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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薛朗都是走来走去的看大家干活儿,有不对的地方就说一下,虽然没亲自栽种,但也是一身尘土。身上衣服太脏就没进马车。
“万福今日辛苦了。”
万福今天一直忙前忙后的,确实辛苦。薛朗勉励他。万福呵呵笑着,摇摇头:“郎君哪里话,这些都是小的该做的。再说,郎君您看军士们帮郎君干活儿都格外卖力,郎君性子好,待下仁厚,大家跟着郎君,都很心安哩。”
薛朗大笑:“谁说万福是老实人不会说话来的!看这好话说的,跟真话似的。”
万福急赤白脸的道:“郎君,小的说的都是真的。郎君既不骂人,又不打人,真真是再好没有的主子。”
薛朗好奇的道:“难道你以前曾被打过?”
万福和长俭对望一眼,不说话了。
长俭道:“禀郎君,万福以前也是跟小的一般做贴身小厮的,小的们都是孤儿,有幸被买入公主府,以前是伺候跟着公主的军爷们的。郎君您知道万福嘴笨不会说话奉承,曾被跟着的军爷一脚踹断腿,如果不是如圭内侍官心善,找刘军医给小弟们医治,只怕小的们也没福分伺候郎君了。”
万福低声道:“郎君,小的被踹断腿,长俭差点被军爷们用鞭子活活打死。想不到公主居然会把小的们的身契赠与郎君,小的们都不敢相信这般好运呢。”
说到后面,语气倒是昂扬起来。
薛朗点点头,现在的军官们,其实文化水平都不太高,做事简单粗暴,军官虐待手下士兵的事情,时有发生。比如刚刚在洺州战死的罗士信,就是出了名的对士兵严苛,手下的士兵都怕他,不太爱戴他。还有跟薛朗一个姓氏,出自河东薛氏的反贼薛举父子,一家子都是喜欢虐待手下士兵的货。
可以想见,对待手下士兵都这样,对待地位等同牲畜的奴仆,自然更加不放在眼里,虐打之类的常有发生也不奇怪。
薛朗道:“我这人不爱打人,也不爱骂人,只信奉‘合则聚,不合则散’的原则,只要能你们尽心,我自然也不会薄待你们,如果不尽心,自然也有规矩处罚。”
“喏!郎君如此善待小的们,小的们敢不尽力!”
还是长俭会说话,万福只懂拼命点头。
薛朗一边暗地里自嘲封建社会腐化堕落人,一边拍拍万福和长俭。
说话间,到了听风院的侧门,薛朗跳下马车,快步回去洗漱换衣裳。长俭看薛朗进了内院门,才推了万福一把:“你突然胡说什么!平日见你跟锯口葫芦似的,今日为何赁多话?”
万福憨憨一笑:“我是看郎君待人真诚仁厚,忍不住说的。你看郎君对待那些军士,一锅吃住,一壶喝水,多难得。府中的那些爷们,谁不是高人一等?郎君从未因我等是奴仆就不把我等当人看,难道长俭你看不出来?”
长俭叹道:“你都看出来了,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只是郎君对待墨竹的手段,让我有些害怕。”
万福道:“长俭你就是想得太多。在我看来,墨竹不守规矩,被郎君罚自然是应该的。只要我们遵守郎君的规矩,你看郎君骂过谁?荷香姐姐刚来的时候,做错了,郎君也没骂她,脾性如此仁善的主子,你见过?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公主哎哟,长俭你打我干嘛?”
长俭派了万福脑袋一下,低声骂道:“噤声!要死了,胆敢议论公主!”
万福打了自己嘴巴一下:“看我这嘴!不说了,总之,我们尽心伺候好郎君就是。”
“你说的是,只求将来郎君能给配上一房妻室,如今郎君这里的女仆,可没几个。”
说着说着,两人憧憬起将来再长大些可能会有的时光。
说了一会儿话,薛朗从内院出来,长俭立即跟上,万福摸摸头,转身去照顾包子它们去了——
郎君重视包子它们,他照顾好包子它们,也是替郎君做事了吧?
薛朗自然不知道万福和长俭的想法,换了干净衣裳后,直奔公主殿下的正厅。他进去的时候,马元良还没来——
“见过殿下。”
“免礼,过来坐。”
薛朗过去跪坐好,问道:“敢问殿下,让属下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平阳公主道:“吩咐无有,只是有件事想与幼阳探讨一二。”
说完顿住,薛朗带着疑问的看公主殿下,等待她的下文。公主殿下突然失笑,端庄美丽的脸突然笑开,惊了薛朗一下——
所谓美女,就是怎么笑都好看!
身为男人,看美女笑得好看愣一下是正常的,并不是薛朗对公主殿下有什么非分的想法,这只是爱美之心罢了。
薛朗赶紧低头。公主殿下道:“看来幼阳真真是对军事一窍不通,不然,以幼阳的睿智,当明白我想问的是何事才对。”
“啊?”
