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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君飞心里暗暗欢喜了点,好酒,再怎么醉也不会打头的。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酒是姚远平从镇里带过来的,只不过换了包装,弄到茶壶里面去了,村里还拿不出这么好的酒,要不然也不敢叫贫困村了。
当然了,别管这茅台酒是从哪来的,并不关任君飞的事。他需要做的,就是人家敬酒过来,他就要酒到杯干。不干也没事,但少不了被人瞧不起,认为他“不痛快,不爽快,酒品不好”。现在大家都知道酒品即人品,被人认为酒品不好,也就是人品不好,那还怎样开展工作?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喝。
镇村两级领导干部敬过一圈之后,任君飞估摸着自己喝了就得有小半斤了,菜却没吃几口,饭更是压根粒米未沾,头晕得厉害,都要醉了,余光瞥见,旁边的欧阳娜娜倒是吃吃喝喝忙个不停。
欧阳娜娜是女干部,上来就说明了不会喝酒,也就没人厚着脸皮难为她。有人给她煮了一大水壶的姜丝可乐,她似乎很喜欢,一直喝啊喝啊,手中筷子也不停,对准桌子上的佳肴展开了疯狂的围剿。要说起来,这流动饭店的手艺还真不错,菜肴口味并不逊色于市区的大酒店。也因此,她吃得大快朵颐,越吃越香,身前桌面上被她放满了骨头、虾头、鱼刺等食物残渣。
任君飞看到这一幕,嘴角翘了翘,心底骂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不过他又马上担心起来了,这丫头吃饱了,会不会又吵着回去呢?
此时,村干部们依次上来敬酒,有村支书、村主任、村会计,还有妇女主任等等。这些人来势更加的凶猛,一上来就叫嚣着要任君飞与耿副书记两人连干三杯。
任君飞听到这话,肝都吓绿了,心说要是在吃饱的情况下,还能与他们一战,可饭局吃到现在,肚子里还没多少食物呢,灌得满满的几乎都是酒,再喝下去,就要把肠胃喝伤了,说不定还要醉酒呕吐,那就丢人现眼了,就笑着说:“龙支书,先饶过小弟一马好不好?今天实在有点喝多了,改天我请你,咱俩单喝。反正我在村子里不是一天两天,咱俩慢慢来,好不好?”
村支书叫龙纪先,三十多岁四十岁不到的模样,身材不高,长得却很精明,见任君飞推拒,就哈哈笑着说:“任领导,三杯,三杯是吉利数啊。”任君飞苦笑道:“三是什么吉利数?三碗不过岗啊!”
龙纪先道:“任领导,三乍不是吉利数啦,三字经,三讲,三个代表,为什么要带个三字,三是吉利数啊!你代表县,耿书记代表乡,我代表村里,只要把这三杯同心酒喝了,就代表我们县乡三村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还愁不脱贫摘帽吗?再说了,欧阳娜娜不喝,颜副主任也没喝,你也总得代他们喝是不?”
“是啊,龙书记,要么你也劝劝欧阳主任,多少让她意识一点如何?”酒再好,那也要醉人的,能少一杯就少一杯,此时任君飞不敢再逞强了,他向欧阳娜娜投去求援的目光。
欧阳娜娜闻弦歌而知雅意,对龙纪先道:“龙书记,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酒喝多了误事,还是点到为止吧!”
见欧阳娜娜坐了首席,龙书记还以为她级别最大,最大的领导都说不喝了,酒当然不能再劝了,他拿着酒杯站在那里,看了看耿副书记。
任君飞连连点头,关键时候还是看自己人啊,他非常感激地看了看欧阳娜娜,心想,以后再也不能暗地里腹腓她了,卑鄙!
你吃你的,我又没说你,欧阳娜娜还以为他怨自己没吃相,吃得多,赶快把筷子往桌上一赶,也学别人把骨头扔地上去了。
“龙支书,”欧阳娜娜开口了。众人自然一惊,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尤其是龙纪先,屁股还没有沾到凳子上,腾地站了起来。
“我跟你说个事啊,有一次,任主任带我们到吉卫县学习,人家摆了一大桌,县委办三个副主任都来作陪,可是就是因为酒没劝好,回来时你猜我们任主任怎么说,这吉卫县也太不热情了!”欧阳娜娜扁了扁嘴说。
“呵呵,任领导是这样的哈!”龙纪先如获至宝,顿时过来捉住任君飞的手,替他拿起了酒杯。
我啼笑皆非说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了,好,好,我喝,我喝,再不喝就看不起人了!”恨恨地看了欧阳娜娜一眼,心怕这丫头口没遮拦,又再度翻他老底,哪敢再多说半句,仰起头来将杯中酒干掉,酒液入喉,又火剌剌的穿过食道进入胃中,那股子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可是没等他休息片刻,龙纪先又给他倒满了。
连干三杯之后,任君飞就觉得头晕目眩,肚子里难受得只想吐出来,刚坐下吃口菜,旁边村主任也就是村长又端着酒笑呵呵的凑了过来:“任领导,咱也敬你三杯,一定要赏脸哪。”
任君飞明白,村支书虽是村里最高级别的领导,但因为管着经济,在村子里,村长的威信还是要更多一些,毕竟他是村民们选举出来的,那肯定是在村民里有着很高的威望,如果说为日后工作考虑,不能得罪龙纪先的话,那么也就更不能得罪这个村长了,因此,也没跟他废话,上来就干了三杯。
村长满意的退下去,笑呵呵的对妇女主任说:“任领导酒量真厉害,我看还能喝,该你上了。”
任君飞耳朵听到这话,哭的心思都有了,眼见妇女主任、一个四十岁上下风韵犹存的妇女扭腰摆臀的走了过来,娇滴滴的说道:“市领导,这回该我了,我这三杯酒你也要喝,我敬你”
酒席没喝完,任君飞就跑到茅房里吐起来。不一会,刘生平也进来了。
“表哥,怎么你也来了,也想呕?”任君飞赶忙往旁边让了一点,好让他挤进来,一个忍不住,喷到自己身上就麻大烦了!
