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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鬼?为何把我骗到那栋宅子里?”
“我?”萧玉指着自个儿,哼笑起来。“我当然是鬼,而且是恶鬼,不过我没骗你,是你自己找上门。仔细想想,你是怎么来的?这两个人追了你多久?”
说罢,萧玉手一抬,黑衣人不敢再靠近,而后两人化作两缕青烟消逝不见。
月娘懵憧,她想不起来了!她只记得那人说来接她,可是她等了很久。路边又暗又冷,时不时会有怪东西冲过来。
“王郎,你在哪儿?王郎……”
月娘簌簌泪下,萧玉看着她,无怜香惜玉之意,他轻拂广袖,密林瞬间无踪,只见一栋小宅立在昏暗处,门边两串红灯笼犹如人手随风招摇。
鬼宅重现,月娘吓得不能言语。
萧玉慢条斯理向她解释:“这间客栈是给『迷』魂落脚的地方,那些生前无碑、无灵位、无人祭奠,被世人遗忘的魂魄找不到黄泉路便会来这儿。”
月娘似懂非懂,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眨下眼,一滴滚圆的泪珠落下,硬生生地穿过右手。
“我……死了吗?”
“没错,你死了。”
“怎么会……我怎么会死?他说他在等我,他会找不到我……不!我不能死!”
月娘尖叫,蓦然起身往林中跑,犹如无头苍蝇东撞西撞。
“别白费功夫了,你跑不出去,除非我带你走。”
萧玉的声音如影随行,月娘捂住双耳不听,好不容易见到前面有光,她欣喜若狂冲过去,却又见那栋宅子等着她一般。
“王郎!我在这儿!王郎,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你的骨肉吗?!”
月娘仰天痛哭,无力跪倒在地,她不信自己已死,拼命捶打胸口,然而一点也不疼。忽然,一只手温柔地落到她肩头,像是抚慰。
“别难过,我有办法帮你见到他,不过你得听我的话。”
月娘止住哭,抬起泪眸看着萧玉,他很诚恳,仿佛是唯一能懂她的人。忽然之间,月娘只觉得无比委屈,为了那个人她豁出去了,没想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她哭哭啼啼抓住萧玉的手,像是抓住根救命草。
“我不能就这样死了。王郎说过会接我过去,会养活我们的骨肉,我为了他什么都不要了……真是什么都不要了呀!名声、亲戚……统统不要……我不能……不能就这么死了呀!”
“嗯,我懂。”
“你懂?”月娘抬起泪眸,感激地看向萧玉,觉得自己有救了。“我想见他……你能不能帮我?”
萧玉弯起眸,笑得像个顽童:“当然。”
安顿好一切,萧玉无事般回去了。
又是一个夜,正当子时。天上皓月似银盘,薄云掠过,月中央便多出一点红,这红迹如水中墨,渐渐地把银月晕染成血『色』。
黑猫正趴在花厅罗汉床上,见到萧玉过来便跳到地上。
月下,一人一猫相互望着,直到血『色』蔓延至他俩身上,响起一连串碾压似的咯吱骨响,他俩才移开目光,蜷缩起身躯。
黑猫幻化出手脚,黑亮的猫『毛』变成墨缎似的长发;男子皮肉被火燃烧,慢慢『露』出白骨,白骨聚成一团越变越小,最后成为鹦哥的模样。
子时交替,谁都逃不开折骨碎腑之痛。
司妍从剧痛中缓回神,然后捡起萧玉落下的衣袍裹在身上。那堆衣物中飞出一只白鹦哥,炸起团白『毛』轻抖几下。一人一鸟互望,像是嫌弃,又无奈这同病相连。
第4章 渡情(四)()
夜风起,寒意甚。
萧玉穿过得袍留有余温,还带了丝兰花清香。司妍以它裹身便不觉得冷了,她也不在意自己衣衫不整立在鹦哥跟前,反正他俩互看千百年,心里都清楚着。
其实萧玉什么都没看见,挨过分筋错骨的剧痛,两眼都一抹黑,缓过神后她人都走了,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白鹦哥引颈展翅,追着司妍而去。忽然,司妍驻步回眸,凤眸往右边一瞥。
“有人来了。”
白鹦哥顺她所示的方向看去,就见几个黑衣人翻墙而入。这四个夜贼似乎对此处熟得很,一落地便往里院方向去,只听其中一人说:“大哥,这户人家新搬来的,油水足呢!那娘儿们长得漂亮,保证大哥喜欢。”
这声音有些耳熟,再看看那伙夜贼的背影,不正是替他们搬家的那群粗汉吗?
司妍莞尔而笑,从她颦蹙之间,白鹦哥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它震翅高飞,落到房脊上,居高临下,睥睨这伙贼胆包天之徒。
四个夜贼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盯梢,在宅中肆无忌惮,为首之徒『摸』了一圈没『摸』到好货,愠怒骂道:“呸个穷地,哪里有油水?老子刮半天,没刮出半点值钱玩意!”
“嘿嘿,大哥莫急,这好货在里面,只是我们该怎么进去?”
