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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缥缈录6-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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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只有我能救他们,在他们眼里我却是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贵木呆呆地看着哥哥,他隐隐约约能理解哥哥的愤怒,自己的眼眶也不由得红了。
旭达汗深深吸了口气,把身子埋进宽大的宝座里,“我不想接受那些人的条件,我可以这么
一直孤独下去,但我终究会成就我想做的事!”
黑暗里,阿苏勒无声地站起来,月光正盛,有微光从头顶上方唯一的缺口里渗进来,借着
那光可以看清钦达翰王沉睡在铁笼里一侧的角落里,他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去了,他的爷爷几乎
从不跟他说话,地穴里长久地沉默着。
铁笼正中央插着龙篱留下的两柄短刀,月光在两道青冷的刃口上浮动,散发着幽幽的寒气。
他们中没人动过那两柄刀,谁都知道龙篱留下两柄刀的用意。这个杀手满怀期待地等待着他们
拔刀对决,等着看谁会倒下,在天罗山堂受过的教育和对狂血的了解使他相信,在两个中有一
个必须去死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本能地保护自己。他对死亡有着强烈的兴趣。
阿苏勒脚步无声,缓缓地走到两柄刀旁边,目光始终落在钦达翰王的眼睛上。钦达翰王看
起来真的睡熟了,不像假寐的人,眼珠会在眼皮下缓慢转动。犹豫了很久,阿苏勒矮身拔起了
一柄短刀。
他摸索着铁栏,找到粘连处的地方,用刀在那里用力割了下去。他懂一点冶铁,为了打造
这种笼子,铁匠势必要把铁栏的一端烧红了,然后再跟另外一个铁栏粘连。那会导致退火,是
笼子的弱点。
“没用的。”
阿苏勒惊得转身,看到钦达翰王一双白多黑少的眸子冷冷地注视着他,不知何时,钦达翰
王醒来了,或者根本没睡着。
他们是祖孙,有时关在笼子里的两只野兽,理应互相防范。
“‘锁龙廷’用的是东陆买来的冷锻鱼鳞钢,最好的冷锻鱼鳞钢,怎么煅烧都不会退火,能够
切开它的只有魂印兵器。”钦达翰王说。
阿苏勒想到他那柄影月,可惜影月不在他身边。
“爷爷,是我吵醒你了么?”他低声说。
“不,我没有睡着,我以为你拔刀想要试试我的颈骨,对你多了些期待,但你居然去试铁笼
子。”钦达翰王轻蔑地说,“这是‘锁龙廷’,你那个聪明的阿爸造出的东西,连龙都能困住。”
“我只是不能这么等着。”阿苏勒说着,踮起脚尖想去试试能否敲开被机括封闭的顶部。但
是薄刃的刀甚至插不进顶部和侧部铁栏的缝隙,那机括的拉簧力量惊人,简直可以比得上陈国
炬石车所用的。
“三十多年前我就试过,不可能。”钦达翰王冷笑,“比起来我的颈骨更适合动手。”
“爷爷,我不会拔出刀对着你,十年前不会,现在也不会。”阿苏勒轻声说,“我是你的孙子
阿苏勒,不是魔鬼。”
“那看起来我是魔鬼了?”钦达翰王说,“愚蠢的懦弱!当两个人中只能活下一个人,一个是
十八岁的孙子,一个是快死掉的爷爷,你难道不明白谁更应该死?”
阿苏勒摇摇头,“不会的,不会两个人中只能活一个,我们会出去的。”
“说着这么愚蠢的话,但是比小时候还是多了些胆气。”钦达翰王无声地笑,“可是有些时候
时候就是这样,一个爷爷一个孙子,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那你怎么办?”
阿苏勒还是摇头,“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想那样残酷的事情?不该这样的,都该好好地活下
去啊。”
钦达翰王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地穴顶部的一点微光,“连这世界的神都是魔鬼,这世界
怎么会不残酷?你不该回来的,草原不适合你,你应该一辈子呆在东陆那个属于懦夫的地方。”
“风炎皇帝呢?他也是懦夫么?”
“你在东陆听说了风炎皇帝的事?”钦达翰王斜眼一瞥阿苏勒,“他也是懦夫,如果他不是太
在意那些忠于他的将领,也许他已经攻下了北都城。”
他喃喃地说,“这些年有时候我会不断地想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打到北陆来,也许只是要证明他自
己,那个愚蠢的男人……来,坐到这里来,跟我说说东陆人怎么说风炎皇帝,你如今是我们青
阳部最懂东陆的人了。”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地面。
阿苏勒走到他身边坐下,也望着头顶的微光,想了很久,“东陆人很尊崇他,说他是仅次于
蔷薇皇帝的白氏最伟大的皇帝,如果他还能再活二十年,一定可以把大胤的疆界推到整个九州。
街巷里很多人说他的故事,那些人被叫做说书人,有点像我们吟唱《逊王传》,把风炎皇帝的事
情编成英雄演义来讲,说得很好玩,没那么严肃。他们说风炎皇帝和苏瑾深、李凌心、姬扬、
叶正勋四位将军就像兄弟一样,被称作铁驷车,驰骋天下,任谁也挡不住,任谁也不能拆开他
们,最后姬扬被问罪诛杀了,风炎皇帝活活给气死了。”
钦达翰王的眼睛里难得地透出了兴致,“铁驷车固然可怕,最难缠的那个对手还是公山虚,
他一个可以顶铁驷车四个人!”他想了想,“也许还加上一支三万人的军队!”
