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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对方是什么样的废物，也能够得到一张入学通知书。
“那么，我猜猜，你打扮成这样的一身，溜进奥古斯丁的宴会里，就是为了这东西吧？
“也对，只有成为图亚尔的学生，才能够改变你被倒卖至此一无所有的处境。”
“但可惜的是，你的行径不但被人发现并抓住了，而且……”方东的目光下移，看见在那张特招通知书下面入学者一栏早已填好的别人的名字，“你绝对没有想到的是，这东西上面是早早的就填好了名字的。
“真是倒霉。”
方东以这样的一番话作为总结。
而奥菲莉娅却咬着牙，能看见她左手上缠绕的绷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了，露出的伤口甚至已经有些微微的腐烂了，但她却没有在意的意思，她咬着牙，道：“你为什么帮我？”
方东将那张特招通知书放在奥菲莉娅的面前，站起身来，道：“你听说过触底反弹吗？
“哈，这原本是一个经济学的概念，和物极必反差不多，但它同样适用于很多领域——有些人觉得用它来形容人生再有意义不过。
“即某些事达到最低谷的低迷状态，便将迎来一次巨大的反弹，失败者会迎来成功。
“但……这对已经成功的人才适用的话。
“因为这世界上的时候，倒霉、灾厄、失败、绝望……都是没有底线的东西，连‘底’都没有的话、连触底的机会都没有的话，怎么可能有‘反弹’这种可能？”
奥菲莉娅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方东，似乎根本不清楚此时此刻的方东到底在说什么。
方东笑了笑：“被从自己的国家贩卖而来、过着没有身份、甚至要为下一顿吃什么而发愁这种不算是生活的生活的你，或许不明白我那通胡言乱语在说什么，但我想你清楚，这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机会，幸运的人永远能够获得机会，但某些人，他们必须要学会用尖牙与利爪去取得那些所谓的机会。
“这样的人……
“他们的人生是静止的，在他们的概念里，只要达成目的，手段本身没有善恶之分、行为也没有对错之别。
“在很多人眼里，这样的人，是绝对可怕的人。
“但同样的，这样的人，都是最可悲的人。
“他们只想要追求最渺小的东西、甚至是幸运者唾手可得的东西，却要为此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这……或许就是我帮你的理由。”
在说完这样的一番话之后，方东略感无趣的笑了笑，转头向外走去。
奥菲莉娅却死死的盯着方东的背影，在黑暗阴冷的小巷里，她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悠远：“你也是这样的人吗？”
方东没有应答，他穿出小巷，直接回到了圣安德森酒店的宴会厅之中。
伊迪丝早已登台，她的歌声也已经紧接了尾声，在那空灵的嗓音里，整个宴会大厅都陷入到了某种静寂之中。
“Goldinyoureyesdancinglikefire。”
你眼中有金色的光芒如火焰般跃动
方东听着这道声音抬起头来，站在大厅的边缘，看向那位台上的歌姬，那个在这一刻，让所有人都为之仰视的存在。
“Dreamertrappedbyyourdesire
Turnsyouintostohelightyoustole
Riverturnstodustmilesontherun
Everywhereyougocantfindnohome
Alltheworldyouroamturnsyouintostone。“
你所漫游的世界让你心灰意冷
在这间酒店之外，那片夜色里渐渐有悠悠扬扬的白色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了下来，为这世界带来一抹渐暗的银白。
希尔里斯，迎来了它的冬日。
……
……
第81章 人偶少女的委托（）
第八十一章人偶少女的委托
希尔里斯的冬日，比方东见过的任何一个冬天更寒冷，降雪量也更大。
而且，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清雪工作往往是很难进行的，尤其是在贵族区和皇室区意外的地方，一场大雪，除了几条关键的主干道，其他的地方基本就需要自己来清扫了。
方东这会儿就正在自扫门前雪。
前两日连下了两天的大雪，直接把他这家原本门庭若市的板面店的生意给下没了。
按道理来说，越是下雪天，他这种热气腾腾的面店的生意就应该跟着越发火爆才是，但可惜的是，方东的客人基本来自于图亚尔学院，而图亚尔学院的学生又基本都是贵族和权贵。
而这种人，是不可能冒着大雪、千里迢迢的跑到这种地方来吃平民食物的。
如果方东主营板面儿，这会儿估计已经开始选择开启外卖生意来想办法拯救自己这惨淡的生意了。
不过，方东的主业可是事务所。
当然，或许是因为大雪的原因，方东的事务所的生意也并不好，这或许也和方东懒得出门有关。
而真正让方东蛋疼的是他和那位冬之国的战阵公主点下所进行的“约定”。
