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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子秋没兴趣八卦他人的事情,见于己无关就转身继续朝向走着。才走了不到三步,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问话:“子秋,你去哪儿?”
不是吧?崔子秋停止了前行的脚步,一脸不可思议地回头。耀眼的灯光下,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推着一架轮椅慢慢地向他走来。因为背光,子秋无法将那轮椅上的人看得真切,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肯定,他是楼向晚!
一瞬间,崔子秋几乎被一股庞大的喜悦所包围,刚刚明明还在思念的人,此刻竟然真的出现在眼前,让他几乎失声叫了出来。可转念想到他身上的伤,子秋心中的喜悦顿时被气恼所代替。
“你怎么可以过来!”转身走到楼向晚面前,子秋带着轻微的责备说道。
“因为我要帮子秋实现愿望啊。”楼向晚抬头望着立在身前的人,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意。
“那——只是一句戏言,你何必把它当真?”听听,似乎还是自己的错呢!子秋不由得更加恼火了。
楼向晚的手向后摇了摇,示意身后的人自行离开后,他才说道:“子秋的话我一直都会当真。”
“你这个人——”子秋知道的,楼向晚他是用一颗最纯粹的心爱着自己。记得那天,他不过开玩笑说要吃北京烤鸭,他就真的想订飞机票;还有那一次自己不过提了一下自己小时候过冬的时候喜欢看别人网鱼,他就干脆地把自己带到森林公园的大水库去看别人网鱼。
他无法责备眼前的这个人,因为楼向晚他爱得纯粹,爱得真切。
身子不自觉地弯下,眼睛跟他平视着,哪知楼向晚也静静地望着他,黝黑的眸子里面全是浓郁的爱意。崔子秋无奈地说道:“你的伤不要紧吧?”
“放心,老陈是全亚洲最出色的外科医生之一,从他手术台走下来的人没有一个是次品。”楼向晚抬手轻轻地抚摸子秋那未来得及卸妆的脸:“怎么了?连妆也不卸跑来观海长廊看什么?浪漫也不是这个时候来浪漫,瞧你的脸,冻得响刚从急冻室取出来的白包子一样。”
“很累。”不管了,怎么也该找个人来靠一靠,崔子秋的手放到轮椅地靠背上以支撑自己上半身的重量,头却搁在了楼向晚的肩膀上,低声说道:“不要动,让我靠一下就好。”
别说一下,一辈子都可以。只是为什么两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朝气蓬勃的崔子秋突然变成这模样?楼向晚略带疑惑的目光扫过脸侧那个文件袋,借着车灯的光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个文件袋的封面上那“XX市XX公安局刑警大队绝密档案”的字样。
是什么人把刑警大队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了?又是谁把它送到子秋的手上?里面又有些什么令子秋难受的内容?
是什么原因,让子秋的怀抱也失去了温度?似乎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子秋,这是什么东西?能给我看看吗?”楼向晚柔声问道。
“好,不过等天亮后再给你看吧,现在先陪我看日出。”崔子秋直起身子,将文件袋塞在楼向晚背后:“好不好?”
“海风太寒,我们到车上去看行吗?”楼向晚笑了笑,难得子秋居然有看日出的兴致,他当然奉陪到底。只是现在确实不是看日出的最佳时候,如果再吹两三个小时的海风,恐怕两人都受不了。
没想到这次崔子秋却很坚持:“不,呆在车子上一点意思也没有。我要在外面看,全方位地感受日出的磅礴雄伟。”
楼向晚抬头望着一脸认真的子秋,温柔地微微一笑:“好吧,随你意。”
得到同意的子秋显然很高兴,他两步就走到了轮椅的后面,很自然地推着楼向晚就向前走:“我们到前面去,那儿有一块礁石,我可以坐到上面去看。”
“礁石吗?可惜我目前行动不便,爬不上去。”楼向晚望着前方,语气里带着淡淡地惋惜。
“谁要你爬啦?”因为他们越行越远,所以后面那辆车子的灯光渐渐变暗,到后来甚至被关掉了。不过此时晨光已经初露,四周的景物已经开始变得清晰,大致能够看到轮廓。海平面上的云已经染上了一抹淡红,而且有愈来愈红的趋势。再过不久,那轮红日即将从那儿破晓而出,为大地带来温暖和光明。
楼向晚转头望着海平面,心里洋溢着如水墨画般的清雅感觉:“哦?难道你想抱我上去吗?别看我没什么肉,不过挺重的。”
“我可没说要抱你。”不知为什么,子秋觉得脸有些滚烫,语调有些起伏:“而且你的伤在腹部,现在都要坐轮椅来减轻对身体的负担,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做傻事?那礁石不高,很平整的,像一个观望台,很容易上去的。看,就在那儿。”
崔子秋小心地将轮椅停在礁石旁,自己却坐到了礁石上,带着笑意望着楼向晚:“其实我就是想找个地方坐。”
看着崔子秋动作潇洒地坐下,楼向晚微微皱眉:“礁石上冷,站着就好了。”
“不!我就是要坐!拍了一个晚上的广告,好累。”面对楼向晚,崔子秋竟然难得的任性。
恐怕不是工作上的原因吧?楼向晚很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最后还是把心头所有的疑问暂时压下,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陪崔警官看日出!不过真的担心他着凉,楼向晚还是掏出了手机,给车子里面的手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送来了两条拉舍尔毛毯。
崔子秋好笑地望着那个男人将价值不菲的毛毯铺到礁石上,扭头对楼向晚说道:“怎么?向晚把我看成是千金小姐了?”
