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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思量半晌,还是少杀几个人为妙,他打算悄无声息把菲儿救走,可是看到那伙人打开库门,菲儿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他不由愣住了。
“老大说了,把这女人扔进黄浦江里,你们几个手脚快点。”
跟班吩咐完就跑去抽烟。几个瘪三围上菲儿准备动手时,忽然一阵怪风从他们脑后刮过,接着他们全都倒在地上。
白鹦哥冒了出来,撅着屁股一摇一摆地走到菲儿身边,以鸟爪轻轻抓了下她的脸。她快不行了,脸比纸还白,鼻子里滚出哼哼,像是喘息。
萧玉对菲儿感觉很平淡,然而这一时候,他心底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突突地跳着,每跳一下针刺般的不舒服。
这么多年,菲儿是头一个照顾他的女人,虽然她喜欢打麻将,但只要他在时候,早上热腾腾的大饼油条,中午三菜一汤,还有晚上炖的大肘子不会少。受尽司妍的冷漠,能在她身上找回来,即使不相同,可也让他觉得自己是受到关爱的。
想着,萧玉觉得必须得做些什么,他以鸟爪推推菲儿,菲儿终于睁开眼,她看见白鹦哥,呜地闷声哭,两手捂着肚子,断断续续地说:“他们……他们抢走了我的孩子……他们抢走了我的孩子……”
菲儿生无可恋,哽咽得似要断气。萧玉见状就明白靠她自己走完全不可能,于是他拿脑袋蹭着菲儿的脸颊,像是在为她拭泪。
“别哭,我救你出去。”
白鹦哥竟然说话了!而且像是萧玉的声音。菲儿咯噔一下,收住了泪,随即『露』出惊恐的模样。
“以后和你解释,再不走就晚了。”
说罢,白鹦哥转过身,展开双翼摇身变成一只雪鹰。这鹰比人还大,翅膀就像机翼。菲儿看傻了眼,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拼命『揉』眼睛。
萧玉催促:“快,快点爬上我的背。”
菲儿缓过神后,照他的意思做了,可是她身子虚得很,肚子又疼,爬了几步就爬不动了。情急之下,萧玉以喙把她扒拉过来,再让她翻到鸟背上。
“谁?谁在哪儿?!”
有人发现了,是刚才的跟班,他提着煤油灯看到一只巨大无比的雪鹰,顿时瞠目结舌,叼在嘴上的烟都掉了。
萧玉驮着菲儿立马冲过去,像老鹰捉兔子般,以鸟爪夹住这跟班之后直冲天际。码头上的护卫们还以为是架飞机上天,连忙躲到库房里,怕一不小心被炸成肉泥。
萧玉飞到黄浦江上方时松开爪子,跟班便惨叫着坠入江里,激起一朵渺小的浪花。
“嘎嘎”两声笑,萧玉有些恶作剧后的小得意,可他背上的菲儿生命正一点一点消逝,事不宜迟,必须要把她送医院!萧玉飞回尚贤坊,趁人不注意时落在自家阳台上。他冲到楼下,没见着月清,于是就找来旭初,让他把菲儿送医院去。
旭初收到月清指令,如果看见菲儿回来要与她说,眼下月清不在,萧玉又如此着急,旭初不得已只能按萧玉吩咐把人送进医院。
萧玉也跟着去了,医生检查出菲儿刚刚引掉一个孩子,身子太虚,建议立马住院治疗。住院是笔很昂贵的费用,家里有多少钱旭初心知肚明,他说要回去拿钱,萧玉信了,趁着菲儿昏『迷』时候,他就飞去百乐门向司妍报备,结果却看到司妍与宋绍勋在百乐门三楼的旅馆里。
夜『色』越来越沉,百乐门里依旧歌舞升平,宋绍勋疲于应付达官显贵,趁人不注意时悄悄地带着司妍走了。
百乐门二层是歌舞厅,三层是旅馆。宋绍勋在三楼有间常住的套房,以另一个名字登记,很少人知道,这也是头一次,他把女人带到这间房里。
从热火朝天的宴会中到安静的房子,就像从夏天转变成秋,隐隐地还能听到底下热闹,却是十分遥远陌生。
宋绍勋打开灯,毫无保留地把他的秘密天地展现。这是间寻常且简单的房间,只有藤床、书桌、书架。
司妍在房里缓缓踱了圈,然后回眸朝宋绍勋莞尔,问他:“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孤男寡女,你未婚我又未嫁,谁都清楚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
宋绍勋低头,似乎是有些腼腆。“下面太吵了。”
“今天你是主人,主人都嫌吵,这怎么行?”司妍戏谑,随手从书架上取下本书翻上几页。这是本《资治通鉴》,很多事司妍都清楚,她觉得无趣就把书放回原处。
宋绍勋倒上两杯洋酒。洋酒必须放在透明玻璃杯里,琥珀『色』的酒上得浮几块方冰,晃动酒杯时,冰与冰的碰撞格外清脆,像是催/情的音乐。
宋绍勋把其中一杯酒递给司妍,司妍啜饮小口,而后把它放到书桌上。宋绍勋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怎么看都不够似的。
“我见过你。”他说。“在梦里见过。”
又是个哄骗姑娘的把戏。司妍不屑,半开玩笑地问他:“在梦里我干什么了?”