对方说好了来给自己捧场，结果秋去冬来，那位战争公主殿下都没有到这儿来的意思。
哪怕方东很不想承认，但他也必须去思考这样的一种可能性：那位冬之国的公主殿下，很可能是把自己的约定忘了。
一想到那种神情严肃的乖乖女竟然是这种神经大条的家伙，方东就不由得觉得有些蛋疼——果然，这世界上的人，根本不是单单一面就能够看穿的。
尤其是在这种和地球世界观严重不同的异界，人们的性格与想法更是奇奇怪怪。
方东一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有的没的的东西，一边扫自己的门前雪，想要达成“自扫门前雪”这种操作。
但……
就在片刻之后，方东忽然察觉到自己的手背忽然微微一凉，他低下头来。
正看见一枚雪花落在他的手背上，正在缓慢的融化。
这是……
方东抬起头来。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一次开始悠悠扬扬的飞舞起了那无比晶莹与雪白的雪花了。
他微微吸了口气，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扫出来的这片地、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受到了这世界满满的恶意，当下，他也是打算就此放弃扫雪这种操作，打算回地球去打打游戏看看电影什么的，但便在这一刻，他却是忽然顿住了脚步。
因为他注意到，在被雪所掩盖、几乎没有什么人的街道上，有一位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的女人，正缓缓向他这边走过来。
黑色的伞和白色的雪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而空无一人的街道之中，即使她是一个再普通的女人，也会因此变得显眼起来。
更何况，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那是一个五官绝对精致的美人儿、皮肤甚至比雪还要白，眼睛是深紫色的、像是一汪紫色的幽潭，又像是一对完美无瑕的宝石镶嵌在了她的眼睛里。
方东认识这个人。
哪怕时间已经过了很久，而且他也仅仅只见了对方一面，他也能够想起来他是什么地方见到的对方、对方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的。
那是在近一个月之前，第一场雪落下的那一夜，在奥古斯丁家族举办的宴会之上，这位拥有紫色眸子的少女在那场人偶师的表演之中出现。
但……
她不是那个人偶师，而是被人偶师所创造、被赋予了魔力与不可思议的生命的人偶。
这个女人，是人偶。
方东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看着对方缓慢的行过遍地的大雪，款款站到自己的面前，紧接着微微扬起头来，看向方东，缓缓道：“您好，请问这里是柯提斯13号事务所吗？”
方东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听谁说，这里是柯提斯13号事务所的？”
如果方东记得没错的话，那个人偶师应该是奥古斯丁家族从外地请过来的，现在这个人偶如此明确的找过来，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女人微微低下头：“抱歉，我不能说。
“但，我确实是怀着诚意来到这里，想要在这里寻求帮助的。”
不能说……是什么意思？
方东微微眯起来的眼睛里闪烁着有些危险的光芒，在沉默片刻之后，他道：“你想要做什么委托。”
人偶少女应声道：“您是这里的店主吗？”
方东点点头，没吭声。
少女便微微扬起头来，深紫色的眸子里仿佛有微而淡缈的光在闪烁：“我想要委托您——
“为托您帮我去杀一个人。”
方东道：“谁？”
“我的创造者，杂技人偶师斯科特·埃尔坎。”
人偶的回应毫不犹豫、且斩钉截铁。
她的眼睛里闪着灼灼的光，没有半分在胡说八道的意思。
这个人，不，这个人偶，想要杀死她的创造者？
人偶、魔偶这些东西，虽然在雷姆里亚大陆作为魔法体系里的一部分而存在着，但它们并非是主流的魔法体系，放眼整个大陆，人偶师都是不多的存在，精通此道，甚至成大成者，几乎没有，大多数的人偶师甚至都不被人称为魔法师，是杂耍者，而能够创造出富有灵魂的人偶的人偶师，在这一行之中，已然是十足十的顶尖人士了。
方东沉默片刻，道：“那么，如果我接受了你的委托，你又愿意为此付出什么用的代价呢？”
这位少女显然早已知道柯提斯13号事务所交易的内容与流程，对所需要支付的报酬似乎也早有准备，闻言，她即答道：“我没有什么身外之物可以作为交换，也不能去杀死别人而为您献上祭品。
“但，我愿意用我自己作为报酬。
“如果您愿意接下我的委托，我愿意将我献给您，成为您的奴仆，把我的躯壳与灵魂，献给您与柯提斯所驱使。
“这样的报偿，可以吗？”
……
……
第82章 缇娜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