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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薛朗忙完撒秧苗的事情回府,已然是月余之后的事情,在外奔波了一个多月,人瘦了,也黑了,不过,精神依旧健朗。薛府回到府里的时候是上午,水奴小宝贝正在睡觉。
水奴的作息很规律,早上一觉,下午一觉,每次睡半个多时辰,能吃能睡,长得白白胖胖,胖得腮帮子都是圆鼓鼓的,一捏软软地,亲着也是软软地,薛朗往日最爱亲她的小脸,又软又滑,像刚剥了蛋壳的煮鸡蛋,触感不好太好。
“宝贝,想死我了!来,爸爸抱抱!”
回到家,洗去尘土,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干净,水奴小宝贝也睡醒了,撅着小屁股趴在床上,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圆眼睛望人。
手伸了半天,水奴半点儿反应都没有,就那么看着他,看表情也不是畏惧,像是没把他想起来。薛朗一怔,苦笑起来:“不会是把我忘了吧?哎哟,这倒霉催的事务!让我离开家这么长时间,我闺女都不认识我了!这事儿,裴云昭脱不开责任!”
平阳公主轻轻一笑,伸手把女儿从床上抱起来,低头柔声道:“宝贝,这就是你爸爸,来,叫爸爸,让爸爸抱你举高高!”
听到举高高,水奴眼睛一亮,脸上立即带上了笑,她虽然还不会说,但已经大致能听懂话,很是热情的朝薛朗伸出小手:“爸爸!高!高!”
薛朗一扫方才的沮丧,脸上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忙不迭的点头:“好,好,举高高,举高高!来咯,飞咯!”
立即举着水奴转了两圈,乐的小宝贝不停的大笑。不过,这一举却坏了,小宝贝长得胖,抱着沉,举高高举两次就手酸了,别人便大多不愿再举了。现在有个乐意的,才刚放下没一会儿,小宝贝就朝着爸爸张开双手,脸上又是招牌的眯眼假笑的卖萌表情:“爸爸!”
甜度满分完全没问题!
“爸爸,高!高!”
薛朗甩甩酸溜溜地胳膊,心里暗叹,果然是养儿方知父母恩,这带孩子也是蛮难的!
第510章 远虑()
最后,还是平阳公主看不下去,拯救薛朗于甜蜜的痛苦中,让奶娘和下人哄着水奴出去院子里玩耍,她与薛朗跟在水奴身后,缓缓的走着。
“这一月奔波,辛苦郎君。”
“没事,这次试种选的地方基本都在吴地境内,乘马车的时间少,乘船的时间多,船舶没有马车颠簸,习惯也就不觉辛苦。”
平阳公主知道薛朗,他这人要么就不管,若是管了,定然会好好管,不会马虎应付了事。她的幼阳便是这般认真踏实的人。
秀目在他面上、身上巡睃,说是乘船不累,但那只是路途,路途之外,尚有许多辛苦,只看他如今瘦了这么多,便可知其中的艰辛,然他却从不在她面前说一个苦字,叫她心中怎不心疼,连想说句他不够珍重自己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恨心疼得不够。
平阳公主心中叹息,从未想过这一生还会对一人这般牵肠挂肚,然这般感觉却极好,予她一种真实感,活着的真实感。
想及此,平阳公主不禁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来。薛朗瞥见这个笑容,不知怎的,心头一热,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拉住平阳公主的手,两人就这么手牵手的一边走一边说话。
外面有些热,走了一阵,平阳公主朝前几步,抱起水奴,一起回屋里去。把水奴放到地毯上,任由她抓着玩具玩耍,平阳公主坐在一旁看着,薛朗干脆躺倒地毯上,仰头望着屋顶,跟平阳公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水奴看爸爸躺倒,玩具也不要了,啪嗒啪嗒跑过来,翻爬到爸爸身上,小手高举,笑得小门牙都露出来了:“驾!驾!驾!”
一边驾一边还蹬腿蹦。薛朗一怔,笑了起来,逗着她玩了一会儿,然后才又玩玩具去了。薛朗笑眯眯地望着她玩了一会儿,重又躺倒,看看旁边坐着的平阳公主,眉眼间的温柔,简直要把他都融化了。
想了想,直接从地毯上滚了过去,滚到她身旁,伸手揽住她腰肢,头颅钻啊钻,钻到她怀里,贴着她的小腹,方才不动了。
平阳公主手臂下意识的抬起,任由他动作,待他把脸埋入腰间,手臂才放下来,一手爬梳着他的头发,手指轻轻在他头皮上活动着,眼神柔情满布。就听他闷闷的问道:“所以,我不在的这几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与我听听好不好?”
平阳公主微微一笑,问道:“你为何知道?”
“具体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这次回来感觉你的气势变了些,变柔弱了,似是受了什么打击。”
“气势?我往日的气势是怎样的?”
“唔从容不迫,淡定优雅,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运筹帷幄的感觉,仿佛世间没有什么可以难住你的。”
薛朗从她腰腹间抬起头来,傻笑一声,挠挠头道:“大概就是这样,我也说不好。”
“是吗?”
