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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廉这时在旁啊了一声,插嘴道:“不错,我和此人曾有一面之缘,只是后来不知为了什么,竟一病不起,而因此丧了命!”
蓝立未答覆云廉的话,又道:“他有一位千金小姐,名唤锦莲,长的十分秀丽,我两人竟一见生情,终于结为夫妇。”
他说至此,突然面现念恨之色,激动的道:“谁知这位贱人,原先和一位镖夥,早就有勾扯,于过门后的第二年,藉故回家探望,就此一去不归!”
云廉接口问□:“你没有前去接她回来?”
蓝立突然大声道:“谁说我没去接她,谁知到她家中一问,她根本就没有回家,才开始尚以为她在路上出了意外,后经一打听,才知她是和人家私奔了!”
云廉又接口问道:“金弹子是否因此,而一病不起?”
蓝立点了点头,忽然一叹,又道:“家中尚留有一个女儿,终日哭叫不停,我面对着嗷嗷待哺的女儿,真是伤心欲绝,且又无脸见人,终在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迄今未回去过一次,不知家父和小女现在的情形,又是如何了?”
白瑞麟这半晌,默默无言,对蓝立的话,他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只是他不知对眼前的局面,如何来处理,这个即是救命恩人之子,又是毁家的仇人,要报恩就不能报仇,要报仇,又难以报恩,这种天人交战的味道,实令人感到茫然和惶惑。
这时就听蓝立向云廉道:“云护法,嗣后有机会到花石街,就请转告家父,就说我这个不屑的儿子,对不起他老人家……我的女儿若活着,恐怕也长得很高了!”
他说完,又朝白瑞麟望了一眼,面色坚毅的道:“白小侠,就请动手吧!”
白瑞麟猛然惊醒,长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去吧!”
云廉和蓝立均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时怀疑的道:“小侠不报仇了?”
他们如此一问,又激起了白瑞麟的仇恨心理,陡然功运双掌,就要击出,但旋即又垂下双手,浩叹了一声,沮丧的道:“大丈夫恩怨分明,你们去吧!”
云廉和蓝立精神立即一振,云廉忙把蓝立扶起,来到白瑞麟面前,激动的道:“谢谢小侠手下留情!”
说完,掺扶着蓝立蹒跚而去。
前行约丈余远,陡闻自瑞麟又喝道:“回来!”
云廉和蓝立立即心中一凉,就听云廉道:“难道小侠有反悔之意吗?”
白瑞麟立劾扬声道:“话既出口,那有反悔之埋,只是我尚有话要说,不得不交待明白,所以要你们暂留一步!”
他二人至此,心中已是人定,就听云廉道:“有话请说明就是,我等是知无不言。”
白瑞麟来到两人面前两丈之地,停住身形道:“邵宽老前辈,已于三年之前离家,至于目前在何处,在下也正在寻找之中,至于美芙妹妹,也在三年之前,随恨天姥姥习艺去了,相信也很平安,蓝香主的真实姓名,大□就叫邵容吧?”
蓝立闻言一怔,诧异的道:“小侠怎会知道这些?”
白瑞麟又说道:“现在不妨明白告诉你,在三年之前,在下曾受过邵老前辈的恩惠,同时和美芙妹妹处的很好,因之,我今日才饶过你,希望你今后改过向善,从此隐迹江湖……”
他的话音微微一顿,又道:“至于云护法,本非我要找的对象,不过学武功即可为善,又可以为恶,善恶之别,在于一念之间,而多行不义,必自毙,尚望云护法三思斯言!”
说完,也不符他二人答话,即纵身跃向堡中而去。
云廉望着白瑞麟的身形,叹了口气,扶着邵容,踽踽而去!慢慢隐没于黑暗之中。
米米米泳白虎堡!
此时已成一片瓦砾,在墙跟屋角,尽是被火烧焦的尸体,此种惨象,真是瞩目惊心,令人不忍卒观!
火势已漫延至出的后面,这里剩下的,尽是些光秃秃的树杆,好像是被打下来的木桩似的,有些地方,倘不断的冒看马岛青烟!
遍地都是被火烧坏了的各式各样的兵刃,一股焦臭味,令人闻之欲呕,和几个时辰之前相比,实使人扼腕三叹!
在这种鬼域一般的惨象里,突然一条白色身形,像流星一般,倏然驰过,其迅疾的程度,实令人叹为观止!
那条身影,来到残垣之中,微一打量,即向一道高大墙壁处跃丢。
这里的情形,和未烧之前,大大的变了样,只见他东一掌,西一掌,不住的轰击,大□是在寻找什么吧?
最后一掌,是击在一方青石上,那青石已被烧得裂了缝,这一掌过处,碎石纷飞,石下竟露出一个洞来。
洞中黑黝黝的,望不清里面的景象,那条白影一迟疑,即涌身而下。
这条白色身形是谁?
