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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其他过人之处,正如陈义所说,李平人如其名,武艺平平,智慧平平,只是崇尚侠义而已。
许褚颔首,问道:“李平可在家中?”
士卒回报:“李平昨夜饮酒至醉,现还在家中熟睡。”
许褚于是对陈义道:“便先去李平家,再行造访里中张氏旁支。”
一行人赶往李平家,后边远远跟着大批年轻里民,人还没到,有李家门客已向李平通报,说是太守车驾似乎朝家中方向过来。
李平稀里糊涂被叫醒,听门客所言,大为惊讶。失色道:“果真是太守车驾?”
门客回复说:“甲士华车,另有与君相识的府门亭长陈君随行护卫,还能有谁!”
李平如坠梦中,喜不自胜。因附近除了他以外,都是些普通的农户,车驾朝这个方向过来,十有八九是来他家里。
“去弄些水,取衣物来,我要打理一番!”
,许褚到后,不紧不慢下了车,透过院门打量起李平的家来。
院子不大不小,摆放着些农具与棍棒,几间房屋也只是和普通人家的房子相挡,左手边搭起一个棚子,看不清里头养的是牛还是马。
看了片刻,见十几个人从房里走出来,为首一人穿戴整齐,容貌平平,朝许褚远远下拜,应该就是‘李平’了。
几十个甲士特地散开,只留几人并陈义随许褚迈步进入院中。跟着的里民见状,大着胆子凑了过来。
许褚故意停顿了几步,朝周围四处瞧瞧,见里民涌到了门口,才缓缓走到李平面前,将李平扶起。
“可是东襄里李君?”
许褚声音洪亮平缓,让人都听得分明,又不觉严厉。
李平双手颤抖着被许褚扶住,从神情可以看出,他还没从惊喜中缓过劲来。
这可是一郡之守啊!李平为里民所尊敬,但有生以来,何曾被一个‘二千石’的高官扶住双臂,好言相问。由是不能控制情绪,抖着声音回道:“小小民正是是李平。”
围观里民堵在了院门,有的年轻人甚至爬上了院墙,看到这一幕时,无不心中羡慕。
许褚等李平缓了缓,才道:“闻李君大名久矣,今日来时问及里中百姓,都道李君义气,愿意倾囊帮助素不相识的人。如君之德行,不为国效力,实在太可惜了。”
李平更是惊喜,嘴唇动了动,却忒自不能说话,急得直跺脚。更可见此人的平庸。
许褚也不等他回话,自向陈义道:“阿义,如今郡中急缺豪侠义士效命,你说说看,以李君的德行,可为一队率否?”
陈义作慷慨状,激昂道:“李平有古人侠风,当然可以!”
两人一唱一和,莫说李平自己,旁边门客,外边围观的里民,都惊叹不已。
李平他们都很熟悉,祖上留了家产给他,使他能够接济轻侠,豢养门客。然他本人没什么大能耐,祖上留的家产也不算多,豢养的门客徒附便只这十几人而已。
然而太守竟让他做了队率!
军中职位不比其他,管制十人的什长已是俸‘斗食’,而队率已是‘百石’之禄,虽然在汉末特殊时期所发常不有及,仍是让其他人红了眼。
李平憋了半天,终于能大声回道:“平愿为府君赴汤蹈火!”又向许褚下拜。
许褚再次将其扶起,道:“我初识君,君初识我,君之热血,殷殷荐我。李君请起,许你三日时间打理家中事务,便带上你的门客,来找府门亭长。”
李平说话忽变得利索,断然道:“不必,能做府君门下一小卒,平心愿足矣。些许家私,又何足道哉?愿散尽家财,为府君招募勇士!”