平阳公主应了一声,凝目看着薛朗的面孔,抬手摸他消瘦了也晒黑了的脸,凝视片刻,身躯缓缓靠近他,脑袋靠到他肩上,道:“郎君感觉无错,我心头却有感觉无处着力之事,郎君不在家中,我连说与谁知都不知,顿觉寂寞。以前,我从不介意是否有人听我说心事,想是被郎君惯坏了。”
薛朗听得脸上笑容满面,眼里都是欢喜,握着她肩膀把人拉起来,响亮的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欢喜道:“我以后还会愿意听你说心事,所有的,我都愿意,也会认真倾听。”
平阳公主嗔他一眼,重又靠到他肩上,道:“还记得你未出发之前,我与你说过的二郎于东宫饮宴时中毒一事吗?”
薛朗点点头,道:“记得!怎么?已经查出结果了吗?圣人如何处置的?”
平阳公主道:“父亲责骂太子一顿,说他未尽兄长督导之责。又把元吉从亲王爵削减品级为郡王。”
“意思是圣人觉得这事儿是齐王不对,是元吉主使的?与太子无关?”
薛朗恍然。如果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话,倒也说得通了。太子建成不到最后万不得已之下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倒是元吉以他一贯冲动无谋的蛮横作风,倒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只是,道理是这般道理,逻辑上来说,秦王中毒的地方是太子东宫,元吉是齐王,非是太子,要给秦王下毒,定然要动用到太子的人,元吉能指挥太子东宫的人吗?这事儿太子是否真不知?
薛朗有些疑虑。平阳公主一眼看出他的疑虑,道:“幼阳也觉得有说不通的地方吗?”
薛朗坦诚的点头道:“是啊!别的且不说,元吉是怎么使得动太子东宫的人的?手下之人有异动,太子难道真的不知情?”
平阳公主幽幽一叹,道:“此事只怕是真的。”
“唔?”
薛朗不解。平阳公主道:“元吉生来貌丑,并不得阿娘和阿耶喜爱。后来,阿娘缠绵病榻,对他更无多余精力看管,元吉十岁时,阿娘便病逝。元吉几乎是大兄一手带大,待他真如亲子一般。对大兄来说,他会相信二郎欲谋害他,然则并不会怀疑元吉,大兄与父亲一般,待亲近之人极为宽厚,元吉在东宫,定然如在自己府邸般自由如意。”
薛朗问道:“所以,建瓴你相信这事儿是元吉指使东宫之人做的?”
平阳公主颔首:“大兄若有毒杀二郎之魄力,哪里还能被二郎逼入如此境地!非是我看低大兄,在优柔寡断之上,大兄与父亲一脉相承,不遑多让。”
既然平阳公主这样说,那定然是有一定的把握和依据的!但问题的关键是,只有他们相信是没用的,关键还要看秦王相不相信啊!
武德九年过了年,水奴满一周岁,时间也过到武德九年了!玄武门啊!
薛朗心里幽幽一叹,但又不好说给平阳公主知,只得道:“我们相信与否不重要,关键是二郎啊!他可是危及性命,不论下毒是太子还是元吉指使,也不管太子是否知情,圣人的处置,失之于厚,不足以惩罚其错,只怕难以服众。”
平阳公主抱着薛朗的双臂一紧:“我所忧虑者便是这里!若二郎信服还罢,若二郎不信与父亲、大兄之关系只怕更恶劣!元吉被削了王爵,只怕会在其中煽风点火,添加油醋只是初略想想便觉一团乱麻,我竟无解局之法。”
第511章 尽人事()
如何解开玄武门之祸,解开李渊、李建成、李世民父子相争相杀之局?
莫说平阳公主,即便是千年之后的,站在已知历史的高度上,这局也是无解!因为,这是李渊的性格导致的!
纵观李渊自太原起兵以来,用人之道便是偏重亲族。手下并非没有能征善战的将领,也不是只有李世民一人,李靖等在贞观朝大放异彩的名将,其实早在李渊朝便初露头角,且正是当打之年,但李渊都并未重用他们。
隋末天下群雄并起,但凡手里有点儿兵的,多想着起兵做皇帝。虽说,大义名分上都是说隋炀帝暴虐,为抗暴政才起兵,然事实上,谁心里不想着坐那把代表天下至尊的椅子?
李渊心里也是想的。这样的出身和经历,还有他的性格,都导致他在用人选择上的偏好。可惜,李家虽然是将门世家,然并非人人都会领兵打战,有厉害的,自然也有脓包的。最出色者非秦王李世民莫属!
刚开始的时候,李世民也打过败仗,然善于学习和天生的英勇智慧,让他从败战中吸取了教训,快速的成长起来,成为大唐建立过程中著名的“救火队员”——
但凡艰难之战,皆有李世民参与。如此好用的人手,又是自己的儿子,难怪李渊会一再起用。
薛朗叹了口气,道:“即便你有办法,圣人、太子、二郎、元吉,这几位有谁会愿意听你的?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站立的位置不同,出发点自然也不同,想法也不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