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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柳看不上他。
世家士族中,酒囊饭袋无数,除了出身,再无一物可显于人。而薛朗即便不论才干,只品行一道,便足以示人。阿柳终究太年轻,她不懂——
好男子怎可以门户出身论之!
而她,也不知是否出于私心,在阿柳拒绝后,便不再劝说。大概那时便已为他所动,只是,预言之事,犹如丧钟悬于心头,她不敢,也不想。然情之一事,若能由己所控,古往今来,又怎会有那许多的痴男怨女!
如今想来,当初因他一句与那妖道相同便动怒囚禁于他,应是她已为他动情,故而震惊之下,分外难忍,难以自持,行事才失了章法,过于冲动。不过,也该多谢那次冲动才是,否则,当如何敲醒这榆木疙瘩!
想起当初薛朗的木讷,平阳公主唇角微勾,情不自禁的抬手去摸他的下巴唔,有些扎手,原来男子的下巴是这样的。
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平阳公主眼神一软——
本以为已知他为人,谁知这让明了心意后,行事竟然那般单纯热烈。对她俨然一副全心全意、倾力付出的姿态,似乎只要是她需要的,只要他有的,他都可以给予;他没有的,也愿意奋力为她求取!只要她需要!
除了阿娘,这世上从无一人如此待她!
阿娘是她的母亲,一生只她一女,历来对她偏爱些,为她筹谋打算,乃是出于为母之心。而这人却只因欢喜她,便可以付出全部!
时人不管男女,婚姻大事,皆以家族为重,重重联姻只为守望互助。从未听说有人如薛朗这般。难道他不知道他给予她的东西,足以让一个家族崛起,荣华富贵,家族昌盛。然他却全给了她!这样一人叫她如何招架!又怎生招架得住!
一片真心,坦露于前!
不忍让他伤心,怕见他露出痛苦之色。她的幼阳应当是那个笑容温柔,脾性宽和的男子。与他明言命数,向他吐露预言,这人却全然不当回事,竟然知道找阿耶压她!
傻子!全然不顾自己处境!
想起往事,不禁湿了眼眶啊,她本不是爱哭之人,有了他后,倒多了许多女儿心事。长姐襄阳还调笑她,说她眉间少了郁色,更添颜色,想是驸马有功。
“唔”
环于腰上的手臂慢慢收紧,平阳公主按下思绪,抬头,柔声道:“再睡一会儿也无妨。”
薛朗把她往怀里搂了搂,道:“醒了就睡不着了!不过,你居然比我早醒,难道是我昨晚不够努力?”
哎呀!这人!真真口无遮拦!
平阳公主面庞羞红,闷在他胸口,娇嗔:“登徒子!”
薛朗哈哈大笑,很是得意:“你我已成夫妻,讨论一下也无关紧要嘛!我又不会去找别的女子讨论,与你讨论,天经地义,怎么能算登徒子呢!”
“噤声!既已醒了,叫水来洗漱吧!”
“咦?!”
那人竟急急蹿起来,上身空无一物也不管,失声惊呼:“这这院里还有别人吗?”
“何以如此冒失!天寒地冻,也不怕伤了身子!”
忍羞连忙把人拖入被中,见他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禁一笑,道:“我的贴身婢女,自要随旁伺候!”
“卧槽!那岂不是岂不是被听去了?亏大了,亏大了!”
第436章 新婚愉快()
起床,洗漱!
状似正常,只是,一对上初雪、暮雪,薛朗就情不自禁的满脸通红。昨晚上,院里值夜的便是这两人!
人女的都还没什么异样,薛朗自己就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平阳公主看得莞尔——
明明醒时还调笑她来着,这会儿却突然腼腆起来!
所以,公主殿下这是没经历过后世啊,如果经历过后世就会知道,这种情况有一个专业名词可以解释,叫做闷骚!
洗漱完毕,吃完迟到的朝食。薛朗父母双亡,没有公婆需要敬茶,自然可以免去这一道程序。进宫也还早,第三天才是,所以,两人得以在府中好好休息。
昨晚熬了大半宿,屈指一算,两人其实差不多只睡了一个多时辰,精神明显可见的有些萎顿。
自从穿越到古代,薛朗的作息也规律许多,晚上都不修仙了。吃饱肚子,头便一点一点的开始打盹儿。平阳公主看了,连忙叫人把他带去卧室,让薛朗继续睡。
而她自己一时还不困,便在卧室外间的美人榻上躺着养神,听下人回话——
昨日宴客是在她府中。饮宴通宵达旦,早晨天亮之后,各自家人来接走。宴席如何,送客等事宜,皆有专门的管事向她禀报。还有——
嬷嬷捧上来一卷画轴:“禀小娘子,这是驸马拿来换回奠雁礼之大鹅的画卷,请小娘子过目。”
平阳公主淡淡一笑,道:“可,拿来我看看。”
接过画卷打开,却是一幅彩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着女装的薛朗与穿着男装的平阳公主,脸上都带着笑,似乎在边走边说,气氛十分愉快。她的笑容恬淡,他的笑容灿烂!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画旁还提了四句诗。平阳公主唇角笑容若隐若现,看得爱不释手,道:“不知驸马从何处抄来的小诗,倒也别致。”
嬷嬷一笑,讶然道:“难道不是驸马所作?”