要说这李平,能这么快的放弃祖上留的家业并散之募兵,也称得上果决了。
许褚自不拂他的好意,勉励几句,转身欲走。围观里民散开,甲士开路,许褚踏出院门,在一众惊叹目光中坐车离去,去寻张氏在东襄里的旁支。
此一出唱罢,当时情景由围观里民和李平门客口口相传,不日就穿遍了鄢陵县,后又传到郡中各地以及附近的郡县。各地豪右遂知许褚‘求才若渴’到了这个地步,里中一个小地主,便许了队率之位。于是那些自认强过李平的人,难免就对到许褚麾下从军有些意动。
第77章 宗族之力()
出了李平家,原路折返半里往东南方走,就是里中张氏旁支汇聚的一带。
来之前许褚问过妻子,东襄里除了你们本家,还有多少人家跟你们张氏有渊源。张颖回说有大概十家左右,但都是往上追溯好几代的亲戚,是以她也没记得怎么清楚。又说有两个人比较有威望,一个名‘选’,一个名‘廷’,是这些人的代表。
到了这一带,明显感觉跟李平家附近有了区别。首先是家家户户都“前门种槐,后门种榆”。古时有种槐树跟榆树的风气,槐与‘怀’,榆与‘余’是谐音,前者象征吉祥、长寿等,后者象征年年有余。但在眼下的年景,还有心思弄这些的人家已经不多了。其次便是有听到读书声,这就更罕见了。历经磨难后的颍川,乡学、县学被破坏的很严重,除了寥寥几个县保存的相对完好外,其余的县学校基本都已废弃。
鄢陵县尤其严重。鄢陵本就是重灾区,常为黄巾‘眷顾’,许褚当时又不是个重视教化的人,以至于现在鄢陵的县学、乡学都还没有重开。
听到这读书声,许褚不免有些惭愧。一是惭愧于冷落了张氏宗族,二是惭愧于自己没有将教育给重视起来。
不是没有人提过,为鄢陵令时,便有奏议重建县学、乡学。但那时候许褚不重视的同时还忙于周旋鄢陵县的大小豪强,便将其搁置了。现在想想,又是他的一个疏漏。
“希望亡羊补牢,犹未晚矣。”许褚一边想着,一边远远下了车。来到张选家前,却是吩咐陈义去递名刺。长约一尺的竹质名刺上只写明了姓、名、表字等简单的信息,并未属上官职。
递名刺,是为了以示尊重;不属官职,是为了以示谦虚。张氏宗族与李平不同,好歹有书香传家,许褚不能用对待豪侠的方式来对待。
张选家比李平这种小地主富裕许多,置了门房,门房恭恭敬敬接过陈义递来的名刺,弯着身子徐徐退下。
许褚在里中闹出这么大动静,这边自也知道他向此处赶来。张选接过门房送来的名刺,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但看到名刺上只‘姓、名、表字’等,脸色又好了一些。
对于许褚,张选包括所有张氏宗族的人,都是又爱又恨。所谓爱,自是因为许褚娶了张颖,两者便算是联系在了一起;而恨,是因许褚为官后对张氏宗族的不闻不问。
不管怎么说,现在许褚来了,看上去还算懂礼数,张选也不好怠慢,让家中读书的少年们安静,自去门外相迎。
一经相见,礼毕后朝家中迈进。许褚见张选气质不俗,只可惜须发半白,已然迟暮,不免有些遗憾。他不知道张选在他来之前已是乡三老,掌一乡教化,因其有一定的学识,还在乡中教学。许褚所见张选家中一群人在读书,正是乡中来求学的少年郎们。
然乡三老虽秩比蔷夫,地位超然,但是民举之吏,没有什么实权。张选本人年纪大了无所谓,但亦想为族中后辈谋个出身。
浅谈寒暄几句,张选问道:“明府此行是来专门探望老朽,还是”
许褚毕恭毕敬,“当然是来探望张老,当然,顺便问问张老可知道里中有哪些可用之材,近来事务日渐繁多,屯田、募兵,都紧缺主官或刀笔吏。”
张选微微点头,说了一些名字,有曾随他求学的寒门子弟,也有张氏宗族的后辈。
那个张廷也在此列。
许褚无法一一登门造访,抬头瞅了眼天色,也差不多该回府理事了。便对张选说,但有意愿为郡里做事的,可自行来太守府,他定会一一接见。
如是又谈了一会儿,许褚方起身离去。张选亲送至门外,看许褚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才对家中下人说道:“去通告族里,召开族议。”
这一日去了东襄里,许褚顿感收获颇丰。回到太守府中,荀谌与徐庶已在侯着。
荀谌昨日跟一干人等仔细商议过,觉得许褚开出的条件非常好。这笔账之前已经算过,流民跟荒田都是不需成本的,行屯田的本不过是种子跟借给流民耕耘的牛,平白可得暴利。
所以荀谌此番来,是跟许褚商讨募兵与军粮的事。既然关乎军粮,徐庶不能不在,账可都在徐庶的肚子里。
把一个文治武略都可期待的未来名臣堪堪用成了一个大管家,许褚实属无奈。
缺人啊。
许褚挽着荀谌的手臂朝里走,笑道:“友若精神不错,最近休若可有书信回郡,许久未见其奏报,郡北三县亦不知整治的如何了。”
荀谌回笑道:“并无收到休若的书信,想来是事务繁多,忙晕了过去。”
许褚便不多追问,着人奉上茶汤,解过渴后,才开始谈正事。
荀谌张口就要一万石粮食。
“募兵要粮,州牧那边粮草也紧急,一万石,仅够应急。”
许褚听了,默然以对。上来就狮子大开口,显然荀谌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
望向徐庶,徐庶便拿出簿册放于案上,上头写得清清楚楚,府库中共有四万多石粮。
包括了从阳翟两次运来的粮食。分别为阴修留下的跟阳翟张、黄两家抄得的。
四万石,士卒吃一部分,屯田花去一部分,发给郡吏一部分,已然紧巴巴的很。更别说许褚要继续募一些兵卒,以及平时的额外开销如救济难民,蓄养门客等等。
实话实说,许褚一粒也不愿给,然荀谌既然开了这个口,他多少便得拿出点意思意思。
这即是他面对庞大的颍川士族所处的被动局面,像是压在他身上的一座大山,令他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