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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吴小华强上千倍百倍,诶,真不能比啊!找了个理由退出来,他一边给何尝在打电话,可是何尝在说有事,叫他先在宾馆等一会,忙完就过来接他。于是任君飞便在大厅旁边找了个小卡座,服务员眼色也很好,殷勤地给他上了普洱茶。
那不是小露么?她不在医院陪邵洁香,跑宾馆来干什么来啦?
酒店大厅里台边站着一个女人,背影好像李小露,他就往大厅走去,果然是李小露。他刚踏进大厅,李小露无意间回过头来,看见他了,朝他笑笑。这笑容只在她的脸上飞快地闪了一下,立即就消失了。李小露板起脸望着台里的小姐嘴里却对任君飞轻声说:“你先回家去。”任君飞顿时手足无措,搔头抓耳地回过身,出了大厅,心想今天李小露怎么了?笑得那么勉强?脸色那么冰凉?任君飞隐隐不快,转而想起李小露叫他回家去,心头也就熨帖些了。他打开李小露的家门,真的是一种回家的感觉。
一开灯,却见矮柜上新放了一个花篮。任君飞上前看了看,又嗅一嗅,一股清香沁人心脾。他猜想这一定是李小露刚买的。他不太懂花,只识得其中的菊花、玫瑰、康乃馨,还有一种好像是郁金香,别的几种就不知名了。十几种颜色各异的鲜花,让一蓬叫不上名的细碎小百花云一样烘托着,格外漂亮。有这花篮,客厅里的气氛就完全不同了。
一会李小露开门进来了。任君飞忙迎上去,拥抱着李小露。两人便像八辈子没见面似的,站在门后吻得气喘。
两人坐到沙发里,仍是拥在一起。任君飞问今天什么重要日子。还买了花篮?李小露偏头一笑,有意卖关子,要任君飞猜。任君飞猜了好久却猜不中。李小露噘起了嘴巴,说:“你怎么就不知道我的生日呢?”
早上在医院,李小露还拿刚出生的婴儿开玩笑,说长得像任君飞,任君飞还以为她是为这事而生气,看来不是的。
任君飞这时大为放心,立马圆睁了眼睛,说:“哎呀呀,你怎么不早同我说呢?你看你看,我什么表示也没有,这怎么得了?你这样不是陷我于不情不义吗?”
李小露见任君飞这急样儿,很是可爱,便抚摸着他的胸膛,说:“看你急的!好了好了,我又不需要你送我什么。我是有意不同你说的。我早就想好了,要碰碰自己的运气。我想要是我生日那天,你来陪我了,就说明我还有福气。可从上午起,就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本想打电话问问你今天在干什么的,还是忍住了。直等到晚饭时候还不见你来,我就不畅快,连吃饭都没胃口,我很不高兴,就一个人出去随便走走。转到了政府宾馆这边,我就想起来一件事情,政府宾馆不是说要改制了么?有个朋友想买,叫我帮她留意些,于是我就进来看看了!”
任君飞说:“我还以为是我哪里错了哩!你板起脸还真能吓人哩!原来是小露同志替朋友考察投资项目来了,诶,什么朋友啊,这么有钱,一手买掉政府宾馆?”
比起很多新兴的宾馆,政府宾馆的各项设施都很落后了,但是因为地处古城边缘,住在宾馆,出门就是古城旅游区,有着独特的区位优势,又加上政府的金字招牌,一年创收也不下两三个亿,凤阳政府一直舍不得这个固定财源,虽然上面要求政企分开,企业要实行改制。
政府宾馆与古城旅游的格调越来越不和谐了,尤其是它那钢筋混泥土四层楼房的结构,本身就是古城让人诟病的一种存在,推倒重建,按照古城的要求重建,凤阳县便决定走招商的路子。
李小露笑道:“你丫,问这个干什么?”
任君飞笑着问:“小露,你有这样一个有钱的朋友,难道不应该为你高兴么?”