平阳公主笑着道:“驸马可不会作我大唐的诗赋。”
众人想起昨日薛驸马所吟的那几首不平不仄的催妆诗,齐齐恍然。平阳公主目光投向里面,似要穿过重重幔帐,凝视床榻上睡着的薛朗。
心中一动,从美人榻上起身,叫人备好纸笔,一笔一划,把昨日薛朗所吟之催妆诗,一字一句的写下来。
嬷嬷见状,笑道:“昨日所吟之催妆诗,虽然不平不仄,毫无对仗可言,却胜在情意动人。”
平阳公主含笑点头,没有说话。嬷嬷看看里面睡着的某人,道:“不瞒小娘子说,那拔步床之精致,老奴一双老眼也算见多识广,竟从未见过那等精致之物。驸马先前就已准备好,定是使人日夜赶工,可见对小娘子你的用心之处。”
平阳公主淡然一笑,还是不发一语,似是不置可否,她并不习惯于人前表露心绪。写好之后,摊着晾干,对初雪道:“待墨晾干后,装裱一番,置于我书房内。”
“喏。”
“你们都下去吧。嬷嬷辛苦一宿,也去歇息吧。”
“多谢小娘子体恤。老奴告退!”
下人们退出去,平阳公主略顿了顿,掀开幔帐,走进里间,一眼便看到占据里间许多空间的拔步床——
微微一笑,莲步轻移,掀开幔帐,露出床上裹着被子睡得香甜的人,嘴唇微张,眉目清俊,脱了鞋,轻轻地上去,躺到他身旁,然后——
一双手臂伸过来,搂住了她的腰肢,熟悉的气息弥漫鼻尖,平阳公主没回头,顺势滚入他的臂弯里:“吵醒你了?”
薛朗脸上带着笑,摇头:“没有,是我还没睡着。一个人睡好孤单呢!”
平阳公主面上一红,不搭理他的话,只默默依偎在他怀中,柔声道:“睡吧,当好好养神才是。”
薛朗应了一声,把脸埋入她发中,好一会儿方才突兀的说了一句:“我的殿下,过完元正就是武德七年了!”
平阳公主的手一顿,没有说话。薛朗继续道:“武德六年最后一天,那天晚上我根本睡不着。子时过后,我原想第二天找你庆祝一下,后来,我改了主意!”
“为何?”
被预言活不过武德六年的平阳公主,两人心中皆知武德七年元正到来对他们代表的意义。薛朗道:“因为我觉得,我一直坚信事在人为,这一年的元正或许意义重大,但是,今后,我们还会一起度过很多个元正,今年就是我们要度过的很多个中的一个,普通的节日,普通的一天,所以,不需要特别去纪念,对不对?”
说着,薛朗还在她头上亲吻了一下,许久不见她说话,低头才发现她一直低着头:“建瓴,怎么了?”
平阳公主抬头,泪眼婆娑:“你又来招我眼泪!”
看到她哭,薛朗自己也不禁泪眼朦胧,诚挚道:“这是我心中真正的想法。对不起。”
“何故说对不起?”
平阳公主抬手摸摸他脸,主动凑上樱唇,轻轻一沾,低声道:“你今日之言,却需铭记,不可或忘。你答应的,以后要陪着我过许多个元正。”
“嗯!放心,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
婚后薛朗主要居于公主府内,坑爹的是,夫妻两口,居然有两间卧室,也就是说,要分房睡。
新婚三天后,薛朗被侍女领着去看自己卧室的时候,简直觉得晴天霹雳。那表情,直接让平阳公主羞红了脸,让侍女们笑弯了腰。
等他自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时,也不禁红了脸庞,不过,心里却暗戳戳的想着,两间便两间,反正晚上睡哪里,由他自己决定,摆着做样子便是。
三天回门,与平阳公主一起进宫去拜见圣人,才进宫,平阳公主便被同安长公主叫走,留下薛朗独自一人面对圣人和三位舅兄。
父子四个看着薛朗,颇有点儿虎视眈眈的感觉。薛朗朝人腼腆的笑笑,决定乖觉些,以不变应万变。
圣人表情深沉,静默良久,方才说出一句:“你二人几时会有孩儿?”
“噗”——
太子、秦王、齐王,有一个是一个,全都喷了!
薛朗被问得满脸通红,憋了半晌儿,才蹦出一句:“小婿定当努力!”
第437章 又是上元日()
新婚之后的生活,那是相当的愉快。遗憾的就是没有婚假。在现代结婚,还有婚假,古代却是没有的。不过,好在,回门之后,紧接着就是上元节,上元节放假,不用上班,权充婚假。
话说,作为大龄新婚夫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