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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思量之后,我认为,这个布局之内对于你们的刻意误导,一定有其深意存在。这布局刻意误导你们,把寻常的‘六艺’认定为‘君子的六艺’,然后让你们认为颠覆‘六艺’,就是在颠覆‘君子之道’。
“这个布局在悄悄地强调一个点,就是附加在‘六艺’之前的‘君子’二字。这里‘君子六艺’的‘君子’,是假君子。你们注意关切这样一个点,也许在接下来的过程里,或许是解开机关的时候,也可能是转换布局之后,你们很可能会用到这个点。”
众人听完了这砚龟的一番叙述教诲之后,皆有恍然之意,原来他们颠覆的所谓“君子六艺”,实际和君子的德行无关,他们并不是在颠覆君子之道。众人在惆怅之余,却也存在了等同的欣喜。
天子笑道“这样一说我可就好受多了。我之前还蛮纠结颠覆了君子之道,在未来玄玄的事情之上,涉及君子的方面会不会生出魔障来。此刻看来,完全不必要有这样的担心,我们只是颠覆了六样技艺,所为的,可是正义之事。”
祁骜捏着笔杵在那里,他因为听取砚龟的高论而忘了动笔。他现在满心欢喜——这砚龟如此学识,日后他不仅得了一樽驼龙之砚如此顶级之砚,还得了一个见识广博的老师,这可真是他得来天大的福缘。
而他因为对于砚龟颇为重视,所以砚龟的话他全部记载了心上,尤其砚龟最后的提点,祁骜更是铭记于心。他伸手向众人示意砚龟,道“正如额……”他话到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砚龟了,他即已打算以学生的礼仪相待砚龟,直接唤之砚龟可算是坏了礼节。
这祁骜本来跟从学习画龙点睛之法,那老师就是个刻板而高绝的修行者,礼数要求自然周到。所以祁骜在对待老师的礼节上,可算是锱铢必较的。祁骜想了想,这砚龟单字为名,叫做‘胥’。他该称呼其一声老师,就唤之‘胥师’。
祁骜下此决定,道“正如胥师……”
风和问道“等等!胥师是谁?”
祁骜挠挠头,他干巴巴地解释实际有些为难,但却又不能不解释。他终道“正在我面前,驼龙之砚,胥老师。”
“胥老师?胥师?”砚龟混黑的眼珠子里仿佛闪过了金光,他喃喃着这两个名称,同时直勾勾瞧着祁骜,心中或许有千言万语,脑中恐怕是万千思绪,最终在口中却是未发一言。
砚龟在惊讶,也同时在欣喜。它被击征外借、将来归属的这一位主人,祁骜,是一个谦虚的学子,也是一位怀着学徒之心的艺术大师。单是这么几句话的表现,砚龟已仿佛看到了祁骜无可限量的前途。
在场的其他诸人听到祁骜这样一个称呼,却也没有什么争议,而是很顺畅地默认了这个称呼。虽然他们只是在叫一只精怪,一个由墨生灵而成的乌龟,但其学识、其见地、其年岁,都堪当这样一个称呼。
丹歌按着之前一贯的性子,这时候恐怕要调笑几句,此时却是没有。他只在停顿一会儿后,问向了祁骜“胥师说的什么?”
从丹歌口中说出这一个称谓之后,也就意味着对于砚龟的这个称呼已经成立了。祁骜道“如胥师所言,我们要把一些关注点放在君子这个词语上。布局的刻意指引,让我们会错了意,将君子六艺中的‘君子’看作了真君子,而其颠覆看作了君子之道的颠覆。
“这种刻意的误导其真实含义如何?为什么一定要在六艺之前的‘君子’二字上做文章。会不会其实这就是在暗示真的君子?因为真正的君子之道要维护而不能颠覆,所以只能通过这样的暗示,以颠覆君子六艺的方法,来悄然告诉我们,颠覆的依然该是君子之道。”
祁骜的设想很是新奇,如果照着祁骜的设想看来,那么他们之前将错就错的理解,就仍然是正确的。这祁骜白白叫了几声胥师,说出的话来似乎把胥师所有的解释全部都给视若无物了。
胥师砚龟闻言却一点儿也不恼,反而赞同祁骜的话语“也许就是这么简单。君子话简而实,小人话杂而虚。既然此处的设计者遵循君子之道,那么他设计的布局机关之类所做的提示,就该是简单而实际的。于是你们最开始理解的意思,很有可能就是此间设计者要传达的意思。”
“而直观的理解来说,就是‘颠覆君子’,这么简单。”子规道,“无论这一条是否真的成立,我们都铭记在心头就是了,之后适当的时候,或许就会产生适当的启迪,派上适当的用场。”
众人都是点了点头。这一回,他们算是见识了胥师的厉害,到底是大书法家王羲之洗砚池而来的砚龟,引经据典的,说出话来总使人莫名信服。
而祁骜在众人的催促之下,也开始在三天方上进行了创作。按理说这夺魂香该不是什么紧要的宝物,只是一味多人性命的香液,用一天方应该就能画出。然而祁骜为了谨慎,也用了一张三天方,或许效用强劲,总之有得无失。
一个宝瓶的绘画可谓简单,祁骜随手就描绘出来了,然后他又在这宝瓶之上,写下了“夺魂香液”四字,则一瓶夺魂香就此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点墨,祁骜郑重起来,连点三笔,立时这三天方上起了雾气,再看之时,一瓶夺魂香就出现在祁骜的手中了。
这是风和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情形,他只是眼看已经不能满足了,他伸过手来,点在了那夺魂香的瓶子上,触及到果真是一个瓶子,那一张图画果然成真!