当然可以猜到,他就是我们的白小侠了。
原来白瑞麟自告诫了云廉和邵容之后,就纵身向白虎堡中而来。
因为他还记挂看春兰之言,听说这地道中,尚囚禁有不少人,假若现在不立即救出,再过几天,单饿,也把他们饿死,如此,岂不是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吗?因而,便匆匆的赶来堡中,他虽然来过一次,可是此际的情形,已完全改变,所以又寻觅了一阵,才找到地道口
。
他微一犹豫,即涌身而入。
这地道并不很深,约两丈光景,便到了底,忙运目一看,见前面是一道斜坡,是一阶一阶的石阶。
沿石阶而下,又走有十余丈远,便是平坦异常,且地道也较为宽敞,约有一丈余宽,同时每隔十余丈远近,便有一盏青油灯。
那些灯光,都还在半明不减的闪烁着,已快至油尽灯枯的模样,远远望去,宛似点点鬼火,有些阴沉可怖!
地道中静悄悄的,闻不到有丝毫声音,如此平坦的地道,竟有半里之遥,前面突然现出三条岔道。
这可该走那条呢?
我们聪明的小侠,这可有点茫然了。
至此,他才后悔,为什么不让震三山云廉同来!
但这里有三条路,是不是分为三寸呢?假若是,则天居上,地居下,人为中,那中间即是生门了。
心中不住的暗忖道:“听春兰说,内面尚有一个阵势,这里大概已到阵门了吧?”
,不过这里是在地下,可比不得在地面,若一步走错,那可真是死路一条了!”
他想到此,不由有点犹豫起来。
但也不能说就此不去呀?
管他呢!走一段试试再说!
心念一决,便照定中间洞道走去。
前进约十余丈,洞势一弯,便望见灯光。
来到灯光处,他又茫然了?
原来在灯光虚的洞道,突然有一条横道,这横道也很长,一边有灯光,一边则黑黝黝。
于是便照定有灯光处走进,这一来,真被他走对了,原来这些灯光,就是指示行走之法,若遇到敌人,或是来意不明之人,均将灯光收去,使进入之人,不知走那条为是。
因为枯骨帮中,变起猝然,未来得及把灯光收走,而且离去之人,均已葬身火海,所以这些灯光仍留在这里。
他沿看灯光,七弯八转,走约顿饭工夫,始走出这阵势。
这里的情况又是一变,只见一溜精美的石室,室中陈设华丽,用品也很讲究,他便一间一间的查看起来。
这里的照明,均是用的珠子,虽不及自己从前石府所见的那么大,但也是市面难得一见的珍宝,而室中也是照得纤毫毕现!
他正在不停的查看之璨,蓦听有人喝道:“你是何人,胆敢私闯密室?”
白瑞麟闻喝,忽然一惊,抬头一看,只见一间石室门前,站着一个小斯,离自己仅有丈余远近。
那小斯对白瑞麟的出现,似是也觉得惊奇,口内虽是如此喝问,两只眼睛却不停的朝白瑞麟上下打量。
半晌之后,白瑞麟始道:“你是问我吗?”
那小斯把面孔一扳,气念念的道:“现在就我们两个,我不是问你,难道还是问石头不成?”
白瑞麟洒然一笑,说道:“你要问我啊?我是此地的新主人!”
说着,就大摇大摆的朝最华丽的一间石室中走去。
那小斯似是被这种气势所慑,竟然随后跟了进来,满脸茫然之色?
白瑞麟进入室中,就往一张安乐椅上一坐,然后慢条斯理的道:“你可是负责关照此室的吗?”
那小斯见他大模大样的神情,一时也摸不清楚底细,半晌,始答道:“是的!”
他答过之后,迅即又问道:“你和帮主认识吗?我怎么始终未见过你呢?”
白瑞麟未立即答覆他的话,只是向那少年细细端详了一阵,见他的年龄,仅比自己略大一点,这副像貌,似在那里曾经见过,只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沉思半晌,突然站起来,问道:“你可是叫鲤儿?”
那小斯被他这出奇的行动,吓了一跳,然后面色一怔,茫然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叫鲤儿?”
白瑞麟闻言哈哈一笑,这一笑,完全是发自内心,其中也包含了些辛酸意味,然后慨然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在这里又遇见你!”
他说着,又面邑一正,问道:“你仔细想想,可曾见过我?”
那名叫鲤儿的小斯,又向白瑞麟端详了一阵,不住的摇头。
白瑞麟贝他这个样子,又问道:“你家可是住在瓜州的对岸?”
那小斯仅点了点头,仍有些不解的神色!
白瑞麟又问道:“你家中可是打鱼?”
那小斯又点了点头,怀疑的道:“你对我知道的还真不少!”
白瑞麟面现得意之色,立刻接口道:“所以我说过去曾见过你,不会假吧?”
那小斯却说道:“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呢?”
白瑞麟喟然一叹,说道:“那是三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