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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不成低不就。
低头前行，余光瞟见一个衣着考究的人，轻轻擦了一下鼻子，疾步走上前去，右脚一伸，来人躲闪不及，栽倒在地。
“对不起啊，哥们，我不是故意的，这不因为人多嘛。”程远稍稍嘴角上扬，赶忙弯腰道歉，右手伸出拉住那人胳膊，左手在衣袖的掩护下伸进那人口袋，一用力，倒地之人被拉起，程远瞬间将那人身上的财物装入自己口袋。
“你走路不长眼啊！”
程远肩头被狠狠的推了一把，故意表现出弱不禁风的样子，身子微微后倾，顺势倒在地上，笑吟吟的看着那人慌张的神色。
“脑子有病。”那人见程远衣衫褴褛，身上还散发着阵阵恶臭，习惯性的捂着鼻子后退几步，紧皱的眉头露出嫌弃的表情，踮脚从程远旁边绕过，匆匆离去。
“哎，又是一个被异兽吓傻的可伶人！”周围熟识程远的街坊邻居满脸嘲讽，对于这个，程远只是淡淡一笑，半开玩笑道“切，瞧瞧你们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就等着被异兽吞没吧。”
程远自顾自的站起身来，弯腰拍了拍身上的黑色粉末，从口袋里掏出了半瓶续寿液把玩起来。
这半瓶续寿液正是从刚刚被撞的人身上摸来的。
“我说，你这小子又去摸人家身上的东西啦？”
王胖子，体态臃肿，明显是营养过剩造成的，但还是抵不住美食的诱惑，他是程远的拜把子兄弟，两人好的跟一个妈生的似的。
“这年头，异兽横行，不备着点干粮，怎么活呢？”程远嘟了嘟嘴，并没有直视王胖子，眼睛环视着四周，眉间跳动着，哀伤神色悄悄燃起，随后又收敛了起来。
“我听说，像咱们这种年龄的，必须去参加筛选，去做那个救世主的？”
猛地回头，黑色眸子转动查看着领居们的反应，伸手把王胖子拽到一边，皱起眉头紧张道“你想死啊，你这么一嚷嚷，万一真有人把咱们抓走，做什么救世主去，那小爷这条命就算交代了。”
“怎么可能，你没看到宣传吗？”
“看到了。”程远轻轻舒了一口气，揉了揉有些涨红的眼睛，顺手把之前偷来的半瓶续寿液丢给王胖子。
“省着点用。”
“好嘞。”王胖子舔了舔瓶盖，肥肥的脸上笑容堆挤，显得眼睛更小了。
“宣传上说是说没有危险，还可以顺道拯救人类，这是大功一件，可是，这种官面上的话你也相信吗？”
王胖子摸了摸凸起的肚子，咽了口唾沫，程远有时候说的话总是让王胖子跟不上节奏。
“十点，老地方，有大买卖。”
偏了偏头，嘴角一抹神秘的笑，一个前空翻，程远蹭的跳下废墟，小跑步的绕过残破的建筑朝远处奔去。
“能有什么大买卖啊？”王胖子舔了舔嘴唇，抬手伸了个懒腰，哈切连连的揉搓着带有眼屎的眼睛“这都不分白天黑夜了，还十点呢？”
王胖子哈了口气，用衣袖擦了擦手上那块残破的手表，指针指向了五点的位置，拍了拍肥嫩的脸颊，决定回去睡上一觉再说。
十点，另一处保护垒跟前。
猫着腰贴着墙壁的两个黑影快速移动着，若隐若现的指明灯投下斑驳的影子，让周围的一切看起来笼上了一层诡异的薄纱。
“我去，你叫我来就是干这个啊，你不怕被发现遭群殴啊？”
“地球都快毁灭了，这有啥的。”
程远顺手拿出一个起重器顶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
“快过来，搭把手。”
铁杆插入起重器中，王胖子喘着粗气有些愣神了，弱弱道“这个，不好吧？”
话音刚落，王胖子屁股上结结实实的就是一脚，程远稍稍颤抖着下巴，尽量压低着声音道“王胖子啊，王胖子啊，你看看这天，你看看这地，你看看这废墟，你再看看这黑色粉末，我们能靠谁啊，不还得得靠自己，懂吗？”
龇牙咧嘴，摸着有些疼痛的屁股，皱了皱眉，委屈的点了点头，反正，程远是老大，他让做啥就做啥吧。
“待会我会喊一二三起，跟着我的节奏，咱们撬开这里。”
“好！”
“准备了。”程远稍稍起身，淡然的黑色眼眸扫着寂静的四周，此刻，黑夜当空，万籁俱寂，夜风吹过让程远忍不住打了一哆嗦。
“一二三，起！”
王胖子倾了倾身子，双手紧握起重器，由于用力过猛，满脸涨的通红的，他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一下一下缓缓按动着起重器。
原本纹丝不动的房门石板，在起重器的压力下，慢慢开始松动。
“很好，王胖子，继续，继续。”
王胖子撸起袖子，紧握的同时将自己的身子的重量也压了上去，头昏脑晕间有种窒息感窜入脑门。
哗啦！
终于，厚重的石板被推到了前面，倒地的瞬间碎成了两半。
“我擦，终于开了。”瘫坐在地上的王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跟程远干活，他永远是那个做体力活的人。
“这到底是啥地方啊？”
“续寿液保存基地。”
“什么？”
