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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闺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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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迷迷糊糊间,听了郎中们如走马灯般来回,说法多是如出一辙。如今是保命,还是保根?

    “世子爷,这位公子的情形,怕是熬不过三两日。若是不早作定夺,怕是要准备后事了。可惜,可惜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惜了,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的模样。”

    沈孤桐如今心灰意冷,一滴清冷的泪滚落面颊,他沈孤桐苦熬出头,这十几年过得不人不鬼的日子,好不容易就要攀上云端,却在一切幸福唾手可得的时刻,忽然全部都没了,如一场梦一般。仿佛又看到师父冯四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一双鸡爪般干枯的手在他身上掐弄着,疼得他撕心裂肺的嚎啕。泪眼里他看到了师兄弟们掩口幸灾乐祸的窃笑,他如一尾在砧板上的鱼,无助的挣扎扭动着身子,绝望的望着天。

    谢流熏坐在隔壁的房间里,悠然的品茶。那是白芹枣花茶,民间的佳品。淡淡一层浮洒在水面上,闻去清香润肺。那水是哥哥亲手挖掘的井水泡的,甘甜润口,她耳听了胳膊沈孤桐的惨叫哭号声,郎中的劝阻声,“忍忍,再忍忍,这怎么能不疼呢?”

    “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疼呀,疼死了”

    “不,不要呀,不要呀,呜呜呜呜呜呜”

    一声声,一下下,包括沈孤桐奋力挣扎拖动榻板乱摇乱颤的剧烈响动,都透出他的生不如死的绝唱。那哪里是人声,分明是野兽濒死的哀嚎。

    流熏悠然笑着,笑容里透出锋芒,眼前出现了前世里那绝崖边,沈孤桐那狰狞的嘴脸,挥舞了利器扑向她,咬牙切齿的喊“你去死!”

    那紧紧扒住山崖边命悬一线的手,她苦苦哀求他怜悯她母子,可他的绝情,奸夫**的笑脸,如今,一幕幕都出现在眼前,随着这撕心裂肺的惨叫呼号声渐渐远去。沈孤桐,本是一个下贱之极的戏子,却用美色迷了她天真的心,如今这一切,才是他该有的报应。

    从今后,沈孤桐就不再是人,是一条狗,或者从始至终他都是一条狗,如今被煽,看他还如何去咬人?

    渐渐的,那哭声随了药力微弱起来。方春旎推门进来,同她相视换个眼神,眸光里透出几分无奈和责怪。流熏的唇角弯起一痕笑,轻声说,“还是姐姐的法力无边。”

    方春旎甩开她的手,又怜又怨的目光低声说,“下次不可,多凶险呀?”

    流熏一笑,如果没有旎姐姐那些灵药,如何能诱敌深入,如何能让沈孤桐一步步的落入她的圈套,那洗纹身,涂药,落水,腐烂桩桩件件都做得天衣无缝。只是,惩罚这个作恶多端的贱男人还不是她最终的目的,更重要的,是指使沈孤桐这狗去四处咬人的幕后主人。

    “怎么,都了断了?”流熏含了几分幸灾乐祸的问。昨夜,若不是沈孤桐派人来唤哥哥说去后园有要事相商时被她和旎姐姐识破诡计,哥哥险遭不测。

    方春旎叹一声,“待药力过了,怕才是他最难熬的。这才是害人不成反害己。”

    沈孤桐醒来,那麻沸散的药力散尽。伤口隐隐作痛,他惊魂未定的望着四周,忽然想起发生的一切,朦胧中,他头重脚轻,他一眼看到盖在自己身上的白色绫子上,点点的污血,心头一惊。他颤抖了手,去揭那绫子,他宁愿脑海里残留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他颤抖的手,才要去揭那布,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对话,声音窃窃的,格外小心。

    “世子爷,那个京城来的商贾的身份已查清了,那个人不是京城的商贾,他曾是封府的家奴,不知如何来寻咱们沈爷。或许是因为这个人的婆娘的娘家在河南,额,他婆娘姓庄,先时做过皮肉买卖,又去帮人捣鼓过牲口,后来不知如何又改去弄纹身的买卖,还惹下了人命官司”

    “封府家奴?有没有搞错?”景珏问,声音渐渐的低沉,似有意不让他听到。

    “没有,可惜那个人伤得太重,死了,就查出来这些。看来昨夜杀他灭口的人,也是早有埋伏的。”答话的人的声音时断时续。

    沈孤桐周身发抖,什么?难道庄婆子和这个自称是师爷的封府家奴是一伙的?封三畏在骗他,原来一切都是封三畏兄妹精心设的局!封氏,不过是要报复他的不为己用,就使出这恶毒的法子,竟然让他疼得生不如死!

    话音渐渐远去,沈孤桐呆呆的望着覆盖在自己身下的白绫,鼓足勇气,胆战心惊的去揭开自己的伤处看,不由“啊”的一声惨叫,他难以置信,旋即“啊啊啊!”的哭号惊叫,“不,不呀!不会的,不会的呀!”他惊得用手疯狂的抓挠自己的头发,恨不得将头发扯落,他捶打自己的头,用头向墙上撞去。他后悔不及,为什么他要傻到去洗什么纹身,为什么他要中计,为什么他要一步步的将自己送去深渊?

    沈孤桐哭号着,痛苦得狠狠惩罚自己的无知蠢笨,他如何能信了封氏的鬼话?若是当年还在江南飘香院做他的小相公,或许锦衣玉食,或许他还是昔日的他。如今,他可算是什么,是人还是鬼?

