走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