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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很清楚没有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她也知道,自己要想存活下去,就必须要将这个充满恐惧的疑问,深深埋藏在自己的心底。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到脸上就像刀刮一样,路旁的枯树枝在夜风中狂舞着,那早已干枯的枝杈,时不时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
孙聚见墨王和沐扶夕早已走没了踪影,可紫娴仍旧站在原地发呆,轻轻咳了一声的提着胆子站起了身子,小声的道了一句:“紫娴郡主,咱们……”
紫娴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从漆黑的远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经红肿起来的面颊,咬着满口的银牙,转身朝着宫门的方向走了去。
这个沐扶夕还真是好样的,不但能让绍凡时时刻刻的围着她转,现在就连一向不管闲事的墨王都为了她出手。
虽然她不敢掀了墨王的老底,但是不见得她就这么败给沐扶夕,马上绍凡就要登基了,她就不相信在绍凡称帝为王的时候,自己没有任何的机会。
沐扶夕,你给我好好的等着,路还那么长,时间还那么久,我们慢慢耗下去……
孙聚见紫娴终于是朝着宫门迈出了步子,赶紧擦了把自己的鼻涕跟在了后面,他本以为先帝驾崩之后,这个后宫能清净一段时间,不过现在看来啊,似乎只有想清净的人,没有能清净的事啊!
寂静的宫道上,沐扶夕慢慢的走着,手背上的伤口在寒风的吹刮下,叫嚣似的疼着,但她一张平静的面颊,却没有丝毫痛苦和难过的表情。
走在她身边的墨王,侧眸轻轻望着她的眉眼,偶尔斜起唇角似是在微笑,但从始至终,并没有说过一句话。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不断从手背上流出的鲜血,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低落在了走过的宫道上。
沐扶夕拧眉垂眸朝着自己的手背看了去,本想着看一看伤口的深度,却不想在垂眸时候,忽然眼前一黯,接着四周的景物便都跟着晃动了起来。
这,这是……
墨王察觉到了沐扶夕的不对,赶紧伸手拉住了沐扶夕的手臂,掀开她的百花阔袖一看,登时敛紧了双眸,再没有了刚刚的慵懒,直接打横抱起了沐扶夕,朝着晖仁宫的方向抬步飞了去。
靠在墨王胸膛上的沐扶夕已没有任何的力气,感受着已经逐渐开始麻痹的手臂,就算不用眼睛去看,也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了。
“那银簪上有毒?”她眼前越来越朦胧,就连说话也开始有气无力。
墨王垂眼朝着怀里的沐扶夕看了去,见着她开始发白的双唇,紧了紧自己抱着她的手臂:“扶夕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呵……”沐扶夕无力的动了动唇,感觉到耳边胸膛的急速跳动,嗤笑一声,“我知道我不会死。”
“恩?”墨王一愣,倒是没料到沐扶夕这般的淡定,“扶夕,你还真是有本事让人刮目相看,明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能这般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定会平安无事。”说着,叹了口气,似乎更多的是无奈。
眨了眨眼睛,驱散掉一些眼前的黑暗,沐扶夕悠然而笑:“绍凡还需要我,我怎能就这么死了?”
墨王拧眉,手臂僵硬了起来:“你就这么在乎他?”
“咳咳咳……”嗓子一阵干痒,沐扶夕轻轻的咳了几声,“你才知道?”然后,眼前再次被黑暗吞噬,这一次,是她再也没有力气去挥散的乌黑……
“你——”墨王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似乎是隐忍了很久,才笑了出声,“你还是先关心好你自己吧,和你相比,太子不知道要多安逸。”
“……”一直支撑在墨王胸膛的手臂,无力的耸搭了下来。
“扶夕?”
“……”
听不见沐扶夕的回答,墨王诧异垂眸,当入眼看见她那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在清瘦的面颊上勾勒起的两个阴影时,是他的心脏一窒。
没有了刚刚的讥讽,没有了刚刚的邪魅,没有了刚刚的装腔作势,这一个的他将所有的恐慌和心疼都凝聚在了面颊上。
“扶夕你别害怕,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一定……”他抬起自己的手臂,将她冰凉的面颊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朝着晖仁宫的方向不停的飞跃着。
第二十四章 隐瞒()
晖仁宫里大部分的烛火已经熄灭,婉晴和孀华双双坐在前厅里,守着前厅的斑斑烛火,等待着沐扶夕的归来。
忽然,一个黑色的影子落在了院子里,孀华和婉晴先是一愣,随后同时起身,还没等她们迎出去,便见着满身寒冷的墨王,抱着面色惨白的沐扶夕走了进来。
“小姐!”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孀华和婉晴见此,赶忙朝着沐扶夕扑了过去,不过墨王却不给她们二人触碰到沐扶夕的机会,直接闪身从她们二人之间擦身而过,抱着沐扶夕朝着里屋走了去。
里屋早已被婉晴熄了灯火,只剩下了一盏油灯,在台案上静静的燃烧着,墨王小心翼翼的将沐扶夕放在床榻上,慢慢举起了她手上的手臂。
此时沐扶夕的手背,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根根泛着青紫色的血管,凸起在她的的手背和手腕上,与她光洁的手臂相比,异常刺人眼球。
“噔噔噔……噔噔噔……”身后响起了婉晴和孀华奔跑的脚步声,墨王摊开棉被,将沐扶夕轻轻裹住,随后转身放下了身后的窗幔。
鹅黄色的窗幔倾泻而下,伴着同样颜色的流苏,将床榻上面色惨白的沐扶夕,遮掩在了其中。
“墨,墨王,我家小姐究竟怎么了?”
