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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本只是想打探一下沐扶夕的口风,毕竟沐自修那边,她也只是听满堂春说过,似乎沐自修在帮着绍凡登基之后,有自己的打算。
不过她没想到,沐扶夕竟然能自持到这种一步,不但是波澜不惊,更是表情平静。
转眼,朝着漆黑的窗外望了去,看着沐扶夕那飘然远去的身影,皇后抿唇,似呢喃:“你还真是生了个了不得的女儿呢,沐夫人……”
漆黑的宫道,一眼望不到头,沐扶夕在孀华的陪伴下,静静的朝着晖仁宫的方向走着,仅一盏灯笼照着脚下的路,橘光柔柔,像是随时会被黑暗所吞没。
“小姐,那延和公主后来可有为难您?”孀华想起自己进屋时,无意撞见到延和那冰冷的目光,便是总是觉得心有余悸。
沐扶夕一心想着刚刚皇后所说的事情,并未仔细听孀华的话,所问非所答的淡淡道:“孀华,爹爹可有派人传话?”
孀华摇了摇头:“不曾。”
“是吗。”沐扶夕苦涩而笑,不再说话,莫名的寒冷,顺着指尖蔓延至全,是她无法自持的轻轻颤抖。
如果皇后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现在的她,无疑是在等着末日的到来。
她进宫之后,最害怕的便是自己的父亲与绍凡之间存有间隙,因为她不知道若真的父亲和绍凡背道而驰的话,那么她应该何去何从。
一个是她不愿离开的男人,一个是她割舍不掉的父亲,这样的抉择,是让她比死还要难受的左右为难。
只是……
开始时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嘛?父亲为扶持绍凡而尽心尽力,绍凡对父亲也是尊重有佳,怎么不过是才一夜的功夫,一切便都跟着改变了?
“你们放开我,我是娘娘,你们谁敢碰我?”
“啊——疼疼,你居然敢咬我?”
“站住!”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我死都不要被你们送到皇陵之中,给先帝陪葬!”
忽然,从远处传来了男男女女吵杂的声音,还没等沐扶夕回过神色,便是感觉自己的手臂一紧。
“小姐当心!”孀华拉着沐扶夕闪身站到了一遍,随着她们的侧身,一个影子,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她们的面前。
沐扶夕回神,抬眸朝着远处那黑暗之中,星星点点的火光看了去,拧了拧眉,正要开口喊人过来,却听见一声女子的求饶声,颤颤巍巍的传进了耳朵。
“求求你别喊他们过来,他们要抓我给先帝陪葬。”
这个声音……
沐扶夕一愣,转眼垂眸扫了去,在孀华手中灯笼的晃照下,一个穿戴华丽,面容姣好的女子,浑身颤抖,且披头散发的死死瞪着她。
在这份难得的安静之中,孀华也是看清了地上的人,不禁捂着自己因为惊讶而长大的唇,凉凉的喊了一句:“婉妃娘娘?”
她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她曾经陪着沐扶夕进宫时,不止一次的见过这位婉妃娘娘。
在她的印象之中,婉妃本就矫情又刁钻,再加上先帝对她还算是宠爱,所以她总是仗着自己的家势和美貌自视清高。
可是现在,那个骄傲,那个美丽,那个总是喜欢垂眸看人的婉妃,竟然变得这般狼狈且疯癫,这是她不敢相信的事实。
第五十三章 祸福()
经由孀华这么一喊,对上的婉妃先是一愣,随后拧了拧眉,竟是笑了:“太平郡主?呵……还真是冤家路窄。”
沐扶夕淡淡颔首,对于婉妃的话并不介意:“婉妃娘娘可是需要帮忙么?”她说着,对着身侧的假山撇了一眼。
婉妃顺着她的目光,也是看见了那处假山,收回目光的同时,朝着沐扶夕冷冷一瞥:“你竟然会这么好心?”
“呵……”沐扶夕轻轻抬眸,“现在在婉妃娘娘面前的,似乎只剩下这一条路了。”
婉妃不甘心的咬了咬唇,慢慢站起了身子:“太平郡主,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沐扶夕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跟在婉妃的身后,一同侧身走进了假山之中。
孀华跟在沐扶夕的身边,轻轻挽住了沐扶夕的手臂,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家的小姐,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个婉妃娘娘。
以前只要是她陪着小姐进宫,这婉妃总是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不是说着一些不好听的风凉话,就是杀鸡给猴看的指桑骂槐。
“孀华,把灯笼熄了吧。”沐扶夕轻轻的道了一声。
“是,小姐。”孀华从思绪之中回神,吹灭了手中的灯笼。
天上的残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了云层,随着灯笼的熄灭,一时间,假山内漆黑了下来。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靠着假山嘘嘘喘气的婉妃,轻轻的笑了起来:“我听闻太平郡主已经住进宫里有几日了,是不是就等着太子登基之后,顺理成章的成为下一任皇后了?”