阿苏勒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在东陆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叫姬野,是姬扬将军的曾孙。”
“他用枪么?”
阿苏勒点头,“他的枪用得很好,叫做猛虎啸牙,是一柄魂印兵器!”
钦达翰王也点头,“姬扬是个令人放心不下的对手,他所带的骑兵队可以和我们草原人的骑
兵队相比,而且很快,快得就像风一样……你笑什么?”
阿苏勒这才意识到自己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也许是想到了姬野的缘故,也许是终
于找到了跟爷爷的话题,他心里徘徊的沉郁之气忽然散了很多。
“我只是……觉得我又能跟爷爷说说话了,我心里……闷得慌。”他说。
“废物,总是因为别人而活,别人不跟你说话,你就连笑也笑不出来。”钦达翰王淡淡地说,
“既然喜欢说话,就再跟我讲讲东陆的事,以前你的奶奶也经常给我说,她说天启城里皇帝的宫
殿是用木料和石头建造的,其中有一个叫做太清阁的房子,有一百个夸父那么高。她还说起过
天启城里的集市、吃的东西、节日,还有那片名叫上清池的大湖,她说每到春天的时候,东陆
那里的贵族女孩就穿着又轻又薄五颜六色的裙子,一起在那个大湖上划鸢船,青山绿水的,湖
两边都是围观的人。”
“我没去过天启城,有一次我跟着东陆的老师出去打仗,已经打下了殇阳关,很接近天启城
了。天启城里的皇帝等着老师他们进京去觐见,可是老师不愿去,带着我们又回了南淮。”
“你老师真是个奇怪的人,他不去,也应该让你们去看看热闹。”
“我和姬野后来也很后悔,觉得要是跟老师告个假,就能混在大军里去天启城里玩玩了。”
阿苏勒说,“不过南淮城也跟天启城一样繁华,那里有个叫做凤凰池的大湖,据说比上清池还要
大。春天的时候,城里贵族的女孩们也都穿着新裁的裙子去泛舟。然后她们就会在林子里野餐,
把外面的裙子解下来,每一件张开都有两件马步裙那么大,有晏紫的、水红的、杏黄的、月白
的,能想到的颜色都有,在周围树上系上绳子,围成锦帐,她们就在里面喝酒和玩,外面的人
看不见。”
“你也去看么?”
“去……我和姬野每年都去。”阿苏勒说。其实最喜欢去看的是羽然,拉着他们两个飞跑着
穿过林子,到凤凰池边视线最好的地方,骑在他们俩某一个人的脖子上,往水上或者那些锦帐
里张望。可他还没有想到如何跟爷爷讲羽然的事。
“在东陆有相好的女人了么?”
阿苏勒愣了一下。爷爷的想法是很简单的,若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就该去猎了狐狸来,把
洗剥好的狐狸皮子挂在她家的帐篷外,告诉她自己喜欢她;就该和喜欢她的其他男孩打架,告
诉周围的人这女人已经是自己的领地了;就该带着她骑马到看不到人的地方,把她的裙子解下
来。如果他告诉爷爷他喜欢羽然却连告诉她的勇气都没有,爷爷一定觉得他很没用吧?
“没有。”他低下头。按照钦达翰王所谓的“相好”,他在东陆确实是没有的。
“没用!”钦达翰王给出了同样的结论。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钦达翰王说,“若是有了相好的女人就得告诉我,我是你爷爷。”
“嗯。”阿苏勒点点头。
“我一直在想,你奶奶其实很想回东陆去看看,”钦达翰王忽然说,“可是她没有告诉我,怕
我生气。”
“你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啊,这样她就不用离开你,也能看到东陆了。”
钦达翰王没有回答,铁笼里沉寂下去。
“滚开,”钦达翰王说,“离我远一点,不要往这里看。”
阿苏勒吃了一惊,扭头看着爷爷。借着微弱的星光,他看见钦达翰王的面孔扭曲了,虬结
的肌肉一条条突出,瞳子因为淤血而赤红,像是要搏人而噬的野兽似的。他心里一寒,这样的
情景在十年前他见过,在地宫里的时候,钦达翰王每每出现这种无法控制的情况,就用铁链把
自己锁死。
阿苏勒警觉地后退了一步,他现在没有铁链,只有两柄利刃。
“滚开!”钦达翰王低吼了一声,艰难地堕入了漆黑的角落里。
阿苏勒不敢违抗他,背贴着铁栏坐在另一侧的角落里。对面他看不见的黑暗里传来了可怕
的声音,仿佛一头垂死的龙在咆哮,尖利的牙齿在咬噬铁栏,又有些声音如同绝望的哭嚎,铁
笼震动起来,那个角落里传来的巨大力量让“锁龙廷”都似乎要崩溃。他不敢看,只能捂着脸,
他知道一个狂战士要克制自己对血的渴望是何等艰难,他有过那种坠入黑甜噩梦的经历,那时
对新鲜血液的渴望好比鱼对水的依赖一样。
钦达翰王在克制那股冲动,在过去的三十多年里他一直在克制着那种冲动,换作其他人,
早该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的声音平息下来,铁笼的震动也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粗重的喘息声。
“现在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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