    他的身子躬做一团,周身发抖,目光呆滞,他没了泪水,没了哭声,直勾勾的眼化作利刃,就想去杀人!

    他抽噎着,通红的泪眼忽然望到桌子上叠放的那些礼物,那是封府师爷送来的壮阳的补药,不知如何还偏偏放在桌案上不曾收起,沈孤桐扑了过去,奋力将那些东西打去地上,用赤露的脚狠狠的踩,狠狠的跳,直到跳到自己双脚鲜血淋淋,再也站不住,扑跪在地上如一条狗一样匍匐哭泣。

第405章 借天雨1() 
沈孤桐抱头痛哭,哭得昏天黑地,不知浑浑噩噩的过了多少日夜,他茶不思,饭不想,行如枯槁,就缩在床脚抱了膝盖坐着发呆。伺候他的只有福根,偶尔景珏也会来探望他。为了掩人耳目,不让人知道他这不可告人的秘密,景珏颇为谨慎,特地安置他去了后院一处跨院养伤。

    对外人,只推说是他得了时疫,闲人不得靠近,便是谢子骏,景珏也以他如今要务缠身为故,不许他靠近后院来探望。

    这日,沈孤桐疲倦中昏昏沉沉的将睡非睡,耳听屋门吱扭扭的一响,旋即一片刺眼夺目的日光恰投在他面上,恍得他眼眸一阵刺痛。沈孤桐本能的抬手遮去光线,眯成一缝的眼中恰瞟见门口照眼的日光下立着一位佳人。她娉婷娇柔的身姿,一袭胭脂红的春衫单薄,娇俏的向他盈盈而来,口里还娇怯地呼一身,“沈大哥,你可是好些了?”

    沈孤桐陡然一惊,一个寒战,定睛一看,看清了来人恰是师妹谢流熏。那少女娇俏的双丫髻上插了珍珠花,洁白的花衬着明眸皓齿,水红衫子石榴裙曳地,恰似一朵红莲初出水,占尽天下芳华。眼前这情景,可不是他那年在古庙外初见谢大小姐流熏时的情景。那时她还是个小姑娘,豆蔻梢头,娇艳欲滴,却极尽富贵。可如今,她如何又装扮成初识时的装束?沈孤桐慌得身子向衾被里缩缩,紧张的忙去看一眼自己的身下,确认身子和那秘密已那夹被遮掩得严丝合缝,才略略放心沙哑了声音问一句,“师妹,如何来了?”逝者如斯,师妹韶华依旧,他却是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沈孤桐避开她的眸光,心魂不定。

    流熏未开口,却已是泪水盈盈,几步凑去他床边抽噎着打量他,更是满眼哀怜,“这些人如此狠毒,竟然要害沈师兄和哥哥的性命!继母她,她她也太过心狠了!”

    流熏呜呜的掩泣抽噎着,“都是流熏连累了师兄,一定是继母看师兄处处关怀流熏,对颜妹妹不屑一顾才恼羞成怒,派了那些混帐来算计师兄你。起先流熏只知继母容不得流熏兄妹,谁想竟然株连到师兄你。”说罢,更是涕不成声。

    沈孤桐的心一阵惊悸,面颊赤红,一是恨封氏兄妹太过恶毒,此仇不报枉为人!二是惊心难道谢流熏知道了他的秘密?面颊更是滚热,恨不得寻个缝隙遁逃藏身。

    流熏揉揉泪眼悲悲戚戚道,“听珏哥哥说,沈大哥的腰伤,怕是要落下病根,一时半日难以痊愈了。日后骑马颠簸怕是不能了。”

    见她哭得娇艳,一双杏眼发红如桃子般怜惜的望着自己。原来流熏是以为他跌断了腰才如此悲戚,并不知他那不可告人的秘密。沈孤桐这才略略放心,不由心头萌生些感动。原本他昔日追逐大小姐谢流熏不过是依着封氏安排的计策而行,是要去坏谢流熏的名声。虽然他也曾萌动心思要吃这口天鹅肉,可毕竟又比入赘谢府更令他期冀的事儿,比如,立身扬名,比如,一洗前耻。比起这些,女色就算不得什么。可谁想,谢流熏对他毕竟是动了真情,有情有义,时到如今,流熏已许配了世子景珏,又深知他心系公主,竟然还对他痴情不改,偷偷的来此探望他

    沈孤桐一阵心酸,不由垂下头,有些心虚,敷衍说:“师妹还是请回吧,这里药气太厚,莫冲到师妹。”他心里却在暗自咬牙,封三畏,封月容,我沈孤桐不能死,死了化作厉鬼不知能否报仇,不如我活着生拆了你们,才解我新头之恨!

    流熏凑到床前,轻轻拉起沈孤桐枯瘦如柴的手,沈孤桐一惊,手一抖,那双酥润的手冰凉如玉嫩滑,重新执起他的手,不忍松开。泪眼长对,一时间沈孤桐就觉得酸甜苦辣齐涌心头。

    流熏强忍了泪安慰:“沈大哥,你别急,珏哥哥说,这里穷乡僻壤荒瘠之地怕缺医少药,可是回到京城就能有太医院的名医无数,定能手到病除医治沈师兄的腰伤的。”她眼眸里透出一股明亮聪慧的光芒,满是憧憬,好言宽慰他。沈孤桐心头有苦难言,只得含糊了几声。

    话音未落,忽然窗外传来丹姝的催促声,“小姐,大公子回府了,正在四处寻小姐呢,说有要紧的事儿。”

    流熏忙抽出手徐徐起身说,“沈师兄好好养伤,得暇流熏自会来看望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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