对于政府宾馆招商,任君飞是有私心的,他私下认为这是一块宝地,这个项目他想当作一件礼物送给黄明慧,只是上面的意思还没有明确下来,他不好给黄明慧说。
李小露戳一下任君飞额头,说:“我知道你是往坏里猜我了。难道只许你有大款朋友,我一个宣传部的副部长,联系着招商引资这一块,就不许有几个有钱的朋友,告诉你吧,难道看你这小心眼模样,我这个朋友是黄明慧,”
任君飞忙赔不是。他知道今天李小露过生日,心里高兴,不然他这么问她,她会很生气的。任君飞心里有点灰灰的,自己还以为是条秘而不宣的好消息,没想到黄明慧早知道了,真是商人那边的消息永远比政府来得快啊。凝望着小露那双明亮而又清澈的大眼睛,想到这个女人一直都守在自己身边,从来不曾提过什么要求,两眼一热说:“小露,再怎么着,我俩不能这么冷冰冰地坐在家里为你过生日呀!你说,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你只说,我马上就去替你买。当然你说要一辆漂亮的跑车我就只有登天了。”
李小露钻进他的怀里,手在他身上哈痒痒,说:“谁说人家要你的跑车啦,我的傻男人!有你在这里,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任君飞很感动地抱起李小露,深情地亲吻着。李小露的手不闹了,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她那温润的嘴唇抒情地翕动着,散发着醇香的气息。任君飞闭着眼睛,吻着这心爱的女人,感觉这女人化成雾或云,在他呼吸吐纳之间同他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任君飞睁开了眼睛。李小露却早已张大眼睛凝望着他了。她那目光水一样流泻着,让他觉得自己沐浴在清澈的山泉里。他说:“露露,我这礼物当然是你的。但我想我俩还是莫干巴巴坐在屋里,今天的日子毕竟不同。我俩出去一下好吗?找个地方,好好玩玩。你不是没吃晚饭吗?去吃一顿也行。”是啊,应该浪漫一些,要不自己也太对不住这个女人了。
李小露问:“去哪里?一时想不起好地方。”
0364分身()
任君飞把李小露扶起来,说:“我俩先出去,看哪里合适就去哪里。”
李小露说好,她站起来去壁橱取衣服,他说今天外面很冷,你要穿上呢大衣才行。他说着就上前取了李小露的呢大衣,替她穿上。李小露享受着男人的体贴,脸上洇着淡淡潮红。
任君飞说:“不要自己开车,去的地方远就坐的士,近呢就散着步去。”
李小露说:“好,先不管远近,我俩走走。碰上什么地方就上什么地方。反正我今天不想上什么高档的地方,也不想去热闹的地方。”
这也正合任君飞的意,他从来就不太喜欢去那些嘈杂的娱乐场所,去了也是逢场作戏而已。这么久了他同李小露还只上过一次舞厅,那是他俩刚相识那天晚上。那个舞厅在他俩是值得纪念的,可他俩谁也没想起应再去那里一次。
两人相依相偎走在林荫道下,梧桐树的叶子早已落尽,只有光溜溜的枝桠在寒风中抖索着,时而发出尖利的怪叫。“冷吗?”
任君飞把李小露紧紧地搂了一下,问她。“不冷。有你这么搂着,再冷我也觉得温暖。”任君飞猛然记起在哪里看过的一位医生专家关于恋爱的研究,就笑了起来,说:“露露,我想不起在哪里看过一个小资料,说是美国有位著名医学专家经过多年研究证实人类恋爱实际是一种精神病症状。这么说,我俩现在都是病人哩。”
李小露听了,钻进任君飞怀里大笑不已。笑过之后,她说:“美国人实在不聪明。凭这种研究成果就是专家的话,中国老百姓人人都是专家。中国人早就认为恋爱是病。相思病,不是让中国人说了千百年了吗?美国人倒今天才弄清楚!居然还要通过科学研究哩!”这个李小露!任君飞爱意无限,忍不住去捏她的小鼻子。
见路边有家茶屋,李小露说:“这地方看样子清净,我俩进去坐好吗?”
“你还没吃晚饭啊!”任君飞说。
李小露拉着任君飞往茶屋去,边走边说:“现在不饿。家里有点心,想吃回去吃就是。”
进去一看,果然是清静的地方。大堂可容茶座五六十张小桌,一面设有乐坛,几位琴师在那里演奏曲子,这会儿正好奏的是二泉映月。楼上有包厢,服务小姐送来单子,两人点了茶水、点心、水果等。一会儿,他俩点的东西就上齐了。这地方真的不错,不见人声喧哗,只听丝竹悠悠。任君飞抿了一口茶,茶也不错。
演奏的全是民族乐曲,就像这茶一样很对任君飞的脾胃。这会儿演奏的是春江花月夜。
任君飞其实不懂音乐,但他熟悉张若虚笔下的意境。听着这如泣如诉的曲子,他脑海里萦回着的是春江花月夜的诗句。那些灵光闪闪的诗句,零零碎碎的,在他的脑子里水珠般蹦着,滑着,淌着。“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春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尽,江月年年望相似!”“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阿飞!”李小露轻轻推推他,他才知道自己眼睑有些湿润了。他微叹一声,说:“这曲子真动人。”又摇头笑笑,说:“露露,这曲子就真的是从千千万万相思病人血里肉里魂里流出了的啊。”
李小露故意逗他:“这病有药吗?”任君飞揉着她的脸蛋蛋儿,长叹一声,说:“我愿这样长病不起啊!还要什么药?”李小露懒懒靠在任君飞肩头,说:“我俩也许都病的不轻?大概病入膏肓了。”
有小姐进来续茶,任君飞问这里营业到什么时候。小姐说到午夜一点停止营业,民间演奏到十一点就结束了。
乐曲又起了。刚才任君飞同小姐说话去了,没听清曲目。他和目欣赏了一会儿,才知是十面埋伏。他微合双目:楚汉古战场,金戈铁马,血雨腥风,惨烈,悲壮,刘邦,韩信,彭越,楚霸王,绝望,万古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