“不,我是觉得监督你吃药是一件堪称世界难题的浩大工程,所以还是未雨绸缪比较划算。”亲眼看着手下铺好了毛毯,楼向晚才说道:“另外一条你盖在身上,冬日的海风可是刺骨的寒。”
毛毯盖上来的一瞬间,崔子秋蓦然觉得一股暖流自心底缓缓地流动,很快就传遍了四肢,连指尖都开始暖起来了。楼向晚他——对自己真的很用心。
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只见那如血般殷红的云霞慢慢地散开,云层的边上都镶了一道金边,在云的后面,仿佛蕴量着一股吞噬天地的力量,马上就喷薄欲出。
天已经大亮,能够清楚地看到海面上那一只只漂浮的渔船。
“日出真美。”崔子秋突然说道:“就算这样静静地看着,都能感受太阳那磅礴的力量。”
“所以,希望总是有的。”楼向晚似乎答非所问:“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每个人总会在不同的时间遇到不同的事。办法,总比困难多。”
“向晚,我突然发现你安慰人的方式很特别。”子秋笑着望向近在咫尺的人:“放心吧,我没什么事。”只要能够见到你,得到你的关心,我什么事也不会有的。颜圣杰也好,沈翔跃也罢,他们都属于过去式。不过,沈翔跃作为犯罪嫌疑人,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楼向晚伸出手,轻易就捉到了子秋放置在毛毯外的手:“那事跟颜圣杰有关?”
“嗯。”崔子秋也不去挣扎,任由楼向晚他把的手握在掌心。说实话,他的手并不柔软嫩滑,甚至还有厚厚的茧,可是却很温暖,很有力,仿佛掌控着令人仰视的力量。
“我就知道。能够让你方寸大乱的,这个世间就只有颜圣杰一个人了。”楼向晚淡淡地说着,其实他还想说:你还爱着他吧?可惜,他没有勇气问出口,因为,他有些胆怯,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毕竟是我深爱过的人,很正常啊。”子秋倒是很坦然,然后他就发现楼向晚的眸子中带着几分寒意,不由得愣了愣。
楼向晚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望着远处那充斥着日出力量的天际说道:“子秋,看,太阳要出来了。”
“啊!真漂亮!”崔子秋连忙把头转向海边,之间那红云中央,一轮红通通的红日正缓缓地升起,刚开始还是露出一小半,慢慢地竟跃出了海平面!
“太阳好像是从大海里生出来的一样。”子秋突然呐呐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楼向晚不自觉地莞尔:“你是说太阳是大海的孩子?那么太阳的爹是谁?”
“这个——嗯,应该是天空吧。”崔子秋伸手指着逐渐被蔚蓝色侵占的天空:“你看,天空和大海的结合,就生出了太阳这小家伙。”
楼向晚被子秋那透着孩子气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因为笑得厉害牵动了腹部的伤口,不由得让他都吸一口冷气:“痛——”
崔子秋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靠近:“怎么了?伤口裂开了?”
“没那么夸张。”楼向晚伸手揉了揉他的黑发,看着沐浴在晨曦当中的人,柔声说道:“子秋,你很可爱。”
“去!一个大男人,用可爱来形容,像话吗?”崔子秋不由得有些气恼了,有些郁闷地把头扭了过去。
眼前的这个人,一直是自己暗暗思念着的。楼向晚觉得,思念是一种幸福的忧伤,是一种甜蜜的惆怅,是一种温馨的痛苦。尤其是这个人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忧伤、惆怅、痛苦更加明显。
虽然曾经表白过,可是被他没有丝毫地犹豫就拒绝了。就算如此,自己还是忍不住想对他好。因为,自己已经深深地陷入“爱”这个深坑,再也不能出来了。
身后的人意外的沉默让子秋觉得奇怪,回头就看到他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望着自己,那浓浓的爱意和淡淡的哀伤竟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心房,一下子呆了,丧失了语言能力,只能静静地回望着对方。
许久,楼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