孀华和婉晴想要上前去看望沐扶夕,可碍于墨王,她们只能胆怯的站在门口。
她们知道墨王这个人,但和墨王接触的并不是很多,大多数的时候,她们都是在跟着沐扶夕进宫时,才会偶尔在后宫碰见墨王。
她们二人的印象中,墨王邪魅而俊美,他有着和太子相似的面容,从远处看似乎分不清彼此,但是走近了之后,墨王和太子的区别,特别显而易见。
因为墨王的身上永远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慵懒,不过这种慵懒却让人不敢轻易触碰,他就好像是一只华丽的豹子,虽然总是漫不经心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但却让你不得不随时提心吊胆,因为你不知道,他会何时伸出他锋利的爪子,一招要了你的性命。
但是太子就不会,她们二人知道的太子,永远都是温柔的,儒雅的,就好像是一汪清澈的小溪,虽一直在静静的流淌着,但却是让人不能忽视掉的一处最美风景。
墨王伸手摘掉腰间的玉佩,朝着婉晴和孀华扔了去:“拿着这枚玉佩,去太医院找齐厮泉齐太医过来,记住,切不要惊动任何人,包括太子。”
“这……”孀华和婉晴对视了一眼,并没有挪动脚下的步伐。
墨王见此,靠着床榻边的软榻坐下了身子,双腿交叠在一起,单手支撑起了自己的半边面颊,整个人丰神邪魅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别让本王把同样的话说两遍。”说话的同时,眼梢朝着门口扫了去,慵懒不减,戾气徒增。
“是……”这一次,孀华和婉晴再是不敢迟疑,抖了一下肩膀,双双朝着门外跑了去。
墨王坐在软榻上,静静的看着床幔内的沐扶夕,淡淡的烛光照耀在他的面颊上,遮掩住了他一向的慵懒与邪魅,只剩下恍惚可见的,仅是那沉浮在面颊上愈发阴冷的气息。
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门口,婉晴仍心有余悸的朝着屋内张望:“孀华,你说这个墨王该不会是打什么主意吧?”
关键时候,还是孀华最为冷静:“先别管墨王,你没看见小姐回来时候的样子吗?既然墨王让我们去找太医,就是想要救小姐。”
“那我们赶紧过去?”
“你自己过去。”孀华说着,将玉佩塞在了婉晴的手中,“我在前厅等着,别万一有什么事情,这晖仁宫里连个自己人都没有。”
婉晴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玉佩握紧,刚要卖出门槛,又回过了头:“孀华,这件事情,我们要去通知太子吗?”
孀华刚想说好,可一想起刚刚墨王的交代,却迟疑了下来,说实话,在心里她是完全信不过墨王的,不过到底怎么说,是墨王将她家小姐救回来的,既然现在事情还不是很清楚,她一个做丫头,真的不能轻举妄动。
“你先去找太医,别惊动了任何人,如果要是有什么不妥,我们再去找太子过来也不迟。”
婉晴的眼中迅速闪过了一抹失望,随后点了点头,握着玉佩离开了。
看着婉晴奔跑出院子的背影,孀华似虚脱一样的靠在了门边,抬眼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月,双手慢慢合十在了自己的胸前。
她家的小姐千万不能出事,也绝对不能出事,如果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事情,她要如何去跟老爷和夫人交代?
婉晴一路沿着宫道跑进了太医院,此时已是深夜,太医院很多的太医已经回府,只剩下几个年轻的太医正在配药,见了婉晴气喘吁吁的进来,只是扫了一眼,便没有再看。
婉晴一直跟在沐扶夕的身边,从来没有受过任何人的白眼和冷落,如今一见这些小太医都不搭理自己,不禁也是来了脾气。
“你们这里的齐厮泉太医呢?”
“……”
“我问你们话呢,你们这里的齐厮泉太医呢?”
“……”回答给她的,仍旧是一片安静。
婉晴本来就没有孀华沉得住气,如今见这些小太医也敢自己甩脸子,当即就挺直了腰板,对着他们道:“你们以为我是谁?告诉你们,我伺候的主子可是沐侯府的太平郡主,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妃,你们现在对我这个态度,也不怕传到太子妃的耳朵里,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吗?”
这句话,让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