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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路。
听少师隐含的意思是陈筠显然不在运走的那批人之中。
这一天陈筠正坐在竹屋外乘凉,视线放空地看着天空,思考着该怎么和杨于畏他们汇合,前几天夜里他夜探了后院,分次摸索了一下,至今还没有找到关押杨于畏的房间。
少师进来时便看到病美人坐着斜靠在屋外栏杆上,单薄的背影好似要被风吹走一样,竹林里的清风刮过,吹起了一片孤寂,在凉风的吹徐之下更显得他飘飘欲仙。
少师暗暗皱眉,总觉得这样的病美人离她很遥远,出声打破了这一片宁静。
病美人回过头来,漂亮的猫瞳之中似有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傍晚风凉,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多穿些衣裳?”少师关心道。
“我哪有这样弱不禁风?”陈筠笑了一下,起身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少师怔了怔,没有再靠近。
相处下来,少师觉得病美人看上去就像没有脾气一般,性格温和,只是他对谁都是如此,与任何人都自动拉开了一段距离,少师哪里会不知道这是他无声的拒绝?
她想到即使病美人答应了她的求亲也是陪不了她多久的,心思便淡了许多,想着要不就此放手吧,于是柔声道:“你若不愿我不会勉强你了,若你想回家去与家人团聚,我。。。。。。哎。。。。。。我就送你回去吧。”
少师这样的一个决定惹来了寨子里其他人的反对,送他回去?寨子里刚干完了这一票没多久,其余人都还没运送呢,外面肯定风头正紧,万一被县城里的官兵抓到怎么办?
“老大,你不能这么自私,我绝对不同意让弟兄们去冒险!”虎背熊腰的大汉叉着腰怒吼道。
少师大怒,她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当即抽出辫子,啪啪地往大汉身上抽去。
“老大你看,这竹大夫的医术那么高明,顷刻间可肉白骨,外面的大夫可没有竹大夫的本事,在寨子里他或许还能活的更久一些呢。”另一瘦弱一些的高个子温言相劝。
少师的神色动摇了,她虽然怜惜病美人,可弟兄们的生命更为重要。
“老大老大,您看,送这位公子回去的事情行不通,您何不问问公子的意思呢?”之前的那个小喽啰见陈筠站在一边,对少师鞠身献媚道。
“是啊是啊,现在出去多危险呐,万一和对面南山头的土匪们一样被官府都灭了怎么办?”
少师一顿,果然将注意投到了陈筠身上。
“你这美人计离间山匪做的可真妙哉。”敖翔凉凉地感叹道。
陈筠一抖,见少师眼中怜惜之色更浓,忙道:“你们可以将我的随从带来,直接放我下山,我的随从能够保护我。”先把杨于畏捞出来再说。
少师刚要点头,却听那大汉冷哼一声,“老大你这是被美色迷惑了是不是?我看这小子也不是个好的,万一将他放了,他又知道咱们寨子的位置,去官府告发了咱们,焉有活路?”
“老大,想想当年对面南山头称霸群山全省的沈大当家,那些土匪顷刻间被官府剿灭,沈大当家也生死不知,您莫要布上沈大当家的后尘。”
少师点头,她也是想到了这样的后果,只是见病美人用期待盈盈的目光看着她,心下不由愧疚,“我不能放你离开。”
沈大当家?莫非是沈红?!
秀夫人在嫁给和秀前,好像确实是北面名噪一时的女大王土匪。
陈筠思考了一阵,暂时搁浅下了直接硬闯离开的计划,转而询问道:“不离开也没事,我可以去见见我的随从吗?”
少师见他没有任何悲色,心想病美人不回去也好,有竹大夫在,或许还能给他拖上一拖,终是应允了此事,没过多久陈筠便被安置在了一座新的竹屋里,屋子比之前的更为精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杨无畏和两个仆人也由山匪们押送到了陈筠的住处。
外面层层土匪将他们包围了起来,这是变相软禁了他们。
“皇。。。。。。”杨于畏乍一看到陈筠激动地险些破了功,在陈筠的瞪视下忙改口,“陈少爷,您没事吧?”
那些山匪都退了出去,竹屋外四周都有山匪站哨,只要站在门口就能看到远处竹林里的山匪背影,陈筠轻声道:“我没事,只是这群山匪似乎来历不凡,周围一带的山间都有他们的人手。”
“别急,静观其变吧,我自有打算,”陈筠示意杨无畏稍安勿躁,这女大当家虽说是这群山匪的老大,威望却远没有沈红与她属下们相处的那么高,不过少师在听到手下们提到沈红后似悲似恨,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
孙居山下响起了整耳欲聋的马蹄声,放哨的土匪看到远远行来的大批官兵,吓得腿都软了,此时的官兵们已经大开杀戒,操着闪着寒光的刀与剑,刺入没来得及逃走的山匪胸口。
人力哪里逃得过四只脚的马,山匪防不胜防之下被切菜一样切死,其中一个哨兵忙向后逃去通风报信,却被呼啸而来的利箭射中背脊。
哨兵咬牙,拖着满身的血迹冲回了山寨里,大喊道:“不好啦,山下来了许多官兵,将咱们孙居山都包围了!”