贼首抬手一个暴粟,响梆梆地打在卸货汉的脑门上。
“蠢如猪狗的东西,就这么进!谁不知道这栋宅子不干净?若宅子里死人了也是鬼闹的,谁会想得到咱们?“
话落,忽然起了阵阴风,园中树影轻摇,沙沙作响,模糊听去好似女子叹息。
众人不由抖擞,惶恐四顾。贼首略心慌,他看看四下无人便壮起胆子,拍胸脯道:“咱们是刀口『舔』血的人,煞气比鬼还重,你们怕个鸟?怕就回家喝『奶』去!”
此话一出,众人胆子也壮了,纷纷卷起袖子,誓要跟随大哥做笔大买卖。
一行四人借夜『色』潜进了垂花门,刚打了个弯就撞上个人。贼首大惊,眼见形迹败『露』,他干脆破罐破摔,抽出腰间大刀,不由分说对着来人的脖子横砍,寒光一闪,那人便身首异处,脑袋飞出去落在地上滚了几圈,身子抽搐两下,像是极不情愿地瘫倒在地。
“什么东西,呸!”
贼首往旭初尸身上唾了口唾沫,然后收起刀抬手往内房一指,众人便跟着去了。
开了杀戒,亡命之徒更是胆大,他们冲入西厢院,搜得几件精巧的珊瑚摆设,高兴得手舞足蹈,未待分赃,那卸货汉就看见了睡在里面的月清。
月清肤白如雪,一双细臂如嫩藕,半耷拉在榻侧。卸货汉乃『色』中饿鬼,见到此凝脂香肌顿时软了腿,忙不迭地扑过去欲行不轨。
此时,贼首已经瞄准了绣楼。绣楼里正亮着灯,窗格上映出一抹窈窕身影,她一会儿解衣一会儿梳头,犹如一幅灵动的墨画。
贼首看着看着不由眼馋喉紧,神差鬼使般走了过去。他悄悄地撬开门,寻着光亮上了二楼,拨开遮眼纱,就见一女子坐在镜前,身上只穿了件妃红宽袍。
贼首拔长脖子,看到镜中有张芙蓉面,墨染似的柳眉,朱砂画出的菱唇,细长的凤眸冷中带媚,真是百般难描的冰美人。
贼首心猿意马,不由踮脚靠近,美人在镜中看见了他,顿时花容失『色』,连忙起身躲开,一不小心碰倒了案边的香炉。
“你是谁?!”
美人开口,更是『迷』得贼首晕头转向,他伸出手一个虎扑,把人拢在怀里。
“我是你姑爷爷。”
美人抬眸看向他,眼中惧『色』慢慢消退,忽然之间变得风情万种。她嫣然一笑,伸出葱白似的纤指轻点上贼首心口。
“你是哪门子的姑爷爷,说来给我听听。”
娇声如莺啼,一下子把贼首的心尖儿都勾去了。贼首竟不觉得她奇怪,反而飘飘然。
“你姑爷爷是来弄两个小钱使使,你伺候好姑爷爷,姑爷爷就留你这条命。”
说罢,他伸出粗手狠狠地『揉』『摸』了把美人粉腮,而后把手放在鼻下深嗅。
“哎呀!真是香呀!”
“姑爷爷手下留情,想要什么你拿就是,莫要伤我『性』命。”
美人蹙眉哀求,眼波流转间却有挑逗之嫌。她扭起蛮腰,如条细蛇从他手中溜走,接着抓把散落的香炉灰朝他轻吹。
馥郁香气扑面而来,贼首顿时头晕目眩,他甩甩头再抬眼看去,美人轻扯衣结,有意无意『露』出半截香肩。
凝脂似雪,烛火摇曳间又多了抹艳『色』。贼首看直了眼,喉结一滚,口干舌臊。他追过去,美人侧身微闪,叫他扑了个空。
“姑爷爷别急呀。”美人媚态横生,柳眉轻挑,风『骚』地扭入耳室翕起小门。天青『色』窗纱后,一抹倩影似在宽衣解带。
贼首微怔,缓过神后『舔』唇抚掌,朝着那扇门『淫』/笑道:“好个丫头片子,戏弄你姑爷爷,看我逮到你后怎么罚你。”
说着,贼首伸手去开那扇门,耳室中的灯烛悄然熄灭,美人身影随之无影踪。
贼首二丈『摸』不着头脑,头伸进去左看右顾。忽然,漆黑之中炸出一声凄厉惨叫,魔音穿脑,连耳朵都快被穿破了。贼首吓了大跳,忙不迭地把门关上,紧张万分地环首四顾。
“谁?谁敢捉弄老子!”
贼首大吼,唾口唾沫壮胆。那扇门后突然传来一声女儿娇笑,且道:“你该不会怕了吧?”
“怕?我王二会怕?哼!笑话!”
王二掀起袖管,使劲把门打开。
门后有只玉手半抬,好似有意迎他。王二看到这细嫩玉手心生欢喜,于是就握了上去,没想这玉手如铁钳,一下子就把他的手卡住了。
王二寻思,这女子咋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咬牙使劲把她往外拽,几番拉扯后,美人终于落到他怀里,他心里一阵高兴,然而低头看去,顿时吓得屎『尿』横流。
『露』在亮处的手是女儿手,而隐在暗中的身子竟然是具青皮骷髅!王二吓得说不出话,还没缓神,骷髅伸出另一只带腐肉的骨手一把抓住他脑袋,硬生生地把他拉了进去。
贼首惨叫连连,死命挣扎,他好不容易扒拉门框逃出半只脚,还没能换上气,又被拉了进去,“嘭”的一记关门声后便再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