这下薛朗更糊涂了!连看美女都没兴致了,只一脸懵逼的看着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道:“马元良那里,幼阳有指点过他吗?”
薛朗还是一脸懵逼,他教过马元良的东西多了,不过都是些普通知识,并没有什么可以惊动公主殿下的东西。于是,薛朗道:“请殿下明示,属下想不出来。”
公主殿下瞟他一眼,眼里赤裸裸的“笨蛋”两个大字,看得薛朗好生莫名——
虽然不是聪明人,但被公主殿下戴上笨蛋的帽子,也应该戴的明白些才是。
“殿下!”
薛朗又唤了一声,公主殿下才开了尊口:“马元良手下的府兵!”
府兵?!
薛朗想了想,跟府兵有关的,难道是
第81章 法不外传()
公主殿下看薛朗似乎想起来了,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道:“幼阳可知,我大唐的兵士,多是府兵,半农半兵,闲时为农,战时为兵,以军户的形式,分驻各地。要打仗时再集结成军,在目前的局面下,这是相当适合的政策,可是,府兵制有一个很大的缺点。”
平阳公主顿住不语。
薛朗平日只关注了一下冷兵器,倒是没关注过冷兵器战争时代哪个军种、军制更厉害,不过他曾在某论坛上看过一篇文章,那位楼主从夏王启的作战誓词甘誓,商汤王的誓词汤誓,周武王的牧誓开始,到春秋的尉缭子,再到岳家军、戚家军,关于军纪的重视都排在第一位。特别是岳家军、戚家军的军纪,看了简直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杀气。
于是,薛朗试探的问:“军纪问题?”
平阳公主点点头:“然也!”
薛朗道:“属下虽然不懂,不过也曾看过一些著作,据说但凡是强大的军队,背后都有一部严酷的军法。”
平阳公主赞赏道:“这是哪位大家之言?真真切中治军所要。一支军队,但凡能做到令行禁止,可说已成七分。”
虽然公主殿下这么赞赏,但不可能告诉她这是论坛某位大神的杰作。薛朗只好道:“当初也是胡乱扫了一眼,具体是谁所作,想不起来了。我曾经听说过一只名叫戚家军的军队的军纪,那么严酷的军法,如果放在半农半兵的府兵身上,感觉不太适用。”
平阳公主看薛朗的目光十分满意,道:“幼阳说中要点矣!府兵虽好,然归家过后,再次集结之时,对于军令却重新需要时间来适应,故而,战斗力比不上边军,边军才是对抗突厥等部的主力。”
薛朗表示懂了,于是问道:“所以,殿下才会关心马元良手下的府兵,为何精神样貌变得与别的府兵不同?”
公主殿下颔首:“然也。”
薛朗正要说话,外面的人来通传,马元良来了。
这小子进来依旧是恭敬地行礼:“下仆见过娘子,给娘子请安。”
做人能不忘本是一项非常可贵的品质。马元良父子见到公主殿下以仆人自居,别人只会赞赏他们可贵的品质,而不会看不起他们。这就是古代,品德比才干更重要的时代。
“四郎坐罢。”
“谢娘子。”
马元良跪坐下来,抱拳恭敬地请问道:“不知娘子唤下仆前来,有何指示?”
平阳公主道:“我今日观你带之府兵,与平常的府兵多有不同,想来其中必有幼阳的缘故,故而把你二人叫来问问。”
马元良连忙道:“原是此事。前些时日,薛叔看下仆带的兵,队形散乱,不成气候,便传了下仆一门名叫队列训练的法门。”
“队列训练?顾名思义,只是训练军士列队的训练?幼阳,是否如此?”
平阳公主问道。薛朗道:“是的。通过高强度的,大量的队列训练,加强军士对服从的惯性,以达到令行禁止的目的。”
平阳公主感兴趣的问马元良:“四郎训练之后,效果如何?”
马元良连忙道:“禀娘子,下仆按照薛叔教导的方法训练后,三天便有成效!只三天,基本能做到听令行事,十天之后,令行禁止已然成形,如今将近一月,行走坐卧均有改变!”
平阳公主不说话了,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沉吟之态,转首问薛朗:“幼阳可愿对我细说这队列训练之法?”
薛朗爽快的道:“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依靠大量的重复训练,对内既能加强军士的纪律性,又能锻炼军士的意志力,对外则是能向普通百姓展现良好的军容军姿,在异国是人人皆知的东西。”
然后,薛朗就把教给马元良的队列训练方法阐述了一遍。其实队列训练别看简单,还真是非常有用的东西,再散漫的兵,经过部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精神面貌也会变一个人。
以前邻居家有个孩子就是这样,入伍前那是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坐着的时候永远是瘫着的,站姿永远都是不丁不八,不是抖脚尖就是抖屁股,肩膀永远是一高一低。
送去参军后,某次探亲假回来,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腰背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