“我,没呢!不放心,来看看你!”刘生平拿了瓶矿泉水给任君飞潄口。“你呀,不能喝,就别喝了,人家还强迫你?”
任君飞叫道:“表哥,刚才那阵势你又不是没看到,我不喝能成吗?龙支书,还有那个村长,那个热情,那个干劲,我似乎都看到了脱贫摘帽的曙光了!”
刘生平笑了笑,“也是在酒桌上吧!走吧,不再喝了!”表弟啊表弟,虽然也在城关干过三年,对于农村还是不太了解,现在的村干部,也就在酒桌上干劲十足,真要搞起工作,哪靠得住呢?
0444治安工作还行()
重新回到酒桌上,耿副书记已趴在桌子上了,任君飞一看立马感到心里好受了些,虽然自己下了”狗崽”,但毕竟没有倒下啊!
龙纪先还想喝,刘生平不让了,虽然还欠了一点点才到位,但他也只能干瞪眼。
勉强吃了小半碗饭,任君飞就坚持不住了,头晕欲倒。刘生平赶忙派龙纪先安排人把他扶到屋子里休息。
“欧阳主任,晚上怎么安排,任主任跟你说了吗?”是时候回政府了,看着倒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任君飞,他也犯难了。
村部条件是太差,一般驻村的绝不会住到村里的,作风巡查组来的时候,都是到驻户家摆上一铺床应付应付就行了,实际还是住到乡政府的,怎么说乡政府的条件还是要比村里讲究多了。
听说任君飞要来了,他已叫人在乡政府留了两个房间,可是又不知道任君飞的意思,刚才在酒桌上问他,他又不说。
“哦,刘书记,你不要管他了,我们任主任呀,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遇事爱较真,知道他为什么没有给镇里的打电话吗?就是怕你们来了,村里干部便不敢说实话了,来之前,他强调又强调了的,一定不能听乡政府的,所以啊,他晚上一定会住到村里的,好像他还要开什么村支两委会呢!”
还念着表弟情分,我家都不回了跑过来陪你,哪晓得你还有这样的心思,我的工作再怎么做得不好,你也应该往好的方面想啊,用心歹毒已极,罢了罢了,也懒理你了,你就睡这儿喂蚊子吧!
刘生平问:“欧阳,那你呐?”
“我,我又不是领导,当然不问那么多了,既然政府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就听你们的吧!”欧阳娜娜拿起自己的背包上了刘生平的车,返回镇政府去了。
任君飞一觉醒来,已经是夕阳西下,站到院子里,不用怎么极目远眺,就能望到西北方向上的巍峨山岭,大山近在咫尺,似乎触手可及。流动饭店已经撤走了,院子里空荡荡的,留了满地的餐巾纸与一次性筷子包装纸,当真是满地狼藉。
怎么只有我一个人?他们呢?
任君飞皱了皱眉,不想却牵动了头部肌肉,立时觉得头痛难忍,忙伸手按压头顶以及两侧几个穴道,痛感这才稍减,想起中午的酒场,仍是心有余悸,暗道以后再也不能这么喝了,否则的话,扶贫未成,自己倒要先牺牲在酒桌上了,听说真有领导干部死在酒桌上的,后来还被评为烈士,实在是好笑,自己可不想做这样的烈士,眼睛瞥见地面上这些垃圾,心想,村委会的人怎么这样邋遢,都不知道清扫一下垃圾。
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欧阳娜娜的身影,最后跑到院子西南部的茅房里放了次水。这茅房是老辈子那种最典型的农家茅厕,利用本就有的院子西围墙,又在东南两面用石块为基、砖泥就着玉米秆子垒砌为墙,组了个“冈”字型的小房子,上面用洋灰麦秸架着木头竹子搭起一个小棚子,用来避雨,地上是一个竖长两尺宽二十厘米的砖砌地洞,地洞后面通着猪圈,人的排泄物会顺着这个地洞流到猪圈里。
猪圈里如果养着猪的话,猪就会跑来吃掉这些排泄物,甚至有些急性子的猪,听到人撒尿的声音就凑过来,张着嘴巴堵在地洞这里,专门等着排泄物流下来。
整个茅厕也就是一点五平米大小,东西南三面围死,北面敞开透风。中国大多数农家院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