宋绍勋凝神想了又想,随后放下酒杯,捧起她的右手,在她掌心上轻轻划了一横。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含义,但梦里你就做了件事。”
话音刚落,司妍蓦地握起拳头,像是害怕匆忙把手缩到背后。
宋绍勋有些糊涂,笑问:“怎么了?”
他的目光很温柔,仿佛凝了百年情愫,透过他深邃的眼睛,司妍看见另一个魂。
“你怎么可能记得?”
“什么?”宋绍勋不明白,他不懂她所谓的“记得”是什么意思,司妍也不会告诉他。
千百年来很少鬼魂能受她庇佑,除了那个人。他叫王楠,差丁点儿就娶了她。在渡忘川河时,她在他手心划过一横,以保护他们不被鬼欺负。
眼前宋绍勋长得不像他,连气质都不相似,司妍不相信他是另一抹魂的转世,哪怕他记得那轻轻的一划。
宋绍勋慢慢靠了过来,伸出双臂把她拢到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心上,轻柔地落下浅吻。
司妍不由自主地抱着他,手指悄悄地『摸』上他脖后的伤疤,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疤,因为看起来像,『摸』上去却是平的。
“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司妍无意问起,亦或者她有心求证。
宋绍勋笑笑说:“以前小时候调皮,不小心被铲子划到了,结果就留下这么条断头疤。”
原来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司妍悬着的心落到原处,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像是搁了个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宋绍勋收紧双臂,力气大得能将她压碎,这样就能把她融入身体里,但到最后他极舍不得,怕委屈她似的松开手,转而温柔。
“如果我现在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司妍垂眸像是思索,过了会儿她摇摇头。“你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宋绍勋不是故意讨好,他很认真,像是起誓。
“我不是好人。十四岁时我就与我姨父同床共枕,暗地里做了他两年的情、『妇』。之后我遇上位贵公子,一心想要嫁给他,结果没嫁成,所以我恨姨父、恨我娘,于是我想方设法折磨他俩,包括那位公子。这样的女人,你喜欢吗?”
司妍说这话时极为平静,仿佛是在叙述与之无关的事。宋绍勋愣住了,表情说明一切——他不敢相信。
司妍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随意地笑了笑,把半杯冰化光的酒喝完,她就准备走了。一只手突然拉住她,紧接着她落入一个温暖且宽阔的怀抱。
“没关系,我也不是好人,我也做过很多恶事,我与你真配。”
话落,他吻上她的脖颈,一只手解开她洋装上的衣扣,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恶以及隐忍许久的欲、望。
司妍没有拒绝,任由他的吻疯狂落下。他像是饥渴的兽撕扯起衣衫,而后捧住她的脸狠狠地将她摁在书架上,掠夺起她娇艳的唇。激烈动静间,几本书从架上翻落砸在他俩身上,不经意地,司妍从中看到一本蓝『色』册子,很不起眼的那种。
第66章 渡念(二十八)()
忽然之间激情『荡』然无存。…………司妍所思所想全都落在蓝册子上,她极为冷静地浮出欲海,挣脱开宋绍勋的怀抱;而后按住他微颤的胸膛轻轻把他推远。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司妍说得很自然;慢慢地将衣衫扣子一颗一颗扭上。有两颗被扯落了;她低头找了半天;然后顺手捡起那本蓝册子。
宋绍勋突然把册子抽走;往脑后一扔;接着他又将她拢到怀里,在她耳边轻念:“继续。”
他不想放她走,冷却的□□再次燃起;比先前更为炽热……
窗外的白鹦哥看到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影,难过地低下头;扑扇起翅膀飞走了。
午夜十二点;司妍没回来。白鹦哥少掉陪伴;变回人形刹那痛了百倍。萧玉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看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头一回月光如此清冷;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在她面前他连人都不是,又怎么给他人的温暖?他的手是翅膀,脚是鸟爪,他的身体有羽『毛』,不洗时会有股难闻的味道。
司妍定不会喜欢的。
萧玉胸口有些疼,不知什么东西碎在里面,一动一扯一呼一吸都疼得要命。他不能再这房里呆下去,孤单漆黑紧裹着他,叫他无法喘息。他逃离没有她的房子,跑到医院,那里至少有个人会需要他。
菲儿躺在医院病床上,脸『色』苍白,她的眉头凝着痛苦,与他的痛一样深。萧玉拉来张凳子坐在床边,他只想陪着她好减少自己的寂寞,没想这轻微的动静把她给惊醒了。
菲儿缓缓睁开双眼,见到萧玉刹那,脸上浮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她不自觉地蜷缩起身,似乎是要躲着他,一不小心牵动了底下的伤口。痛如闪电,传遍全身,她忍不住皱眉闷哼,想动又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