原本快累死了的王胖子一听这话，居然活了过来，瞪大双眼，半张着嘴巴，满脸的惊恐显露出此时心中的怯懦，他没想到，程远这小子胆子居然这么肥了。
“小点声。”程远扑了过去，快速捂住王胖子的嘴，扭动着头环视四周，在确定没人发现后才慢慢放下手来。
“你这是找死啊！”
王胖子心里很是后悔，揉搓着地上的灰尘，沮丧的斜靠在石碓上。
“都在抵抗异兽，谁管这里啊，再说了我们只是拿一丢丢，不多拿，拿回去分给大家伙。”程远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缓缓起身朝着洞口走去，余光瞟了瞟瘫坐的王胖子，他知道，王胖子肯定会跟上来的。
其实，每天定量提供的续寿液根本就不够维系正常生活需求的，层层剥削，真正到手后的恐怕就更少了。
程远不是没想过反映这种情况，可是异兽横行，时局混乱，问题也迟迟得不到解决，于是他也只好偷别人的续寿液来分给需要的人了。
这次，程远终于经过多方打听，才找到这个储藏续寿液的据点。
为了生存，程远决定冒险一试。
活着，比啥都重要，这是程远一贯奉行的宗旨，再说了大不了被抓住分配到前线抵抗异兽罢了。
“王胖子，咱们的无敌照明神灯呢？”
王胖子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缓缓的从口袋里拿出了细小的一个圆球，轻轻按动开关，圆球从中间向四周发出光来。
程远伸手接过照明灯，弯腰俯身准备进入。
“你发什么呆啊，快进来帮忙。”
既然事已至此，王胖子也只能跟程远一条道走到黑了。
经过狭长的过道，程远和王胖子摸着墙壁悄悄潜入到最里面。
哗啦！
防水布剧烈抖动，慢慢被掀了开来。
密密麻麻码在一起的续寿液箱子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我擦，小爷我这是要发财了！”程远说话的嘴唇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颤抖，伸手摸着这些箱子，忍不住兴奋地在箱子上亲了一口。
“愣着干嘛，赶紧装啊，咱们不贪，够你我还有咱们的邻居维系一年的量就可以，快点！”
另一头，总监控室里。
五十六块大屏幕上显示着各个没有失手区域的实时画面，为了防止有可能出现的群体性骚乱，必须及时掌握幸存者的动向。
眼睛充斥着血丝，手指不停按动着按钮进行查看，斜靠在椅子上的工作人员显得很是疲惫，散乱的头发沾染着黑色的粉末，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
猛地起身，按动，放大，屏幕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起来，两个盗取续寿液兴奋的身影闪现在屏幕上。
“去，赶紧派几个人把他们抓回来。”
“是！”
续寿液储藏室。
程远和王胖子兴奋的装着续寿液，心里盘算着，如果前线能够抵抗的住异兽，这些续寿液足足可以让他们再熬过一年了，他们根本没有发现隐藏在某个角落的监视器正在拍摄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许动，举起手，慢慢转过身来，警告你们，不要试图反抗，否则，后果自负。”
严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程远和王胖子完全呆住了，身子一僵，原本取续寿液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一滴冷汗滑落在睫毛上，程远心里暗暗嘀咕，这是被发现的节奏啊。
“死就死吧。”
程远稍稍歪头，冲王胖子眨了眨眼，王胖子了然，两人双手举过头顶，慢慢挪动着脚步转过身去。
领头的指挥者看着衣衫褴褛的两个人，一抹嘲讽挂在嘴角，两个叫花子居然也敢闯进来偷取续寿液？
“带走。”
程远和王胖子被揪着衣领，连拖带拽的弄出了储藏室，嘭！啪！两人被塞到了车子里头，在颠簸中，朝着远处驶去。
稀里糊涂跟着士兵，稀里糊涂被推到筛选室，稀里糊涂地做了登记，然后稀里糊涂的等待筛选。
“你，先脱了衣服站进去。”
“我？”程远左右张望，伸出指头指了指自己。
“不是你还是谁？快脱了。”
“这个”
“快点，我们时间很紧迫的。”
程远望了一眼手拿能量抢的守卫者，自己也干不过他们呀，只好乖乖的把衣服全部脱掉，捂着关键部位站进了一个装满线路的玻璃房里。
噌噌噌！
玻璃缓缓门合上，电流流动贯穿整个线路，数据库数据极速变化，开始进行着配对，
“骨骼，血液匹配，血压，血量匹配，心脉匹配，骨骼疏密程度匹配，现在进行身体多重分子结构检测。”
机器报出的一系列匹配数字让检测人员大为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