寨子里乱了,众人纷纷拿起兵器抗敌,土匪快速集结起来,陈筠与杨无畏疑惑的发现守在屋外的土匪少了许多,两人对视一眼。
“少爷,我们该怎么办?”
陈筠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出去凑热闹的时候,当即对杨无畏道,“待在这里,静观其变。”
眼看着弟兄们一个个死去,土匪们哪里还不知道是他们之中出了奸细?从他们在官道上干了一票至今也不过几日光景,官兵却已经摸透了寨子的位置集结了大批人马前来剿匪,再看山间那散落的指引粉末,显然是这一次劫持的人中混入了官府的人。
少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病美人,无怪乎她第一时间想到陈筠,自从他进寨子以来总是旁敲侧击地询问她,之前没觉得什么,如今回想起来倒是自己被美色迷昏了头了!
想到南山头全灭一事,少师原本的怜惜被浓烈的仇恨所替代。
“好,好得很,这些狗官竟然又一次用这美人计将我们骗得团团转,当年沈红因此而死,我少师还曾发誓绝不会如此,没想到如今风水轮流转,倒是着了个病鬼的道,”少师狠声道,手中的武器不断往官兵人群之中发射而去,大范围的杀伤性爆裂之下到处都是残值断臂,血与夕阳交相辉映,落在少师的脸上,将她那张娇艳的脸上渲染地犹如地狱恶鬼,她冲入人群,不断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孙居山上易守难攻,官兵们第一波未成,改进攻为围山,山匪们退回寨子里,一时休战,寨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去查寨子里的存粮还有多少,排查那些押送来的人质,”高个子显然是军师一样的人物,当即井井有条地吩咐下去,做好的战斗期间的一级准备。
第96章 官逼民反()
少师匆匆翻身下马;带着愤怒又仇恨的火焰往竹屋而去;手中紧紧抓着皮鞭,青筋暴露,当她走入竹屋看到那气定神闲的两人,暴怒地甩起鞭子便往那病美人身上抽去,显然是想他置于死地。
杨无畏可不会眼睁睁看着陈筠挨鞭子;伸出手将鞭子抓住;两人力量悬殊,少师险些被他拉着向前扑过去。
稳住了身体后少师大怒;“只恨我瞎了眼;竟轻易信了你们,这般身手的随从;怕是在军中地位不低吧?”
病美人似有惊讶之色,少师心里沉入谷地;可以确定她猜的*不离十了;当即发了狠劲;掏出架在腰间的新武器对准了他们两个。
“老大;我们在后院关押的书生身上搜出了诱蝶粉!”小喽啰屁颠屁颠地奔跑过来,咋咋呼呼,身后跟着那身上血迹都来不及擦干的大汉,乍一看到屋内的景象,两人都愣了一下。
“老老老大息怒,哎,这是怎么了,快放下来,快放下来,”小喽啰对少师的新武器非常惧怕,哆嗦着挥舞着手臂劝阻道。
一听到他们在后院书生身上搜出了诱蝶粉,少师愣了一下,转过头来,“你们说什么?!”
“随商队进咱们寨子的那穷酸书生是县城里官府的探子,他身上带了一包诱蝶粉,寻常人闻不到,粉末细小不易分辨,却能吸引特殊种类的蝴蝶嗅着粉末寻来,想来这次县城里是下了血本,要将咱们彻底铲除呢,”那大汉冷静道。
少师放下了手里的武器,再一抬头见那病美人,正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病美人的随从凶神恶煞地阻隔在他们之间,就像一只忠于主人的恶犬,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来犯的敌人。
“怎么回事?可是这两人也有异动?”大汉皱眉问道。
“不,是我误会了,”少师心下复杂,鼻子突然一酸,想起自己绝不学沈红的誓言,当即垂下眼,不去看他们,毅然转身离去,“好好安置他们,寨子里战斗准备,去找三当家,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接下去的应对计划。”
“是的老大!”
“还有,让竹大夫再来看看他们,”少师低头吩咐了一句,不去看病美人的眼睛。
难得的一次心动,因为紧张的局势,彻底被少师自己掐碎在萌芽之中。
“老大,山里的存粮够咱们寨子里的人吃三个月,若算上那些人质,恐怕只能吃两个月了,”高个子找到少师,将寨子里的情况报告而出。
底下的官兵是真的准备就此围困住他们,自第一次息战开始便再也没人上过山来,反而在山下轮流以弓箭手围住孙居山,一旦发现有人下山,立马将那人扎成刺猬,这样的围困理应该是插翅难飞,树林间却有绿色的影子在其中穿梭不定。
陈筠抬起眼,之间弹出一枚石头,却见树林间的影子普通一声掉了下来,哎哟哎哟叫唤着。
再仔细一看,这不是火柴人大夫吗?
“大侠饶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