“婉妃娘娘说笑了。”沐扶夕淡淡的道,“事事本无常,谁又能料到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哼,真是难得,你竟然也会说这样的话。”婉妃靠着假山,微微仰起面颊,“我还以为,从你知道背叛的那一日开始,你便已经是狼心狗肺的不可救药了。”
“你……”孀华听不下去了,她家的小姐明明好心相救,这个婉妃不懂得知恩图报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竟挑一些难听的话说,难道真是当她家小姐好欺负不成?
沐扶夕拉住了孀华的手,紧了紧五指,示意孀华不要开口。
她其实也不清楚婉妃为何这般的厌烦自己,而且经常说自己一些难听的话,但是她总觉得,既然被人讨厌,就总是有让人厌烦的地方。
她避一避,退一退,婉妃便会有所收敛,可是她没想到,婉妃竟然在大难临头之际,仍旧不忘记对她加以挖苦。
这让她不由得好奇了起来,究竟婉妃为何这般的讨厌她。
在沐扶夕的拉扯下,孀华没了声响,婉妃见沐扶夕一直不曾说话,不禁冷笑着又道:“你以为别人都称呼你一声‘太平郡主’你便真的是太平郡主了么?呵呵……沐扶夕,你不过就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罢了,别人不知道你温柔下的丑陋面目,但我却是知道,你那丑陋的面目究竟是要有多么的狰狞。”
“恨一个人,总是需要一个理由的。”沐扶夕凭着直觉,在黑暗之中才,朝着婉妃的方向看了去,“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我哪里做的不对,而让婉妃娘娘如此记恨在心?”
“理由?沐扶夕你这是在和我装蒜吗?”婉妃提高了几分音量,凌厉的声音之中,伴着些许嗤笑,“当年的事情是你亲身经历的,你居然现在这般置身事外的假装无辜?你别以为你能骗得过所有人,你也别以为谁都会相信了你,以为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你……”
没等她把话说完,忽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紧,再想发出声音,却干涩的让她几欲窒息,她不敢置信的透过黑暗,看着不知道何时站定在她面前的沐扶夕,一双本就余惊未消的眸子,更添惊悚。
“把你想说的话说明白了。”沐扶夕冷冷一笑,蓦地收紧了自己的五指,“你所谓当年的事情,究竟指的是什么。”语落,又松了几分自己的力道。
“咳咳……咳咳咳……”终于得到顺畅呼吸的婉妃猛地咳嗽了起来,待她彻底的平静了下来,竟然又是笑了起来,“怎么,若是我不说,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你说呢?”沐扶夕倾低了几分身子,一双透亮的眸子冷若冰霜,她身上的那份安静早已消失不见,徒留下的惟是那森森寒意。
“如今你不过就是一个即将要陪葬的妃子而已,那些成日与你猫捉老鼠的侍卫,哪个不是眼巴巴的盼着你死去,也好省了他们的功夫。”她说着,忽而笑了,眉眼高抬,语气是谁都没有见识过的玩世不恭,“婉妃你应该很清楚,我若是想杀了你,其实很容易,不过是动一动手指的事,但你不知道的是,如果我当真想要救你,其实更容易,不过就是去皇后面前说几句话而已。”
“你……”婉妃一愣,看着面前的沐扶夕呆住了神色。
是啊,她怎么就忘记了,如果明日太子顺利登基的话,那沐扶夕就是皇后,而若是沐扶夕当真想要保住她的话,不过是去已经成为太后的皇后面前,动一动嘴皮子而已,因为沐扶夕随便掐一个理由,都可以将她留下来。
“看样子,你是明白了。”沐扶夕说着,松开了钳制在婉妃脖子上的手指,淡淡的扫了一眼婉妃那恍然大悟的面颊,“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因为什么,一直恨我入骨了吧?”
“好,既然你爽快,那我也明人不说暗话。”婉妃直起了腰身,“在这个又冷又腥臭的后宫,我是那样的爱着他,但他,却一直深深的爱着你。”她说着,冷冷的直视着沐扶夕,“而你不但不懂得知足,还当着他的面勾三搭四!”
“你爱的人是绍凡?”沐扶夕惊讶的后退一步,因为伦理上,婉妃可是绍凡的长辈啊!
“沐扶夕,也许他说的是对的。”婉妃幽幽一笑,“在你的眼里,除了太子之外,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了。”
“你想说的,究竟是谁?”沐扶夕微微眯起眼睛,忍着自己心中强烈起伏的波澜,上前了一步,“婉妃,你究竟是在为了谁而抱打不平?”
“呵呵……为了谁?”婉妃柔柔一笑,那凝聚在唇角上的笑容,参杂着一丝不容忽视的疼痛,“沐扶夕,不知道你可还记得,太子曾随着景德帝出使大丽的事情?”
“记得。”沐扶夕想都没想的便开了口,“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绍凡曾经随着景德帝出使大丽的事情,她不但是知道,更可以说是印象深刻,因为她的许多第一次,都是在绍凡出使大丽之前的那一晚发生的。
婉妃幽幽一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