风和的理解里,便是修行的玄玄世界,也是讲道理的,例如风家的八卦施展,有阴阳排布元素的相合相冲,于是就有了不同的威力组合。而祁骜这简单妙笔生花、转眼成真,让祁骜根本看不出道理,所以他一个玄门中人,头一回觉得事情发生得如此奇妙、如此不可思议。
风和缓缓摇头感叹道“这才是神乎其技!”
胥师砚龟此时身上分出一块墨泥来,变作了两只,捏起了祁骜手中的夺魂香宝瓶,拿到了它的本体身前。它直接打开了宝瓶,然后凑过了鼻子去闻,同一时道“却不知道这里面的香液,正宗不正宗。”
。
第六百三十六章 香液其毒()
这砚龟仗着自己不死的特性,就如此凑鼻闻了上去。不及先闻,却是先见到了这瓶内香液的宝光。这香液仿佛玉液宛若琼浆一般,静静陈在瓶中,而其色彩,竟是具备五彩炫光之色,若非“夺魂”二字,谁人见到也只会以为这瓶内是何等的仙门佳酿。
单是看到这样的形色,就让砚龟诧异起来。这样色彩满是玄妙的香液,如果只是虚有其表,则效用恐怕也在稀松平常。可一旦这浆液果真表里如一的话,那么对应如此妙绝的彩色于外,于内则必当是果然夺魂摄魄转瞬杀敌的致命毒水!
这瓶内的香液是真是假,就在五五之数。但就砚龟上眼打量评鉴来看,它几乎已经肯定这瓶中,恐就是绝世的毒水,世间该再也找不出如此性状品质的夺魂香液了。
砚龟暗道“尤其结合之前这祁骜似懂非懂地在丹歌指示之下绘就乾坤口袋,并成功将之化作现实物事的情况来看,我终不得不承认,祁骜这画技真可谓投机取巧,不知性状,是犹可以让所画之物成真了。”
有了如此的思索,砚龟再看这一瓶夺魂香液,就不再时思量其真假了,而是当真将之作为一件绝世的重宝,在仔细地鉴赏了。
装着这夺魂香液的瓶子,乃是一个紫红色的小瓶,口小颈长而腹大,其上呈现细碎而自然的开片。中夺魂香者大抵也如这小瓶儿的外形一般,其必通身红紫之色,而在手足唇齿处,呈现细密的皲裂。
这瓶儿的外表与这本身盛装其内的夺魂香液可谓相得益彰,已经把夺魂香液其中无限的毒性显耀在瓶身了。又浑如这瓶儿也中了毒般,仿佛在说“装盛之物尚因毒致此,何况是人!”这侧面正可见瓶中夺魂香液其威力可怖了。
瓶腹上细金所嵌,“夺魂香液”四个小字,字迹宛若荆棘,仿佛是裂隙中勾描一般,夺魂香液其毒其邪,都从这四个字中全然展现。这样一个嵌字的小瓶,远观可算美轮美奂,细看却令人心底生寒。
这小瓶的口部,乃是一个裹着红布的木塞,倒没什么特别。
此时砚龟将这瓶儿打开也有一会儿,其中的香液料着该有挥发,于是砚龟本着验证确认的心思,一定要闻上一闻,但它凑鼻过去,却根本没有嗅到任何的香气乃至任何的气息。
砚龟初一时怀疑这夺魂香液虽是香液,此时凝炼到如此炫光五色的地步,恐怕香气已经极淡,抑或香气早也不存。但砚龟对于自身的体察可谓到位,它确定,它自己并没有吸入到任何的毒气。
这情况让砚龟纳了闷儿,难道说着瓶内的香液其色彩鲜亮却只是唬人,而实际只是无毒无味的彩色液体?还是说着瓶内的香液敛在瓶中,轻易不会挥发,所以它闻不到任何的香气以及毒气?
砚龟想了想,遥控自己以墨泥结成的两指,让其捏着夺魂香液缓缓倾倒,就倒在它的掌上。而到这时,砚龟才发觉了这香液的瓶儿另外一个机巧的地方,这瓶儿的结构控制,竟可以保证一次倾倒,只会落出一滴香液来。
这倒合了砚龟的心意,它的验证,实只消一滴就足够。那瓶儿缓缓滴出一滴五彩的香液来,而当这香液以这样的水滴形态呈现在砚龟面前之时,让砚龟更是赞叹其虽然只是寻常五彩,却真是美妙绝伦!
如果这样的夺魂香液没有效用,可真是白白辜负了其在外表上的讲究。
其他围在砚龟身侧的众人一度无言,此时见到这样绝伦五色的水滴香液,都是法子心底地感叹起来,其色其绝,其毒其戾,人谓红颜祸水,此时尽在这一滴香液里,就可以完全体悟了。
众人目光之中,这样一滴香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